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驚豔與尴尬

“老張,你信嗎。”我将頭,湊近了老張的耳旁低語,“我見過咱們葉總裸*奔的樣子……”

多少是被葉家那尊男佛教養了些年頭,偶爾的一些場合,我會很壞的。将自己壓低到塵埃裏對他人進行些如眼下這般,奮力的讨好賣乖,卻只是為了自己能在這人手中讨得些便利而已。

老張壓抑着不快與聲音,操起手中的文件夾,照着我的頭上不輕不重的抽了一下。

“你是在夢裏見過吧,葉總還在那邊呢。別再給我惹事了,快點選好你的布料上去。”

因累及他陷入了這局面裏,我愈發想将他讨好的,更是湊近了一張大大的笑臉過去,“老張,別太緊張。咱們葉總看上去雖然這樣那樣的驕傲着,卻應該還算是個平易近人的吧。”

老張顯然已無耐性再聽我這些廢話,手舉文件夾的又是朝我頭上抽了過來。

我低笑着委頓了身體進行躲避,卻不小心撞了一下走廊裏的一個架梯,架梯的最頂端碰到了一些不穩的布匹。梯子搖晃了幾下的并沒有倒下,卻有幾匹布料,由那最高的貨架上跌落下來。

可能是老天都在懲罰我的不良吧,那幾匹跌落的布,砸中了我的腦袋與額頭。

猛的一陣眩暈與雙目黑暗之下,我軟了身體的朝地面倒去。

一邊的老張,慌張的聲音大響,“喂,葉安!葉安!你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我在眩暈裏掙紮,也聽見了他的聲音,卻無法承受被他這樣猛烈的搖晃着身體。

于是費力睜開雙眼,“……老張……現在別搖晃我……就讓我這樣躺一下……”斷斷續續的說完這話,眩暈至極的視野裏,好像看見了某個誰,帶着身後一群人的,驚現在了不遠前站定。

“老張!你跟這個誰,是都不想幹了嗎。明知道葉總還在這裏,還打打鬧鬧的成何體統,現在還弄出了這樣的局面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麽?!你現在即刻去人事部,結算清楚你的……”

我的視線與思維,就快要陷入完全的黑暗裏,頭顱疼痛的實在聽不得再有任何的喧嚣。

“……別吵……都別吵……別動我身體……就讓我這樣躺一下就好……不要動我身體……就讓我這樣安靜的躺一下……就好……”這句說完的随即,我雙眼一閉,徹底的陷入了昏厥裏。

……不知是過去了多久,才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除了有點惡心感,其他的……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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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最近的老張,一臉的驚恐,“葉安,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我扭了扭脖子,努力睜了睜眼睛,發現不再感到眩暈了,于是眯眼笑起。

“嗯,好像沒什麽太緊要的。只是被砸暈了一下而已,我暈了有多長時間?”

“有個三四分鐘吧,我的心髒都快要承受不住了,葉總都打電話叫救護車了……”

我借着老張的攙扶站起身來,朝那誰遞去一個溫溫的笑意,“那個葉……總,我現在感覺很好,救護車什麽的是不是太誇張了。我上邊還有工作,不能耽誤的。老張,我們走……”

貨架間的走廊并不是很寬敞,在錯身而過時,他橫來一臂的将我手腕緊緊掌握。

我忍不住的往回抽了幾下,他卻側目掃來已陷入了氣極裏的眸色。

驚得我瞬息就退開了手指,“我、我要上去工作的……”

這辯解聽來太過無力,他依舊對我揚着尖銳視線,卻待其他人是那麽的語氣平和,“你們都先出去一下,剛才放這幾匹布上去的那個誰,去人事部領完薪資就不用再來了。”

“那個……”是我,沒能忍住興奮的闖了禍,讓自己與別人都如此的不好過了。

“閉嘴!”他朝我一聲尖冷低呵,又轉面朝其他人溫和,“你們都先出去。”

或許衆人,都嗅到了他散發出的不善氣息。迅速退走的,獨将我一人留下。

待人都走到只剩下我們二人時,葉斐才松開了對我手腕的鉗制。

我也奔起了腳步想要撤離,卻因聽到了什麽又轉回了身體。

葉斐背對着我,扶着貨架站在那處,盡洩着起伏的氣息,朝地面緩緩的滑坐下去。

我忍不住的折轉了腳步,在他滑倒之前将他一臂攙扶的朝地面坐下。然後,看見了他額角正在往外冒着大片的汗水,一只空餘的手,顫抖的想要松開自己的領帶,卻又不得其法。

忍不住心底有什麽炸開,我忙擡手替他将領帶松開,還連帶着解開了一顆紐扣。

“好點了沒有?”這家夥,還真是的。不懂為什麽有人,能将自己氣成這樣。

他小時候也會這樣,倔強賭氣到會将自己氣壞。

“啪”的一聲,他重重揮開了我在他前胸撫弄的手,“閉嘴,離我遠點!”

我遲疑着再度将手,拂上了他胸口位置,“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是這樣……”

兒時,每當他或是因為葉家男佛的強壓式教育,或是一些別的事情,将自己氣壞到不願見人時。我總是唯一一個會去與他靠近的家夥,心疼又可笑的見他,将自己氣到唇色青紫的地步。

“……姐,要怎麽樣才能變成哥那樣?要怎麽,才能讓爸爸覺得滿意?”

在将他安慰得稍微溫和下來後,他總會這麽疑問。可那年的我,又如何能懂呢……

“好了,先前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手被拍了若了幹次之後,葉斐已很迅速的将自己氣急敗壞的情緒,整理得不見了半點的痕跡。兒時,哄好他,總是需要花費好一些氣力。

“救護車來了,就跟去醫院檢查看看。就算要死,也別死在葉家的地界裏!”

“就這麽點小碰撞,還死不了人。”

語畢,我深深看他一眼的也站了起身,朝出口撤離。

身後有誰,又是透露出氣極的丢來尖銳言語,“想死就随你!”

我回頭朝他笑了笑的,再度轉身遠離。

見我出來,老張終于緩下了面上的擔憂,朝我遞給了一匹布料,“葉安啊,我可是老了,你剛才可真的将我快要吓得心髒驟停了。身體真的沒什麽不妥的地方吧,葉總也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什麽,完全生龍活虎的可蹦可跳。不好意思啊,都是因為我。”

“哎,這都不算什麽事,只要人沒出事就是萬幸了。”

“老張,你果然是個好老頭。你們那個經理,沒怎麽為難你吧。”

“他,他都被吓呆了。那幾匹沒有放好的布料,聽說就是他先前親手擺放回去的。”

“呃……,那還真是……不過咱們葉總這人吧,他應該還算好說話的,不會太遷怒的。”他不慣如葉欽那樣,會累及池魚的讓整群人都不痛快。會尋着那個最激怒他的人,狠狠的撒一番氣。

而這人,可能就是我了。畢竟那會一直以為,我是親姐。

卻不想我是假的,不恥的睡了他親哥之後,還動手打了他真正的親姐。

這打擊對他來說,可能略大。

“你呀……”老張又是對我投來一臉無奈,“把頭伸過來。”

我抱布料靠近,任他撕開兩片創口貼,貼上了額頭的痛處。

“看你愛鬧,這下可破相了吧。”他邊說邊貼,完事了還在我傷口處輕拍幾下,“好了,快上去忙工作吧,被領導抓住可不好。如果再有不舒服的話,還是得上醫院拍個片子看一下比較好。”

怕再呆下去,這心軟的老頭會沒個完了。我笑着鞠躬一謝,抱着布料朝回奔離。

這只個小插曲,辦公室裏忙碌的衆人見我回來,只是抽空擡頭的打了招呼。

有幾人發現了我額頭的異樣,卻丢來并非惡意的笑語,“怎麽下去一趟還帶傷回來了。”

“沒事沒事,小撞了一下。”我陪着笑意的,将布料放置在了裁剪臺上。

一衆的人,在這聲之後,也都無暇顧及什麽的,埋首忙入了各自的工作裏。

這世界有些人,在工作上總會有些自己的小癖好。就比如我來說,不喜歡使用機器剪裁。極愛親自手動的,聽剪刀割裂布料的脆響。因為這樣,會莫名的陷入暖意與淡淡的滿足之中。

設定尺寸與款型,畫線與剪裁,配線與縫制,試水烘幹加熨燙。

我做事的速度,很快。一般人需要四個鐘頭完成的事情,只需要兩個鐘頭就能搞定。

工作室裏的所有人,包括柳姐,都因我的速度而驚詫。

久久才将視線,從那個穿着衣服的模特身上,轉移得與我對上。

“葉安,你這是什麽鬼畜的速度!!!”

柳姐不敢置信的,走到那模特身邊,翻找着我可能會出現的瑕疵。

沒有,她沒有找到。于是,更驚詫了眼神的将我回望,“葉安,你是個天才嗎!?”

不,我不是什麽天才,還是個總被一些人嫌棄的笨蛋。

只是固執的不喜遲到,不喜對手中的工作,有什麽過大的錯失。

這點固執,可能是我整個生命裏,最值得驕傲的地方。

“葉安,就你這流暢飄逸的速度,與完成的成衣合格度,都配得上一個這個……”柳姐并沒有将話說完,卻遠遠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帶頭的,送出了一陣掌聲。

車版師們的這個職業,沒有什麽太深的競争力。只要有心,誰都可以做到很好。

所以這些人的面上,都流露出了真正的輕松表情。

“葉安,以後有了你這速度,我們都可以少加不少班了吧……”

“啊……,我總算可以重新調整我的夜生活了。葉安,你肯定是老天派來拯救我們的。”

“哭瞎,這陣子簡直累岔。看來以後,能過些輕快的日子了……”

“謝謝大家的看重,以後但凡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千萬不要客氣!”我喜歡大集體裏的輕松氛圍,會讓我覺得人生也可以是這樣的一種顏色。沒有人會不喜歡被人贊美,我同是。

“OK,OK。都行了,各就各位的該幹嘛就幹嘛吧,難道是還嫌加班沒加夠嗎?”柳姐一聲擊掌的高呼,瞬間就讓一群人熄滅了交頭接耳的,再度回歸入了工作裏。

“葉安,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讓你直接上手設計師們的單子了。你,跟我進來。”

我默默無聲的,跟在她身後。待入座後,她嘩啦一聲的,拿出了一堆的文件夾來,又從中找了五六本給我,“在看了你的速度後,覺得讓你在三天之內完成這些,都是輕松得沒邊了。”

我謙虛的笑了笑,抱起了文件夾朝她握了握拳的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先是将五六本的設計圖紙與需求,看了個仔細。完事後,才挽起了袖子預備開工。等找到了所需要的布料後,便按照圖紙上的設計款式開始進行畫線剪裁。

本在安靜的工作着,柳姐卻又出來的,站在了我工作的臺邊。

“不用在意,只是來看看。”

“……那好吧。”我收斂了心神,繼續穩妥又迅速着手中的操作。

一陣之後,她還是忍不住的揚聲輕嘆開,“葉安啊,有沒有人給你說過。看着你如此飄逸與娴熟的手法,簡直會生出一股錯覺。覺得你不是在剪裁布料,而是正在揮灑潑墨的完成一幅畫作?”

“有的哦。”我沒擡頭,卻淺淺揚起嘴角一笑,“我曾經的一個拍檔,她現在也入職了光耀,是個很不錯的設計師。靈思枯竭的時候,她會在一邊盯着我做上一整天的衣服……”

也不知道她現在,要靠什麽才能打破前段時間給她的打擊與走出低谷?

“好好幹!”柳姐最後留下這話,便不再打擾我工作的離開。

認真的陷入工作裏,總能讓我忘卻時間的流逝。

在同事們喊着該午餐了,才茫然的将頭擡起,“這麽快就到點了?”

“你呀,是有多麽的喜歡工作。是啊,到點了,去吃飯吧。”

“哦哦哦,等我,大家一起。”我忙關了機器,追上了大夥的步伐。

光耀集團裏,職員餐廳占據了三個樓層的寬廣面積。但每個職員,都要憑借自己脖子上懸挂的工作證顏色,入到顏色對等的餐廳裏吃飯。雖然将人化分為三六九等,總會讓人心底無端生起些不平。

但這世界的真實便是如此,倒也沒誰,會認真的想為此計較些什麽。

我不單只工作的速度很快,就連吃飯的速度也快。

正當對同事們說了聲抱歉,先行離開的走在走廊時,有兩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眼前。

“安安!”沒想到來人,居然會是娟姐與喬慕。

“你這額頭是怎麽了?”娟姐一邊問了這聲,一邊想要動手來撕。

“別,撞到了一下。是湊巧遇到的,還是專程來找我的?”

“安安,我不行了,必須得要來聞聞你的味道了。你是怎麽回事,我都累成這狗樣了,你卻給我一幅不再同甘共苦的幹勁滿滿臉。誰做你拍檔都可以的嗎,不是我也行的嗎,你這叛徒……”

在她對我揚起雙臂的同時,我也緊緊的回擁住她。為做打氣的,還将她後背輕輕的拍打,“你才不是個會對眼前困難投降的人,別急,慢慢的總會尋找到可以讓你順利切入的點。”

“安安,或許我沒有了你還真的不行。”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終于将身體放松了些。

等她滿足的放開後,喬慕卻也盯着我來了個莫名的眼神。

“怎麽,不給我來一個鼓勵安慰的抱抱嗎?”

“呃……我們的關系,有好到這個地步嗎?”

“安安,給她也來一個吧,她可是比我慘太多。”這聲,娟姐帶着些明顯的壞笑。

憑借性格,也能猜得出來一些。娟姐不是什麽大有錢人,身上沒有太盛氣淩人的架勢。

而喬慕不同,骨子裏很有些氣勢。但在職場,有些人才懶看你家世如何或是有錢與否,只需要你的低頭便可以了。看來像我這樣慣來都喜歡朝別人低頭的家夥,反而會混最輕松。

不由,斂去了往日對喬慕的種種不快。伸開雙臂,将她緊緊抱住的,輕輕拍着後背,“你這麽聰明的,選擇了與娟姐進入同一設計部門,不就是認定了以娟姐的脾氣,肯定能招來不少的敵視,讓你可以借她肩膀上去的輕松很多麽。但你,也将娟姐想得太蠢了點,她肯定給你下了不少的絆子吧……”

我這不良者,安慰着喬慕的同時,卻也根本忍不住笑意。

而娟姐,也在一邊聳肩笑開,“這貨的腦子,真的趕不上你一半的有用。要是有你在,都不用誰提點半句的,第一時間就端茶送水的,把那些什麽前輩,全都給弄得對你順眉順眼……”

若是被葉家人得見我為讨好別人而端茶遞水樣子,可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子。

但我卻覺得無礙的,一直在行着這套。想要人對我好,肯定要先付出自己的善。

哪怕是僞善,也行。這世界偶爾太冰冷,需要一些僞善的存在。

“好了,就這樣吧,你回去休息吧。”疲軟的是娟姐,很快回歸了氣勢滿滿的也是她。

她拉扯過喬慕,拍了拍我的肩,迅速折轉入了人潮湧動的走廊,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微微呆愣中,有人輕點我額頭的傷處,“怎麽弄的,毀容了?”

我回視了這人一眼無聊,“是啊,毀容了,配你不上了,可以任你去随意撩妹子了。”

他笑得滿目的不在意,“在你這種情況下的時候劈腿,我會陷入衆責裏的。”

“京陽,這個難道就是你那個傳說中的倔強小春天,模樣還可以嘛。”

他身後有男人,擡掌拍上他肩頭,朝我打趣着的看了過來。

“……”我無語的看他一眼,不喜歡被人如此品頭論足。

是以,懶得再說什麽的融入了人群裏遠離……

工作,總能讓我收斂心神。時間,總是流逝得非常迅速。

下班的時候,因為懶得回家做飯,我又去吃了職員餐廳。

吃到一半,包中的電話響起。翻出來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剛想劃斷呢,卻在一個莫名的擡頭間,望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誰,正高高在上的,站在餐廳最上層的玻璃牆邊。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插入着褲袋的朝下邊遠望着。或許是窺見了我的遲疑,不由抽出那只手,敲了敲玻璃的牆面。

我懷着大大的不願,還是避開那眼神的接聽了電話。

“去車庫等着。”

“幹嘛?”

“閉嘴!”

“我可不再回葉家。”

“讓你等着就去等着。”

“那我要是不去呢?”

“那你就等着看好戲!”

他至此一句的,便挂斷了電話。

我敢不從嗎,答案是否定的。

像是做賊一般的,我沿着最無人的角落,耗費了莫大的氣力,總算是尋找到了葉斐的專屬停車位置,并躲入了陰暗裏。邊上還有一個空餘的車位,應該是葉欽的專屬位置吧?

暗色昏沉中,我掩藏得幾乎快要陷入昏睡。

才有一個誰,眸色不善的将我由地面拉起,狠狠摔入了車的後座裏。

“究竟是去哪裏,你先說清楚。”

葉斐的壞脾氣,總會讓人陷入無語。他若不想說話,任誰也撬不開嘴。

一路的奔行後,目的地居然是本市最大的醫院。天色,已經有些黑了。

“喂,我真的半點事也沒有,不需要來看醫生的。”

相比在醫院裏浪費時間,我更喜歡在自己的床上抱着零食追劇。

“閉嘴!”他是葉斐,壞脾氣發作時,才不理會別人的抵抗。

一出車門,便捏緊了我手腕,幾乎是将我拖拽的去挂了急診。

“怎麽了?”急診科的大夫們,很認真的詢問着我的狀況。

“她被重物砸中了頭部。”我也不想開口說話的,任由了葉斐去折騰。

“做個頭部的核磁共振吧。”他低聲溫和的待醫護人員,卻是尖銳的撇我不知多少次。那手掌捏得更緊一些的,似防着我的逃離。默了一陣後,又是開口道,“全身都來一遍吧,核磁共振。”

接下來,我根本掙紮不開的,被迫換上了病號服,進入了一個全封閉的室內。

葉斐就站在玻璃窗的外邊守着,已經根本無從逃起。

“大夫,這個全身的核磁共振檢查,要多長的時間才能完成。”

眼看着自己被推送入了一個圓形的檢查儀器裏,我的心跳因緊張而大失了節奏。

“需要點時間,你放輕松點。”醫生将話是這麽說着,卻并不能讓我真正的松懈下來。

時間的煎熬,燈光的掃照,心跳的激烈,忽然讓我忍不住惡心感的,吐了出來……

渾渾噩噩中被醫護人員整理幹淨再送出來時,我是躺在推式病床上的。

分明進去時,是靠自己的雙腿正常邁入。出來時,卻是這樣。

好惡心,還想吐!整個頭,都似乎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悶疼着。

這些難受,都迫使我陷入了脆弱。而脆弱,又致使我忍不住的産生了怨怼。

“……我就說不來的……你偏要讓我來……”

葉斐跟随在一旁,氣息略有起伏。忽又伸出一掌,狠狠捏住了我那只正揮打他的手腕。

“醫生,她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沒事,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吐了反而會好點,今晚留院觀察一下吧。”

可惡,我半點也不想在醫院裏過夜,只是已被控的陷入了不得自由的局面裏。

當點滴的針尖刺入手背上的血管裏時,只覺恨葉斐,又深重了一些。

不由扭頭,不願再看他任何的多一眼。

病房,是獨立的VTP級別的病房。他坐在邊上的沙發裏,給葉家的誰打着電話。

莫約是,今晚有事,不能回去了之類的。

待他挂了電話,我終于扭頭朝他,“包給我,這麽貴的病房,怎麽也不裝個電視。”

他陰郁着眸色,将手中拿着的包朝我遞給過來。

在一只手在打着點滴的情況下,我獨手努力了好一番都沒順利的将包包的拉鏈打開。

其實,并非是獨手難為。而是這個包的品質太差,拉鏈有些很不靈光。

葉斐坐在那邊看了幾眼,眸色迅速大起不耐的走了過來。在我努力想要搶回,并說着不要不要的同時,強行替我拉開了包包的拉鏈。然後,一群姨媽巾們,就這麽……沒羞沒臊的翻湧出來。

空氣,霎時陷入了莫大的尴尬與沉默裏,我無法眼看的再度背過了身去。

誰知葉斐忽然捏起一片,朝我遞給過來,“是要這個嗎?”

拜托,能放下那個東西嗎。我只是想找出手機,聽個聲響的睡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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