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屈北溪一邊塞心裏一邊感嘆,“這個世界的技術可真發達啊,整的簡直跟真的似的,怎麽做到的。”

緣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就是真的鬼。”

屈北溪:“不可能,我現在還看不見鬼。”

他非常肯定,外面的工作人員卻完全慌了,看着畫面中烏泱泱冒出來的頭發,看着那從水龍頭裏鑽出來的東西,他們非常有自知之明,他們沒有這麽牛皮的技術。

攝像導演顫顫巍巍的回頭,“導、導演,我們是不是該——”

張富态盯着陰森的二層小樓,這是他們這檔節目最後的機會了,再失敗以後真成兒童節目了!

不行!他不允許!

他寧可和鬼玩也不和小屁孩玩!

一副破釜沉舟豁出去的樣子,扯着嗓子,“李副這次的道具做的可真好,哈哈,等這期結束我們得好好找李副取取經!”

攝像導演抿了抿嘴唇沒再說什麽,鼓起勇氣向攝像機看去,其他工作人員飛快的交換着眼色。

張富态又是一嗓子,“這期節目的效果肯定非常不錯,大家一定能得到獎金!”

雖然每個人心裏都直打鼓,但是金錢的誘惑是無敵的,所以沒有人拆穿這個謊言。

潘大美在桌子下瑟瑟發抖,已經靈魂出竅了。

屈北溪被一屋子的頭發擠了出去,看着洗手臺裏面的腦袋,“差不多得了哈,你這樣有點炫發嫌疑了!”

腦袋歪着腦袋看着他,頭發唰唰唰的又被他全都收了回去。

屈北溪心裏大喊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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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具組在這小節目組裏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現在每個地方都轉完了剩下的就該驅鬼了,他看着從洗手臺飄下來的死鬼,對方直接飄到了他的腳邊,雙手着地的蹲在地上仰着頭看着他。

不知道為什麽,屈北溪突然想丢個球出去。

“北溪再轉轉,大門對面不是有個相框嘛去看一看。”張富态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屈北溪聽到指示又拿出了他敷衍的播報腔,“各位觀衆現在我們去一層看看那個最神秘的相框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

他說着往樓梯口轉去,那個死鬼就飄飄蕩蕩的跟着他,一會兒前一會兒後的非常歡騰。

向南風看在眼中,忍了兩秒鐘後他行動了。

死鬼竄到屈北溪的左邊他就一步來到屈北溪的左邊擋住死鬼;死鬼把眼珠掉出來去貼屈北溪,他就扯着死鬼眼珠往一邊扔;死鬼要去蹭屈北溪的腿腳,他就先一步貼上。

屈北溪停在樓梯口,嫌棄的看着他,“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向南風抓住正把腦袋往屈北溪肩膀上搭的死鬼給扔到了一邊去,“保護師父的貞潔。”

屈北溪:......

我可去你X的吧!

對我貞潔最大的威脅就是你!

死鬼被摔到遠處還不放棄的飄了回來,又被下樓梯的向南風一腳踢飛。

彈幕

憐愛了:雖然不應該,但是鬼鬼怪可憐的。

樓下涼了:小北北的魅力就是大,鬼都扛不住。

放個屁給你吃:只有我在認真磕糖,大師兄這該死的占有欲,怕了怕了。

屈北溪一腳跨過之前踩塌的那個坑,死鬼終于逮到機會從下面鑽了上來正好撲到他身前,張開嘴大長舌頭就要往他的臉上舔。

屈北溪吓得雙下巴都擠了出來,這次是真慌了,狼狽的往後躲去直接退到向南風的懷裏。

向南風抓到機會,手掌貼着屈北溪的腰蹭了個半圈把人摟住,同時擡起另一只手抓住死鬼的腦袋,灰霧色眸子冰冷的像是凝結了霧凇,甩手直接把死鬼從樓梯扔到了下面去,眼瞧着地板被砸出一個深坑,塵土和碎屑飛揚着。

這幸虧已經是個死鬼了,這要是真人直接變死鬼了。

屈北溪嗆的咳嗽了兩聲,仰起頭,向南風也低下了頭看他,垂下來的發梢掃着他的鼻尖,癢癢的讓他又打了兩下噴嚏。

被免費洗了個臉的向南風面無表情的把屈北溪從自己的懷裏推了出去。

彈幕

三歲孩子:小北北,氣氛終結者的神!

三歲孩子他大舅:啊小北北的原味口水,有生之年我可以得到嘛!

三歲孩子他大舅的二大爺:又是你這猥瑣批!管理員趕緊給他大卸八塊拉去喂狗!

狗:老子造了什麽孽,要給我吃這種垃圾。

服氣:狠還是樓上狠。

屈北溪瞧着那張歪歪斜斜的小桌,落着厚厚的灰塵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相框孤零零的放在最上面被蛛絲覆蓋着。

屈北溪:“各位觀衆朋友們,這種東西要麽就是秘密的關鍵要麽就是最恐怖的存在。”

張富态:“放音樂。”

就在屈北溪的手向相框伸過去的同時,刺耳的鬼叫響了起來,屈北溪吓的一哆嗦,這種突然的聲響真的很煩,他心裏抱怨着繼續去拿相框。

眼看着就要碰到,死鬼突然冒了出來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撲着他,嘴裏還發出狗叫聲。

屈北溪渾身上下就昨晚那一點靈氣,可以說是毫無卵用。

眼睜睜的看着死鬼咧開那張把臉分成兩半的大嘴要把他吞掉。

屈北溪:難道我命休矣——

薄薄的眼皮抖了下,突然出現的銀灰色長毛輕緩的飄蕩着,粗壯的狼臂橫在他的身前代替他抗住了死鬼的大嘴。

一滴鮮紅的血液順着柔順的狼毛掉了下來,“啪”的一聲砸到他的眼皮上,他整個人跟着抖了一下,而後那滴血順着卷長的睫毛滑下染紅他的視線,血腥的味道在鼻腔內擴散,身後還能感受到向南風結實的胸膛,頭頂是他低沉的聲音,“別怕。”

他的所有全都被向南風包裹了住。

下一秒肩膀被向南風往後拽去,眨眼間他就和向南風換了位置,對方高大的身形擋在他的身前像是一面不會坍塌的牆,一面最堅固的盾牌。

向南風:“閉上眼睛。”

屈北溪沒有那麽聽話,他擦掉了眼睛上的血後把眼睛瞪的更大,清清楚楚的看到向南風是如何變身成——狼!

殺氣幾乎化為了實質整個房間內陰冷如冰窟,一聲聲狼吼,震得天上的血月好似都顫了兩下,卑微的把月光獻給這頭英勇的狼!

死鬼被一拳砸到小桌子上,小桌子直接被撞碎,上面的相框掉到了牆角去。

死鬼貼着牆壁爬了起來,向南風掄起第二拳——

死鬼卻完全無視了他着急忙慌的向四處看去,眼珠又從眼眶裏掉了出來貼着地面找着東西。

屈北溪:......

“珍珍你說的對,這好像真是鬼。”

緣緣:“緣緣!”

屈北溪看着地上的眼珠從一塊桌子殘骸下面鑽了過去,一出溜來到了牆角。

他看着那個相框,“住手!”

向南風的狼爪已經碰上了心思根本沒在這的死鬼,卻在屈北溪的這一聲下硬生生停了下來。

死鬼因為過于着急甚至是連滾帶爬的向牆角飄去,卻在要碰到相框的時候被一只手搶先一步。

死鬼愣了下,屈北溪拿着相框退回到樓梯上,動作迅速的扒開上面覆蓋着的蛛絲。

死鬼終于回過神,身上好像都冒出了黑氣,地上的眼珠先一步向屈北溪跳了過去。

向南風回手一甩,狼爪抓住眼珠和眼眶相連的肉線把眼珠拽了回來打到死鬼身上又彈了出去。

屈北溪一邊倒着往樓梯上退去拉開距離一邊向相框看去,裏面的照片已經退了顏色非常老舊了,但勉強還可以看清楚,是一個小男孩估計也就十歲左右和一張狗子的合照。

他把視線從小男孩移到被向南風攔住的死鬼身上,聽着他不住的狗叫又把視線移回到照片上吐着舌頭的狗子上。

向南風一只爪子抓住死鬼的腦袋一只爪子抓住死鬼的身體,就要物理超度他。

屈北溪見狀連忙喊住他,“住手!他這樣沒法投胎的!”

有怨氣或者有遺憾的鬼魂如果被強行送到陰間,根本無法投胎,只能在忘川河中日夜煎熬,受河水削骨剃魂直到有一天洗淨鬼魂的怨氣和遺憾,堪稱殘忍。

向南風卸了些力氣但依舊沒有松開爪子,變回真身後他身上的殺氣,戾氣濃厚到非同尋常的地步。

更加冰冷的眸子緩緩的往後轉,向屈北溪看了過去。

潘大美戰戰兢兢的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聽着他們的對話,憤怒的看着張富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富态盯着觀看直播的人數,“我們的節目終于要火了!”

彈幕

四海為家:考慮搬家了。

不瘋魔不成活:大師兄是狼!已知屈天師是兔子,所以狼和兔子!

餓了:天生一對!

渴了:天生一對!

屈北溪看着死鬼,“你對你的狗子有什麽遺憾,你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解決。”

死鬼只一直叫喚,掙紮着要去搶他手裏的相框,好像根本聽不懂他的話一樣。

他這麽執着這個相框,相框上又只有他和狗子,所以他的心結一定就是出在狗子身上。

甚至在死後還因為狗子不肯離開這個世界,而且還嚴重到精神錯亂把自己當成了狗子。

屈北溪琢磨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智、咳咳,徒弟,你之前在我肩膀上看見的那只鬼是狗子嗎?”

彈幕

三歲孩子:我确定了他就是要叫智障。

一百歲的孩子:啊?那我可磕不進去了,我可是只磕小甜餅的。

福爾魔方:只有我在認真看節目嗎?死鬼和狗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外面還有鬼?快點說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江同學的營養液,( ̄︶ ̄)/抱抱~,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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