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傷城
Chapter.5 傷城。宋落
高考結束了，宋落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擡起頭看了看天空，看樣子快要下雨了，他買奶茶并在超市裏讓老板幫他充好再放進冰箱裏涼一下，老板看着他笑了笑，眼前這個男孩子每次買奶茶都要順便沖好，應該是給他女朋友喝吧。
梧桐樹的葉子很茂盛，宋落站在梧桐樹下等桑夏，她速度還真是慢這麽長時間還沒有出來，宋落掏出手機，被調成靜音的手機上顯示有2個未接來電，是荩草打來的，他打過去荩草那邊很吵，應該在車站吧。
“荩草，你自己回家吧，我還有事情就不去接你了。”宋落說，說完馬上挂了電話他聽見荩草似乎要說什麽，他看了看校門口，桑夏走了出來朝他走過來。
“考的怎麽樣？”宋落遞給她奶茶笑了笑看着她，“還行。”桑夏撤了嘴角，“你呢？”她回過頭問他。
“嗯，不知道，成績出來再說吧。”宋落伸出手摘了一片梧桐葉子丢在桑夏的腦袋上，桑夏拍掉瞪了他一眼。
“不用但心啦，無論你考多少上什麽大學，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宋落把手中的東西換在左手上伸出右手牽起桑夏的手，桑夏不再說話心裏滿滿的是感動。
桑夏餓的不行宋落只好帶她去吃麻辣燙。
“這東西太辣了，女孩子吃了容易長痘痘的。”宋落吃了一塊豆腐卷說，又夾給上桑夏一塊。“不會啊，我經常吃。”桑夏吸了吸鼻子，額頭上有汗，鼻尖上也有小汗粒。“以前荩草就很少吃，說吃了臉上就會冒出痘痘來。”宋落說，沒有注意到桑夏的表情。她低着頭用力的吸着一根很長的粉條。
“喂，那樣嘴巴會燙到的。”宋落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她不理他。“桑夏？”宋落停下了叫她。
“幹嘛？”她擡起頭迎上他的眼睛，“我很餓呢。”
“好吧，你多吃點慢點吃。”宋落寵溺的看着她，這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呢？他一直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麽，他突然想到了荩草，那個自己曾經愛到骨子裏也說過愛自己的從小到大的女孩子，她和那個叫做鮮于盡的男孩子現在應該很好吧。
桑夏看了看沉思的宋落用力的吸了一根粉條，湯汁濺到了她的臉頰上，宋落看着她無奈的笑了，取了一些紙巾摁住她的腦袋幫她擦。“你看，吃的跟小豬一樣。”桑夏不在說話。
遠處兩個長得很像的女生，應該是雙胞胎吧，其中一個看着他們回過頭離開了。
宋落看着申恩笑了笑桑夏愣了愣說：“你們認識？”申恩點了點頭，桑夏就說不出話了。
“他以前是這的常客。”申恩補充道，宋落點點頭表示她說的正确。桑夏要了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她很久沒有喝過酒了至少像現在這樣放肆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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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落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她端着一杯酒笑眯眯的看着宋落，宋落扶住她，看着一個接一個的空瓶子有看了看申恩。
“讓她喝吧。”申恩索性不工作了看着桑夏喝酒宋落沒有辦法只能看着她喝，他聽見外面似乎有急救車的聲音，很快，一下子又消失了，他的心跳突然漏了兩拍。
從絕城出來已經淩晨了，天氣有些涼，桑夏喝的不省人事賴在絕城門口不走。
“宋落，桑夏就交給你了。”申恩拍了拍宋落的肩膀說，宋落無奈的聳聳肩去扶桑夏，桑夏走了沒幾步又不走了。
“宋落，你到底愛不愛我麽？”桑夏扶着宋落的胳膊東倒西歪的走，宋落只是笑不說話。
“你看我的嘴唇都燙成這樣了你都不管我。”她又站住用手扯着自己的嘴唇，宋落看了看她面目全非的嘴唇，捧着她的臉輕輕的吻上她滾燙的唇，沒有任何情欲，只是看着她自己有些心疼，他可以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丫頭，別鬧了，我們回家。”宋落蹲下去，“我來背你吧。”桑夏趴在宋落的背上宋落覺得桑夏太輕了他甚至似乎可以感覺到她的骨頭硌的他難受。
“宋落，我真的愛你呢。”桑夏在他的背上斷斷續續的說，宋落不說話，只是依舊向前走着，腳步比原來慢了下來。“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接近你，因為覺得你長得像桑上。”宋落聽着她的話想起了照片上的少年燦爛的笑容。“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你，所以你和那個人讨論荩草的時候我才會假裝你的女朋友把你帶走，其實有一點小心機呢。”桑夏咯咯的笑了兩下，似乎在為自己的小聰明高興，宋落聽着她的聲音突然想到了荩草，不知道她回家了沒。“可是宋落啊，你還是愛荩草的對嗎？我知道，就像我愛着你一樣，生命中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呢，其實我愛你愛的很卑微呢，你總是那麽大方得體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卑微可笑。”宋落覺得有滾燙的液體滴進他的衣領裏。
“傻瓜，我在你身邊，我愛着的是你，荩草有她自己的生活呢。”宋落放下桑夏握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說。
“可是我怕呀，怕哪一天她回來把你搶走，他們都說她是很優秀的人，宋落我是不是很幼稚啊。”桑夏擡起眼看着路燈下的宋落，可能太昏暗了，她沒有看見他波動的眼神。
“對不起桑夏，是我不好，以後不會再讓你害怕了，傻丫頭我不會離開你的。”宋落從未見過眼前這樣的桑夏，她哭得那麽傷心，讓他的心糾結着痛到不能呼吸。“不要多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就好了。”宋落把她裹在自己的懷裏，她的身體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在發抖。路邊偶爾有路過的高三的學生沒看着他們吹口哨。
陽光透過窗子伸進來女孩睡得正香卻微微皺着眉頭，少年臉埋在被單裏，亞麻色的頭發很長淩亂的蓋住一些臉，他白皙的手緊緊地握着女孩的手。
宋落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有些耀眼，似乎已經中午了，桑夏還沒有醒過來，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趴在桑夏的床邊睡着了，看來經歷了高三的人真是修煉成精了，這樣也能睡着。
天氣晴朗的有些不像話，宋落跳上一輛大巴準備回家，在口袋裏摸出剛才給桑夏買早餐剩下的硬幣投進錢箱裏。
“她應該一時半會醒不了吧。”他想，他有寫留言條告訴她自己幫她準備了早餐。
“昨天城西有家發生瓦斯爆炸。大巴上有人在讨論，宋落驚了一下。
“是啊，聽說是因為姐妹兩争吵引起的。”有一個說。
宋落塞上耳機不再聽，和他無關的事情，何必用他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好奇心。
宋落看見家附近有很多人，似乎還有警察，然後他看見荩草站在那裏和警察說什麽看到他的時候眼神呆了一下和警察說了幾句就到他身邊。
“宋落，你回來了。”她對他說，聲音有些沙啞，宋落點了點頭想應該是感冒了吧，她的聲音一向甜甜的。
“我媽和阿姨沒事吧。”宋落問她，荩草沒有說話地下頭用手卷衣角，宋落皺了皺眉頭，荩草似乎變了，她以前不說話的時候會用手摳褲子縫，他突然想到剛剛那她叫他的時候由于了一下，剛開始看他的口型應該是要叫“桑”吧。
“小落，你回來了。”馬晴從屋子裏出來眼睛通紅。
“阿姨，你沒事吧，我媽呢？”宋落朝屋子裏看了看并沒有看見自己的母親。
“小落，阿姨對不起你。”馬晴拉着宋落的手說眼淚砸了下來。
“你媽媽她為了保護荩草被砸下來的廢墟壓死了。”馬晴看着眼前的男孩，他的眼睛變得通紅。
“我知道了，荩草沒事就好，媽媽呢，我想看看她。”宋落覺得腦袋一片混亂，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荩草看着他，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他笑起來的時候應該和他一樣好看吧。
在太平間是看見了他的媽媽，她的臉完全看不清楚，他有那麽一瞬間恍惚，他覺得有些記不起媽媽的臉，年輕時的媽媽是那麽漂亮的女人。
“媽媽，你不知道我有多用功讀書，其實我真的很愛你，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不乖，小時候和小朋友打架，長大後又因為荩草和男孩子打架，可您每次都不怪我，只是心疼的看着我，或許在別人看來您太縱容我了，可是正因為您的縱容我才明白，您是相信我的，不會像別人一樣覺得我是沒有爸爸的小孩，當然世上沒有媽媽會嫌棄自己的小孩是沒有爸爸的小孩，所以我用功學習，發誓要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讓您過上好日子媽媽。從小到大我總是和您頂嘴，可是您總是不生氣，還似乎很樂意和我吵，其實和您頂嘴我覺得很開心，因為您總是那麽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可能是從小練習吧，荩草說我是‘毒舌男’媽我想你了，有兩天沒見你了吧，對不起過去總是惹你生氣，總是不關心你，媽我找到女朋友，不是荩草，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有時間我會帶她來看你的，媽在那邊一定要幸福，我會做個有擔當的男人的。”宋落眯着眼睛就看着太陽落下去的地方星星升起來，他一直坐在媽媽的墓碑前。
他站起來的時候退有些麻，路過桑上的墓碑借着月光看見他的笑容，這塊洛水唯一的墓地上有多少人的骨灰，又有多少人為他們灑下眼淚呢。
宋落看着眼前的女孩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流淚。“幫我照顧好媽媽和妹妹。”女孩說完閉上眼睛宋落看着渾身是傷的她眼淚砸了下來滴在女孩眼角的淚痣上，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從小就有，記得以前從某本雜志上剛看到說淚痣的傳說，是前世最愛的人在這人死後留在自己眼角的淚水。宋落抹了抹眼淚，他手裏握着一個桃木盒子，上面雕刻着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只是簡陋的雕刻，那裏裝着他們的美好回憶。
宋落離開了病房，既然她要他陪她演戲，那他就陪着她演下去，然後他聽見了病房裏阿姨和荩草的哭聲。
月亮大的有些吓人，宋落擡起頭看了看天空，現在他是個無家可歸的人。
“喂？”電話裏傳來桑夏的聲音，似乎在吃東西。
“桑夏……”宋落只喊出桑夏的名字就說不出話了，眼淚不停的流4下來
“宋落，你怎麽了？幹嘛哭啊？發生什麽事了？”桑夏聽見宋落哭了就急忙沖出屋子。
“我媽去世了。”宋落擡起頭看着桑夏家的房子，桑夏從那扇鐵門裏沖了出來。
“你別動，你在哪？等我。”宋落看着還握着電話的桑夏他抱着腿坐在那裏，擡着頭看着她，眼睛通紅。
“傻瓜。”桑夏伸出手幫他擦掉眼淚拉起他扶着他走進家裏。
“桑夏，開學後我們離開吧，去別的城市。”宋落看着正在喝水的桑夏說，”我不想呆在洛水了。”
“好，我們離開。”桑夏走過去坐在是身旁把他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上，緊緊地握着他的手說：“宋落，你一定要堅強。”宋落點點頭抱緊桑夏，他現在什麽也沒有了，只有眼前這個女孩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