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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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居酒屋,靠近通往廚房的那扇門旁,一個女人盯着天花板,身體在不停抽搐。

趴在她身上的咒靈正在愉快進食,忽然,咀嚼的動作停了。它張開因愉悅而眯起的眼睛扭頭,下一秒,刀光閃過,它的腦袋被人從中間切開。

七海建人在店內等了幾秒才離開。

他身上有許多斑駁血跡,有的已經變成了褐色,有的還是剛濺上不久。襯衫袖子淩亂地疊着,他握着短刀沿街進入下一家。

同一時刻,豬野琢真掃清最後一家店裏的咒靈,掏出手機再次撥打伊地知的電話,然而還是無人接聽。

豬野琢真皺起眉頭,撥給了七海建人。

“七海先生,伊地知先生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我知道了。”

七海建人收起手機,拔/出插在人形咒靈腦袋裏的短刀,往地鐵走去。

此時此刻,地鐵裏。

和伊地知一起來的咒術師正在和組屋鞣造以及重面春太搏鬥,但即便如此,傷亡慘重的仍然是他們。進食後的咒靈不僅在能力方面有所提升,連同智力也有所改變。

它們會以一只咒靈為領袖,跟随它、配合它,無數次将咒術師打成重傷。在戰勝咒術師後,它們會因為勝利而咧開嘴,露出充滿譏諷的笑。

空氣裏飄着血腥味,地鐵裏的血順着打開的門流到軌道。

一幕幕映入眼中,伊地知只覺得惡心。

他脫下外套疊成豆腐塊墊在咒術師的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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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監督基本上都沒有戰鬥能力,但不代表他不能戰鬥。哪怕是放一只咒靈離開地鐵,東京都會有一場事故發生,會有一個人以離奇的方式死去。

看到伊地知‘英勇赴死’的表情,重面春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東京的咒術師都是群自诩英雄的家夥嗎?”重面春太迎着伊地知走去,笑容逐漸擴大,“第一批咒術師就要全軍覆沒了,真好啊……我們敲響了戰鬥的警鐘。”

伊地知握緊拳頭,聲音發顫:“咒術師……”

“咒術師不是那麽脆弱的生物。”

通道裏傳來了聲音。

伊地知看見七海建人,瞬間淚眼汪汪:“七海先生!”

七海建人颔首示意,順便看了眼地鐵裏的情況。

咒靈不會乖乖地待在詛咒師的後面,在和咒術師打鬥的過程中,已經有好幾只撞破地鐵的頭尾順着軌道去了地面。

那些咒靈生出了一點智力,正在為自己聰明的舉動沾沾自喜的時候,一個行人恰巧從它面前經過,咒靈開開心心地咧開嘴角。

——然後就被一只手捏住了頭。

咒靈:?

行人回頭看了眼。

他還沒有适應背後長出了兩只手,這兩只手不受他的大腦控制,總是突然間行動。

就像他剛剛明明要往前走,這只手突然抓住了電線杆。

好不容易生出點智力的咒靈一臉懵逼地看着行人,兩只短小的手碰不到捏住它頭的手。

片誠紀涼很為難。

先前他想把它們從電線杆上掰下來時,它們像與電線杆長在了一起似的,最後還是看在他很辛苦的份上,才勉強松開,重新鑽回衣服裏。

好不容易生出點智力的咒靈看着片誠紀涼和手臂‘商量’了片刻,然後自己就被捏碎了腦袋。

“從這裏爬出來的話……是城市的下水道?”片誠紀涼拿出手機要彙報地點,黑漆漆的通道裏忽然傳來一聲重響,像重物被砸在鐵皮做的東西上面。

他停頓了下,似乎在思考什麽。

過了幾秒,片誠紀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地鐵啊……”

一直生活在山中的偏院裏,他幾乎快忘記繁華城市中的交通工具。

“地鐵的話……”片誠紀涼環顧四周,沿着指路牌繞過街角,看到了地鐵入口。

地鐵裏。

重面春太的後背與地鐵車身狠狠相撞。

“好痛!”重面春太摸了摸肩背,笑道:“一級咒術師啊,好厲害呢。但是真的不要緊嗎?”

他指了指頭頂:“都已經跑上去了哦。”

七海建人擡起頭,重面春太咧嘴一笑,将刀橫在身前,刀刃朝外,朝着七海建人急速而去!

锵——

“無聊的伎倆。”

重面春太徹底沉下來臉。

煩人!

咒術師裏總有那麽幾個硬骨頭難啃!不過算了,他和鞣造已經拖延了很長時間,想來上面已經亂成了一團,真人他們或許都已經找了一處最佳觀影地點正在欣賞東京的暴/亂。

※※※

東京塔。

真人站在東京塔的最高點,他低頭看去,能看到大大小小錯落有致的房屋,看到停在路上無人開動的汽車,狂風中有慘叫聲。

他微笑着張開雙臂。

“歡迎來到——咒靈的狂歡日,請盡情地逃亡與掙紮吧!”

剛說完開場白,真人又笑了起來。

他坐在東京塔的邊緣,望着這場他與夏油下的亂棋,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擴大。

“讓我看看小老鼠在哪裏……”

要在夏油遇到前找到他啊……

那只讓夏油念念不忘的小老鼠,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呢……

正在被真人搜尋的小老鼠正在發脾氣。

“就沒人跟着那白癡嗎?”夏油傑陰沉沉地掃過眼前這幾人,“那白癡是你們當中畸化最嚴重的,現在丢了,我還得去找人,他是叼着奶嘴的三歲小孩嗎?”

面對夏油傑的怒火,中年男人硬着頭皮說:“少主……少主好像是被融合進去的咒靈帶走的。”

“哈?”

這話說得夏油傑更生氣。

“他是你們的少主,自己去找。”夏油傑說完這句話,踢開了擋路的凳子,往二樓走。

他們現在在一家游戲廳,游戲廳的大門敞開着,裏面有血跡,但是沒看到屍體也沒有咒靈,派出去打探情況的人都回來了,唯獨沒回來片誠紀涼。

于是打了電話,但始終沒人接。

二樓,優夏将自己蜷縮在牆角裏。

他閉着眼睛,手掌心貼着牆壁,黑色的像墨水一樣的影子從縫隙裏鑽出去,在附近游走,将所感知到的一切反饋給優夏。

游戲廳附近的幾間店鋪裏有咒靈,但等級很低,很快就被祓除了。直到無法再往更遠的地方去,優夏才收回自己的術式,睜開眼睛。

小空間裏聚着一堆人,對上他們的視線,優夏搖了搖頭:“我沒找到。”

“那就不找了。”夏油傑把地圖扔在桌上攤開,從抽屜裏拿出一支黑色記號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十字。

之後,他又翻出一支紅色記號筆在一些地方畫上圓圈,并往旁邊畫出一個箭頭标注上。

他是在複盤上一次百鬼夜行的分布圖,但上次人數足夠,而這次只有二三十人。

且他們是作為第三方進來的,要防備的不光光是詛咒師,還有咒術師。

标注完後,夏油傑會審視一遍周圍的人,似乎在判斷他們的戰鬥值。

比起去年的胸有成竹,這次他多了絲謹慎。

“菜菜子,美美子,優夏,三人行動。”

“你你你,以這個路口為起點一直到百貨商場,把有用的咒靈帶回來,礙事的清理掉。”

分配結束後,兩個腦袋從桌邊鑽出來。

一個怯怯懦懦,一個怒目圓瞪。

明禮:“那我和明樂呢!”

夏油傑:“你們可以在這裏打游戲。”

“!!”明禮不服氣:“那你呢!”

夏油傑瞥了一眼,淡淡說:“少管大人的事。”

很快游戲廳便冷清了下來。

除了二樓傳來哽咽的控訴和安慰。

夏油傑站在游戲廳門口,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和一家家敞開門的店鋪。

遠處傳來轟隆的爆炸聲,濃濃黑煙滾向天際。

他将拉鏈拉至最高,下巴藏在衣領裏,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

虎杖悠仁一拳一個胖咒靈,打完後活動下筋骨問道:“釘崎,伏黑呢?我從剛剛開始就沒有看到他诶。”

“去東京塔了!”釘崎野薔薇快速朝東京塔方向瞥了眼,“從咒靈入侵開始到現在,大部分的咒靈都是從東京塔方向來的,而且都很奇怪。”

說完這句話,釘崎野薔薇往不遠處看去——那裏躺着好幾具被殺死卻沒有消失的咒靈屍體。

太奇怪了。

被祓除的咒靈應該會像灰燼一樣消失的。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

咒靈跟過境的蝗蟲似的,她好不容易喘口氣,又有一只瘦得跟竹竿似的咒靈像壁虎一樣貼着建築外牆,眼珠子胡亂一轉,就裂開嘴朝她撲來。

裂開的嘴裏還能看到一條沒咽下去的手臂。

“真是令人作嘔。”釘崎野薔薇說。

虎杖悠仁看着釘崎野薔薇把竹竿咒靈暴揍一頓,然後望向這座城市最顯眼的東京塔。

“去東京塔吧。”兩面宿傩突然出現。

“哈?我才不去呢!”虎杖悠仁道:“你叫我去我就去,誰知道你是不是藏着別的心思。現在這個時候,我是不會讓你出來的。”

誰知兩面宿傩笑了起來,充滿惡意的話落在虎杖悠仁耳邊。

“小鬼,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沒等虎杖悠仁說話,靈魂像被抽離身體一樣突然脫力了,取而代之的是獲得主動權的兩面宿傩。

咒紋在身體上一一浮現。

“喂,虎杖——”

撕拉——

釘崎野薔薇:“……???”

不是吧,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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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撕衣服慶祝元宵節快樂(bushi)

元宵節快樂 ?(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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