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9.妨礙公務or促進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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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

“阿秋!”

“阿秋!”

連續打完三個噴嚏,久野紀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昨天在火影樓門口等人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聽守衛的提醒繼續在冷風呼呼中睡覺更是錯中大錯。

有種感冒的預感了。

從木葉圖書館離開前,久野紀抽了抽鼻子,先向須藤提前請了假:“須藤爺爺要是我明天沒來說明我是感冒加重了不用擔心我我今天先提前請個假萬一……”

須藤伸手:“打住!你說得太快了,能不能加個标點符號?”

久野紀:“……并不是說得太快了只是因為鼻音加重了而且有點子鼻塞透不過氣就是這樣而已。”

須藤:……

睡覺睡到半夜,久野紀腳步虛浮地打開房間的燈。

噩夢一個接一個,渾身冒汗,又發冷又發熱,這是半夜發燒了。

服下退燒藥,爬進被子裏躺屍。

忽然就想起《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了怎麽辦:八月秋高風怒號,唇焦口燥呼不得,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卧踏裏裂。

對不起只記得這幾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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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野紀嘆了口氣。

即使在忍界過了很多年,還是能和杜甫共情:這就是普天之下所有單身狗的悲哀。

如此亂七八糟地想着,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

次日。

波風水門皺了皺眉,站起身。

今天明顯感覺心不在焉。

“你是我的遺憾。”

到底是什麽?到底發生過什麽?

他打開窗戶,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心緒起伏,低垂的積雨雲似乎也低低地壓在心頭,不安和焦躁随之氤氲開來。

她對他的影響太大了,随便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他心緒不寧。

現在更甚,已經嚴重妨礙到公務了。

如果以“妨礙公務”的名頭旁敲側擊地從她那裏問出“遺憾”是什麽意思,可行嗎?

這個念頭一出,波風水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什麽時候開始,一碰到和她有關的事,明明已經二十八歲的他連行事作風都開始變得幼稚了?

但是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波風水門喚來一個暗部:“我有事先離開一會。”交代完注意事項,他瞬身直往木葉圖書館去。

“感冒了?”波風水門蹙起眉頭。

須藤:“如果今天沒有來就說明是感冒加重了,她昨天是這麽說的沒錯。”

“謝謝,你忙吧。”說完,四代火影又消失在須藤面前。

須藤:怎麽說,火影大人莅臨,的确是受寵若驚蓬荜生輝,但是小紀和四代是?怎麽感覺關系不怎麽尋常的樣子。

“扣扣”,波風水門輕輕敲了兩下門,過了好久也沒有人應門。

心頭的不安陰翳加深,他心道一句“冒犯了”,從旁邊的窗戶破窗而入。

拂開米色窗簾,波風水門在閣樓裏站定,看到團在被子裏正呼呼大睡的黑發少女,松了一口氣。

他瞥見床頭放着的退燒藥,猶豫了一下,上前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退燒藥暫時抑制了升高的體溫。

但是只是暫時的。

波風水門掃了一眼閣樓內,目光又回到少女的臉上。

睡得很安穩,看起來比平時乖了很多。

不知是夢到了什麽,睫毛微微翕動,眉毛也開始蹙起來,緊抿着的嘴唇有些幹燥蒼白。

不要皺眉。

波風水門心裏一顫,俯下身,伸出手,輕輕地幫她舒展着眉心。

手指觸到根根分明的眉毛的觸感時,他觸電般地縮回手,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

私闖民宅不夠,還要趁人之危嗎?

當務之急是怎麽處理病人。

波風水門在小廚房裏掃視了一圈,一個令他羞愧的念頭浮了上來。

幾經掙紮,他最終說服了自己。

她是因為昨天在火影樓門口等他所以感冒的,歸根結底是他的錯,他有義務照顧她直到好起來為止——作為監護人、作為長輩。

如此想着,波風水門再次來到睡着的少女旁邊,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少女連帶着被子撈進了懷裏。

打開門的瞬間,外面的冷空氣撲面而來,波風水門将自己的火影袍一拉,遮住了久野紀露在被子外面的腦袋。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家中,将懷中用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久野紀安置在床鋪上後,松了一口氣。

波風水門第一次後悔沒在自己家設個飛雷神标記,不然就不用作賊心虛地抱着她穿梭在屋頂上了。

他……簡直像是個拐/帶/少/女的人/販/子,私闖民宅,然後把人偷了出來。

他應該祈禱沒人看到他——不然火影大人光天化日之下趁人之危/拐/帶/少/女的事跡明天就要傳遍忍界了。

只是為了方便照顧病人而已,波風水門對自己道。

她家裏食物太少了,而且物品放置的地方他并不熟悉,很多必需的東西要找的時候就會找不到,與其在她家亂翻亂找,倒不如将她轉移場地。

嗯,理由充足。

波風水門在水杯裏倒了半杯水任它涼着,将這半杯水和熱水壺放在床頭,以便病人一起來就可以喝到溫水,并将退燒藥也放在水杯旁邊。

然後他系上圍裙,走進廚房。

病人不能什麽都不吃,要吃容易消化但是營養豐富的食物。

一切準備好,他又看了一眼還在呼呼大睡的少女,又試了試額溫,這才離開了家。

曠工這種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

————

久野紀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覺得口幹舌燥的,慢吞吞地起身,眯着眼睛伸着腿去夠地上的拖鞋。

诶?等等她的拖鞋呢?

久野紀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床邊只有一雙男式拖鞋。

搞、搞什麽?

已經睡昏頭的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自己身邊到底有沒有忽然多出來一個男人——要知道狗血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還好,身邊沒有多出來一個男人……

……還好個頭啦!明顯這床就不是她家的床!再看看這地板,這家具,哪哪都不像是在自己家裏好嗎?!

久野紀慌得一批,直到看到了床頭的小紙條:

【抱歉,沒經你同意就把你轉移到了我家。廚房裏熱着粥,喝粥後記得吃藥,不要馬上又去睡覺,在屋子裏走動一下,書架上的書随便看,但是也不要看太久書,累了馬上休息,我很快回來——波風水門】

心跳漏跳了好幾拍。

火影大人請您不要随處散發魅力好嗎?

……還有為什麽就連小紙條仿佛都能讀出溫柔又穩重的語氣?

————

四代火影今天自從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處理文件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連說話速度都比平時好像快了那麽一點,當然,下班時間也比平時早了——很多很多。

火影樓守衛今天有點懵乎乎的,他第一次碰到四代火影在太陽還沒下山之前就下班的情況,關鍵是火影大人臉上的表情有點難以捉摸。

說是和平時一樣的微笑,可是又滿臉透着焦急;說是着急吧,可是又帶着一絲甜蜜是怎麽回事?

“我回來了。”進門的時候,波風水門小聲說了一句,不自覺揚起一個微笑。

我回來了,這句話的意義就在于家裏有人在等他——雖然這個人貌似是他以非常手段“請”回來的。

聽到開門的聲音,久野紀慌慌忙忙趿拉上大一號的拖鞋,走到桌子旁邊端端正正地站/軍/姿:“……火影大人好。”

波風水門:“感覺好些了嗎?”

久野紀點點頭:“我覺得我現在可以上山打老虎。”

波風水門敲敲桌子,作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別得瑟,只是退燒藥的作用而已,不要求你打老虎,只要求你今天半夜裏別上吐下瀉就好了。”

久野紀抿嘴憋笑。

班主任的既視感又來了。

波風水門見她憋笑憋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來,忍不住也笑了,耳朵卻悄悄紅了一片。

廚房裏,波風水門系着圍裙忙進忙出,後面還跟着個小尾巴久野紀,趿拉着大拖鞋也跟進跟出。

波風水門輕聲道:“你去休息,別跟着我。”

“我……就是運動一下,順便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可以幫上。”久野紀讪讪道。

總感覺讓德高望重的火影大人做保姆什麽的也太過分了。

話說德高望重這個形容詞是否有些不合适?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就那個意思。

波風水門看了一眼她比平時蒼白幾分的臉:“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但是你要跟就跟着吧,累了去休息。”

“嗯嗯一定一定。”久野紀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久野紀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湊在旁邊看着波風水門下廚。

骨節分明的手握着刀柄,精準又不緊不慢地切着蘑菇,可謂頗具美感。

将蔬菜放在水龍頭下沖洗的時候,久野紀忽然看到他手背上一條淺紅色的東西,以為是蔬菜上的小蟲,就伸手去拂掉。

但是碰到了才發現,根本不是小蟲子,而是一條凹凸不平的疤痕。

是在戰鬥中留下的嗎?

嘩嘩的水流下,那雙手頓住了。

雖然只是輕輕的一觸,卻讓他仿佛被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久野紀見波風水門手上的動作忽然停下來,于是她踮起腳伸手關掉了水龍頭,一擡頭,卻發現他正一動不動地、出神地看着她。

被盯得心頭亂跳,她縮了縮肩膀:“對……對不起,以為手上爬了條小蟲子所以就……”

發燒使人視力下降,發燒使人視力下降,對不起對不起。

波風水門猛然驚醒,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問了一句:“喉嚨還疼嗎?”

“……疼,咽口水都難受。”久野紀說到這個就氣,扁桃體發炎就是活/脫/脫/的“會呼吸的痛”啊。

“你去好好坐着,多喝水。”波風水門的語氣加重了一點。

來自火影大人不容置疑的命令——所以久野紀灰溜溜地出了廚房。

波風水門嘆了口氣。

要是她再跟着,他怕是切菜都要切到手指了。

————

大約淩晨一點,波風水門放不下心,起身往客房走去。

從門縫裏依稀可以看見房間裏亮着燈——果然又燒起來了嗎?

他輕輕敲了敲門示意,然後推門進去。

黑發少女縮成一團,枕頭邊還扔着一本書。

波風水門走到床邊在床沿坐下,輕聲詢問:“退燒藥吃了嗎?”

黑發少女小幅度點了點頭,眼圈紅紅的,臉上還有淚痕。

發燒就是說不出哪裏難過,但就是哪哪都難過。本來還想看書轉移注意力,但是連拿書的力氣都沒有了,遑論看書呢?

波風水門起身出去,取來了水盆和幾條毛巾,将毛巾浸透了水,擰幹,搭在黑發少女的額上,又拿起另一條毛巾将她臉頰上的淚痕輕輕拭去,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又将額頭上毛巾換下,換上另一條濕毛巾。

如此幾番,黑發少女臉上的表情漸漸放松下來,呼吸也平緩下來。

退燒藥也開始起效了。

波風水門松了一口氣,他正要站起身,手卻被黑發少女一把拉住:“……謝謝。”

他一怔,而後柔聲道:“可以睡覺了。”

黑發少女執拗地抓住他的手:“我會還你的,波風水門。”

他眼睫一動,湛藍眼眸波光微顫:“……不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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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你們的附贈小甜餅來了,蕪湖!

寫着寫着,我這個母胎單身忽然就想談戀愛了

嗐,現實中根本沒有這樣的男孩子……

但是無論如何還是要說一句,年上好香,水門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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