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飛流直下三千尺的不是銀河,是銀子
QQ被盜號,讓唐緣顏面受到極大挑釁。很多班裏同學都問她這事是不是真的,唐緣逐一解釋清楚,她的號被盜,這些話都是別人發的,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唐緣今年剛剛升大二,在過去的一年裏,她自認萬分低調,沒有做出過任何張揚的行為,盡量在密集的群衆中隐藏自己脆弱的身影,只想做點自己想做的事,看看書,逛逛街,優哉游哉地度過青春的末梢。
可是這美好的一切都在三十天前某個漆黑的夜晚,徹底改變了……
記得那是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唐緣和學生會外聯部的幾個學長出去聚會,回寝路上在橫穿美麗家園住宅小區的時候,垃圾桶旁蹲着一只瑟瑟發抖的小狗,主人家殘忍地抛棄了它,它哼哼唧唧地叫着,黑暗中,兩只噙滿淚水的大圓眼睛極為可憐。
見到微醺的唐緣走過來,毛團似的小身子撲在唐緣腳上蹭來蹭去。
心頭一陣柔軟剎那閃過,唐緣與小狗水汪汪的視線摩擦出了激烈火花,她不顧一切撿起小狗揣入懷中,直奔寝室。
酒後善心大作釀成了唐緣今日生活的慘劇,因為大學寝室明令禁止養狗,發現就警告處分,全校通報批評,鋼镚兒這個違禁小寵物自然會成為宿管大媽嚴打的對象,但是狗已經撿回來,總不能再抛棄它,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唐緣也只能架着砍刀一往無前地闖過去。
時間回到現在。
星期三下午,唐緣上課完畢,胳膊彎挎着手提包向食堂進發,鋼镚兒優哉游哉地卧在手提包裏,棕褐色的皮毛柔順光亮,探着小腦袋,睜着黑亮的圓眼睛,正好奇地窺探周圍。
唐緣走進食堂,登上二樓,在張亮麻辣燙窗口站定。
這時,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唐緣回頭,衛鳴秀那張清秀的臉映入眼中。
“嗨,我們又見面了。”衛鳴秀略帶痞氣地打招呼,今天他穿了一身叢林軍裝,臉上還畫着淡淡的迷彩條紋,明顯剛從野營部落(社團名稱)出來。
唐緣心裏暗道:哎喲我去,全身翠綠欲滴,裝蔥還敢進食堂,不怕食堂大廚把你當成蔬菜給剁了。
唐緣冷淡地扭頭,她不想搭理衛鳴秀,轉身對窗口的食堂大媽說:“我要一碗麻辣燙,不要麻辣不要燙。”
“你來吃碗來了?”大媽手持大飯勺,兇橫異常。
唐緣深吸口氣:“不好意思大媽,口誤,不要辣椒和麻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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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咬你的那只狗嗎?”溫和磁性的聲音傳來。
唐緣這時發現衛鳴秀身旁還站着一位……像雪一樣的男子。他身高和衛鳴秀差不多,1.8米出頭,有着一雙淡紅的瞳孔,頭發眉毛全是純白色。白化病患者并不多見,全校貌似只他一個,由于“出衆”的外貌,他在學校同樣很是出名。
唐緣驚嘆這純白程度,已然達到了牛奶公司造奶最高标準,好在他眉目端正、五官精致,聽說還有不少雜志社專門請他去當模特。
“就是它,我好心好意逗它,居然還咬我,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狗。”衛鳴秀雙手環胸,對唐緣飄來鄙視的小眼神。
“誰讓你拿肉去逗的?不知道沒吃過肉的小狗聞到肉很興奮嗎?”唐緣氣急,沒事逗人家的狗,活該被咬,咬得你腳底流膿頭上長瘡心血管阻塞老年癡呆。
“你的狗你管不好?管不好別領出來啊,學校是養狗的地方?”他飛來橫禍地胳膊上挨七針,當他喜歡被紮啊?紫薇被針紮還有爾康救呢,他就是被捆住往死裏紮的節奏。
看戲的圍觀群衆越來越多,雪男迅速上前勸架,抓住衛鳴秀的胳膊,說:“鳴秀,這事就當過了,這麽多人看着呢,吵什麽?注意點場合。”又轉頭對唐緣說,“還有這位同學,鳴秀脾氣沖,你別太介意。”
“任雪,你到底是誰室友?這麽替她說話。”衛鳴秀冷言冷語,脾氣上來不管不顧。
唐緣下意識搖頭,這家夥果然不太好相處,不可遠觀,更不可亵玩,別和這不懂事的煞星一般見識,還是早早脫身的好。
“同學,麻辣燙好了,打包還是在這兒吃?”窗口大媽問。
“打包。”唐緣當機立斷。
唐緣拿上打包的麻辣燙,轉身欲走,卻被衛鳴秀直接閃身攔下:“肇事逃逸?上次的事還沒解決呢。”
勸說無用,任雪無奈嘆氣。
“肇事逃逸?”唐緣血壓直奔180,不服輸的倔脾氣上來,誰怕誰啊,難道他衛鳴秀還能憑臉在學校只手遮天不成,“你現代漢語挂科了嗎?見過誰賠償完還肇事逃逸的?”
“呃……這個……”衛鳴秀被堵得詞窮,繼而說,“誰說你賠償完畢了?你知不知道有種賠償叫精神損失費,我被吓得那麽慘,你賠了嗎?”
唐緣翻翻白眼,果真無語,她懷疑衛鳴秀是不是被鋼镚兒咬出了精神問題。鋼镚兒咬住他不松口,他咬住她更不松口,性質處在同一條水平線上,甚至智商也有人獸同化的跡象。
不過,所謂碰瓷其實就是這麽一回事。
任雪實在受不了在食堂被圍的窘狀,左手端着餐盤,右手拉着衛鳴秀,快速往座位的方向拉。
“有本事你跟我過來啊。”衛鳴秀犯賤地說。
唐緣手提鋼镚兒,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陰暗,事到如今,唯有放狗了。
食堂角落位置,唐緣懷裏抱着鋼镚兒,衛鳴秀和任雪坐在她對面,桌上擱着香噴噴的飯菜。唐緣冷淡地看着衛鳴秀,鋼镚兒熱情地看着衛鳴秀碗裏的飯。
“你什麽意思?”唐緣嚴肅地說,“現在立馬說明白。”
衛鳴秀特鄙夷的目光掠過唐緣上半身,悠悠然開口:“精神損失費,就是這個意思啊,心知肚明還想裝蒜。”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要多少?”唐緣性格軟,實在不想和他大吵大鬧,做出這種拉低智商的行徑。
衛鳴秀思考片刻,說:“替我付每天中午的飯錢。”
“你是不是還打算終身制呢?”唐緣拍案而起。
男生每個月的中午飯錢加起來至少五百,獅子大開口,不怕崩碎你雪白的門牙嗎?
“一個月足夠了。”衛鳴秀說。
還算這小兔崽子天良未盡,不過,這不能成為唐緣自認倒黴的理由:“半個月。”
“二十天,不能再少了。”
“十七天,退一步海闊天空。”
任雪跟個小木頭似的愣在原地,說:“你們倆,能別砍價嗎?”
“那行,二十天就二十天,不過,這是最後的賠償,過了這二十天,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兩不相欠,哼!”唐緣說出此話,心中有難言的豪邁與傷痛。
用二十天的夥食費換取安寧的生活,總歸不是太虧本的生意,唐緣如此安慰自己。
當唐緣大步走出食堂的時候,她還沒真正意識到,飛流直下三千尺的不是銀河,是她白花花的銀子啊……
太陽當空,美好的星期五中午。
“下午還有最後一節課就放假了,周六日沒課,真開心哪。”歐陽劉寒蓋着被子,躺在床上看動畫片。
趙咪咪提着粉色小皮包,踢開宿舍的門,緩緩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宿舍中央時,突然臉色煞白,痛苦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啊……好疼……”
唐緣聽到趙咪咪痛苦的呻吟聲,趕緊擔心地看向她。趙咪咪平常愛吃零食,飲食習慣不良,是不是得了腸胃炎?這可不是小事。
唐緣立馬從座位上坐起來,拉住趙咪咪的胳膊,關心地問:“怎麽了?沒事吧?肚子哪兒疼啊?要不咱們現在去醫院吧。”
趙咪咪臉色蒼白,繼續痛苦地捂着肚子,上半身勉強靠在唐緣身上,吃力地擡起頭,虛弱地說:“我……要生了。”
“去死吧。”
唐緣把趙咪咪推在地上,任其自生自滅,自己繼續刷微博。
趙咪咪自己從地上站起來,輕柔地拍了拍身旁鋼镚兒的腦袋,說:“你知道嗎?你唐媽媽生你的時候,也是這般痛苦。”
歐陽劉寒探出頭來,問趙咪咪:“今天和你男朋友去哪兒了?”
“能去哪兒,去附近必勝客吃了碗意大利面,聊了一會兒就回來了。”趙咪咪淡然道。
“你們倆感情不是很好?怎麽不多坐會兒?”歐陽劉寒邊問邊看動畫片。
“他忙呗,而且還要去公司幫他老爸掙錢。”趙咪咪嘆氣,有些頹然地脫下高跟鞋,整齊地放在鞋櫃裏,換上拖鞋,坐在椅子上,對着大鏡子開始摘耳環。
“劉寒,你不打算找個男朋友?”趙咪咪問。
“呃……我覺得,我要是能嫁給薩菲羅斯(《最終幻想7》中的終極大BOSS,被譽為人氣最高的反派角色),我願意和他厮守終身。”歐陽劉寒說,“而且,等我将來掙了錢,買一個薩菲羅斯蠟像擺在床上,這輩子就滿足了。”
中午時間流逝迅速,轉眼已到上課時間,宿舍三人向着教學樓的方向出發。
下午13:56,三人在最後一排坐定。唐緣将手提包中的墊子和鋼镚兒掏出,安穩放進桌櫃裏,放上狗咬膠供镚镚玩耍,擡頭看向講臺,老師還沒來。
下午13:58,門外進來兩個高個子男生,看到唐緣身旁僅剩的兩個位置,随意坐上去。
唐緣擡頭,任雪坐在她旁邊,衛鳴秀坐在任雪另一邊。
“又見面了,你是12級新聞3班的學生?”任雪好奇,向唐緣打招呼。
“呃……”唐緣對衛鳴秀好感全無,任雪連帶遭殃,都受到唐緣的愛搭不理。
此時老師走進教室,班裏迅速安靜下來。
“先點名吧。”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教授,扶扶老花鏡,拿起點名冊。
前方點過二十五人的名字後。
“歐陽劉寒。”老師喊。
“到。”歐陽劉寒答。
“趙咪咪。”
“到。”
“唐緣。”
“到。”
“柳明。”
“到。”衛鳴秀答。
“王長宇。”
“到。”任雪答。
老師點過名後,開啓枯燥課程模式。
任雪坐在座位上,手拿着狗咬膠,捅捅鋼镚兒的小耳朵,和鋼镚兒玩得不亦樂乎,頗有雪精靈王子玩物喪志的風範。
“喂。”衛鳴秀伸手到唐緣的後背,狠狠拽她的衣服。
“幹嗎?”唐緣皺眉。
“你不是說要付我中午的飯錢,怎麽從來不去食堂找我?”衛鳴秀挑起俊秀的眉。
“你沒說起止日期,我不知道啊。”唐緣耍賴,她的想法是中午碰到就請他,碰不到就算了,她這幾天沒在食堂碰到過衛鳴秀。
“算你狠。”衛鳴秀摸摸高挺的鼻子,不再說話。
課程大概進行到三分之二的時候,老師發現歐陽劉寒和趙咪咪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時而狂笑,時而推搡,聊得甚是happy,不由得老眉皺起。為了警示聊天的兩人,老師說:“唐緣,你來背剛才我講的王昌齡的《出塞》。”
“啊?”
唐緣不知所措,火速把鋼镚兒塞進書桌裏。
“秦時明月漢時關。”旁邊趙咪咪給唐緣起了個頭。
“哦……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唐緣出口成詩。
“噗……”衛鳴秀跟着其他人一起笑。
這時,老師走下講臺,向唐緣座位方向走來。
唐緣大驚,抓起爬到她大腿上的鋼镚兒,慌忙塞進任雪的大衣裏,任雪肚子上頓時鼓起一個蠕動的包。
唐緣故作鎮定地拿着書,老師走過來,看看書桌裏的狗墊子,卻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物體。
老師不死心,視線四下追尋,突然逮住任雪蠕動的肚子,指着肚子問:“這是怎麽回事?”
完了完了……被老師發現了。如果老師發現告訴輔導員,唐緣被全校通報批評外加警告處分,鋼镚兒也得被強制性送走,說不定還會再次成為流浪狗,被打狗隊活活打死或者被抓去炖狗肉吃。
無數殘忍的畫面湧進唐緣腦海,剎那間,她冷靜下來,鎮定地直視老師,脫口而出:“這很正常,胎動而已。”
唐緣感覺自己已經成仙,這話都能說出去,任雪一世英名盡毀。
“雌雄同體?”老教授怒目而視唐緣,視線掃過臉色尴尬的任雪。
突然,鋼镚兒劇烈地動了一下。
唐緣徹底不說話了,鋼镚兒啊,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非要在關鍵時刻蠕動進老師的視野,為娘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老教授看了看唐緣,無奈地嘆口氣:“下次別帶來了啊,這裏是課堂。”
虛汗外冒,緊張的心在此刻緩緩墜地,放松地吐出一口氣,鬼門關前轉個圈回來,心理素質提高二百五十個指數綽綽有餘。
衛鳴秀從旁陰笑,笑得唐緣頭皮發麻,腳底拔涼,活像一根木讷的小冰棍。
“早和你說學校不讓養狗,你還是早早找個好人家送走吧,省得天天擔驚受怕,鋼镚兒也得夾着尾巴做狗。”衛鳴秀翻白眼,跷着二郎腿一派悠然。
下午課程快結束時,老師特意語重心長地和任雪說:“同學們,這是課堂,也是學習知識的地方。這位白頭發的同學,不要總把老師當傻子耍,你的相貌不太适合替課。”
課上時,趙咪咪已經對着小鏡子化好妝,下課後,直接馬不停蹄奔出校門找她的富二代男朋友。于是,去學校食堂的路上,歐陽劉寒、唐緣、衛鳴秀、任雪四人湊在一起。
唐緣皺眉,佯裝無辜地問衛鳴秀:“衛大大……你跟來幹什麽?”
“吃午飯。”衛鳴秀淡然。
唐緣暗道:去死小白臉,這月黑風高的,你丫吃的哪門子午飯。
“那你呢?”唐緣斜視任雪,這個“相貌出衆”的人。
“和衛鳴秀吃飯。”任雪說。
唐緣暗道:去死小白頭,這麽不離不棄的,和衛鳴秀合體了嗎?
這時,歐陽劉寒看到遠處有個獨自行走的瘦高小男生,感到驚訝,指着小男生說:“前面那不是趙德陽嗎?我們社團的人耶。”
歐陽果斷脫離四人小團隊,火速跑向那男同學。歐陽劉寒跑得很快,眨眼間已經沖到那男生身後,她大力地伸出腳,親熱地沖着那男生的屁股,猛地踹了出去:“趙德陽,好久沒見你了,你小子……”
“啪!”男生被踹倒在地。
小男生懵懂地回頭。
“不好意思,認錯人了。”歐陽劉寒如遇大敵似的飛快往唐緣這邊跑。
唐緣雙腿哆嗦,不斷後撤,看着飛奔過來的歐陽劉寒,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嘴裏不住叨念:“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前方小男生無緣無故被歐陽劉寒狠踹一腳,迷茫地看着歐陽劉寒,估計歐陽劉寒不是故意踹他,也沒計較,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自己漸行漸遠。
唐緣四人坐在食堂角落裏。
“我要吃麻辣香鍋,唐緣你去付錢。”衛鳴秀說。
“我要吃麻辣香鍋,唐緣你去付錢。”歐陽劉寒理直氣壯。
“啊?為什麽?”唐緣皺眉,衛鳴秀那傻貨也就算了,就當她上輩子欠他的,為什麽歐陽劉寒也趁火打劫,太不夠朋友了!
歐陽劉寒把誇張的牛仔氈帽摘下,用帽子擋住嘴,沖着唐緣一陣叽裏咕嚕,眉飛色舞。
“有什麽話你直說。”唐緣不耐煩。
“咳咳,爆衛鳴秀吧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報酬。”歐陽劉寒很嚴肅,言明這是合法收入,“兩頓麻辣香鍋不能少。”
唐緣還沒來得及尴尬,衛鳴秀已然眉頭大皺:“你們去爆我貼吧了?”
“不能爆啊?”唐緣覺得自己不能服軟,只有一直橫着走,才能在衛鳴秀面前繼續橫着走,“你不是也盜我QQ號來着?”
“我沒盜過你QQ號,而且我從來不逛貼吧,那都是閑人才幹的無聊事。”衛鳴秀特鄙視唐緣逛貼吧的行為,“我有時間都去刷微博。”
“沒盜過?”唐緣撇嘴,“誰信你?”
“我可以做證。”任雪眯着兩只淡紅的眼睛,“衛鳴秀上個月摔了劇組的一架V2攝像機,把我們兩人兩個月的生活費都摔進去了,他已經變賣了好幾身心愛的COS服裝和道具,他根本沒有錢上網。”
唐緣頓時無語……一架專業V2攝像機價值十幾萬,摔得何其壯烈,何其土豪。最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麽偏偏她成了第三個冤大頭?她的頭看起來很大嗎?貌似她真誤會衛鳴秀了。
衛鳴秀跷着二郎腿繼續一派悠然,好像任雪嘴裏說的敗家子不是他,是唐緣懷裏的唐鋼镚兒。
“社長,你賣了哪幾件服裝道具?成套的嗎?說不定我可以友情贊助一下。”歐陽劉寒精打細算,此時不占衛鳴秀便宜,更待何時?他手裏的COS服裝制作精良,都是百裏挑一的收藏品。
衛鳴秀臉上陣陣肉疼,捂着大腮幫子扭過頭去。
“你去淘寶商城,搜衛鳴秀新開的店鋪,上面有樣圖,如果找到合适的,直接去大三網絡媒體創意教室裏找他,或者打電話給我。”任雪和歐陽劉寒互換電話號碼。
唐緣看兩人聊得挺happy,問任雪:“你吃什麽?一起去買?”
“我蹭衛鳴秀的飯。”任雪理所當然地說。
唐緣有掄起皮包砸得他腦袋開花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