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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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來的默認配置,四人一致看了眼自己的搭檔,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這怎麽打?

他們肯定是不打自己人的,那麽到頭來還不是對另外一個下手,這跟剛才沒區別啊!

伏黑惠那邊打得如火如荼,這邊跟置身冰天雪地似的,四人都被凍住了,最後只能望向各自的“家長”。

面對四雙眼睛,五條悟苦惱地用手指抵了下額頭,然後望向身後:“傑……”

五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夏油傑感覺頭皮一麻,半垂着眼皮冷冷瞥了眼毫無負擔地把爛攤子丢過來的五條悟,他站在沙灘椅上,朝着那邊說:“雙人對戰,輸方要無條件滿足贏方一個要求。”

圈內的人:“……”

伏黑惠停頓了下,朝站在沙灘椅上的夏油傑看去。

有太陽傘遮擋,他才能看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說話語調的不緊不慢,或許還夾了點老成,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濃重的違和感。

不由地,伏黑惠想到了在京都高專的宿舍裏,立藤彥将刀抵在他脖子上的一幕。他說不清那是種什麽感覺,他從立藤彥的臉上看到了不該有的殺意,這股殺意來得莫名其妙,那時他不理解,但是現在,他或許有些明白了。

“立藤會說話了?!”

比起伏黑惠的沉默,釘崎野薔薇相當震驚,她看向虎杖悠仁正想得到一絲共鳴,可看到對方一臉的淡定,釘崎野薔薇忽然眯起眼睛:“虎杖,你早就知道了?”

“啊?”虎杖悠仁撓了撓頭,“五條老師說,驚喜就是得讓你們自己發現才叫驚喜,我要是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

好。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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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釘崎,為什麽要打我!”虎杖悠仁連忙躲開釘崎野薔薇甩過來的釘子。

“因為你——欠、打!”

一眨眼的功夫,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就打上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看着他們,幾秒後收回視線,看向對方。

菜菜子:“……”

美美子:“……”

沒想到她們姐妹二人,居然會有刀劍相向的一天。

五條悟看着撥回正軌的四個小組,滿意地走回太陽傘下。

沒等他走心地誇贊一下,就聽到夏油傑突然問:“讓咒術師和詛咒師成為搭檔戰鬥,是發生了什麽事?”

五條悟擡手揉了揉夏油傑的頭,笑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傑啊。”

說着,笑容微微收斂,語氣也添了幾分嚴肅:“最近日本各地的詛咒頻繁出現,這些暴漲的數量連‘窗’都沒有監控到,就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有不少咒術師在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夏油傑:“百鬼夜行的演練?”

五條悟:“也許是,也許不是,但總要防範。你的百鬼夜行還能猜到是沖着憂太去的,但這次的猜不透對方的目标,最終的目的地究竟在哪,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可以說,咒術界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态。

只有這裏,還是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

※※※

東京某處廢棄工廠。

地上躺着五六具沒有消失的詛咒屍體。

安靜的工廠內部傳來幾聲“咔嚓”的快門聲,豬野琢真看着手機拍到的畫面,起身走向七海建人。

“七海先生,你看。”他把手機遞出去,“如果是詛咒的話,應該拍不到的吧……”

照片裏,是像風幹的牛肉幹一樣的手臂,焦黑的皮膚有種肌理紋路,這怎麽看都像是人的手臂。

但是人……怎麽會變成詛咒?

人死了就是死了,他們只會變成詛咒的養料,而不是同類。

七海建人看了一眼,将纏在手上的領帶解開,道:“先通知‘窗’,讓他們過來把這幾個異樣的詛咒帶回去,我們先去下一個任務地點。”

豬野琢真:“好。”

離開工廠的時候,豬野琢真問了句:“七海先生,五條先生現在在哪?”

不怪他會這麽問,現在日本各地詛咒頻頻出現,在日本的咒術師快不夠用了,像他和祁海先生,已經解決了三處的詛咒,正在前往第四處,這個時候五條先生卻沒了蹤影……

七海建人:“他在做更重要的事。”

豬野琢真想問更重要的事是什麽事,但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沒必要知道,他現在只要跟着七海先生去祓除詛咒就可以了。

……

“讓他們與自己的敵人成為搭檔作戰,不光光是為了以後,也是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要害在哪裏。”五條悟道。

這場交流會說不上是他臨時想的,還是蓄謀已久,但他覺得這個決策做對了。

悠仁,野薔薇還有惠他們的反應已經給出了結果,在和自己不信任的人作戰時,他們選擇單打獨鬥,即使面對比自己強上幾十倍的對手也不會想到依靠對方。

同理,在作戰過程中過于依賴自己的搭檔也未必是件好事。

他現在做的,就是要改變他們這個已經成型的想法,試着将自己的後背交托給另外一個人,或許會有出乎意料的展開。

“我啊,作為老師,雖然不着調,但也算合格了。”

夏油傑看着五條悟,忽然輕嗤了聲。

“嗯?傑,你是在嘲笑我嗎?”五條悟伸出手捏着夏油傑兩頰的軟肉,“作為老師,我可是有好好地在教學生(你)哦。”

“我可未必會在那個時候到來時,和咒術師統一戰線。”夏油傑抓住五條悟的手,“說不定我還會和對方聯手,把礙事的家夥一起解決了。”

五條悟:“那到時候,我可會打你屁屁的。”

夏油傑:“……”

這家夥就是仗着他現在是小孩模樣,總說這種讓人生氣的話!

不等夏油傑想到反擊的話,五條悟忽然道:“那個叫優夏的,學習速度很快。”

聞言,夏油傑朝那邊看去。

優夏的術式從表面上來看和伏黑惠的術式很像,都是由影子轉變而來。但伏黑惠的術式是從影子裏召喚出式神,而優夏的術式與其說是從影子裏召喚出東西,不如說是影子将人最強烈的欲望放了出來。

高野樹橫摔了個屁股蹲,呲牙咧嘴地邊揉着屁股,邊看着抱他大腿的影子,視線在它和優夏之間來回徘徊,伸出食指指了指:“這你姐啊?”

“是我媽媽。”優夏往前走了兩步,神情不再像之前那樣猶豫,“我不會被淘汰的。”

“那挺好。”高野樹橫不走心地誇了句,擡了擡腳,又左右搖晃,然後問道:“我要是往你媽媽腦門上彈一下,是不是顯得我不太尊重長輩?”

優夏:“……”

“你……”沒等優夏說什麽,就見高野樹橫真的曲起中指和大拇指,對着女人的額頭彈了下。

力道看着很輕,但女人的身影瞬間四散,優夏咯噔了下。

高野樹橫拍着身上的沙子站起來,對着優夏鞠了一躬:“畢竟是交流會,我不能對你放水,但怎麽說也是你媽媽,所以跟你說聲對不起。”

被彈散的媽媽重新在優夏的身前出現,他看了眼媽媽,又看向不遠處的高野樹橫,腦袋忽然像小狗勾似的耷拉了下來:“我……”

後面的話被高野樹橫的哇啦哇啦給蓋了過去。

“我靠!小惠你居然放狗咬我!”高野樹橫眼疾手快,雙臂像狗圈一樣套住飛奔而來的玉犬的脖子,委屈地罵罵咧咧,“你居然搞偷襲!”

“這是交流會。”伏黑惠朝後側方的優夏看了眼,“本來就不是單打獨鬥。”

優夏愣了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是啊,這不是單打獨鬥,他和伏黑惠是小組,是搭檔,即便他們的陣營不同,但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圈裏,他們是一個陣營的!

想通這點後,優夏看向高野樹橫,目光灼熱。

高野樹橫:“……”

不是,你能不能換個目标!同樣是一級咒術師,那邊那個怎麽就被無視了!

高野樹橫低頭看了眼懷裏的玉犬,當機立斷把它推出去,然後往片誠蒼介那邊跑。他想的是,既然小惠和優夏合作了,那他也得和片誠蒼介合作啊,不然怎麽是合格的陪練呢!

然而沒等高野樹橫跑到片誠蒼介旁邊,一聲“轟隆”的巨響吓得他一哆嗦,第一反應就是朝自己身後方看了眼,懷疑是兩面宿傩跑出來了。

結果後面四個也被吓得不輕,正一臉茫然。

那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

高野樹橫回頭,看到片誠蒼介正盯着一個方向,表情好像有點驚恐,于是他循着對方的視線扭頭,然後傻了。

哇……真是個別致的造型——才怪呢!酒店裏怎麽會有詛咒啊!這眼珠子也太大了吧!

只見酒店高層的外側牆壁破出一個大洞,熟悉的眼球咒靈從破開的洞裏出來,脖頸上巨大的眼珠像監控探頭一樣在四處掃蕩。

“樹橫,帶着悠仁他們和詛咒師方的小朋友們去把酒店裏的人帶出來。”

“哦!”高野樹橫連忙轉身招呼,“別打了別打了,趕緊跟我救人去!”

“不去!”菜菜子拉着美美子朝夏油傑走去,“憑什麽要聽你們的?優夏,走了!”

看着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夏油傑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那些黑壇都用咒符封起來了,不可能再出來。

除非……有人揭開了咒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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