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室
顧之洲有些頭疼。
或許是感冒加重了,洗完澡連頭都沒力氣吹的顧之洲擦了兩把便爬上了床。他想吃顆感康,可是他不知道傅拓野的藥放在哪個櫃子裏,而他好懶、好難受,一點沒有經歷再去翻箱倒櫃的找。
所以顧之洲就在床上罵起了傅拓野。
“姓傅的!你個王八蛋。”
一句話罵出去,顧之洲忽又想到這個家裏姓傅的男人太多了,好像應該把名字說完整。可是他轉念一想,管他是哪個姓傅的,反正是全員反派,先罵了再說!
爽就完事了!
“姓傅的,你個狗東西,到底是用什麽捅的老子啊?怎麽讓老子這麽難受!都發炎感冒了,你得給老子負責!”
“虧我還以為你純情,不結婚不上床。結果好家夥,一覺醒來你跑了,把你的兒子都留給了我?你看我像是能給你養好兒子的人麽,老子還是個兒子呢!”
“現在你說怎麽辦吧,你爸爸我顧之洲感冒了,你的幾個兒子又靠不住。”
就算靠得住,顧之洲也不敢讓他們幫忙買藥,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直接把他掐死,省得吃藥再浪費國家資源、
“你說吧,怎麽辦!叫外賣,老子自己還得走完羊腸小道,等拿上藥走回來,你顧老子也病死在路上了!”
“我告訴你傅拓野!現在就只有兩種解決辦法,第一種你立刻馬上給老子滾出來,第二種給我變一盒感康出來!”
說着,惱哼哼的顧之洲漲着小臉順手一指,指了面前的一個立櫃,“哝,就那吧。第一個抽屜就行,老子懶得翻第二個!”
……
持續罵了半小時,顧之洲覺得自己渾身舒暢、通體輕松。屁股加感冒都沒有那麽難受了呢!
有的時候解氣還是簡單粗暴的方式最好使。
強打起點精神,顧之洲還是決定找藥!
罵歸罵,鬧歸鬧,別拿生命開玩笑。
顧之洲拿着毛巾邊擦頭邊翻了幾個櫃子,所尋無果之後,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他剛剛順手一指的那個長一米的立櫃旁。
顧之洲看了一眼立櫃,随即拉開了第一個抽屜。
在看清第一個抽屜內的物品後,顧之洲大力的揉了揉眼睛。
“……”我靠……
只見在這個抽屜的正中間妥妥的放置着一盒未拆封的感康,而在他的旁邊還放着一把大白兔奶糖,目測有個十幾顆。
顧之洲:“……..”
什麽情況?傅拓野顯靈了???
為什麽會有感康,難道……傅拓野……聽到他的訴求了?可是整個屋子裏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啊..
沉思了兩秒後,顧之洲只覺得脊背發涼,從脊椎的第一塊骨頭一直涼到了尾椎骨,從內到外的透心涼。
下一刻,顧之洲想也沒想果斷地關上了抽屜。
表情逐漸從驚恐演變成了變态……
“我要黃金,滿滿一抽屜的黃金!”
我去,好事啊!
想什麽有什麽,來什麽是什麽?那我還等什麽,百億富翁在想我招手。
顧之洲笑容變态的等在抽屜前,仿佛已經看到了有人給他隔空變黃金的過程。
可深呼吸兩口後,抽屜被打開,內裏還是一盒感康,十幾顆奶糖。
翹首以盼顧之洲:“……”
不罵沒效果麽?試試罵一罵?
“傅拓野狗東西,老子要黃金,聽到沒有!一抽屜黃金!”
兩秒鐘後,抽屜內還是一盒感康、十幾顆奶糖。
顧之洲:……草率了,就知道是他想多了,這間卧室內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怎麽可能會有人聽到他的訴求。
退一萬步說,就算傅拓野其實沒有消失,只是躲藏在了暗處監視他,但是傅拓野是人,怎麽可能給他隔空變物呢?
草率了……草率了……
變成頂級大富翁的美夢破碎,顧之洲老老實實的吃了藥、吹了頭發上了床。
明天還有課,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逃課了。
好像還有一件事沒做,但是是什麽事呢…….?
顧之洲還沒想起來便進入了夢鄉。
淩晨三點,傅家別墅。
滴答———滴答———
冰涼的冷水從淋浴頭流下,順着男人微硬的發絲流動到了健碩的肩胛骨,強壯的身體随着加重的呼吸在水中不斷延綿着。
傅骜站在冷水下,用刺激的冰涼一遍一遍的沖刷着身上的燥熱,可逼人的難耐仍然難以消除半點,從內到外的熱意像是滾滾的浪濤,折磨的他難以冷靜。
耳邊連綿不斷的充斥着傅绮對他的調侃:“不氣不氣啊,火氣越大,發情期越猛…….我的好弟弟你多久沒解決啦?怎麽解決的啊?用手麽?”
咚——
傅骜一拳砸在了浴室的牆上。
傅绮說得沒錯,火氣越大發情越猛,原本就熾熱難耐的身體,因為他這一拳又加重了一些。
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發情就像惡魔從他記事起便不斷地折磨着他,而他确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解決了……
傅骜扯過浴巾,胡亂一系,走出了淋浴間,撥通了一個電話:“楚溫,明天比賽我不去了。我有事要解決一下。”
電話那旁原本困得要死、愛答不理的态度,随着傅骜的聲音散去,瞬間一個360度大精神:“傅哥?為什麽不去了,明天是魔城機車總決賽啊?”
“不去了,第一都拿膩了。”
“…….也是。不過,你怎麽了?因為你那位男媽媽?”電話那頭嗤聲笑問道。
顧之洲嫁給傅拓野,成為傅骜男媽媽這件事全複瑞沒有幾個人知道,楚溫作為傅骜的好兄弟,算是其中之一。
“欸,憋說,真沒想到,顧之洲為了躲你居然會嫁給你爸,看來他是真的很怕你啊。可是全複瑞都知道他很野啊,按理說應該會跟你硬碰硬才對,怎麽會迂回的想到嫁給你爸,來鎮壓你呢?”
“誰知道呢,”聽見顧之洲這個名字,傅骜眉頭皺得跟緊了,他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缈缈中痞氣的眉眼暈染出幾分難以隐藏的慵懶。
“呵!他以為傍上傅拓野就解決了?”
算了吧,不過是從火坑跳到了地獄而已。
楚溫:“就是,你天生反骨,天不怕地不怕,嫁給你爸又怎麽樣,一樣整他。不過就是一個花瓶,除了那張臉以外一無是處。而且看他長得那個樣,瘦瘦弱弱的、皮膚白的像牛奶一樣,就那種奶白小生,我一個拳頭能打兩個!”
“我還聽說他進複瑞都是為了白連城,怪不得他那麽舔白連城呢…….”
耳邊充斥着楚溫對顧之洲的嘲諷,傅骜叼着煙靠在沙發上,煙霧彌漫中不知怎滴,傅骜突然想起了那天顧之洲潑他一身水時的畫面。
膽戰心驚的少年驚慌失措的後退,身上還沾着涼水,晶瑩的水珠挂在他的發梢,濕漉漉的模樣像只慌不擇路的小白兔。或許是因為緊張,纖長瘦削的脖頸青筋分明有致,陽光下兩邊鎖骨微微凸起,兩個小塘窩萃着金燦燦的光……
他窩在自己的身下,眨着濕漉漉的眼睛看自己…….
不知不覺,指間夾着的煙已然燃盡,落下的煙灰狠狠的燙了一下傅骜的手指。
“傅哥,你有沒有在聽啊?顧之洲這個小子,我們到底怎麽處理啊?”好久沒有聽到傅骜的回複,楚溫在電話那頭不解的問了一句。
“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你看着辦。”
楚溫:“okay,okay。話說,傅哥你沒事吧?我怎麽聽你的聲音有些煩躁呢?”
“沒事,身體原因,我解決一下就好了。”
……
顧之洲睡得很香。
躺在傅拓野的大床上,從床的左側滾到了右側,又從右側滾到了前側,再滾到了後側。長四米寬三米的大床已然被睡得渾渾噩噩的顧之洲完美利用。
迷迷糊糊中抱着被子的顧之洲将眼睛眯開了一條縫。
嗓子好疼,火辣辣的疼,他想喝水,迫不及待的想喝水。
萬般難忍中,他閉着眼磨磨蹭蹭的下了床,踩上拖鞋,步履闌珊的打開了卧室的大門。
而在他的身後、床頭櫃上早已放置了一杯清水,玻璃杯壁上凝結着水霧,水溫已經從溫熱逐漸轉涼,好似早已準備妥當,只為少年口渴時一解難耐..
而出了門的顧之洲,已經進入了賢者時間。
迷迷糊糊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只知道自己口渴了,需要喝水,所以他想也沒想便睡眼惺忪的下了樓。
恍恍惚惚的摸到了廚房,正要打開smeg定制冰箱,卻在迷瞪中看見冰箱旁邊好像還有一個鑲嵌式冰箱。
他頓了頓,下一刻直接打開了那臺鑲嵌式冰箱門。
陰恻恻的冷風随着大門的洞開忽而大至,溫熱的空氣逐漸被眼前冰涼的溫度所取代。
眼前的大門并不是什麽鑲嵌式冰箱門,而是連通地下的一個入口,放眼望去灰色的水泥樓梯、灰色的牆體,其上不知為何全是各種各樣的刮痕、凹陷,磨砺出的褶皺寬度深達整整一只手掌,零星間還能在縫隙中看到一些長年累月般積攢下來的血漬……
而在樓梯下方,不知通往何處的黑暗中,顧之洲好像聽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低迷聲……
……像是一陣陣的……神.吟?!!
一瞬間,顧之洲大夢初醒。
他終于記起自己忘了什麽了!
忘了關好門窗,千萬不要亂跑,尤其……不要去……地下室…….
顧之洲轉身就跑,忽然一股陰風大震,等再次睜開眼睛,腰下系着浴巾、幾乎赤.裸的傅骜正滿身燥熱、汗如雨下的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