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夫人

清晨的陽光透過嚴絲合縫的窗簾在床沿上留下了一條纖細的印記,像潺潺小溪一般漫上了顧之洲的雙眸。

恍惚中,他睜開了眼睛。

全身上下無比的疼痛,如同散了架,宛如人體的206塊骨頭全部拆卸,又重新組裝了一般。大腦尤其的混沌,太陽穴怦怦直跳,顧之洲想擡起手揉揉頭,一時半會都難以做到。

迷迷糊糊中,上眼睑與下眼睑才依依不舍的分開,伴随着好不容易鑽進來的陽光,顧之洲忍着身體上的巨痛,勉強環視了一圈屋內。

一瞬間,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不知為何,滿屋的牆壁上布滿了或寬或細的劃痕。

寬的有十厘米粗,細的有小拇指粗細,一條一條的延綿不絕,就像是有人用又粗又長的大鞭子,使足了渾身力氣猛地抽了十多遍。

頂級豪華套房內的家具更是扔的到處都是,櫃子桌子毛巾茶具……全部都東倒西歪的擺放着,地板被掀起來,其下的水泥隐約可見,地上還有一條條被撕扯得不成形的毛巾、窗簾……

總體看下來,整間屋子除了這張床以及被子是完好無缺的以外,剩下的仿佛都遭到了狂風亂炸般的席卷。

顧之洲:“……..”

我去,這是什麽情況?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地震了麽,還是遭到搶劫了,怎麽整個屋子就像是被打劫了一樣?

劫財啊,還是劫色啊?!!!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顧之洲立即扭頭看向了床頭,左邊床頭櫃上放着手铐、鞭子、腳鏈…….

右邊床頭放着更多慘不忍睹的“情.趣.刑具”,上面還隐隐染着些…血跡?!

等顧之洲再緩慢的撩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後……

“…………”卧槽!

一瞬間,顧之洲什麽都不管了,光着身子跑到了洗手間,對着鏡子裏的自己進行了一個360度的大檢查。

待檢測完畢之後,顧之洲好不奇怪。

看這個屋內的陣勢,昨晚一定非常、相當、特別、宇宙無敵……的激烈。

可是再看自己身上,除了脖頸處印了兩片紅豔豔的掐痕與吻痕以外,并無一絲一毫的傷痕,光潔靓麗、白嫩透亮。

但身體內部,尤其是……後面,疼得簡直難以言說……

難道說……傅拓野的變态嗜好就是這個?

艹!他不會把這些東西給我..塞進去了吧……?

蒼天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啊???而且,傅拓野人呢?睡完了就消失了???幹完壞事就跑了???

顧之洲檢查了一遍屋內,再反複确定沒有一絲一毫傅拓野的痕跡外,他回到了床上,痛苦的抱着頭絞盡腦汁的回想。

昨晚他好像被傅拓野帶到了賓館,一路上他都緊貼着傅拓野咿咿吖吖的呢喃,具體說了什麽顧之洲完全想不起來。

随後,傅拓野好像抱着他進了屋,二話沒說便把他扔在了床上,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随即便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冷然的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那時,顧之洲正是最難受的時候,渾身無力、五髒六腑都像是要炸開一般,每一寸肌膚被體內滾滾的熱意熾烤着泛紅,但不知為何他卻能感覺到來自于傅拓野身上的冷意。

如果放在平時,顧之洲一定有多遠躲多遠,可偏偏那時,傅大佬身上的冷意就是熾熱的顧之洲最需要的東西。

他一遍一遍的在床上翻騰,口中喃喃的抱怨着傅拓野。

“你好無情啊,我都成這樣了,你還讓我自己動。”

說着,顧之洲便開始往坐着的傅拓野方向挪動,褪下自己的鞋襪,踮起那雙因為燥熱而赤紅的雙腳,用腳尖嘗試着去觸碰傅拓野近在咫尺的膝蓋。

直到傅拓野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

想到這裏的顧之洲在床上扭成了一條蛆!

我了個大去,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啊,單純了十八年的自己原來是這麽色的嘛?記憶中那個用腳尖勾纏傅拓野的人是他嗎?

修長的指尖遏着顧之洲的腳踝,溫熱的掌心恰好覆在他的踝骨之上,明明觸感溫溫的,可對于當時的顧之洲來說卻像是炎炎夏日中的一汪冷泉,從外到內的清爽,以至于在傅拓野觸摸到他的一瞬間,他便叫出了聲。

“……”

扭成蛆的顧之洲:“啊啊啊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受不了了!!!”

顧之洲蒙着頭在被子裏大叫,待羞惱稍稍褪去些後,又有點好奇脖頸上的痕跡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似乎是在傅拓野抓住他腳裸的一刻,傅大佬便從沙發坐到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任由自己扭來扭去都泰然自若,直到顧之洲開始脫衣服。

在他扯開自己絨衣領口的一刻,傅拓野才第一次動了。

猶記得,傅拓野當時不知為何強硬的将他翻過了身去,一把掐住了他的後脖頸,以至于顧之洲的臉完全陷在了被子裏,差點被捂死。

也是因為傅拓野的這一個動作,讓完全失了智的顧之洲再次清醒了一點。

意識到自己和誰在一起、在哪裏後,顧之洲掙紮着起身,準備去洗手間趕緊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可那時的傅拓野卻好像是發了狂,從背後掐着他的脖頸,鉗制着他的雙手,就像要把他殺了一樣。

直到顧之洲感覺到後脖頸傳來一陣陣溫熱的氣息,就好像傅拓野窩在自己的後脖頸處,有一下沒一下的……聞他?

再後來,顧之洲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隐約中自己好像在做什麽刺激的運動,一會兒飛到了雲端,一會兒又從懸崖上墜下,再然後就是耳邊巨大的聲響,自己好像被什麽冷冰冰的鐵鏈越捆越緊,緊到五髒六腑都快要被擠壓的變了形,最後被拖拽的變幻不同的姿勢……

叮———

手機的一聲響拉回了顧之洲的思緒。

他摩挲的尋找手機,最後在床底下發現了自己手機的蹤跡。上面有99個未接來電,99+微信提醒,全部來自于流楓。

顧之洲打開了最新一條微信語音:“顧之洲!你還活着嗎?喘個氣行不行,我擔心你一晚上沒睡覺,在你們賓館樓下浪蕩了一晚上!”

顧之洲給流楓發了個定位,便開始在一片狼藉中找尋自己的衣服,直到看到洗手間浴缸裏已經被撕成布條的黑色長褲與白色絨衣。

顧之洲:“…….”

昨晚他們還在浴室裏……了?這麽激烈的嗎?

于是,他果斷放棄了撕成布條狀的絨衣,讓流楓先回一趟大學宿舍,給他帶一身高領襯衫牛仔褲再過來。

等流楓出現在屋門口的時候,他先急匆匆的從頭到腳的觀察了一遍顧之洲,然後從進了屋開始便兩分鐘說一句“卧槽”!

流楓:“卧槽,這屋裏是怎麽了?養二哈了?”

顧之洲:“……”

流楓:“卧槽,你們昨晚到底成沒成啊?我一路跟着傅拓野的車,眼睜睜的看着他載着你進了這棟豪華賓館,又為了防止你半夜殺了傅拓野,去警察局的時候沒有證人,所以我就在對面的漢庭睡了一晚。”

顧之洲:“…….”

我可謝謝您了,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流楓發現了顧之洲脖頸處的吻痕,彎唇一勾:“卧槽,成了吧,是吧?怎麽樣,什麽感覺,爽不爽?咦?話說,傅拓野人呢?”

還爽不爽?顧之洲現在還疼着呢:“是誰說疼一會兒,然後就舒服了的?我只有疼疼疼!現在還疼着呢?”

“卧槽?傅總看上去一表人才的,這麽狂野的嗎?你第一次還這麽整你。”

流楓環視了一圈屋內,對這滿屋狼藉不停的咂嘴。

“你剛剛說你醒過來的時候傅總就不見了?不應該啊,他一界大佬,睡個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應該一點消息也沒有啊。你再好好想想,他昨晚除了和你做了什麽,沒和你說什麽麽?”

被流楓這麽一提醒,顧之洲好像還真想起來一點。

一開始傅拓野不碰他,把他猴急的不行,除了用腳尖勾他以外,好像還撲到了他的身上,最後傅拓野問他說:“你真的要這樣嗎?”

顧之洲毫不猶豫的點頭,接下來為了證明什麽,他好像還簽了什麽字?但具體簽的是什麽呢?他卻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行了行了,想不起來別想了,咱們該回學校了,下午還有節課呢。”

流楓見顧之洲實在是想的費勁,便也不問了,只是感嘆了一聲:“你說這算是什麽事啊,本以為睡了一覺以後,便背靠大樹好乘涼了,結果屁股還沒緩過來呢,老攻不見了。”

顧之洲:“…………”

流楓說話,總是這麽的一針見血。

兩人收拾妥當,一道往學校走,一路上流楓都在痛罵傅拓野是個渣男。

睡了人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算有要緊事,讓他的秘書莊鷹說一聲也是可以的吧?怎麽說沒影就沒影了呢,把顧之洲折騰成這副模樣算怎麽回事?

顧之洲身上蔫蔫的,沒有多少力氣說話,而且他一直在想接下來該怎麽辦,用傅拓野鎮壓反派崽崽們的計劃失敗,下一步他如何才能避免被無情戲耍、生不如死呢?

“小洲洲你別難過,這談戀愛吧就像賭博,有的時候押對了就賺了,有的時候押錯了也沒有辦法。”流楓勸道。

顧之洲:“難過談不上,我只是有些奇怪,傅拓野為什麽會睡我?”

傅拓野一界反派至尊,壞歸壞狂歸狂,但不濫情啊!

在原小說裏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什麽私生活不檢點的情節,別說反派之父了,就連反派崽崽們都沒有。當然,傅拓野的二兒子傅绮除外,不過就算是傅绮,也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渣男行為。

那為何傅拓野卻一反常态的睡了我呢?

雖然顧之洲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是那種長相妖豔卻性格清純類的小奶狗,但要說勾引反派大佬,顧之洲還是無法篤定。

流楓聳了聳肩:“這有什麽奇怪的,傅拓野怎麽也三十好幾了,對于你這種鮮肉、嫩肉、美肉,怎麽能把持的住,再加上你昨晚喝了我的酒,完全化成了一灘水,哪個1能把持的住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着,大步走進了校園,大家遠遠地看見顧之洲後,朝他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低聲問候道:“顧哥。”

顧之洲點頭回禮,看傻了一旁的流楓:“小洲洲,你什麽時候會回禮了?你以前可是除了傅骜以外,全校橫着走的第二人啊。”

顧之洲:“…….往事不堪回首。”

等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兩人先回了趟宿舍取了書,這才往教室走。

如果原主還在的話,下午那堂課顧之洲一定是不去了,別說他現在身體不舒服,就算他身體沒毛病,原主也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逃課。他才不管古生物系有多少人、逃課會不會很明顯,他該逃還是逃。

而現在的顧之洲只想安穩度日,好好上學好好生活。

“顧哥哥,”顧之洲與流楓快走到教室門口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暧昧的呼聲。

顧之洲詫異的轉身,只見一張白嫩的小臉俏生生的出現在不遠處。

“誰啊?一個大男人叫的這麽肉麻。”

流楓:“男人叫你顧哥哥就肉麻了?你昨天還和男人上床了呢。”

顧之洲:“…….滾!”

流楓被罵的一笑:“還能是誰啊,會這麽叫你的當然是你的最愛———白連城了。”

沒錯,來人正是小說中的男主受———白連城。

他穿着一條黑色牛仔褲,上身是淺藍色的圓領毛衣,內裏套了一件襯衫,微微敞開的領口能窺見他性感微凸的喉結,日式的短發可愛誘人,那一雙出衆的桃花眼更是水波流轉,白嫩的左半張臉上有一小小黑點,靈動的一筆,活像是一幅得了國手描摹的山水畫。

顧之洲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再次把頭轉回去,權當沒聽見沒看見。

原主是白連城的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工具人做到最後還白白搭上了一條命,所以此時穿過來的顧之洲早已決定,日後與白蓮花受有多遠離多遠,他惹不起還躲不起麽。

顧之洲拉着流楓就大步的往教室走,看得流楓一臉詫異。

見狀,白連城快步的跑了過來,二話不說,自然而然的便挽住了顧之洲的胳膊,撒嬌般的說道:“顧哥哥,你怎麽了?為什麽躲我啊?”

顧之洲硬着頭皮尴尬的笑了笑:“沒有啊,我哪有躲你啊。”

“是麽,”白連城成懷疑狀的與顧之洲對視了一眼,很快便燦爛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兩彎梨渦,旋得人頭暈目眩得。

“顧哥哥,你昨天沒事吧?傅骜後來有沒有把你怎麽樣?我昨天下午正好有點事,所以沒來找你。”

顧之洲心中謝天謝地,感謝白連城沒來找他:“哦,我沒事,傅骜沒把我怎麽樣。”

白連城:“嗯嗯,我就說麽,顧哥哥最厲害了,誰能把我顧哥哥怎麽樣!”

顧之洲繼續尬笑。

他終于知道,原主是如何被這位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了,敢情都是這彩虹屁起的作用啊。

白連城:“顧哥哥……”

“叫顧哥,顧哥。”聽着‘顧哥哥’三個字,顧之洲就起雞皮疙瘩,他可不是原主,一聽白連城叫他就酥了。

白連城好像有些低落:“哦,聽顧哥的,顧哥哥讓叫什麽就叫什麽。”

顧之洲:“……怎麽了,連城。你有事找我?”

“嗯,有點事。”

白連城看上去好像有些無奈,梨渦都委屈了,“顧哥,我該怎麽辦啊,鶴冰訣老纏着我,昨天下午就是他把我帶走了,逼着我看了他一下午打拳。我不願意,他就把我綁到了拳擊臺上,逼着我看他。你看,我的手都勒紅了。”

邊說,白連城就撸起袖子給顧之洲看手腕上的勒痕。

觸目驚心的兩條,看得一旁的流楓直咂嘴。

鶴冰訣,原小說中白連城的追求者之一,流氓一個痞子一名,經常欺負白連城,顧之洲以前為了給白連城出頭,沒少找鶴冰訣的麻煩。

“聽上去是挺過分的昂,”這行為都快與反派們有一拼了。

顧之洲忽的就想起了昨晚傅拓野把李總吊起來,打到醒的畫面。

他腦袋瓜子轉了轉,猛地想出來一個好辦法,又能替白連城出頭,又能解自己的悲慘命運。

顧之洲拍了拍白連城的肩膀,安撫道:“連城,沒事啊,你別怕,顧哥給你做主!”

白連城忙不疊的點頭,委屈的小臉逐漸的喜笑顏開了起來。

“你聽顧哥的,”顧之洲繼續說道:“你去找傅骜,他一定會幫你的!”

此話一出,白連城剛剛旋起的梨渦瞬間便定格在了嘴邊,連帶的流楓都聽傻了:“小洲洲,你沒事吧?你讓白連城去找傅骜?”

顧之洲給了流楓一個眼神,讓他閉嘴。什麽都不知道,瞎摻和什麽。

惡人就應該反派治啊,找他一個工具人幹什麽!

“顧哥,”白連城叫着,眼角肉眼可見的染上了紅暈,像是沁了露水的桃花,嬌嫩欲滴。

“顧哥,我是不是哪裏惹你心煩了,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了,你為什麽讓我去找傅骜啊,傅骜他是怎麽對我的,你不清楚麽?”

顧之洲非常清楚。

傅骜身為本文中的一大反派,生來就是與男主受站在對立面的,所以沒少欺負白連城。和傅骜比起來,鶴冰訣做得事都是小家子氣、小巫見大巫了。

“連城,你不能因為傅骜總欺負你就反感他,你應該這麽想,他為什麽欺負你丫,他為什麽不去欺負別人啊,當然是因為他喜歡你了!正是因為他愛你,所以才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呵———”

一聲冷笑從身後傳來,與其一起傳來的還有铿锵有力的腳步聲。

不知何時,傅骜已然站到了顧之洲的身後,一并來的還有一隊浩浩蕩蕩的機動車車隊,只不過沒有開過來,只是停在離傅骜不遠處的地方。

摩托引擎聲永遠是吸引異性的最好方式,在十幾輛機動車停下來的一刻,傅骜的周圍便自然而然的聚集了一大票看好戲的男男女女。

白連城在看見傅骜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粉嫩的小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流楓亦是,他們二話不說,全部躲到了“莽夫”顧之洲的身後。

顧之洲:“…….”

為了暫時不違背人設,顧之洲強打起精神,硬生生的憋出來一絲微笑,同時他也沒忘昨天他在傅骜面前裝瞎子的事情,立即朝着傅骜身後,假裝道。

“來者何人啊?”

一道更冷的笑聲傳進了顧之洲的耳朵裏,他睜眼瞎的看着傅骜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比他高半頭,居高臨下的注視着他,左手還抱着摩托車頭盔,此時顧之洲看在眼裏,就像是傅骜抱着他的頭一樣。

“小瞎子,是我啊,能聽出來我的聲音嗎?”傅骜今天的心情好像挺好,嘴角挂着一抹痞笑。

“哦,是傅同學啊。”直覺告訴裝盲的顧之洲應該這麽回答,“請問,傅同學,找我何事啊?”

傅骜一如既往的直視着顧之洲飄忽的“盲眼”,步步緊逼的逼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他,粗重熱烈的呼吸打在顧之洲的眼睫處,刺激得他一個勁的想眨眼睛。

他慢慢的俯身,在兩人的鼻尖快相碰之時又偏移到了顧之洲的左耳處,惡劣的貼近,用呼吸咬着他的耳垂。

“我啊,是來愛你的啊!”

“……..”

這句話帶來的沖擊力,不亞于七級臺風,刮得顧之洲差點沒站穩:“傅..傅同學,你在說什麽啊?”

“不是你剛剛說得麽?欺負就是喜歡,欺負的越狠就是愛的越狠!”

顧之洲:“…….”

一旁的流楓第一個探出頭來打圓場:“傅……傅……傅少,我們……還有課…….”

“不上了,”傅骜直起了身子。

流楓支支吾吾:“好像不行,我們專業一共六個人,如果不去的話,老師一定會發現..所以……”

“我說不、上、了!聽不懂麽?”傅骜一字一頓的回道。

流楓重新歸位:“…….好好好……不上了不上了……”

傅骜冷冷的眯了一眼顧之洲身後的白連城:“喲,這不是連城麽,一天沒見分外想念呢。”

白連城的臉都白了。

“不過,我不是來找你的。我是找這個瞎子的,顧之洲你還要裝是不是?”

“裝什麽?我不太懂啊。”顧之洲強裝鎮定的抿了抿唇。

“你說裝什麽,全複瑞沒有一個人說你瞎。而且我沒來之前,你眼神明明好的很啊?”

傅骜向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顧之洲的白襯衣領口,直接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所以,顧之洲,你耍我是不是?”

既然已經被發現,裝全盲眼看是不行了,顧之洲以退為進,趕忙抓住了自己領口下方,以防傅骜一個使勁将他衣服扯開,再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沒有,沒有,我真沒有耍你,我的眼睛時好時不好,剛才确實是好的,現在盲了。”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知道實情的流楓就笑了。

小洲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不硬剛傅骜,改耍傅骜了?

傅骜并沒有因為顧之洲的這句話而松手,反而抓得他更緊了:“是麽,怎麽弄的,為什麽剛剛還是好的,現在就瞎了?”

顧之洲:“聽見您威武雄壯的聲音太激動了……唉,沒辦法啊,我這雙眼睛啊,不能受刺激。”

傅骜:“哦,這樣啊。既然能刺激的瞎了,那麽也能刺激的恢複了,我來幫幫你!”

“不必了,不必了,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就好了。”

顧之洲忙不疊的拒絕,可傅骜已經提着顧之洲轉身走向了一旁的空教室,周圍的同學們全被傅骜的暴力震驚的一口口倒吸涼氣,流楓想上去幫忙,可又不太敢,只好慌不擇路的跟着。

“你昨天潑了我一身水,我因為有事沒有和你算賬,你以為這事就過去了?一次兩次的裝瞎耍我,你是不是以為我傅骜很好騙!”傅骜邊走邊說。

“不不不——”

傅骜每說半句,顧之洲就說個不字,奈何傅骜和他爸一樣,從來只想聽自己想聽到的,如果不是他想聽的,那就相當于顧之洲沒說。

傅骜:“你選吧,公了還是私了?”

顧之洲:“……”

為什麽又讓他做選擇題。

“公了,公了。”

“公了,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顧之洲:“…….私了,私了。”

傅骜:“私了,你就做我一個月的書童,我讓你幹什麽你幹什麽。”

書童?是那種端茶倒水,随叫随到的書童麽?

“第一件事!”

傅骜把顧之洲拽進了一間空教室,把後面跟過來的流楓與白連城關到了門外,随即反鎖上了門。

偌大的教室內,只有傅骜與顧之洲兩個人,傅骜一把将顧之洲推到了講臺上,而他則好整以暇的靠在了身後的門上,堵住了門外流楓向內打探的視線。

顧之洲的後背撞了一下黑板,桄榔一聲,微微有些疼,連帶的屁股更疼了。

可他猶記得,他好像還沒有答應傅骜做書童這件事,這怎麽就開始第一件事了呢?反派都是這麽我行我素的麽?

“第一件事———脫!”

流楓在外面急得團團轉,白連城則在教室門口的陰影處,冷然的站着,猶如一棟雕塑。流楓知道白連城一定是吓傻了,他膽子那麽小,看這個架勢怎麽會不害怕?

他走到白連城身邊,望着教室內安慰道:“連城,你別害怕啊,傅少關的又不是你,你別自己吓自己呀。”

白連城沒說話,沒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流楓繼續自言自語:“唉,你說小洲洲最近怎麽這麽倒黴啊,先是昨天招惹了傅骜,又是昨晚被傅骜的爸爸傅拓野……”

“你剛剛說什麽?傅拓野?”白連城打斷道,不知為何流楓總感覺白連城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冷,“是啊,傅拓野。”

“他和傅拓野、傅總怎麽了?”白連城繼續道。

“他————”流楓一句話沒說完,身後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讓一讓。”

聽聲音有些熟悉,流楓詫異的扭頭,遠遠的,看見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位戴着眼鏡,一身西服的高挺男人。

流楓眯了眯眼,待看清楚來人後,張大的嘴就沒再合上過。

脫?傅骜居然讓他脫?

反派耍流氓都耍的這麽清新脫俗的麽?

“傅少,你在開玩笑吧。”顧之洲退到了黑板旁,整個後背都靠在了光潔的黑板上。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麽?”傅骜邪氣的靠在門上,從上到下不斷的打量着他。

顧之洲:“…….為……為什麽啊?”

為什麽讓他脫衣服啊?

傅骜:“你不是說我愛你麽?我愛人的方式都是從脫衣服開始的。”

無發可說!

“我沒有耐心,你再不脫,我就上去幫你脫。”傅骜環着的手臂放下,大步走向了顧之洲。

顧之洲:“…….”

我去,這麽狂野的麽??

眼看着傅骜不由分說的逼進,顧之洲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傅骜一把抓住了顧之洲的胳膊,正準備撕扯他衣服的時刻,教室大門卻被叩響了。

門外傳來了莊鷹一板一眼的聲音。

“六少爺,我是莊鷹,請您放了新夫人!”

屋內的傅骜:“什麽!!!”

一旁的顧之洲:“What!!!”

屋外的流楓:“!!!???”

站着的白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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