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動心

姜玉堂身體力行了一番, 證明了自己很行。

整整一個晚上,屋內的動靜就沒停下來過。門外,守着的趙祿熟練的從袖子裏掏出兩團棉花塞進耳朵裏, 堵住裏面那可憐兮兮的聲音。

他仰起頭,天早就亮了。

屋內, 姜玉堂動作一點點和緩。他剛剛動作大的像是要吃掉她,力氣又大, 悶頭不顧她的求饒。

如今輕柔緩慢下來,總算是放過了她。

沈清雲被他折騰的不輕, 雙腿從他腰間落下來時還在打着細顫。姜玉堂瞥了一眼,卻是十分滿意。

他低下頭,指腹在她泛紅的唇瓣上攪了攪:“看樣子, 沈大夫是浪得虛名啊, 開的藥也不怎麽管用。”

姜玉堂這人小氣的很,睚眦必報。

沈清雲被他折騰的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他卻偏偏還要開口問:“我說的是不是?”

她被折騰的渾身都在顫, 哪裏還聽得清他在說什麽?他一說話就跟着點頭。

姜玉堂滿意了, 指腹從她唇瓣上挪開,又問:“那還敢說我吃補藥嗎?”

他說到這兒,簡直是要氣笑了。

腰腹往前一用力:“如果你不清楚, 我可以再表演一遍。”

沈清雲被吓得不輕, 根本沒聽清他說的什麽,只顧着點頭。姜玉堂面色徹底黑下來:“你還敢說我是吃藥!”

她如今哪裏聽得見他說的什麽啊?沒等他發作,徹底暈了過去。

看着昏睡中的人, 姜玉堂揉着眉心一臉無奈。他開口讓屋外的人備水,又将她抱到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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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祿拿着洗漱用具在門口候着,隔着一道屏風, 他道:“揚州傳了口信來。”

自打太子下了揚州,朝中的事都落到了陸家手中。陛下掌管朝政如何看不明白?這幾日便拖着不上朝。

之前因陛下不喜太子,朝中支持太子的人極少。如今馬上就要年關,陛下整日不理朝政,倒是不少人又記起太子的好來。

姜玉堂之前還想過,這到了年關太子忽然下揚州意欲為何。如今看來,怕是早就算準了這一步。

“太子怎麽說?”

他将沈清雲放在床榻上,絞了帕子給她擦身。她生的白,渾身上下跟瓷娃娃一樣。可如今上面星星點點的可不少,瞧着就令人憐惜。

趙祿站在外面,隔着一道屏風聽見裏面的水聲。他隐約瞧見世子的動作,咂了砸舌。

跟了世子這麽多年,沒見過世子爺這麽伺候過人 。

愣了半晌,随後才道:“太子說再過一段時日是趙府四老爺的生辰,讓您親自作一幅畫,當做賀禮送去。”

趙家四老爺趙君山便是趙明珠的父親。

趙君山是個書生,十幾年前中了個舉人,在京都只是個五品小官。之後下放泉州,也一直平平淡淡。

在官途上雖一直不如意,但因畫的一手好畫。年少時在藏書閣做守藏史,說是入了陛下的眼,有幾分情誼在。

但之後,陛下忽然讓人遷往泉州,且一去多年,謠言這才不攻自破。

姜玉堂拿着帕子的手頓住,太子手眼通天,知曉他會作畫不足為奇。只是這趙君山才剛從泉州遷至回京,太子讓他娶趙明珠,如今又讓在他生辰之日送畫,有那麽幾分示好的意思。

“知曉了。”姜玉堂眉心皺了皺,應了下來。

他放下手中的帕子,往床榻上看了眼。沈清雲昏睡了過去,眉眼皺着,雙腿還時不時的打着顫。

“怎麽這麽可憐。”

他擡手在她眉心上撫了撫,又碰了碰她的唇。指尖憐惜的在她臉頰上輕觸了幾下。

後又起身,從床頭拿了個迎枕墊在她腰下。

這是他聽來的秘聞,說宮裏的娘娘在行房事後都會在腰下墊個迎枕。這樣東西往裏流,受孕的幾率會大大增多。

他全程小心翼翼的不敢弄醒她,看着微微起伏的腰腹暗自滿意。他這樣弄了十來日,這麽努力應當很快就有孩子了。

***

壽安堂

姜老夫人聽說他要去給趙府給四老爺賀壽,高興的幾乎合不攏嘴。

“好好好,你這算是有心。”

趙府還沒遞帖子來,姜玉堂就知曉了。這不是有心是什麽?

“只一幅畫禮還是太薄。”姜老夫人管家那麽多年,處理事情自然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錯來。

“我會讓人備下賀禮,你安心去便是。”

姜玉堂出了門,便回了書房。

太子讓他畫畫,那他便不能敷衍。趙祿備下紙筆,姜玉堂想了想,提筆往下。

他許久未動筆,但到底是作畫多年,一筆一畫都是信手拈來。

等停下筆,手腕卻是頓住了。躍然于紙上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張美人圖。

趙祿一直在身邊侯着研墨,瞧見這兒只得笑:“主子早晨才跟表少爺分開。”

這人才離開多久,就又想了。

趙祿一直跟在他身側,知曉他這個時候不會生氣,這才敢開口。

姜玉堂眉心往上挑了挑,他畫的時候什麽都沒想,等畫出來自己都吓一跳。

他下意識的就想将畫給毀了,等毛筆湊上去,又停頓了下來。

紙上,沈清雲身着雪青色長袍,微風拂過,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她撐着一把油紙傘,站在梧桐樹下,眉眼清冷卻是勾魂攝魄。

姜玉堂的手伸出去,到底還是舍不得落下來。

“收起來吧。”毛筆往桌面上一擱,姜玉堂轉頭挪開視線。趙祿在一遍看着,捂着唇偷偷地笑。

“世子爺,這畫要不要挂到寝殿去?”

姜玉堂低頭喝茶,舉起茶盞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趙祿今日膽子夠大了,不敢再造次。

等畫晾幹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之後,姜玉堂花了半個月時間,又重新畫了一張《夜景圖》。畫的是朱雀橋,漫天的煙火,和湖面的燈火交相呼應。

橋上的行人,橋下叫賣的小攤,湖面上點着紅燈籠的畫舫,整幅畫,人間煙火躍然于上。

趙祿見着這畫一點一點成型,可無論是看多少遍,依舊還是驚豔。

“趙大人哪怕是個畫中仙,見了這畫必定也會喜歡。”

姜玉堂收了筆,目光卻往下,落在畫上一角。朱雀河的邊上,漫天煙火之下,有不少的人群。

其中兩個身影背對而立,雖是身着男裝,但在無人知曉的地方,袖子裏的手卻是糾纏在一起。

像是不能宣之于口,熱烈又隐晦的愛意。

畫到這兒的時候,姜玉堂糾結了許久,可最終還是将這兩個小人添了上去。

這是他與沈清雲第一次看煙火時的場景,當時漫天的火光之下,都比不上這人的眼睛明亮。

動筆之前無數的糾結,畫完後卻又感覺原來如此。

他對沈清雲既是動了心,也是用了情。

“世子……”趙祿在一邊候了許久,姜玉堂收回眼神,喘出一口氣。

這些時日與趙府解除婚約的念頭在腦中想了很久。

可太子已經布下了局,就等着他與趙府聯姻。他不能棄下姜府那麽多人于不顧。

牽頭緊緊地握着,卻到底還是被現實一點點給打敗了。

他權衡利弊,最後受傷的卻是她一人。

姜玉堂忽然想去看她一眼,那種迫不及待的急切感,他生平頭一次感覺到。

帶着趙祿來了墨荷園,姜玉堂忽然明白,她每次看向自己時那種熱烈感。一臉笑意的推開門,只腳步還落下,就聽見裏面一道呻,吟。

“輕——輕點。”

沈清雲帶着求饒的喘息,從屋子裏傳來出來。

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姜玉堂目眦欲裂,大步往裏沖。

屋內,沈清雲趴在美人榻上,下首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正給她按着腿。

瞧見他如瘋狗一樣沖進來,擡起頭時一臉平靜:

“世子爺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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