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向南風壓制着狂暴化的死鬼,“是狗。”

“你先撐住!為師去去就回!”屈北溪扔下這一句轉身向外跑去,踏過地上的玻璃渣和破門板,剛沖出去外面的工作人員齊刷刷的往後退去,就像是約好了一樣整齊劃一,更有一個直接扔下機器鬼嚎着掉頭就跑,結果跑了兩步摔了個狗吃屎,不到一秒就爬了起來繼續玩命的跑——

屈北溪看着衆工作人員驚恐的臉還有欲言又止的潘大美,心想搞什麽?

但他現在沒工夫管他們,靈力不足以他使用拘魂這一招,只能采用最原始的辦法了。

“狗子!!!”他一聲喊震的林子裏的鳥兒都撲騰着飛了起來,叽叽喳喳的來了幾聲鳥罵。

他把手攏成喇叭的形狀,聲嘶力竭的向各個方向喊了起來,“狗子!快點出來!你的主人要廢了!”

張富态緊張的下巴上的肌肉都在顫抖,盯着屈北溪,哆哆嗦嗦拿起另一臺對講機,“別、都別慌,機器都給我對準了他!拍下來!”

最大膽的是攝像導演高興,最快速的從驚恐中回過神執行着張富态的指令。

彈幕難得的空了下來,隔着屏幕也能夠感受到觀衆的緊張。

“狗子!”屈北溪喊着就感覺地面一晃,他忙轉頭向身後的二層小樓看去,歲月悠久的小樓不住的晃悠着,依稀能看見滾滾鬼氣還有一聲聲低沉狼吼。

一道黑影幾乎是飛着撞上了客廳的落地窗,玻璃頓時被撞碎,一片崩飛的碎片從屈北溪的眼皮下劃過帶走一抹血跡,他條件反射的眯起了眼睛,倒地的黑影站了起來,血色月光下銀灰色的獸毛都染上了一絲妖異的緋紅,對面是可以将人吞噬的濃重鬼氣!

可那頭勇猛的狼沒有任何打怵和退縮,起跳揮拳一氣呵成,動作連貫到甚至稱得上優美,即使在衆人眼前展現的是極盡的暴/力和充滿暴/力的強悍身體。

屈北溪吞咽了口口水強行把腦袋轉了回來,目光掃着四周,“狗子!你再不出現,你的主人就再也救——”

突然一陣風從他身前吹了過來,他強迫自己睜着眼睛死死盯着身前的空地。

他看不見,但總覺得那裏有什麽模模糊糊的,視線落在地上微微彎曲的雜草上,“狗子,是你嗎?”

所有人都抻長脖子往那塊空地看去,攝像機也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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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彈幕孤零零的冒了出來

猹:能來個人說說話嗎,我太害怕了。

瓜:看看床下,冰箱,衛生間,窗簾縫,貓眼外,你就不害怕了。

三齒叉:樓上做個人吧。

屈北溪舔了下嘴唇,“你要是聽得懂我的話,你現在往前邁一步。”

他說着往後退了一步,而他剛才位置前的雜草突然彎了下去,他眼睛一亮像是星子閃爍了下,興奮的轉過身往回跑,“快跟我進來。”

到了門口時他停了下來,轉頭想看看狗子跟沒跟上,結果卻在門框上看見了一張符紙。

黃紙,朱砂畫符。

他作為行家雖然沒見過這種畫法可還是靠着自己在這行淵博的知識明白了這張符紙的作用。

怪不得他在房間裏能看見鬼。

這是一張顯形符!

這節目組真是厲害了。

感嘆了句後快速把這個想法抛開,他已經進到房間卻沒看見狗子,不由得着急,“狗子快進來啊!”

話音剛落,就在他身前門口那裏冒出了黑煙。

他愣了下,盯着不斷冒出的黑煙還有那股燒灼的氣味,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停下!你不能進來!”

怨鬼困魂之地就相當于是一座只屬于他的牢籠,其他的鬼魂之物如果靠近的話就會被怨氣灼燒,嚴重甚至會魂飛湮滅!

屈北溪看着還在冒着的黑煙,很明顯狗子并沒有停下來,他空有一顆想幫忙的心可沒有靈力的他什麽都做不了。

那雙好看的杏眼中有些無奈和自責,這麽多年他早已習慣自己的身份和責任,雖然見慣了可他還是無法心如止水。

默默攥緊拳頭,此時的狗子正在經歷的痛苦不是語言可以說明的。

可它沒有停下,為了它的主人。

屈北溪幫不上它轉身往裏走了兩步,向南風坐在鬼氣四溢的死鬼身上,一只腳踏着鬼頭,如同坐在黑暗王座上不敗的王,正要來根事後煙。

暗黑金紋的打火機精致的簡直像是勳章,一看就很貴。

屈北溪:......

屈北溪:“直播吶!注意點影響,你還抽煙!”

對方變回狼身後眼睛要大了不少,灰霧色的眸子像是玻璃珠一樣冷清不帶任何情感,看過來的時候仿佛随時都會要了你的命。

狼爪靈活的打開火機的防風帽,“咔噠”一聲,一簇火苗就竄了出來。

屈北溪:......

我這個師父說的話還趕不上放屁了!早晚教訓這個狼崽子!

比他反應更激烈的是向南風身下的死鬼,滾在地上的眼珠往上翻去愣愣的看着那簇火苗,而後徹底發瘋趁着向南風一時松懈掙脫出來,眨眼間來到屈北溪身邊。

屈北溪眼睛猛地瞪大沒等做出反應就被鬼氣纏住瞬間被放倒在地上,蹭着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玻璃渣碎木片被往外拖去,身上各處都傳來痛感。

“卧槽!這是怎麽回事?”他心裏發懵,試圖凝聚昨晚自己修煉出的那點可憐靈氣。

死鬼帶着他停在了門口卻無法再前進,這座屬于他的牢籠在困着他,可死鬼一副就算自己魂飛魄散也要沖出去的架勢,一聲聲撕裂着的狗叫聲從他口中冒了出來,震的外面林中的鳥兒都振着翅膀飛速逃走,不敢再罵。

死鬼的邊上,狗子那裏還在不住冒着黑煙,它還在為它的主人努力着,終于成功了一點點,最先進來的是鼻子像是被小火燒過的紙有着不均勻的傷口,還在冒着袅袅黑煙。

屈北溪被死鬼不斷後退又前進的沖撞帶的不停的在地上摩擦,後背簡直都要掉了一層皮。

但這還是小菜,最危險的是死鬼因為強行突破牢籠,他的魂身也在被灼燒着,而被他纏住的屈北溪則在被他灼燒的魂身灼燒着。

不是灼燒肉身而是灼燒屈北溪的靈魂,以至于他根本做不到凝聚出靈氣。

疼痛!拆骨扒皮一樣的疼痛讓他的額頭上布滿了青筋,那張好看的臉甚至都猙獰了起來。

也正因為如此,向南風無法觸碰此時的死鬼,只要碰到他也将受到一樣的酷刑!

那雙灰霧色的眸子盯着慘不忍睹的屈北溪,他有必要為屈北溪冒這個險嗎?

彈幕

屈天師我的神:向南風怎麽回事!快去幫忙啊!

向南風我的嫁:沒看到多危險嗎!你行你上啊!

屈天師我的神:我上你X,XXX

向南風我的嫁:沒能耐,別哔哔,小垃圾,玩不起。

死鬼徹底瘋了,從他看見那簇火苗之後他就徹底瘋了,完全不顧自身的損傷和這無盡的痛苦,把屈北溪從後面弄到了前面去,看樣子是要先把屈北溪弄出去。

沒人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執着屈北溪,可這卻加深了屈北溪的痛苦和危險。

“啊!!!”屈北溪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自從下山以後他還沒遭受過這種折磨,還是晉江好,海棠果然和他八字不合。

外面的工作人跑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十個還包括潘大美和張富态在內。

潘大美手握拳頭怼在嘴裏,淚眼婆娑的看着門口。

張富态處于失魂狀态,只有攝像導演高興還在兢兢業業掌控全局。

屈北溪:“段段!段段!救命啊!”

緣緣:“緣緣!十分抱歉不在業務能力範圍之內,愛莫能助。”

屈北溪最後的希望也沒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硬生生撕扯成一百八十塊只靠着那些被抻的變形的神經線還在連着,無法形容的痛。

死鬼的魂身都燒的小了兩圈但他還不放棄,邊上的狗子終于把變得破破爛爛的腦袋擠了進來。

“呃——”屈北溪連發洩痛苦的喊聲都變成了喃喃的哼唧,他覺得他要死了,想他在晉江一世威名沒想到居然死在這麽一只小鬼身上。

無顏去見江東父老啊!

不知道海棠的陰間和晉江的陰間相不相通,變得混亂的意識不受控的胡思亂想着,模糊的視線裏全都是鬼氣,湧動的黑好似也要把他拉扯進無盡的黑暗之中。

眼皮變得無比沉重,一點點壓了下去。

眼看着完全要合上的時候,銀色的光芒突然從眼底晃過,刺激的他又顫顫巍巍的擡起了眼皮,是鋒利的爪子在揮動,銀灰色的毛上冒起黑煙,他的靈魂在燃燒。

灰霧色的眸子因為隐忍着疼痛而顫動,開口卻是平穩的好似無事發生,“不許閉上眼睛。”

血色的月,黑色的樹林都在他的身後,他在自己眼前。

屈北溪的眼皮抖了好幾下,心底生出一股氣!

我堂堂屈天師會輸給一個狼崽子!不能夠!

他死死瞪着眼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向南風的身影不斷從他的身邊閃過,被打飛再繼續攻擊,身上黑煙越發濃重的同時終于從死鬼手中搶出了屈北溪的下半身。

死鬼的眼珠被打飛,骨碌碌滾到邊上和正好完全沖進來的狗子對上了視線。

死鬼動作一滞,就連身上的鬼氣都不穩定的起伏了起來。

狗子虛弱的倒在了地上,悲傷又幸福的看着他,“威風,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的名字不符合要求只能換了,哭唧唧

我又連忙去約了一個封面,感覺會超可愛,嘿嘿

感謝處度小天使灌溉的營養液,抱抱,轉圈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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