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下室的意外

幾乎所有帝丹小學的學生都喜歡每周一次的蛋糕課堂,灰原哀也不例外。

在休息室裏,孩子們可以和蛋糕師交流玩耍,品嘗甜點,班主任和助教都會陪同。

灰原哀對帥氣的安室透蛋糕師和和藹的小林班主任沒有意見,但今天她決定把這門用來娛樂的課程列入“灰原哀讨厭的東西”筆記本。

上課兩分鐘後,灰原找到正興致勃勃争論哪種蛋糕最好吃的偵探團,光彥首先發現了她:“灰原,你——你的臉色很不好耶?”

灰原低聲說:“有點不舒服,我出去透透氣。能幫忙請假嗎?”

柯南大概猜到是因為那個‘陰魂不散’的神戶尤梨。他雖然感覺不到那個女人有什麽惡意,但灰原的組織雷達不容小觑,于是答應下來:“好,你先出去吧。”

灰原哀不是喜歡亂跑的小學生,為了躲避神戶視線偷偷跑出去也不用顧忌安全問題。她草草點頭,心情不佳地走出教室。

天空一片晴朗,灰原滿心煩惱。

她實在讨厭那個女人。但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并沒有做出什麽危害到她的事情,讓人猜不透她心裏的想法。

神戶尤梨到底想要做什麽?

灰原哀的感覺不會出錯,她身上帶有那個組織的氣息。但她為什麽接近自己,但不向琴酒他們上報雪莉未死的事實?

總不可能只是惡趣味地吓一吓她!

——不。如果是那個女人,說不定真的可能。

如果再這樣下去,不止是她自己,說不定江戶川,還有步美他們都會受到波及。黑衣組織已經發現了自己。僅僅是這樣的事實就讓灰原哀渾身顫抖。在博士家度過這段安逸的日子,似乎自己的警惕性也變低了,但這是……這是不對的。

不能因為貪圖現狀而心存僥幸。

不能因為茍延殘喘而殃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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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真的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受到懲罰的也是她,不能讓江戶川也被發現,也不能讓博士他們受到危險!

灰原哀深吸口氣,目光漸漸決絕。

消除恐懼的方法、就是面對恐懼。

“準備好面對了嗎?”

有人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她擡頭,剛才還在休息室裏的女人就好像聽到呼喚一樣站在她面前。灰原哀也沒那麽害怕了,反問道:“裝神弄鬼這麽久,你也該準備好露出真面目了吧?”

神戶尤梨笑了笑,笑容很淡,也似乎很冷。

女人一點一點地扭轉脖子,發出咔咔的聲響,令人不寒而栗。神戶尤梨盯着她,瞳孔像大海那樣深遠,忽然大風刮過揚起一陣塵沙,神戶披落在肩後的黑發也随之散亂飛揚。

灰原哀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

神戶尤梨輕輕地說:“我十分地——憎恨你。”

飛塵迷眼,灰原哀沒看清腳下,一腳踩空!

神戶尤梨大步前跨,一把拎起灰原衣襟,側身扭轉——精心挑選的衣服糊上水泥臺階,她這才發覺那前面竟建有不顯眼的地下室,整個人貼着樓梯一直滾到底層!

撞擊造成的晃動沖擊室內,地下室門轟隆關上!

灰原哀被緊緊揉在神戶懷裏,掙紮着推開,腦袋一下撞到女人的下巴。神戶悶哼一聲,松開了雙手,背後如同灼燒一般發洩疼痛。放開灰原後,神戶艱難撐住牆壁坐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口瓷瓶,掀開衣擺把瓷瓶貼在傷口處。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顯然不是第一次做。

灰原哀腦子亂糟糟的,看到神戶額間的冷汗,怔怔地道:“你,你在幹什麽?”

“……上藥。”神戶沒看她,悶聲說。

秋天穿得衣服已經變厚了,灰原看不到她背後傷勢,默默看到她的手在背後動來動去,好一會兒才拿出來,瓶口還沾着一些血跡。神戶拿紙擦幹淨,慎重地收回瓶子,呼吸這才穩定下來,但臉色仍然不住地發白。

灰原哀也是無比心悸,猶豫了一下問:“你真的沒事吧?傷的嚴重嗎?”

神戶頓了頓,無所謂道:“不就摔了一下。這地方怎麽還有個破地下室?”

灰原哀也是沒想到。想起剛才第一時間撲過來的神戶,她心中許多的不安恐懼忽然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迷惘。

神戶尤梨借着手機屏幕看了看四周,臉色一變:“這鬼地方,大概受不了強烈沖擊,如果從室內強行打開,可能會瞬間崩塌。”

她一個人還好說,但是帶上灰原哀的話,不好保證小孩的安全。

灰原哀看了眼手機,“沒有信號。”

神戶臉色陰沉,搖了搖頭說:“等着吧,應該會有人來的。”

她掃了灰原哀兩眼,确認她完好無損,扯着嘴角嘲諷道:“如果一節課下來沒同學發現你不見了,那你這小學生做的可夠失敗的。”

至于安室透和小林能不能發現神戶消失,她懶得猜測。

被嘲諷的灰原哀沒有反應,神戶無趣地閉上了嘴。正想着其他的脫身措施,灰原哀突然問她:“為什麽救我。”

神戶的胡思亂想停止。

地下室很安靜,安靜到神戶不能假裝聽不到這個問題。

神戶冷淡地說:“想救就救了,哪來那麽多為什麽。”想了想,補上一句:“煩不煩。”

餘光裏灰原哀沒有一點尴尬和不滿,反而仍然是那副嚴肅不容置疑的模樣。灰原哀走近兩步,盯着她說:“如果你憎恨我——剛才為什麽伸出援手?”

“你到底是誰?”

神戶尤梨看着灰原哀強勢的樣子,恍惚中想起了故人。

但她終究錯開眼睛,用調笑一般的口吻說道:“我麽,自然是神戶尤梨本人啊。”

地面上鈴聲響起,緊接着頭頂打開一條縫,露出刺眼的日光。神戶尤梨遮住眼睛,松了口氣。

看來小學生們還算很給力——

陽光下探出一頭黃毛:“神戶小姐?灰原?你們在嗎?”

兩人都沒想到趕來的會是安室透,神戶勉強撐了起來,擺擺手拒絕了灰原哀的攙扶,大聲回應道:“在!我們都在!”

灰原小跑上樓梯,地面守着安室透和幾個門衛,她指了指地下。語氣焦急:“神戶還在裏面,她受傷了!”

安室透聞言一驚,沖進去道:“喂,你還好嗎?”

狹窄逼仄的空間內,高大的男人背對日光,兩兩相顧。神戶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暗暗希望自己看上去不會很狼狽,“一點小傷,你下來幹什麽。”

也不知道死要面子的個性是從哪學的。

看清楚她的臉色安室透也大概清楚是傷是什麽程度了,“還能走嗎?我背你去附近的醫院吧。”

神戶搖頭,“心領了,我休息一陣就好,都說了小傷而已。”

神戶面色平靜,扶着牆壁慢慢走上去。背部肌肉抽動,她痛到心中狂罵,不得已停下腳步。

站在原處的安室透嘆了口氣,繞到她前面半蹲下身子。

“還愣着幹什麽,”蹲下的男人說,“快點上來。”

神戶躊躇,安室透又笑了一聲,“都是成年人,你難道不好意思了嗎?”

“……去你X的。”神戶黑下臉,悶悶不樂地趴上去。

從地下室走到停車線的時間不長,但神戶尤梨覺得過了很久。

也許是黃色的短發過于耀眼,靠近安室透就會有種被陽光炙烤的感覺。神戶摟住他的脖子,自己和他小麥色肌膚接觸的地方都奇怪地發燙。她一直沉默着直到坐上車,但氣氛并不會因為沉默而變得正常。

這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坐上這輛愛車了。

安室透告訴她:“小林老師讓你安心養傷,養好了再回來助教。”

神戶“嗯”了一聲。

車緩緩啓動,道路流淌車水馬龍,眼看道路越來越陌生,神戶說:“你不會是去醫院吧?”

“難道不應該去嗎?”

“我才沒那麽弱雞!就是後背撞到了,能出什麽問題?回去休息一下就行。”

安室透不置可否,繼續向前駛去。神戶尤梨怒道:“說了不去醫院,你再開我就開槍了!”

安室:“……我總要在前面掉頭吧。”

神戶:“……”

神戶裝作無事發生,安室透不給面子地追問:“你做助教還帶槍?”

“你送蛋糕還開馬自達呢。”神戶尤梨沒好氣地道。為了使自己說的話更有威脅力,她果真拿出一把□□,眉心聚攏,冷冷地說:“無論在什麽地方,我都會随身帶着它……因為這是我的第一把槍。”

“也用它第一次殺人。”

安室透說:“我還以為你們科學家不會做這種勾當。”

“雪莉他們當然不屑于幹,但別把我帶進科學家們的并稱裏。”神戶尤梨眯起眼睛,看見車窗上映出了男人半邊臉的側影,微微颔首,又看見握在手裏保養得當的□□。

就在這一瞬間,神戶想起了自己提起灰原哀這個名字時,安室透那過分在意的态度。

如果與灰原哀無利益關系,安室透應該不會那麽驚訝。

那麽試探一番好了。

神戶尤梨忽然問:“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時候?”

安室透一愣。他進入黑衣組織之前,有幾次追捕死刑犯,情不得已之下接收命令直接槍殺。也就是一愣神的工夫,神戶沒真想聽他分享自己的殺人經過,反而說起了自己,“這是我九歲的生日禮物,第二年,我用這把左輪殺了送我禮物的人。”

——什麽?

神戶尤梨露出淡淡的微笑,問他:“安室先生,你應該猜得到……那個人是誰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神戶真實的受傷情況比較嚴重,但是@#$%^&(劇透屏蔽

前方将出現大量刀子預警

但這篇文真的是HE,爾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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