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見面

申碧蕭躲在破舊的旅館裏,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逃出來,窗外的雨滴不停的拍打着窗戶,仿佛要把窗戶掀開,申碧蕭把濕透的衣服脫下來扔在地上,把自己藏在被子裏,因為緊張,身體正不停的顫抖,他害怕江河會找到他,他不敢想象江河找到自己會怎樣對他,他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申碧蕭就離開了旅館,他不敢坐飛機不敢坐火車。他選擇了打野的,這個不需要身份證也沒有監控可以看到,花了300元到了市裏的一個小鎮。

他這幾年總是偷偷的存錢,一點一點的存,不能拿太多,所以他存的很慢,這兩天的開銷已經花光了他的大半存款,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糊口的工作,他不想好不容易才逃出他的手心,卻餓死在這裏。

他把小鎮轉了個遍,花了300塊租了一個單間,吃飯睡覺都在這裏,最後在他的央求下在配發街做了一個搬運工人,出賣廉價的勞動力。開始老板并不用想他,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沒有吃過苦的富家公子,細皮嫩肉的,還沒有身份證,老板不相信他能堅持下來。最後在申碧蕭用700元的工資下,老板抱着試試的态度勉強同意了他的工作,這樣的工資在這個小鎮應該也是沒有的,但是沒關系,只要能離開那個男人,他都沒關系。

每天早上7點出門,晚上6點回家,雖然累了一點但勝在自由。

這樣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申碧蕭已經離開了1個多月了,這一個月裏他贏得了老板的信任,也漲了工資,現在他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可以在這裏安靜的生活下去。

申碧蕭一直都在後悔,如果當初聽母親的話留在老家上大學,那他的生活是不是也會像別人一樣,上學,工作,結婚,生小孩,那樣的幸福,自在,可是人生就是人生,一步錯,步步錯。

申碧蕭一直都是家裏的驕傲,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閃光點,從小學到高中,他不知道收到過幾百封情書,父母都不贊同他談戀愛,總會是明着暗着的暗示他,可是在年少輕狂的歲月裏,父母越不允許做的事,我們就越是有興趣越是好奇,于是申碧蕭從初中起就頻繁的交往女朋友,他喜歡看女生為他争風吃醋,甚至大打出手,他享受被簇擁的歡樂。

從小到大申碧蕭的生活就是一帆風順,他是家裏的獨子,父母對他百依百順,老師,同學,親戚,朋友沒有一個不喜歡申碧蕭的,之後又順利的考上了全國着名的大學,申父申母更是走到哪裏都覺得有面子,長的好的孩子世界上多的是,但是長的好,嘴又甜,成績還好的孩子就不見得多了。

申碧蕭之所以不在老家上大學的最大原因就是,離家近父母管的嚴,每天再怎麽忙他們都要親自開車送申碧蕭上下學,從幼兒園到高中,沒有一天例外。要是他在老家上大學,他想那也不會有什麽自由可言了。

好不容易盼到上大學了,自由了,可以和朋友三三兩兩的組隊去旅游,去酒吧,去做他們年輕人想要做的所有事。可以離開父母,可以自己動手做自己想做的事,完全獨立。

就因為申碧蕭報了外地的大學,整個暑假申母都在他的耳邊唠叨,什麽要注意和同學相處,不能把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不能在外面瞎混,上海不和家裏不同等等一大堆???????????????????????????????????

在無盡的忍耐中,終于開學了,申碧蕭是家裏的獨子,從小也沒有離開過父母,連洗衣服都不會,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主,申父和申母不放心他獨自一個人來上海,也舍不得他一個人來,怕兒子吃不好,怕兒子睡不好,怕兒子不習慣那邊的生活,總之就是舍不得申碧蕭離開他們,但是也沒辦法,兒子始終是要長大的,終究要獨立的面對生活的挫折,他們陪不了他一輩子,取舍之下申母忍着心痛,和申父一起把兒子送去了千裏之外的學校。

申碧蕭聽說父母要親自送自己去學校,而且還是兩個人一起去,他真是欲哭無淚,都多大了還要爸媽送,申碧蕭實在是不想讓他們來送,但是又扭不過,只好随着他們了,他只希望不要遇到同學就行,他可不希望讓同學嘲笑他沒有自理能力,這麽大了還要父母送。

到了學校,基本上申碧蕭什麽的事情都沒有動手就都辦好了,父親去交的學費,領的鑰匙和軍訓服,母親去買的棉被和洗漱品,全程申碧蕭都只是幫在提提東西,随便找同學問問路,床也是申母鋪好了的。

都準備好了,母親坐在床上又唠叨了一陣子,都是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話,他們要趕今天的飛機趕回去,也不能久待,申碧蕭要送他們,他們也不讓,只外面太熱了,就在宿舍裏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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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碧蕭也沒有強求,外面真的是太熱了,他現在好累,只想躺在床上休息,休息。

母親臨走的時候抱着申碧霄,心裏一萬個舍不得,這孩子從來都沒離開過她,她也沒有離開過他,這一次要離開這麽久,她怎麽能不擔心,要是兒子在這裏不習慣怎麽辦?這麽熱吃不下飯怎麽辦?生病了沒人照顧可怎麽辦?申母抱着申碧蕭不禁哭出了聲:“蕭蕭啊,媽媽舍不得你啊,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想吃什麽就吃,想喝什麽就喝,沒錢要提前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千萬不能餓着,想媽媽了就給媽媽打電話,媽媽一有時間就飛過來看你,別想媽媽…………………..”本來申碧蕭聽見他們要走了還暗暗高興,終于可以清靜了,可是媽媽抱着他一哭,他也舍不得了,他也跟着哭了來:“媽媽,我想你了會給你打電話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申父走過來拍拍申母的肩膀,安慰道:“走吧,孩子始終要長大的,當爹媽的哪能一輩子都留在孩子身邊,走吧………….蕭蕭要把我跟你媽說的話記住,好好照顧自己。”

申碧蕭站在門口目送着父母離開,他分明看到父親輕輕的摸了摸眼角,轉過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卻還是笑着對他說:“回去吧………………..兒子………………..好好照顧自己………………….”

申碧蕭直到看不到父母的時候,他才關上門回來寝室,把自己狠狠的摔在床上,心裏很難受,堵得他心裏很慌。申碧蕭想轉移注意力他站起來打量着未來4年待得寝室。寝室是兩人間的,空間很大,布局也很好,本來也有4人住的,要便宜一些,但是申父和申母一致認同申碧蕭住兩人間的,申碧蕭倒是無所謂,2人4人對他來說差別不大。

申碧蕭打量着新宿舍,還不錯,是一室一廳的房間,有陽臺,房間裏有電視,有書櫃,還有鞋櫃,最重要的是還有洗衣機。這哪是什麽學校啊?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的家嗎?申碧蕭對這一切都很滿意,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他必須和室友住在一間房間裏,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申碧蕭的床是靠在落地窗的那一邊,申母說采光好,他哪裏懂什麽采光不采光的,母親說好,他也跟着說好。

申碧蕭把箱子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好,看了看時間已經14:00多了,着名的F大,他怎麽着也得去看看,說不定還能邂逅一超級大美女,想到這申碧蕭就樂的合不攏嘴。

江山美人自古都是男人的最愛,他沒那個福氣去愛江山,但老天還算厚愛他,給了他一張受美女愛的臉。所以他欣然接受了老天給他愛美人的光榮任務。

申碧蕭拿出一個白色的棒球帽戴上,走到穿衣鏡前看了看,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殷紅的嘴唇,怎麽看怎麽帥,不是他穿什麽好看,而是他穿什麽都好看,他又在心裏把申父申母感謝了一遍。

出了校門就是一條長長的小吃街,申碧蕭進了一家快餐店,随便吃了東西就回到學校了,外邊實在是太熱了,他出去不過一個小時,t恤就已經被汗水打濕了。申碧蕭回來寝室就快速的去沖了一個涼水澡,感覺一下從地獄回到了天堂。他圍着浴巾也不擦水,哼着歌從浴室裏出來。等他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室友已經來了。

室友坐在他的床上,半仰在床上沒有脫鞋,把腳就放在申碧蕭剛換好不久的潔白被褥之上,低着頭正玩着手機,見到申碧蕭過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從側面看這個男生是高冷類型的,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怎麽愉快了,申碧蕭心裏暗暗的想。最讓申碧蕭不滿的是那個男生趟在他的床上,他的髒鞋踩在他的被褥上。難道他沒看到房間裏有椅子嗎?申碧蕭十分的不喜歡別

人碰自己的東西,但是想到父母對他講的話,他還是忍着不爽跟他打招呼:“嗨,你好,我是申碧蕭。”

對方眼都沒擡一下,繼續玩着手機,許久才吐出兩個字來:“江河”

之後就是很長的沉默,申碧蕭從箱子裏拿出換洗的衣服,跑到廁所換好,他出來的時候見他什麽東西都沒帶,難道他不知道住校要帶行李來嗎?秉着對室友友好的态度,申碧蕭柔聲的說道:“你什麽都不帶嗎?”

被老頭子拒絕在外面住,江河已經夠煩了,沒想到還遇到了這麽啰嗦的室友,江河沒好氣的看着站的像個小學生,一臉谄媚的,氣不打一處來。他沒好氣的說:“有你什麽事?沒事別和我說話,都TM的惹人煩。”

申碧蕭癟癟嘴,心裏想,誰願意管你這個破事兒,好心當成驢肝肺。

申碧蕭走到客廳睡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管他的,老子還不願意問呢?什麽東西?

“咚咚?????”聽見敲門聲申碧蕭還在納悶。也不認識誰,怎麽就有人來敲門?邁着懶洋洋的步伐,來到門口,打開房門是三個不認識的男人“找誰啊?”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說道“我們是來給少爺送行李的,你是少爺的室友吧。我是陳歡。”

申碧蕭原來是給那個男人送東西的。“哦,我是申碧蕭,請進。”架子真大還專門有人來送東西,原來是個少爺怪不得那麽拽,不對,是個少爺了不起啊,是個少爺就可以拽啊?不就是仗着父母橫行霸道,指不定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少爺。

三個男人很快幫着江河鋪好了床,順帶把整個房間都打掃了一遍,玻璃,地板,櫥窗一處都沒有放過,申碧蕭躺在沙發上看着一塵不染的房間,心裏嘆了一口氣,和少爺住一起也不

是太壞,至少不用自己動手打掃房間。

大掃除過後,三個人畢恭畢敬的站在江河的身後,江河出來看了一眼趟的像死屍的人,忍不住冷哼出聲,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一看就是沒教養的人,一副看不起申碧蕭的表情,仰着頭走出去了,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做的事。

申碧蕭見他那個表情,覺得難堪極了,什麽東西,狗眼看人低,要不是看到他身後站着三個人,申碧蕭早就沖上去找他理論了,從小到大他幾時受過這等氣,媽的。申碧蕭在沙發上盤腿而坐,深吸幾口氣,大喊:“以德報怨,申大俠,以德報怨。”

很快新生就開始軍訓了,頭頂着烈日,汗水如雨滴般落下,即使穿着短袖,申碧蕭也覺得自己皮被曬開了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堅持了1,2天,申碧蕭終于沒有戰勝紅紅的烈日,壯烈的暈倒了,教官找了兩個男生把申碧蕭背到了醫務室。

申碧蕭醒來的時候,他的手背上正打着生理鹽水,醫生說他脫水嚴重。醫生是一個更年期提前的女人,對着滿屋子壯烈犧牲的士兵都沒有好臉色,好像別人偷了她男人似得。一個下午都板着一張臭臉。

等到申碧蕭的鹽水快要輸完的時候,申碧蕭已經特別精神了,他扯着嗓子吼了一聲:“醫生,我輸完了。”那個女醫生黑着比之前很黑的臉,看見申碧蕭就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吼什麽吼…………….”然後把針頭用力的一扯,疼得申碧蕭咬牙切齒,這個瘋女人,申碧蕭壓在出血的傷口,看見女人正在接電話,接完電話之後,看着誰都咧嘴笑,我艹,還不如板着臉呢,申碧蕭擡起屁股就跑了出去,吓死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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