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鄭有容以為她愣在原地是慫, 不敢上,柔聲慫恿她, “別怕,一般來酒吧的男人都見慣了逢場作戲, 親一下就沒事了。”

易言似懂非懂,徑直的向他走去。

“這姑娘喝醉了還能走直線啊……”鄭有容摸着下巴感慨道, “是真醉還是假醉?”

沈思年眯起眼, 仔細打量門口的男人, 漫不經心的下定論:“是真醉了。”

他這一副“我什麽都知道但我什麽也不說”的模樣最欠揍,鄭有容白了他一眼,礙于公共場合沒敢造次。

穿過擁擠的小型舞池, 易言停在男人面前,她手足無措的看他,聲音細微幾乎被淹沒在重金屬的搖滾樂裏。

他垂頭看她的嘴型。

“我可以親你嗎?”出于禮貌, 她這樣問。

他唇角上揚,低沉的聲音于喧鬧聲中清朗無比,“可以。”

真的是逢場作戲,見慣了風花雪月的人啊。

她苦惱的垂下眼簾, 如果主動吻別人, 陸教授會生氣吧?是她自己說要和他試試,在約定中,她這麽做算是變相的出/軌?

易言目光落到他垂至身側的手上, 機敏的轉着眼珠。她牽住男人的手腕, 微涼的唇瓣貼到他手背處, 再擡起頭,眉宇間的狡黠未及時收斂去,目光澄澈蕩漾如一汪泉。

他眸光深沉,眯起眼口氣不善:“易言,你吻過多少個男人的手?”

易言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擡頭看他,目光細致的游走在他的眉眼間,不是很确定的開口:“陸、陸教授?”

他摸了摸她醉酒後泛紅的眼角,微涼的指尖覆上她溫熱的皮膚,冷熱對比瞬間激醒易言最後殘存的理智——他不太開心。

易言舔了舔幹澀的唇,“陸教授,我先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我們再走?”

他應允,放她回去。

易言三步一回頭,小步快跑到衆人面前,“我要回去了。”

顧一生懶洋洋的側頭看她,“要去快活一把?”

易言思忖片刻,當真是認真的點頭:“想,但是不敢。”

鄭有容噗笑出聲,沒想到一個看起來乖順無比的女孩子,心裏養着饕餮。

“我給你調的酒後勁可大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別被人占了便宜。”顧一生意有所指,偏棕色的眸子在頻閃燈的映襯下妖異無比。

易言一邊揮手一邊往回走。

陸景書站在門前頻繁看表,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個古板的人,但現在十點一刻,放任她出來到紅燈區玩,實在是放心不下。給她打電話,聽到她醉酒後輕聲呢喃,心一下子就軟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帶她回去。

他委實太不大氣了。

易言停在他身側,伸手拽着他的衣袖,聲音仍是摻雜醉意的嬌軟,“我們走吧。”

陸景書微斂眼睑,拉開她的手。

易言手裏空了,有點委屈的眨眼。

他無奈的将她蜷起的手握住,變被動為主動。

長街的路燈将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鋒利的尾端意外的柔和起來。步行路程十分鐘,回到T.K酒店,出乎預料的是一貫長明燈的大廳,此刻一片黑暗。大堂經理站在旋轉門前手裏拿着手電筒,抱歉的對他們說:“維修電路突然癱瘓,可能要勞煩你們走樓梯了。”

易言從陸景書身後探出頭,“那門卡是不是也不能用了?”

經理汗涔涔,“是啊,每一層安排了服務員,他們手裏有備用鑰匙。”

陸景書沉吟道:“什麽時候可以恢複?”

“已經通知相關工作人員,來補修了。”經歷一板一眼的答,“應急電箱也在準備。”

走到第十樓,易言腳步沉重的擡不起來,酒的後勁上來,腦袋也跟着昏沉起來。她抓住陸景書的衣擺,小聲哼哼,“走不動啦……”

陸景書停住步子,與她站在同臺階上,垂眸看她,“真的走不動了?”

易言的氣息不穩,呼出的氣息帶着清甜的酒香,她壯着膽子抱住他的腰,耍賴不走。

她的手繞過他的側腰,在脊背處作祟,纖長的手指不停的畫圈,輕輕柔柔的,全是無意的引誘。

陸景書的呼氣變得沉重,反手擒住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平常別無兩樣,“易言,別鬧。”

“沒鬧,就是走不動了。”她埋首在他懷裏,咯咯地笑。

“你先放開我,我背你上去。”他和她打着商量。

易言半信半疑,“真的?”

他無奈的揉着眉心,“真的。”

易言心滿意足的趴在他背上,手挽住他的脖頸,乖順的沒有別的動作。直到十五樓時,她輕輕咬住他的耳廓——

陸景書脊背驀然僵住,幾乎是從緊繃的嗓子眼裏擠出來的話,他說:“易言,松開。”

“不。”她強勢的拒絕。

站在樓梯口的服務員拿着應急的照明燈,看到臉色漆黑的陸景書,被吓住。

“1504房間,請幫忙開門。”他的聲音依舊繃得很緊。

服務員緊忙回身,拿出入住登記,“請問您的姓名和電話號碼是?”

“陸景書,1386540xxxx。”

“好的。”

房門打開,服務員離開。陸景書用腳勾住半阖的門,順勢将背上的人兒抵在門板上,易言有些暈,沒回過神來,唇齒就被堵住,清冽的男性氣息近在咫尺,甚至有破門而入的強硬氣勢。

幾分鐘後,氣息被掠奪完畢,腿也軟了。

易言抖的不行,抓住他的衣擺試圖穩住自己的身體。

“不、不行了。”她推拒着,再繼續下去她估計會成為第一個親吻導致窒息死亡的人。

陸景書好心的放開她,漆黑的眸子裏濃的要滴出墨來。

易言大口喘氣。

半分鐘後,他伸手輕撫她的側臉,聲音沙啞,緊緊繃着聲線,“休息好了嗎?”

“……”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現在還發麻,警惕的盯着他,“我、我要回去了。”

原來沒有醉的很徹底,知道這是15層。

“剛才為什麽咬我?”他淡聲問。

易言欲哭無淚,“是鄭小姐說,顧導最喜歡她咬他耳朵der。”

陸景書眉角直跳——這不教壞小姑娘麽。

暗夜裏,易言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憑感覺抓住他腰側的襯衫,“而且,我家男主也很喜歡這麽對女主調情。”

他輕笑,拇指覆上她的嘴唇,“真小看你了啊。”

易言敏銳的感覺到,現在的陸教授太危險,軟了話語說:“不用高看我,我就是個無名寫書的人兒。”

陸景書眯起眼,引.誘的問:“除了剛才那招,你家男主還對女主做過哪些,嗯?”

“嗯……”她不敢說。

陸景書捉住她的手,鼻尖抵住她的,柔聲道:“做給我看。”

易言耷了耷眼簾,縮回手指,重新落到他的腰腹處,拉出紮在腰帶裏的襯衫衣擺,順着線條流暢的腹肌往上探去。

中途頓住,她皺着眉,她不知道後面該怎麽辦了——一般寫到這裏,就應該拉燈,讓讀者們想入非非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顯然不想輕易放過她。

她觸電般的縮回手,別扭的咬着下唇。

“我、我……”

陸景書不再逗她,生怕下一秒她就哭出來,“知道錯了?”

易言怔愣,腦海中不停的循環往複——她錯了?她錯在哪了?為什麽她自己都不知道錯在哪了。

他退後幾分,解開襯衫衣扣,易言吞了口口水,借着窗外皎潔的夜光看他的動作。

“你脫衣服幹什麽呀?”

陸景書饒有興致的側頭,“睡覺啊,難不成你以為我一直穿襯衫睡覺?”

“……”

易言裝作沒看見,捂着臉倒在床上,踢掉鞋子滾到床的另一側,把頭埋進枕頭裏。

他挑眉,今晚他是要睡沙發的節奏?失笑的轉向浴室換睡衣,再回來,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窩在距床沿幾寸的地方,睡得正沉。

他俯身給她調整了睡姿,拽過被子一角給她蓋上。

柔和的月光落滿她清秀的眉眼,皮膚上一層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他嘆了口氣。

好在他的自制力不差,不然,今晚定是要被這姑娘折騰的無法入眠。

***

隔日,太陽升的早,天邊泛開魚肚白的那刻,易言随慣常的生物鐘醒來。

宿醉後并不好受,嗓子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她仰面躺了會兒,起身。

渾身的酒氣難聞的要命,她下床沒找到自己的拖鞋,眯着眼睛赤腳走到浴室,門是半阖的,伸手推開。

裏面剃須的男人轉過頭,他微微揚起下巴,下颌線與脖頸勾勒出道優美的弧度。微涼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挑眉無聲的詢問。

易言驚恐萬分,使勁揉了揉自己眼,确定沒有看錯後,愣住了。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大清早的,陸教授會只圍一條浴巾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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