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陸水準備去衛生間處理一下紋身。
其實紋白霧名字的原因李深深說對了一半,這種奇怪的附屬感可以讓她獲得一種難以言說……
陸水準備去衛生間處理一下紋身。
其實紋白霧名字的原因李深深說對了一半,這種奇怪的附屬感可以讓她獲得一種難以言說的餍足,從而滿足她隐秘的癖好,和她喜歡經常把整個人都窩進白霧懷裏一樣,少年時孑然一身的經歷讓她特別期待與白霧建立一種割舍不斷的親密關系,成為白霧的所屬物會讓她産生心理上巨大的安全感。
另一個原因是她想為自己情窦初開的年少心動留一個紀念,或許她最終無法俘獲白霧的心,多年之後最終會放下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但她會永遠記得當年喜歡上白霧的勇氣。
所以去紋身既是沖動而為,亦是深思熟慮。
陸水正要脫掉上衣,聽到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
白霧放下手裏提着的袋子彎腰換鞋,沒看到陸水從衛生間走出來。
陸水一眼就看到手提袋印着超市的标志,裏面有兩盒鮮蝦。
她記得幾天前餐桌上那道鹽焗蝦讓她萬分垂涎,白霧幫她剝了一個,嘗過一口頓覺失望,鹽焗不能取悅她的味蕾,她和白霧說如果是清蒸的就好了,白霧說周三上午沒課,中午可以給她做。
白霧的歸家給了陸水一些安慰。
沒想到白霧剛剛是去了超市,而且看超市的名字,還是離家比較遠的一家。
白霧擡頭看到站在過道盯着自己看的陸水,詫異道:“七七?怎麽了?”
“怎麽去這麽久?”陸水仿佛質問愛人晚歸的妻子。
“有點晚,附近超市的不新鮮。”白霧拎起袋子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把食物一件件放進去碼整齊。
“買海鮮幹什麽?”陸水走到餐桌前坐下,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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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給你吃。”
白霧拿出一個小冰袋,走到陸水面前,半蹲下來,想要牽起她的左手。
陸水警惕地做了一個往後躲避的動作,白霧感到懊悔,臉上浮現了受傷的神情。
“別怕。”白霧輕聲道。
陸水緩緩把左手交給白霧,白霧心疼地看着自己犯混在陸水手腕上留下的痕跡,小心翼翼用拇指觸碰,突然被碰到多少有些痛感,陸水抖了一下,白霧便不再動作。
“不疼,敷吧。”
白霧低着頭,陸水看不到她的神情,還是出言安慰。要是被李深深看到,準說她不争氣。
“不會了,七七。”
“嗯?”
“不會再有了。”白霧言辭懇切。
“知道了。”陸水別過臉不去看她。
白霧半跪在地上,輕輕地用冰袋給她敷着手腕。
其實本身傷痕并不嚴重,碰到也只是皮膚有輕微疼痛反應,不碰就不疼,陸水皮下毛細血管脆弱,等淤青散出來看着會比現在還可怖,陸水能察覺到當時白霧有在控制力道,不然憑白霧一腳踹的一個高大男人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力氣,恐怕她現在手腕就斷了。
但陸水并不準備解釋,就讓白霧誤會傷的很重也不錯,畢竟白霧無緣無故發脾氣,再怎麽控制也還是傷到了她,不可原諒。
許是這一年的相處被白霧寵出了小脾氣,陸水不準備這麽早就繳械,讓白霧覺得自己就這麽原諒了她。
“好了。”白霧謹小慎微地放下陸水的手,起身扔掉冰袋。
“我吃過飯了,姐姐你自己再煮東西吃吧。”陸水說完往衛生間走去,在拐角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裏白霧頗為凄涼的背影,竟然産生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陸水取掉貼着皮膚的保鮮膜和紗布,從鏡子裏欣賞了一下那塊兒紋着白霧名字微微泛紅的皮膚。
太好看了,果然提前做好攻略就不會出錯,那位紋身師的手藝非常好,成品完全是她想要的感覺。
從衛生間出來,陸水看到書房燈亮了,她走過去從門口往裏瞅了一眼,看到戴着眼鏡坐在桌案前認真工作的白霧,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陸水拿起平板,發現微信收到好幾條消息。
兩條來自李深深,一個未接的語音電話,一條讓她看到回電;
兩條來自白路,一句問她去哪了,一句旁敲側擊問李深深去哪兒了;
還有兩條來自江煜辛,問她沒事兒吧,并給她推了一個學習資料的PDF。
陸水先給李深深回了一個語音電話。
李深深接起電話就問道:“你手機丢了?”
“沒有啊,一直帶着。”陸水迷惑。
“拿出來看看。”
陸水從書包裏取出一下午沒管的手機,發現不知何時竟然沒電關機了,她下午還疑惑怎麽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感到有些抱歉。
“我沒注意手機沒電了……”
“換個老人機算了,反正智能手機和老人機在你手裏作用都一樣,老人機電池還更持久。”李深深吐槽道。
“結實點還能防身。”
“可能是上午用太久了,昨天又沒充滿……”陸水聲音越來越小。
“我說你怎麽剛跟江煜辛走了就失聯,我還去問了白路江煜辛電話。”
李深深對拉下面子主動聯系白路感到不悅,又想到上午陸水坐在旁邊興致勃勃地做紋身攻略,“白路說白教授下午還問他你去哪了,你這手機是該有用的時候罷工,不該有用的時候功能齊全。”
“錯了嘛深哥。”陸水賠笑。
從李深深的話裏,她聽出白霧下午就沒打通她的電話,中午她故意沒告訴白霧自己去幹什麽,直到傍晚她也沒回家,想來白霧應該很擔心。
陸水心生愧疚,突然覺得白霧生氣也情有可原。
“下次手機不許沒電,再搞失聯我拿它是問。”李深深傲嬌地說。
兩人又簡單講了幾句就挂了電話,陸水給手機充上電,撥通了白路電話。
“終于舍得開機了陸大小姐。”白路聲音聽着有些無精打采,“你這智能手機要是沒用今年過生日我送你一個對講機。”
陸水無語,是什麽神奇魔力讓白路、李深深這兩口子用同樣毒的嘴巴講出相似的話。
“不用了,我已經聽取深深的意見,準備換一個老人機。”
“我也覺得老人機更好一點,功能比對講機更多,起碼還能上個鬧鐘。”白路見風使舵。
“你對深深幹嘛了?”陸水咬牙切齒。
“你在說什麽,我們挺好的。”
“挂了。”
“等等!”白路猶猶豫豫道,“我把和深深的事情跟我媽說了,我媽說她這周末正好回國,想請她來家吃個飯。”
“深深答應你了?你們在一起了嗎?”
“還沒。”
“呃……”陸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的顧慮主要來自家庭,我覺得我媽應該不在乎這些,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張?”陸水氣不打一處來,“你都沒征求過李深深的意見,你們白家人怎麽行事都這麽随心所欲。”
“你這是把對我姐的偏見轉移了吧。”
“不,姐姐是随心所欲,你那是任性妄為。”陸水解釋道,“深深的顧慮是不平等,你絲毫不尊重她,說明你心裏就沒把她放在與你相當的位置,你打心眼裏看不起她。”
“我沒有!”
“但在深深眼裏你就是如此。”陸水點到為止。
白路不再講話,陸水一番話讓他醍醐灌頂。
“我知道了。”白路隔了一陣兒才回話,“對了,你下午去哪了?我姐給我打電話好像還挺着急。”
“別管我了,先處理你的事兒吧。”
陸水挂了電話。
認真反思一下,今天的事情她和白霧要各自承擔一半錯誤。
白霧本身話不多,這幾日更是沉默寡言,陸水忙于競賽,白霧則一頭紮進實驗室,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見面的時間卻少之又少。
但白霧這段時間對她照顧有加,再忙也會給她做飯,提醒她吃藥;
手腕的淤青剛散開的那幾天白霧幾乎隔一會兒就要問她痛不痛、有沒有好點,每天幫她熱敷、塗藥;
只要陸水稍有不舒服,也不管是不是準備競賽太過刻苦熬了夜,白霧先打電話把家庭醫生請來,陸水半月不到見了醫生四五面,最後連醫生都忍不住和陸瑜月抱怨白霧太過謹慎。
有一天陸水和江煜辛找學長請教幾個問題,在學校留的晚了些,結束後江煜辛作為男生主動請纓送她回家。
以往白霧都在學校待到很晚才回,陸水看了看表以為自己會比白霧提前到家,沒想到和江煜辛在小區門口看到了眉頭緊鎖的白霧。
陸水和江煜辛告別,走到白霧身邊,她聞到白霧身上有很濃重的煙味兒。
陸水不得不懷疑白霧最近的異常反應,是因為傷到她而愧疚,還是因為她和江煜辛走的太近,有些吃醋而煩躁。
當然,後半句是她毫無把握的猜測。
無論怎樣,她都準備在這階段的初賽過後把該講的和白霧講明白,她不想再拖了。
“姐姐。”陸水拉住白霧外套的衣袖,“我明天有一場筆試競賽。”
白霧回頭看她:“什麽時候?”
“晚上七點半,考兩個小時。”陸水手往下滑,滑進白霧手心,兩只清澈的眸子望着白霧,“結束之後可以去接我嗎?”
作者有話說:
李深深:你怎麽能這麽好哄,帶你去蒸個桑拿你能多争點氣嗎;
陸水:勿玩諧音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