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你、你繼續, 我先出去。”

易言說話時目光避無可避的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腹肌,視線下移, 還能看到隐在浴巾下的人魚線。

她頓時感覺氣血上湧,大清早看這麽香豔的場景實在是夭壽啊夭壽。

陸景書拎住她的衣襟, 強制她轉過身來和他對視,低啞着聲音問:“昨天晚上……”

易言捂臉, 鼻尖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氣息, “我不記得, 全都不記得了。”

他揚眉,往後撤開身子,避免下巴上的剃須水粘到她身上, “我還沒有說是什麽事。”

易言從指縫裏看他,發現他表情自然,沒有發怒的跡象, 默默的收回手,乖順的站在他面前。

其實她隐約想起一些來,但模模糊糊,記不真切。

但, 逃脫不了一個事實——她調戲了陸景書。

“喝醉酒現在有沒有不舒服?”他垂眸睇她, 聲音輕且柔。

易言思緒卡頓一小會兒,忙不疊的搖頭,“除了嗓子幹, 沒別的了。”

陸景書轉身回到洗手臺, 沖洗掉下巴上的泡沫, “洗漱吧。”

她以為他放過她了,霎時松了一口氣,剛彎下腰打開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就聽身後的男人狀似無意的提及,“那些賬,我們改天再算。”

啥?!改天再算?

易言頓時蔫吧,癟嘴應他一聲。

酒店提供的早餐,并不合胃口,她吃了幾口放下餐具,小心翼翼瞅着他的臉色。

陸景書低頭看報紙,指腹按着頁腳,忽略她炙熱的視線。

有人敲門,他剛想起身,卻看到易言積極的站起來。

門外站着一位面生的男……孩?易言和他大眼瞪小眼,半晌,那男生反應過來,立刻九十度鞠躬,格外有眼色的說:“師母好。”

易言被他洪亮的聲音驚到,不自覺後退一步,陸景書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按住她的肩膀,話語中摻雜幾分可聞的笑意,“這是我學生。”

學生的視線從兩人身上兜轉,撓頭問:“老師,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易言絕望的閉上眼。

一定是被誤會了。

“下午幾點的航班?”陸景書側身讓他進來,之後松開攬住易言肩膀的手,牽她進去。

易言回神,“你要回去了?”

“嗯,”他颔首,手指揉捏她的手背,像是把玩一件珍貴的玩具,“剩下的半個多月,自己在這可以嗎?”

易言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我是成年人啊。”

盡量縮小自己存在值的學生默默後退幾步,為什麽師母看起來比他年紀還小。

他一動,陸景書的眼風就掃過來,溫度霎時冰冷了好幾個度。

學生欲哭無淚,溫柔什麽的,真的是留給意中人的。

“啊,陸老師,我去收拾行李,待會兒再過來!”他心虛的跑路,速度快到一溜煙的功夫就消失在門口。

易言愕然,輕聲問:“你們接急診的時候有那麽快?”

陸景書牽起她的手放到唇畔,低笑幾聲,“如果他敢在接急診的時候用跑的方式,我會給他判不及格。”

他清淺的鼻息鋪撒在手背上,讓她不由得僵直脊背——昨天晚上的事情盡數回憶起,她大膽的把他的襯衫從腰帶裏抽出,意圖不軌探進手去,到最後箭在弦上她又停下。

指尖燃着了一簇火苗,要把她灼燒似的,火勢不斷的蔓延。

陸景書漆黑的眸子綴着細碎的光,他俯下.身與她四目相對,用一貫引誘的口吻詢問,“易言,親過了,摸過了,是不是該給我轉正了?”

她被他盯的避無可避,舔了舔幹澀的唇,幅度極小的點頭,“昨天晚上,你損失不小,算是公費報銷。”

興許是這個姿勢太別扭,他直起身,攬住她的腰順勢将她納入懷中,“有半個多月抱不到了,再讓我抱一會兒。”

他說話習慣帶輕微的兒化音,呢喃在耳畔,有些撒嬌的意味在裏面。

易言乖順的垂下眉眼,又往他懷裏縮了縮。

***

陪陸景書吃完午飯,易言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電腦将臨時給沈思年加的戲份發給顧一生。

編輯催她的書稿,她裝死掙紮幾分鐘,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見躲不過,索性接起。

“昨天說好給我的萬字呢?”

易言跟着柒柒時間長,早就摸透她的性格,現在語氣不善,需要盡量順毛。

“劇組臨時出去玩,推不掉。”

那端傳來一陣冷笑,“你引以為傲的職業道德呢?”

“被我吃掉了。”她認慫。

“你真有膽承認。”柒柒翻了個白眼,平息怒火後細聲細氣的詢問,“那什麽時候交稿?”

“你定吧,我随意。”——不能反駁,只能聽從。

“就明天吧,希望明天下班前,我可以收到你的文檔。”

言罷,幹脆利落的收線。

易言聽着耳畔的忙音,嘆了口氣,真的是把她逼急了,以往柒柒才不會那麽兇!

她本來打算安安靜靜碼字,但下午一個電話被叫到昨天的酒吧,白天不營業,有些空落。莫宇臉色陰沉的坐在休息區,不見虞矜,只剩兩個助理忙的團團轉。

場務在忙活,沒有開拍,顧一生也不在。

她走到莫宇身旁,沒開口,靜靜看着他。

倒是那兩個助理仿佛看到活菩薩似的,連忙把易言拉到一旁,“言姐,你快幫幫我們吧,老大他今天不在狀态,NG了十次,顧導被他氣跑了,矜姐去追了。”

易言抿下唇角,眼皮沒擡一下,“哪場戲?”

“女主差點被強.暴,男主英雄救美,但女主不知好歹拒絕——”

她了然颔首,繞過助理坐到他身側的卡座裏,聲音淡淡,“有心事?”

他淡睨她一眼,沒答。

“還是說有心理障礙?”她複又問。

莫宇垂下眼簾,晃着手裏的琉璃杯,神情看不出喜怒。

恰時,虞矜和顧一生前後回來,面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阿宇,我們談談。”虞矜緊繃住唇角,聲線尖而細,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麽。

衆人散開,将休息區留給他們兩人。

莫宇的神色忽然變了,寡然的面容徒生出愠色,“你可以坦然的當什麽也沒有發生,但我不能。”

“對不起,”她掀了掀眼簾,“是我考慮不周。”

他忽然笑起來,伸手鉗住她的下巴微微拉向自己,“你沒有錯,你明明是受害人,你有什麽錯?”

“是我害你們兄弟反目成仇,我是個很壞的女人。”虞矜覆上他的手背,目光坦然,“我都可以忘記那件事,為什麽你卻不行?”

“忘掉——忘掉我自己心疼的女人差點被我的哥哥強.暴?”他眉頭緊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她默然沒有反駁,半晌深吸一口氣沉聲說:“現在是拍戲,你的職業道德不允許你因為心理障礙就輕易放棄。”

“你讓我靜一靜。”

他繞過人群走到門外抽煙,一襲黑色夾克襯托得他意氣風發,嚣張又肆意。

虞矜站在原地,靜靜看着他,腦海中恍然浮現出那年初始他的模樣。

遇見她時,他才十九歲,幹淨的要命的年紀,卻被她一意孤行帶進深淵。

易言遞給她紙巾,并不過問他們的事情,眸底澄澈,“擦擦吧。”

虞矜回神,笑容清淺,桃花眼噙着淚,莫名的勾人。

“妝花了?”

“有點。”

“易言,過來一下。”顧一生揮手招呼她過去幫忙,易言沒再耽擱,和虞矜匆匆交代一聲就小步跑過去。

“這一段的戲份能不能改一下?”他問。

易言皺眉想了想,搖頭,“不能,這邊前後串聯,改了這邊,後面也續接不上。”

顧一生揉着眉頭靠在椅背上,頗為苦惱的感慨:“莫宇今天NG的次數比他上部戲都多。”

談話間,門外的男人掐滅指尖的煙蒂走進來,眉宇間的褶皺撫平,又是一副淡然的神情。

“顧導,我們開始吧。”

顧一生揚眉,不确定的詢問:“确定不會讓我們再白忙活一場?”

“不會。”他挽起襯衫的衣袖,抱歉的對各位工作人員說,“麻煩各位了,結束我請大家吃下午茶。”

“真的啊~宇哥要破費了。”

“我要兩塊蛋糕。”化妝師小A捧着工具來給他補妝。

就算真的埋怨,很多人都不敢說出來。畢竟是當紅的流量小生,封殺他們這樣的工作人員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麽容易,好在莫宇脾氣好,他們抱怨兩句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燈光師調好設備,鄭有容才懶散的放下平板起身,一襲紅裙堪堪遮住小半個大腿,搖曳間盡是風情。

群演就位,拉下幕布,酒吧營造出夜場的喧鬧。

易言站在外圍,看到莫宇上前時颀長的背影,心裏高懸的石頭終于落地。

助手拿着小本本開始記每個人要點的下午茶,“言姐,你吃點什麽?”

“草莓慕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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