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你一個驚喜
“沒錯，犯人就是——高橋先生你！”
在沖矢昴和安室透的幫助下，柯南順利完成了商場殺人□□事件的推理。目暮警官指揮下屬押送犯人，對安室透一行人贊嘆不絕：“不愧是毛利老弟的弟子！你們幾個幫了大忙啊！”
柯南心底哂笑：如果好好計算幫忙次數的話，目暮警官大概要算到明年去了。
“話說回來——”目暮警官四處張望，問道：“總是和你們在一起的灰原小朋友今天不在嗎？”
“不是不是！今天出發的是少年偵探團的所有人哦！”
“小哀和柯南走得太慢啦，他們一直在後面！”
“柯南柯南，你看到灰原了嗎？”
江戶川柯南小小的身體猛地僵直，後知後覺，自己因為專心推理忘記的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麽——
“說起來，不在這裏的人除了灰原，還有……”安室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心頭湧上十分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不——不會的。安室透試圖說服自己。神戶尤梨不是黑衣組織的人，今天他們會一起進入商場、遭遇殺人事件也都是巧合。那個孩子應該不會——不會——
該死的！
他不該在沒有萬全把握的時候放松警惕！
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他，他——！
沖矢昴從柯南和安室透的神情變換中察覺不妙，轉向目暮警官請求道：“剛才人流太大，他們可能沖散了。目暮警官能否為我們照看孩子們呢？我們去找灰原。”
目暮警官茫然地點頭，“啊，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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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安室透就一個健步跑走，幾乎只留下殘影。柯南緊随其後，沖矢昴對目暮警官歉意一笑，跟随他們離開。
目暮警官：“……不是說，照看孩子們嗎？”
柯南那小子怎麽也跑了……
——————
“我要做什麽……你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嗎？”
還是被抓到了嗎？
還是被抓到了啊。
灰原哀面對神戶尤梨平靜的雙眼，恐懼驚慌的內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自己懼怕的未來，終于要來臨了嗎？
不知怎的，真正面臨這個時刻的時候，反而不再恐懼了。
如果能在這裏死去……灰原哀想起了那次乘坐列車的經歷。那時，她也懷着必死的覺悟，去直接面對——不，那次與現在不同。現在她還只是一個小學生，就算服用了藥物，也來不及找到合适的衣衫——
灰原哀精密的大腦飛快運轉，神戶尤梨就在一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垂下的眼睫掩蓋住多餘的情緒。
短短幾秒的思考已經完成，灰原哀淡淡地嘆出一口氣，問道：“為什麽不動手。”
神戶尤梨挑了挑眉，“哦？”
“動手。”灰原哀不耐煩地說道，“既然發現了我，就幹脆利落地動手啊。費盡心思地來接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神戶尤梨眼底情緒微變，捏住電話的手輕輕顫抖。她哼笑了一聲，在手機上按下幾個按鍵，撥號鈴聲響起，神戶卻馬上挂斷了電話，湊近灰原哀寶石色的瞳孔——
灰原閉上雙眼，晶瑩的淚痕一閃而過——
觸及臉頰的不是冰冷的槍或匕首，而是女人的手。
神戶尤梨替她擦幹淨淚痕，在灰原哀驚愕的目光中，把手機又交還給灰原，不大自在地別過臉。
屏幕上的界面是近期通話記錄，顯示今天有一通電話撥出未接通。
“……我的私人聯系方式。”神戶尤梨不太見得別人哭，因此盡管灰原只在眼角落下一滴，她這時也怎麽站怎麽不舒服。看到灰原仍然是那副沒緩過神的樣子，她沒好氣道：“不就是留個聯系方式，你怎麽就哭了？看來小哀你也不過如此嘛。”
灰原哀：“……所以，你只是想留下手機號？”
神戶尤梨冷笑：“不然還能吃了你嗎？”
“不，我只是……”灰原緩了緩，“為什麽不直接說？”
神戶歪了歪頭，用一幅“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的神情看着她。灰原被盯到近乎崩潰，對方才懶洋洋地開口：“給你一個驚喜，不行嗎？”
調查結束後人群疏散，沒多久商場裏已經空蕩蕩了。窗邊冷風一吹，灰原哀頭發淩亂，眼神呆滞到懷疑人生，神戶尤梨滿臉不高興，一矮一半高不矮兩個女孩靠在牆邊無聲對峙——
安室透到達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灰原——”柯南從滑板上跳下來，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灰原哀幽幽朝柯南瞥了一眼，擠出來兩個字：“沒事。”
——怎麽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柯南想多問問情況，但礙于有外人在不便說出口，于是給了安室透一個眼神後把哀拉走。沖矢昴也松了口氣，審視般打量神戶尤梨，見灰原不像受傷的樣子，告辭後跟着去找目暮警官了。
安室透猶豫再三，考慮到灰原有柯南照看，再加上他實在讨厭那個FBI，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為什麽不過去？”
先說話的卻是神戶尤梨。
“過去？是指灰原那邊嗎？”安室透楞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他們都會去的，少了我也沒關系。”
神戶尤梨說：“我這邊，少了你也沒關系。”
神戶是小孩子脾氣的大人——安室透不知何時有了這樣的印象。因此神戶一本正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像極了玩具被搶走還在逞強裝慷慨的小娃娃。
——不，這個比喻爛透了。
也許神戶只是想表達，與灰原哀比起來，她已經是有能力的大人，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不好意思再麻煩他——
果然這樣認為才合理吧。
于是安室透說：“在我看來，神戶小姐也還年輕呢。”
說完這句話，他注意到神戶的神情。
人們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神戶望着灰原哀離開的方向，眼睛裏空空蕩蕩，看不到一扇入口。
如果神戶只是單純又容易生氣的小朋友——她絕不會擁有這樣的眼神。
神戶尤梨仿佛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如果你想要過去，那就快去吧。現在還來得及。”
像勸說，或者是……警告。
然而，如果安室透只是陽光又貼心的糕點師——他也絕對不會走上現在的道路。
安室透微微一笑：“即使想要去，但那邊不是歸宿啊。我只會做到自己應當做的。就現在來說，送神戶小姐回家就是應當做的事。”
神戶微微怔住，很遠很深的視線重新回到腳下。
“你說得對。謝謝你，安室君。”
似乎做出了重要的決定。
——————
“那個女人，就是魔鬼。”
灰原哀喝完最後一點果汁，玻璃杯被她氣憤地摔到桌面上。柯南賠着笑臉繼續添上一杯。
回歸別墅的阿笠博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啊，小哀，發生什麽事了？什麽女人不女人的？”阿笠博士沒有注意到柯南的小動作，順口問出問題。
灰原哀再次猛地灌了一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後怕，擡起頭又怒氣沖沖道：“當然是那個、突然搬過來的鄰居小姐！就因為長得年輕，去商場買文具就要帶上她嗎？！不懷好意接近的陌生人很危險，你們就放心把我扔過去？！那個女人，我，我快被她吓死了！”
阿笠博士：“……新一啊，小哀喝的是果汁，不是酒吧？”
柯南：“我還想讓她喝酒呢……喝酒了就會去睡了。”
灰原哀怒道：“你們還在開玩笑！有沒有認識到嚴重性啊！”
柯南苦笑兩聲，然後正兒八經開始分析，“好啦好啦，從你剛才告訴我的情況看——”
“博士今天沒有去商場，是因為買主突然把交易時間提前。對方給出的理由是，本來預定明天交易的時間，卻因為有遠房親戚去世，要連夜離開東京。這個環節，被人為操控的可能性不大吧？”
阿笠博士附和：“沒錯，今天去見的買主，他們也為這件事道歉了。”
“我提前約好安室先生，和偵探團一起購買物品。神戶和安室先生一起在波羅打工，不排除得知這件事的可能。但因為博士出門，隔壁的昴先生擔心安室先生一個人看管不好，加入偵探團一起行動——在事件發生以前，我們都無法預料到這樣的情況。”
阿笠博士點頭：“是啊，事發突然嘛。”
“按照常理，他們兩人帶偵探團去商場，即使神戶提出加入，我們也可以拒絕。”
灰原哀涼涼道：“于是，你主動邀請她參加購買。破案了，你就是卧底，江戶川柯南。”
柯南哭笑不得：“的确是我邀請了她，但那是因為——”
灰原哀沒好氣道：“因為什麽？”
“咳，咳咳。”柯南頓了頓，無奈地說：“你難道沒發現，昴先生和安室先生關系不對勁嗎？”
“我才不想關注那個奇怪的家夥。”
“嘛——總而言之，如果放任他們兩個相處的話，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堪設想的災難。”柯南大筆略過，做出總結：“綜上，你和神戶獨處是偶然中的偶然！就算她別有居心，獨處時只是給了你電話號碼，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所以，我認為，目前神戶對我們無害。”
阿笠博士懵懵懂懂地鼓掌，灰原哀涼飕飕眼刀飛過去，空氣驟然安靜。
灰原看他們信誓旦旦的模樣，心頭的不安揮之不去。
“不管怎麽說，當面對她時，‘那個’雷達有了反應。”灰原哀認真地說道，“你們一定要小心神戶。”
柯南笑了笑：“不對。”
“是我們，要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神戶：捂緊馬甲.jpg
小劇場：
灰原哀：為什麽不直接說？
神戶：無路賽！
灰原哀：等等，安室先生和昴先生關系惡劣的話，昴先生為什麽要主動加入我們啊？
柯南：……啊咧咧，哈哈哈。
灰原：隊友不會正常說話，心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