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一個城市的另一邊,一個人在家的白霧中午沒等到陸水,下午也沒等回來陸水,坐在書房裏手指放在鍵盤上五分鐘沒……

同一個城市的另一邊,一個人在家的白霧中午沒等到陸水,下午也沒等回來陸水,坐在書房裏手指放在鍵盤上五分鐘沒敲出一個字,終于焦躁地拿起手機給陸水打了電話。

關機……

這已經是第二次沒打通,上一次是十分鐘前。

自從中午收到陸水一條消息後就再無音訊,陸水言簡意赅,只說和同學出去玩,哪位同學、去哪、什麽時候回來白霧一概不知。

白霧看看表,現在已經五點半,雖然天還沒黑,她也深知陸水有自己的自由,不該對陸水過多拘束,但她心裏滿是擔心。

白霧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找到外套摸了一下口袋,想拿出煙盒來抽支煙緩解一下不安的情緒,卻什麽都沒摸到,這才想起來自從陸水住進家裏她就把煙都處理掉了,一次也沒抽過,畢竟她也沒什麽煙瘾,盡量杜絕影響陸水健康的事。

稍作思慮,她打開手機打給了白路。

白路接的很快,像在等誰的電話似的。

“深深?”

“是我。”

“哦,姐啊,什麽事兒?”

“下午陸水和你出去了?”

“沒啊。”

“把李深深電話給我。”

“找陸水啊。”白路略微回想了一下,想到下午江煜辛和他說要去找陸水,于是道:“她應該和他們班那個男生在一起吧,又高又帥只比我差一點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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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指節用力捏了一下手機。

“姐,電話發你了,不過深深手機關機,打不通。”

“你想過嗎?可能只有你打不通。”

白路那邊沉默了幾秒,挂了電話。

白霧想到江煜辛,又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衣服口袋,空的,沒煙,轉身去穿鞋拿鑰匙出門。

還是要親自去學校找一趟。

去學校的路上白霧給李深深也打了電話,沒打通,更加劇了她心中焦躁不安的情緒。

白霧速度很快地找到陸水的宿舍樓,她走上臺階準備直接進去,餘光卻在旁邊的涼亭裏瞄到那個熟悉的清瘦身影。

陸水和那個她見過很多次的男生江煜辛坐在一起,共同看着陸水腿上的筆記本電腦,兩個人挨得很近,時不時還會讨論幾句。

白霧轉過身看向兩人的方向,擡起左手從發頂向後播了一下頭發。

這兩人總不會是在這兒坐了一下午吧。

白霧自認骨子裏就是個淡漠的人,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沒有非做不可的事,更沒有非他不可的人,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她不會強求。

她從來厭棄浪費多餘的情緒,但此刻白霧只覺得惱火、嫉妒、煩躁種種都在大腦裏交織,她馬上就要變成一個被情緒支配的獸,再也不是理性的人。

白霧深呼吸了一次,一步一步向兩人走了過去。

“陸水。”

陸水聞聲回頭,看到迎面而來面色不善的白霧。

“姐姐……”陸水不知為什麽心裏有些害怕,一瞬間無措,把電腦合上站起身,旁邊的江煜辛看了她一眼也站了起來。

“該回家了。”白霧站定,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腕。

陸水的手腕太細了,不盈一握,但白霧用了力氣,握得陸水腕骨生疼。

“白教授,我們還沒讨論完。”江煜辛觀察到陸水倒抽了一口冷氣,試圖站到陸水身前隔開白霧和陸水,他往前邁了一步,頭一次跟白霧站得這麽近,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比白霧高多少。

白霧眉尾上挑,終于舍得施舍給江煜辛一個眼神,從江煜辛的角度正好看到白霧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和高挺的鼻梁,他感到白霧周身冷冽的氣息,左腳微微向後邁了一步。

白霧勾唇嗤笑,一把将陸水拽到自己身側,陸水驚呼一聲,但白霧只是彎腰拎起她的包,丢下一句:“下次再讨論也不遲。”就帶着人走了。

陸水當然能察覺到白霧的不高興,但她一路都被捏着手腕,開始她喊了兩句「姐姐好疼」白霧都沒有回應,她也不再講話,逐漸感到委屈。

憑什麽這個人可以理直氣壯向自己這樣發脾氣。

回到家大門一關,白霧把陸水的包丢到旁邊的櫃子上,反身将陸水堵在自己和門之間。

“下午去哪了?”

“松手。”

“什麽?”陸水低着頭,聲音悶在了高領上衣裏,白霧沒有聽清。

“我說,松手。”陸水緩緩擡頭,聲音哽咽,眼眶通紅,眼睛裏盈滿了淚,恨恨地看着她,“你弄疼我了。”

白霧剎那間放開陸水,那纖細的腕子上立馬浮現一圈紅痕。

她失了神,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麽,眼裏是陸水讀不出的複雜情緒。

陸水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推白霧就讓開了身,她拿起自己的包往卧室走去。

“七七,對不起。”

陸水回頭,看到白霧靠在櫃子上,一只胳膊背過來擋着雙眼,室內有些昏暗,她看不清,但模模糊糊好像看到有淚水從那雙被刻意遮擋的眸子裏流下來。

陸水沒有回話,徑直回了房間。

陸水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眼淚泛濫,但她整理情緒也很快,總能迅速投入到正事中去。

她抛開不想白霧的失常舉動,只當她發了瘋。

中午李深深還說自己發瘋,現在讓她來看看,發瘋的不只是她。

下午和李深深回到學校,她想回宿舍取一下課本,沒想到在樓下碰到江煜辛。

江煜辛和她說明來此的原委。學院與全國知名紅所——天宥律師事務所——

共同舉辦的一個模拟法庭比賽正在報名,大四年級一位熟識的學長邀請他一起參賽,并說他可以找一個同年級的隊友,因為他這次參賽的目的不是名次,之前已經拿過這個比賽的名次,今年也順利保研,這次只是想去見識一下據說會莅臨決賽現場,當下名噪一時的刑辯第一人、天宥的高級合夥人韓律,順便可以帶他們低年級的混一個靠後的名次。

一般這種比賽大一年級都不會去「自讨沒趣」,因為他們學的不多,接觸的知識也不深,去了一般也是炮灰,這位學長因為和江煜辛高中同校,知道江煜辛的能力,有信心帶他進決賽,于是好心扶持他一下。

江煜辛第一個想到陸水,開學以來和陸水組隊完成作業,對于陸水他也很有信心,想來問問陸水要不要去挑戰一下。

陸水聽到這個邀約确實很心動,畢竟這樣的比賽,就算是走過場她也想去體驗一下。

因為參加的人不少,N市所有學校的法學院基本都會派出代表隊參加比賽,作為主辦方的N大法學院只有四支隊伍有資格進入複賽,所以他們會先采取答卷的方式篩選隊伍。

好在學院範圍的初賽只考刑民與訴訟四法,複賽與決賽只有刑民兩類案件,最難也就是刑民交叉,且是團隊合作,大多都是大二與大三組隊,當然全組是大三的贏面更大。

江煜辛與陸水合計了一下,民法總則與民訴他們才學了二分之一,刑事方面他們還沒開課,但最終複賽與決賽抽到刑事案件的概率大,既然學長要攬大部分工程,他倆可以先一起學刑事的兩門部門法,民事部分交給學長,這樣就算到時候抽到民事案件,他們也學過一大半,不至于慌張。

陸水還慶幸她對刑法比較感興趣,白路給她買的那兩本黃色封面的厚書自己已經「吃」下去一多半,她不算是什麽都不懂。

兩人速戰速決,當即拍定,馬上就開始上網搜索學習資料,白霧也是這時候來的。

陸水越想越委屈,眼睛浏覽平板上的電子書,眼淚卻滴滴答答流在屏幕上。

陸水抽出桌面上的紙巾擦了把淚,再次整理心情投入學習。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水聽到房門被敲響。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問:“有事嗎?”

“該吃飯了,七七。”

白霧似乎已經恢複平靜,語氣不溫不淡,一如往常。

“姐姐你先吃吧。”陸水答。

安靜了一會兒,陸水以為白霧已經離開,起身走到房門口,手握在門把上正要打開門,對面卻又傳來白霧的聲音。

“七七,對不起。”

“我接受道歉,不要再說了。”

白霧與她只隔着一個門板,接下來誰都沒再講話。

聽到腳步聲,确定白霧已經離去,隔了一會兒又聽到大門關合的聲響,陸水打開門走出去。

陸水先走到餐廳看了一眼,桌子上只有一副碗筷,白霧出門了。

這麽晚出門,又要去哪兒。

陸水坐下吃飯,吃完又去洗碗,把剩下的用餐盒裝好放在冰箱裏,沒給白霧留一口。

作者有話說:

白路:有沒有一種可能,陸水去約會了。

白霧:有沒有一種可能,李深深把你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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