第13章 我擔心你
“太子殿下。”夏青棠恭敬地拱手行禮。
“棠兒,我有話想跟你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夏青棠越過他的肩膀向前看去,已經看不見殷湛的背影了。
“殿下,實在不好意思,湛王殿下先約我了。”
他當然看見殷湛剛才扶她的那一幕了:“棠兒..”
“要不然,您也先去外面等我一下?咱們得講究個先來後到。”
太子臉色鐵青,旁邊經過的大臣們都已經明顯放慢了步子,豎起了耳朵,就想看看這是不是會發生什麽皇室兄弟共搶一女的三角情怨故事。
但是盡管如此,太子還是沒有拂袖而去,反倒咬着牙,耐着性子說道:“夏大人,我就說兩句話,兩句話說完我就走。”
“說實話,您現在說的話早就超過兩句了..”
“..”
太子殿下朝四周看了看,那些大臣們一看見太子的眼神,立刻加快了自己步伐,收起了耳朵。
看沒多少人注意到自己了,太子終于舍得開口:“你剛才是不是故意氣我?”
“嗯?”夏青棠歪了歪頭,一臉不解,“殿下您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剛才,你是不是故意幫着殷湛說話,就是為了氣我。”
“不是。”
“蘭兒告訴我了,她說你心裏是有我的,就是因為看見我與她站在一起,心裏吃味,所以一氣之下才會向父皇請旨嫁給殷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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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位出殿門的大臣腳下一崴,差點摔倒,但是顧不得腳踝的疼痛,快步追上前面的同僚。
勁爆啊!最新消息,這不是三角戀,這是四角戀啊!
夏青棠看着那人一瘸一拐還溜得飛快的背影,眼角忍不住一跳。
“不是!殿下,你誤會了,我真的對你沒興趣,你沒發現我以前對每一個嫡長子、嫡長女都很有禮貌嗎?你真的不是特殊的那一個。”
夏青棠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刻漏,居然被他磨了一刻鐘的時間。
也不知道殷湛還有沒有等着自己,他怎麽沒等到自己也不知道派個人來催一催呢。
正想着,門外有一小內官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夏青棠一喜,“殿下,你看湛王派人來催了,我先走了。”
“不好了,太子殿下,夏大人,”那小內官還沒跑近,一個跪滑,“湛王殿下他..他..”
“他怎麽了?”
“他怎麽了!”
兩人同時開口詢問,只是太子語氣中掩飾不住的透出許多期待和興奮來。
夏青棠看了他一眼,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湛王殿下和夏家二姑娘他們..他們..”
“你說不出整話是不是?”夏青棠急得胸口隐隐作痛,恨不能掰開那內官的腦子看看他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麽情況。
“湛王在哪裏?”
那內官偷偷擡眼看了看太子,只見太子微微點頭,他才說道:“夏大人,跟我來。”
三人一路疾走,倒是也沒走多遠,只是來到一片假山林立的小花園。
原本夏青棠一看這個環境就覺得不太對勁,生怕是有什麽陷阱等着自己跳進去,便慢下了腳步,不想繼續往前了。
偏偏這時一座假山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殿下,別..”聲音戛然而止。
夏青蘭!她怎麽會在宮內?
殷湛!
假山後面已經傳來了夏青蘭的幾聲悶哼,像是情動不能自己。
太子嘴角忍不住翹起。
夏青棠忍耐不住,正想沖過去,卻被太子拉住了手腕,“棠兒,你別沖動..”
“沖動你個頭啊,再不過去夏青蘭就沒命了!”
太子一愣,這殷湛這麽生猛?
可等他們跑到假山後面時,卻只見到夏青蘭一人,手撫着脖子,蹲在假山角落顫抖不已,脖頸處赫然是一道明顯的紅印——被人生生掐出來的。
“人呢?”
夏青蘭此刻眼淚汪汪,差點兒就提前沒了性命。
她失魂落魄,也沒注意到提問的人是夏青棠,往旁邊一個方向指了指,就繼續落魄了。
夏青棠二話不說,朝着那個方向跑去,可一路上根本沒見到殷湛的身影。
難道是夏青蘭騙自己的?
她緩下腳步,嘗試着叫了一聲,“殷湛?”
沒有聲音。
她又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正想再次開口,突然旁邊伸出一手,長臂一攬将她整個人裹了去。
濃厚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她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便被人捂住了嘴巴。
然後耳邊傳來了幾聲壓抑的呼吸聲。
夏青棠穩下心神側過頭一看,殷湛只露出了半張側臉,還是那張隐忍、克制的臉。
“殷湛?”
殷湛微微轉頭,四目相對,那深邃幽深的眼眸依舊犀利,只是眼尾處微微泛紅。
他收回目光,放開捂着夏青棠嘴巴的手,将她往外一推,“走!別再跟着我了。”
“殷湛,你沒事吧。”
“我沒事,”殷湛背過身子,緊握拳頭,全身都忍不住微微顫抖。但說出口的話卻還是控制得十分平穩:“夏大人,你先走吧,勞煩你見到李青的話,讓他去芳翠居找我。”
身後傳來兩聲腳步聲,殷湛的心一涼,卻又有些慶幸。
她該害怕的,該離去的。
至少她能過來找自己,已經足夠了。
他終于像是壓制不住,嘆了口氣轉身。
然後整個人呆住了。
這效果強勁,居然影響了自己的感知能力,連身後人的氣息都沒能察覺。
“為什麽不走?”
“我擔心你。”
殷湛腦子裏的弦越繃越緊,呼吸聲越來越重。“你知道我中了什麽藥。”
随着夏青棠輕輕地點頭,那緊繃的弦像是被人重重撥動。
然後怦然斷裂。
殷湛眸色漸深,此刻盯着夏青棠的眼神極像是一匹蟄伏已久的猛獸盯上了等待已久的獵物,清明不再。
他将人攔腰抱起,幾乎足不點地,飛快地往他母妃曾經居住的芳翠居而去。
夏青棠此刻也好不到哪兒去,腦中像是被倒進了一桶漿糊,又拿着棍棒在裏面攪了再攪。
只聽得耳邊傳來一聲巨響,殷湛已經踹開了房門,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