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協議結婚

新夫人?什麽新夫人?

屋內的顧之洲震驚的站着,門口莊鷹的聲音猶在耳畔,一遍一遍的刺激着他的神經。

傅骜的表情更加的戲劇。

他怒目詫異的看了一眼顧之洲,又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一口魔牙咬得死緊,顧之洲仿佛都能聽見吱吱的聲音。

“怎麽回事?”傅骜冷着臉問,“你什麽時候……成新夫人了?”

顧之洲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

見門未開,門外的莊鷹也不急,他重新扣了扣教室門,不輕不重的三下,在門響的餘音完全消散後,才又喚了一句:“六少爺,我帶了老板的指令。”

聽見老板兩個字,傅骜的臉色更臭了,惡狠狠地盯着顧之洲看了片刻後,終還是不敵的打開了門。

莊鷹點頭向傅骜致意,在踏進教室門的一刻又重新将門反鎖,隔絕了門口流楓與白連城震驚的目光,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顧之洲。

不知道是不是顧之洲的錯覺,他總覺得莊鷹看上去好像有些憔悴,比昨晚第一次見他時臉色白了不少,黑眼鏡下隐隐能看見一絲雀青,一看就像一夜沒睡,經歷了一場惡戰一般。

不過,顧之洲沒有過多猜測,因為從莊鷹進來以後,教室裏就充斥着一種詭異到極致的氛圍。

傅骜靠在一旁,看着莊鷹手中拿着的文件,恨不得用眼神殺死顧之洲。

莊鷹一板一眼,在把文件交給傅骜以後,便耐心的等他看完,除了進教室時與顧之洲有過短暫的眼神交流以外,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六少爺,請問看完了麽?”快一個小時以後,莊鷹問道。

傅骜早就看完了,都用眼神殺了顧之洲半個小時了。

他将文件重新合上,幾乎是用摔得遞給了莊鷹,莊鷹微微點頭,從文件中取出了一張明晃晃的A4紙,對着顧之洲說道。

“顧夫人,您好,從昨晚淩晨一點起,您與傅拓野先生已完成協議結婚,正式成為了他的妻子。”

顧之洲:“???”

“從此以後,您應履行身為一位妻子、一位母親應盡的職責與義務,全身心的愛慕傅拓野傅先生,真心呵護照顧傅先生的七位養子,與他們同吃同住,照顧他們衣食住行,為他們排疑解難,從生理與心理上解決他們的一切問題……”

顧之洲:“!!!”

“今晚六點,我會準時過來接您,請您收拾好行李,準備入住傅氏別墅。這是一張附屬金卡,相當于無限黑卡,可滿足您的一切需求。同時,在老板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将作為您的專屬司機與秘書為您提供服務、答疑解惑。”

“請問,”莊鷹念了一串終于念完了,“您有什麽疑問嗎?”

顧之洲疑問大了去了!!!

“等……等……等一下哈,我什麽時候與傅拓野協議結婚了?”

莊鷹好似早已料到顧之洲會問這個問題,随即從文件裏拿出了兩個紅本本,四四方方紅紅火火,不是結婚證又是什麽。

而在上面明晃晃映的是喝得醉醺醺的顧之洲與反派大佬傅拓野的紅底、大二寸、半身免冠合體照!

其中還夾雜着一張結婚承諾書,以及下方歪歪扭扭的屬于顧之洲的簽名!

顧之洲:“…….”

手裏拿着那本小紅本的時候,昨晚的記憶終于如雨後春筍一般的浮現了出來。

昨夜12點。

“帥哥,你是不是性.冷淡啊,我都這樣了,你怎麽還不過來啊?”

顧之洲難耐的蜷着身體睡在大床的中間,那時候迷藥正在要緊關頭,宛如金庸大師筆下不獻身就活不下去的那種。

可偏偏坐在沙發上的傅拓野就像是一座冰山,從裏到外都冷硬冷硬的,任顧之洲在床上如何蜷動,都無動于衷。

“我不會碰你。”傅拓野道。

顧之洲:“為什麽啊?帥哥哥,來嘛來嘛,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試一次麽,就一次。”

傅拓野還是搖頭。

“……”顧之洲又在床上翻了一個滾,要不是他渾身無力,他早就滾到傅拓野懷裏,逼得他就範了,何須還在這哄着他,和他費口舌。

可是現在情況實在是不允許。

又在床上翻騰了一會兒後,顧之洲難耐的伸手嘗試着去碰觸沙發上的傅拓野堅硬的膝蓋,纖細白嫩的手燒的通紅。

“哥哥,帥哥哥———你到底為什麽不碰我啊,我真的好難受啊,渾身都在燒,我好熱啊,你給我涼一涼好不好?”

傅拓野:“不好。”

顧之洲:“……為什麽?”

“我只會碰自己的妻子,除此以外名不正言不順。”

渾渾噩噩的顧之洲愣了兩秒,被傅拓野一本正經的言辭給逗笑了。

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這麽純情的男人?沒有名分就不走腎?男人不都是走腎和走心分開的麽?

迷迷糊糊宛如發情一般的顧之洲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來,之前他看傅拓野就像看“情.趣.用.品”,能解他燃眉之急就行了。管他是直是彎,是冷酷還是無情,只要是個人就行。

直到此時他在迷離的眼眸中細細觀察傅拓野時,才發現這個男人長得真的是好帥,濃烈的劍眉微微上挑,眼眸深邃,黑得難以見底,遠看時像是遠山的溝壑,無法丈量深淺,細看時隐隐的透着赤紅,像是天狗食日時漫天的紅光。

再說他的其他五官,無論是哪一個單拎出來都是上上等,更枉論長在這一張臉上了。

而身材更是超乎一般的強悍,躺在床上的顧之洲只是看着,便深知眼前的男人便是他的鑰匙,只有他才能從內到外的解鎖。

“帥哥哥,那你結婚了嗎?”

顧之洲忐忑的看向了沙發上的傅拓野,他倒不是真得關心眼前這個又帥又冷又酷的男人有沒有結婚,而是擔心如果他結婚了,那他就一定不會碰自己了呀,那顧之洲該怎麽辦?

好在眼前帥絕人寰的男人停頓了片刻後,搖了搖頭。

“那我嫁給你好不好?”因為傅拓野的回答,顧之洲高興的又翻了一個滾,拉近了與他的距離。

傅拓野沒有說話。

“好不好麽?我嫁給你,你是不是就能碰我了?”

傅拓野還沒有說話,仿佛還在猶豫。

“帥哥哥,你到底在猶豫什麽?難道你已經有孩子了?有孩子也沒關系,我以後就是他二爹了!”

顧之洲非常果斷,對于當時的他來說只要把傅拓野哄上床,什麽都能答應他。

傅拓野:“是,我有。”

顧之洲非常豪爽,用實力演繹‘憋說了,快上床吧’:“沒事沒事,我不怕!”

傅拓野:“…….可是,我有很多兒子。”

顧之洲:“多少?”

“七個。”

“哇,你葫蘆娃爺爺啊,養這麽多。都是你親生的?”

傅拓野搖了搖頭:“不是,養子。”

“養子?哦,沒事,你再養七個都行。哎呀,你快別說了,我忍不住了!”

顧之洲憋得快炸了。身為一個男人怎麽磨磨唧唧的,正面up我,趕緊的!

可是坐在沙發上的傅拓野還是沒有動靜。

“口說無憑。”他道。

“…….”顧之洲真得是被傅拓野磨得不行了,但是純情男人的內心是一定要維護的,二十一世紀,這種不結婚就不上床的男人實在是絕種了!

“那你說怎麽辦?我給你寫個保證書行不行,如果我顧之洲不嫁給你,我便下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顧之洲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發毒誓,居然是為了哄一個男人上床…….

不知為何,聽見顧之洲這麽說的傅拓野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複又說道:“你确定要這麽做麽?”

顧之洲:“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說着,便接過了傅拓野拿過來的筆墨紙張,洋洋灑灑的寫完了承諾書,正準備将承諾書拍給傅拓野,再拉他上床,可傅拓野卻已經穿戴整齊的重新将他抱了起來。

顧之洲:“…….又怎麽了?我都給你寫了承諾書了呀,你幹嘛還要走啊?”

“我不走,只是帶你去領證。”

“…….”

這個帥哥是不是是個傻的啊?真當民政局是他家開的啊?

“這麽晚了,怎麽領啊,人家民政局都下班了,你還能把民政局搬過來啊?”

男人微微一笑,笑得意味而深長。

直到顧之洲坐在傅拓野的副駕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帶着一幫人砸開了民政局的大門。

看門房的老大爺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兇神惡煞的黑衣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少年們,這裏是民政局啊,不是銀行啊?你們是不是搶錯了?”

只穿着內襯的傅拓野緊摟着顧之洲,将大衣披在他的身上,顧之洲窩在男人懷裏,雙腳離地,軟的像是一灘水,看着眼前之景莫名有一種坐了十遍過山車的錯覺。

“您好,”傅拓野向門房老大爺點了點頭,“沒有錯,我不是來搶劫的,我是來結婚的。”

門房大爺:“…….”

所有記憶全部浮現時,顧之洲與流楓已經因為逃課被導員叫到了辦公室。導員是一位中年大叔,年輕時想必也是一表人才,可惜人不服老不行,此時的他已然泡着枸杞,吹着保溫杯,一口一口的喝熱水。

“顧之洲啊!你這已經是開學以來逃的第八次課了!到現在為止,就上了八節課啊,你居然全逃了。你是當古生物系的教授都不識數麽?總共六個人,還數不對?”

顧之洲面色如土。滿腦子都是昨晚一幕幕勾引傅拓野、寫保證書、砸開民政局與傅拓野領證的畫面。

劉逸年嘆了口氣,嚼了嚼口中的枸杞:“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這事就能過去,我告訴你,這事過不去了!”

流楓見老劉頭實在是氣得不行了,趕忙安撫道:“劉導,我們錯了,今天顧之洲實在是不舒服,所以才逃了課。”

劉逸年:“那之前呢?一上課他就不舒服是不是?”

流楓:“……”

眼看沒招了,流楓微笑的在後面給了顧之洲一個肘擊。

顧之洲的思緒還沉溺在莊鷹剛才和他說的話中……

從此以後,他将成為一位妻子、一位母親,全身心的愛慕反派爸爸、真心呵護反派兒子,與他們同吃同住,照顧他們衣食住行,為他們排疑解難,從生理與心理上解決他們的一切問題……

本以為自己鑿了條道,可以逃出生天了,殊不知他只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我想死。”顧之洲咬着牙吱吱響。

劉逸年與流楓等了半天,等來了顧之洲這句話。

“……你不要威脅老師,你不要以為什麽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決……你不就是逃了個課麽..還沒發展到不可原諒的地步……”

劉逸年盯着生無可戀的顧之洲放下了保溫杯,顧之洲的“莽夫事跡”,他身為導員自是聽過不少的,全校第一霸道是傅骜,全校第二野是顧之洲。

“老師!”顧之洲突然一把抓住了劉逸年的手腕。

“嗯…….嗯……怎……怎麽了?”

“古生物學是用化石和古老生命痕跡進行生物學研究、探讨古代生命的特征和演化歷史、讨論重大的的生命起源、生物滅絕與複蘇事件的一門學科(來源于《古生物學定義》),對吧?”

劉逸年渾渾噩噩的點了點頭,萬年不上課的顧之洲居然把古生物學定義背的一字不差?

顧之洲:“既然是研究生命起源、滅絕和複蘇,那請問您有沒有聽說過穿書啊?您看我還有機會穿回去麽???”

流楓:“…….”

劉逸年:“……”

唉,僅剩的一名學古生物的正常人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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