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屈北溪憋着呼吸停在了小道的盡頭,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大片荒蕪的墓地,墓地全部籠罩在後面矮山的陰影裏看着陰森森的,這種環境就算是沒有鬼,只看着都能吓到一些膽子小的人。

張富态還是挺有眼光的。

他想着向前走去,這片墓地還是挺大的粗略一掃就得有四五十個墓碑,很荒涼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墓碑上面爬着野草,墓前原本供奉用到的東西也都東倒西歪破破爛爛的了。

他伸手把身前墓碑上枯了的草枝往下掃去,旁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雜響,他警惕的轉頭看去就見一個人影從一個墓後面站了起來,他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下,“張導,你也在這啊?”

他沒想到張富态也來了,還以為只是知會他一聲讓他自己來吶。

張富态腳步緩慢的向他走了過來,他看着越來越近的人,發覺對方比昨天更瘦了,只一宿居然肉眼可見的瘦了這麽多,只有兩個可能要不他偷偷把自己的肉抽了出去,要麽就是有什麽東西把他的精氣神抽了出去。

屈北溪裝作什麽都沒察覺的樣子擡手故意撩了下劉海,指尖掃過眼眸,一道光芒在他的瞳孔上一閃而過放下手他的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

開了天眼之後就可以看見鬼祟之物。

張富态的身體完全被一個鬼形罩住,現在的張富态就是一個傀儡而已。

張富态:“我不放心你自己就也來了。”

屈北溪笑着道謝,“麻煩張導了,這地不錯。”

張富态:“那我們轉轉吧。”

屈北溪直點頭,“好啊好啊。”

他倒要看看這個鬼有什麽打算,不過他并不打算好好超度這個鬼了,畢竟也不是所有的鬼都值得得到救贖的,比如眼前這個控制了張富态身體的鬼魂,他的眉心處有着紅色的火焰,這說明這個鬼魂已經沾上了人命,這已經是一個惡鬼了。

但惡鬼他的兇性、傷害性就會變大。

如果他強行驅鬼會對張富态的身體、靈魂造成影響,所以如果允許的話,他希望先柔和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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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張富态總是落後他一步而且離他非常近,近到如果是兩個人并肩的話,肩膀都會疊到一起的程度。

“北溪,這裏有鬼嗎?”

屈北溪心裏冷笑,這惡鬼的心理素質就是高。

屈北溪順手又把一個墓碑上的雜草扯了下去,“鬼現在倒是沒看見垃圾可不少,得給收拾了,不然礙眼啊——”

他用眼角餘光冷冰冰的掃着張富态。

“嗯嗯,北溪你說的有道理,咱們節目可都是靠北溪撐着吶,如果不是因為北溪你這麽好看也沒人看我們節目。”張富态的語調古怪的很,畢竟是被占用的身體還有些用不順當。

屈北溪:......

怎麽說的我好像是靠臉吃飯的!

“張導要是死了埋這兒,你覺得哪個墓比較适合你。”

硬核問話,他真的可以!

張富态仰頭目光詭異的看着他,他大大咧咧的往邊上的墓碑一拍,“我的話,我選這個,坐北朝南是個好地方,容易曬到太陽,死了之後涼冰冰的可得選個暖和的墓地。”

張富态咯咯笑了兩下,那笑聲就像含了水在嗓子裏冒着泡泡。

他伸手向最邊上一個稍微有些不靠近墓地的墓碑指去,“我選那個,安靜。”

屈北溪看了眼向那個墓走去,“這個啊,這個不大好啊,離群索居的沒個朋友說話,這一孤寡吧就容易變态,一變态吧他就不幹好事。”

張富态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頸上,完全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北溪真是這個圈內最好看的人吶。”

屈北溪笑了下,意氣風發的挑了下眉梢轉頭向張富态看去,“張導這就是你格局小了,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緣緣:“你這格局有點大了。”

屈北溪眼中的冷淡笑意徹底消失,看着張富态垂下去的手,這個家夥剛才是打算偷襲他嗎?

“張導如果現在死了會有什麽遺憾吶?”

他把身體徹底轉了過來,氣勢甚至是有些咄咄逼人的。

張富态的喉結滾動了下發出咕咚的聲響,“有——”

目光變态的看着屈北溪,嘴巴突然一咧口水順着嘴角流了出來,“沒睡到北溪就是我的遺憾——”

屈北溪:......

卧槽!看來我剛才的格局還是小了。

我這魅力簡直遍布陰陽兩界啊!

死鬼都饞他!

他心裏臭美的時候,張富态已經朝他撲了過來,“你好美,我想舔!啊——”

屈北溪反胃了,海棠的臺詞都這麽直白到猥瑣嘛!上次那個熊瞎子也是,想追人求求你們先去念點書吧,實在不行死記硬背幾首情詩也能提高一下格調啊。

這樣你們除了變态誰都不可能動心的!

屈北溪擡起一腳就踹在了對方的肚子上,一腳把人踹飛出去十多米,張富态在空中翻了好幾圈,腳踏在一個墓碑上借力一蹬又向着屈北溪撲了過去。

屈北溪的手優雅漂亮又快速的掐着訣,指尖前有藍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動作在閃動,非常的好看。

“借天地靈氣,凝萬物清輝,守心!靜音!拔除!”

那雙好看的杏眼中滿是認真和平時的他完全不同,手在身前晃出一片殘影迷了張富态的眼,等搞明白狀況時,眉間已經被屈北溪的雙指點住了。

張富态停在半空中還保持着飛撲的姿勢。

屈北溪眼中聚靈氣,天眼全開,瞳孔都變成了藍色的火焰在燃燒,“聽我敕令!鬼祟退散!拔!”

周邊突兀的起了風,那些雜草全向一個方向倒去,最近處幾個墓碑上的雜草都被吹飛了。

屈北溪點在張富态眉心的雙指随着一個“拔”字向張富态的天靈蓋劃去,可以看到附在他身上的鬼魂被撕扯着往上去看着非常的痛苦,張富态也發出痛苦的哼聲。

屈北溪沒有一點的心軟,手上的光亮不斷暴增,手指一寸寸的上移,他的眉頭都快蹙到了一起去,另一只手飛速掐訣而後向天空指去,“天雷!”

大晴的天突然打了一道雷。

小賣店的老大爺吓得一個哆嗦從椅子上滾了下去,正往那邊趕的向南風聽着雷聲把油門踩到了底,那片地開發的時候發生了靈異事件,有一個工人死了,男,死的時候渾身衣服都被扒了而且姿勢非常的——

一道天雷如銀蛇直奔着屈北溪的手而去,乖巧的停在他的指尖。

“誅鬼祟,滅萬魔,天雷指引,天下清平!”

屈北溪揮起那只有着天雷的手向脫離了張富态腦袋的鬼魂腦袋劈去,随着他劈下的動作那道天雷不斷變粗,到最後劈上的那一刻甚至有小孩手臂那麽粗。

豆大的汗珠自屈北溪的腦門上滑落。

張富态發出一聲慘叫,他釋放了天雷的那只手再次迅速結印,“借天地靈氣,凝萬物清輝,安魂!鎮心!歲長生!”

最後三個字他是吼出來的帶着磅礴無比的氣勢把指尖按在了張富态的腦門上。

張富态臉上痛苦的神色逐漸減緩,鬼魂已經只剩下一點點就被屈北溪徹底從他身上拔了出來,遭受天雷被擊碎的有那麽幾縷逃脫了出去在他四周轉着。

小賣部

老大爺看着櫃子上供奉的“神明。”

拿着香恭敬的拜着,“不要下雨,不要下雨。”

神龛前的碟子上放着一個血淋淋的心髒,随着他把那三炷香插在香爐裏,煙氣飄進神龛那心髒上的血跡竟然一點點的消失,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吃了一樣。

除此之外神龛前還有一個碟子,碟子裏放着一根雪糕棍。

從神龛中出來的黑煙又向那根雪糕棍飄去,觸碰到的那一剎,墓園的屈北溪心髒突然痛了起來,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抓住狠狠捏了一把一樣。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

有人在對他施法!

誰?

又是以什麽為媒介?

心髒變的越來越痛,那些幸存的鬼魂向他飄了過來就像是神龛的黑氣纏到了那根雪糕棍一樣。

屈北溪保持着術法,胸口的無垢玉瘋狂吸收着靈氣供他使用。

張富态陷入了昏迷的狀态。

本來差一點點就能徹底拔除的鬼氣因此僵持了住,屈北溪還必須穩住張富态的靈魂,不然他會變成白癡的!

難道這鬼是有人在養?

現在只有這一種可能了,那些鬼魂雖然是殘餘的但還留着本體的邪念,纏在屈北溪的身上,想要從衣服的縫隙裏鑽進去。

雖然只是鬼魂而已,但屈北溪也覺得實在不可!非常不可!

是保住自己的清白還是保住張富态的腦袋,他有些猶豫了。

向南風的車從小賣部前面開過去後又退了回來,他打量着緊關着門的小賣部,鬼氣。

他吸着鼻子嗅了嗅還有煙火的氣味。

鬼氣和煙火氣共存在一個空間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在奉鬼!

他看了眼前方,師父應該在那裏,但他覺得這麽近的距離,那裏和這裏應該有些關聯。

下了車來到門口直接一腳踹開門,門板被他直接幹廢,吓的裏面的老頭捂着心髒“嘎”一下的過去了——

向南風瞧着那邪氣的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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