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Roger.2*

（3）

在那之後，美國上學的日子變得更加幸福甜蜜，讓遠在他鄉的白赫也有了一個像家一樣的港灣和依靠。

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四年。

在第四年，白赫分化了。

起初，白赫并沒有意識到身體上的變化，只是以為科研壓力大，所以才日夜發燒，毫無食欲。直到在頸後摸到了兩個類似腫脹的淋巴結一樣的東西，後穴也開始潺潺流水，白赫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可還沒等白赫去醫院檢查，Roger先把人堵在了屋裏。

“親愛的，發生了什麽？你聞起來像個發情期的Omega。” Roger不由分說地把白赫按在床上，順着白赫的嘴唇一路啃咬到脖頸。

“操，見鬼了，你真的分化成Omega了。” Roger變得無比亢奮，幾下把身下人的衣服撕扯殆盡， “寶貝，不舒服吧，哥哥來幫你。”

白赫渾身赤裸被Roger壓制在床，想反抗，可緊接着就聞到一股如烈酒般沖鼻的氣味，從鼻腔辣到肺部，Alpha的信息素讓白赫頓時渾身無力，癱軟在了Alpha的懷抱裏。

那是Omega分化的初潮發情，生殖腔和腺體都沒有發育完全，Roger便開始肆無忌憚地咬上白赫的後頸，次次在體內成結，把股股精液射進生殖腔的小口。

幾天疾風暴雨般的性愛後，Roger說，已經幫了白赫這麽多了，自己還要去上課，說罷便把白赫仍在家裏出門了。

白赫勉強起身去洗了個澡，水從頭頂傾瀉而下，沖走了殘留在體內的穢液，但怎也沖不走脖頸，胸前，腿根的咬痕，抹不掉Alpha在身上烙下的氣味。

在Omega初潮發情時期發生性行為是十分危險的，不僅生殖腔和腺體會因為過度的刺激而受到傷害，由于生殖腔未發育完全，輸卵管狹窄，體內射精也有可能導致生殖腔外懷孕。如果白赫懷孕，卵子大概率不會到達生殖腔，而是在輸卵管裏受精。一旦受精卵開始發育，那麽白赫随時就有輸卵管破裂，大出血的可能。

白赫想到這裏，忍着渾身的疼痛去了藥店。在吃下了緊急避孕藥後，仍是心有餘悸，便把發情期抑制劑和信息素抑制劑一并注射到了體內。

生活在一起四年，白赫也隔牆見識過那Alpha和Omega之間致命的吸引力，Roger又口口聲聲說是幫助自己，所以只覺得這一切情有可原。雖說體驗并非像自己臆想的那般無與倫比，但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有着心中的愛慕，就連疼痛也會徒增快感。

白赫懷着這樣的心态等着Roger回家，可随着鼻窦器的發育，房間裏混雜的氣味也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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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Roger的信息素以外，卧室裏還充斥着異常多的Omega的氣味。

酸的，甜的，苦的，辣的，清淡的，厚膩的，腥澀的，那些信息素仿佛化成了人形，一個個飄在白赫眼前，給他訴說着這裏與Alpha發生的場場歡愛，嘲笑着白赫曾經作為Beta，對信息素的無知。

一時間，疼痛也無法被情感緩和，疼痛只剩下疼痛。

身上的疼，心中的痛，一同向白赫席卷而來。

（4）

等Roger回到家，白赫也在他身上聞到了濃厚的Omega的氣味，不禁顫抖着質問：“Roger，為什麽卧室全是你和Omega的信息素。你給我一個解釋。”

白赫其實對于發生了什麽，早已是心知肚明，讓Roger主動解釋，也是給彼此最後一絲尊重，指望着Roger可以誠懇地道歉，好聚好散。

Roger聞言一笑， “親愛的，你誤會了，那些只是我的朋友。沒想到剛分化就問起這些來，醋勁兒這麽大嗎？”

說着，Roger開始大量分泌起自己的信息素，濃郁到蓋過了一切氣味，令人窒息。

“我聞得出來發生了什麽，你不要太過分了。” 白赫憋着氣沉聲說道。

“行了，操，怎麽這麽麻煩，” Roger暗罵了一句，轉身把白赫按到在沙發上，Alpha與Omega力量懸殊，把白赫鉗制起來輕而易舉。

“不要碰我！” 白赫瞪着眼急道。

“行了寶貝，發情期不要太敏感。我喜歡你，讓我多操你幾次就聞不到那些了。” 說着Roger便要扒白赫的褲子。

白赫手被緊緊牽住，情急之下，曲腿一腳踹向Roger的小腹。

Roger吃痛跌坐在地上，大罵了一句， “用了抑制劑了吧，這麽大勁兒。親愛的，發情了才舒服，以後別用抑制劑，那東西對我沒用。”

沒等白赫起身逃跑，Roger上前一把抓住白赫的下巴，沖着白赫的口鼻又分泌了濃厚的信息素。

白赫的嘴被撬開，大量的信息素湧入身體，像是滲進DNA的一劑毒藥，讓人從裏到外變得纖弱不堪。

Omega再度開始發情。

白赫被Roger抱上了床，渾身癱軟，只能任由Roger每一次的侵入。時而溫柔，時而猛烈，全看Roger的心情。

“既然你分化了，那麽我就是你的Alpha，你是我的Omega。你應該信任我，而不是質疑我，反抗我，親愛的，明白嗎？”

“操，寶貝你真騷，全是水，比Beta的時候好肏多了。”

白赫被撞得渾身亂顫，嗚咽聲都被撞碎了，根本無力去反駁，去讨伐伏在他身上的Alpha。

每一次肉體上無法抑制的快感帶來的都是心理上的厭惡。

身後的Alpha繼續胯下的抽送，白赫每被肏射一次，心就涼下一節，白濁液體逐漸将床單弄髒，白赫失神地看着，眼淚便止不住地往下掉。

兩人四年的朝夕相處，溫暖回憶，也逐漸像那床單一樣，變得斑駁模糊。

白赫被Roger掐着腰拎起，抵在了卧室的牆上。

牆體貼上胸膛，白赫只覺得渾身刺骨的冰涼。

如今的白赫，也淪落成了牆壁另一側的Omega。

原來Alpha與Omega之間的致命吸引，只是純粹的獸欲本能，不摻雜一絲人類應有的感情。所謂的幹柴烈火，也不過是Alpha的欲望之火，将那Omega如幹柴般脆弱枯竭的靈魂一把燃成灰燼罷了。

（5）

白赫就這樣沒日沒夜地在床上過了兩個禮拜，下體被碩大的物體貫穿到紅腫麻木，後頸也因為沒有項圈的保護而血跡斑斑。

每次發情快要結束，就會因為被Roger信息素侵犯而再度襲來，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将近二十天沒有停歇。

Roger因為需要參加商學院的校招面試，終于在一個早晨，将性器抽出了Omega的身體，起身離開了公寓。

“我的甜心寶貝，我愛你。等我回來。” Roger臨走前吻着白赫的額頭說道。

曾經讓白赫怦然心動的話語，放到此時此刻也變得諷刺起來。

白赫等人走後，又将四五管抑制劑打入體內，吃了幾片避孕藥，再用醫藥急救箱裏的紗布裹住後穴流出的精液，放進密封袋保存，然後躺在床上報了警。

警察在電話裏語氣微妙，顯然是很少接到類似的報警電話，詢問了一番，聽到白赫說有确鑿證據後，才派了兩個Beta警官上門做筆錄。

警察進了公寓，白赫把密封袋交給他們，并詳細說明了事情經過。

“白先生，聽過您的描述，情況我們大致了解了。但由于您正處于發情期，這期間發生的性行為法律上默認都是自願，所以我們暫時不能斷定Wong先生有強奸的行為，也無法答應您的要求，進行人體損傷的鑒定。不過證據，我們收下了，我們會盡力幫您查清真相，立案，請您耐心等候我們的消息。”

警官們說完，接過白赫手裏的密封袋，意味深長地打量了白赫一眼，便禮貌告辭了。

報警一事折騰到了下午，晚上Roger便會結束面試，回到家裏。白赫無法想象他回來自己還會面臨Roger口中怎樣的“愛”，于是趁着這短暫的幾小時空隙，費勁渾身力氣打包好了自己的重要物品，撥通了自己科研導師的電話，向這最後一位，白赫在美國可以信賴的人求救。

科研導師把白赫接道了自己的別墅，讓他暫住在這裏修養，順便等警察立案。

可過了幾天，警方不但沒有立案，反而是把白赫是Omega的消息上報給了校方。

學校幾位院長請白赫到辦公室，嚴肅地講道，國際生隐瞞Omega身份是重罪，學校無法繼續支持白赫完成博士學位，讓白赫今早辦理退學回國手續。

白赫解釋道，自己是晚期分化，不是隐瞞身份，但所有院長都對其置之不理，依舊堅定執行最初的判決，并把白赫請離了辦公室。

白赫明白，海內外大學的博士學位都不會願意招收Omega的國際學生，因為Omega不僅會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學成之後也終究逃不過回家嫁人生子的歸宿，那麽招收國際生Omega就等同于浪費學校資源。只是當今社會推崇ABO平等，校方為達目的，都會随便找一些不痛不癢的理由來勸退他們。

随着辦公室大門的關閉，白赫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助與絕望。

在一個Alpha利益至上的世界，Omega是沒有道理和正義可循的。

導師為了留住白赫，便開始勸他，不如嫁給Roger，或是別的Alpha，這樣入了國籍，自然也能留下來繼續讀完博士。

白赫心生惡寒，只覺得這地方令人失望，哪怕是學術科技頂尖也無法掩蓋社會迂腐，人心叵測的事實。白赫謝絕了導師的提議，辦好了退學手續，匆匆回國了。

在機場，白赫接道Roger的最後一通電話。

“親愛的，你永遠是我的Omega。我愛你。等我幹成一番事業，我就來找你。我要好好标記你，我們結婚，生孩子。”

白赫沒等Roger說完，把手機直接扔進了機場安檢的垃圾桶。

（6）

再一次見到Roger，便是将近六年後，在全國ABO生物科技學術研讨會的門口了。

Roger看着白赫把程羽洺推走，嗤笑說道： “我親愛的寶貝，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竟和這樣沒出息的Alpha混在一起。”

“他只是年紀小，不是沒出息。” 白赫冷聲道。

Roger一聽，笑着把白赫抵在了門口的石柱上， “瞧瞧，還為他辯護起來了。就像當年你當着我朋友面，為我辯護一樣，” Roger貼近了白赫的耳側， “親愛的，說好的等我來标記你，可你這樣，真讓我吃醋。”

白赫沒有躲閃，直視着Roger墨綠的眼眸，“誰來标記我，選擇權在我，不在你。你還有事麽，沒事我要進去了，那小孩在等我。”

Roger突然放軟了語氣，底下身段抱緊了白赫，用蹩腳的中文說道： “白赫，我愛你。十年了，我只愛你一個人。分開的這六年我明白了，你曾經那麽愛我，沖動是我的不對。我特地為你來到國內工作，學習國語，我想讓你知道，我非你不可。我想做你的Alpha。”

“背叛我之人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拿禽獸性欲當愛，這樣的愛我也不需要。”

Omega語氣冰冷，目光犀利，只是身體在Roger的懷裏，仍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栗。

“白赫，” Roger輕聲解釋道，“我之前只是年輕氣盛，控制不住自己，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不過，天下Alpha都這樣，你作為Omega，要理解。”

“你不代表天下的Alpha。有的是人懂得自控，懂得尊重，懂得如何做人。”

比如程羽洺，就要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Roger只覺得白赫不像從前那樣溫順柔情了，不禁惱怒起來， “好，你覺得你可以找別的Alpha。但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第一個Alpha，你的身體永遠會記住我。等到發情期來了，你便知道除了我，沒有人能滿足你。”

白赫心叫不好，想逃開但為時已晚，Roger大量的信息素湧向鼻腔，白赫頓時感覺渾身從內到外開始燃燒。

Roger怎麽變得如此瘋狂，不顧形象在大庭廣衆之下試圖用信息素侵犯自己。

“混蛋。”白赫強撐着身體不讓Roger接近自己的嘴唇和脖頸。

要是讓程羽洺這個醋包發現，有別的Alpha碰自己，程羽洺恐怕得傷心的哭出來。

僵持片刻，濃烈的信息素引來了學校保安的主意，Roger只能作罷，放開白赫，大聲說道：“寶貝，我等着你發情來找我，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Alpha。”

白赫不予理睬，轉身進了研讨會的大廳，遠遠看到躊躇在會議廳門口的程羽洺，只覺得一陣心安。

哪怕是發情了，程羽洺也一定不會像Roger那樣對待自己。

白赫這樣想着，意識也逐漸變得混沌，在發情期來臨之際無意選擇了自己心目中的Alpha，直到程羽洺敲門到自己家，才完全清醒過來。

（7）

白赫和程羽洺并坐在沙發上，白赫大致講了自己和Roger的相識與分離，也講了研讨會早晨相遇發生的事情，只是其中的淫詞穢語，和過分的親密行為都被白赫省去了。

聽完之後，程羽洺久久不言，白赫轉身問他怎麽了，結果只見Alpha眼圈一紅，眼淚如泉水一般向外湧。

程羽洺把白赫抱在懷裏，鼻涕眼淚全蹭到白赫的衣服上，“白老師……嗚嗚嗚，都怪我不好，嗚嗚……”

“你哪裏不好啦。事情過去這麽久了，這哪能怪你啊。” 白赫料到程羽洺會有離譜的反應，無奈輕拍着程羽洺的背脊哄道。

“嗚嗚嗚……都怪我，怪我沒有早點出生，和你一起上學，保護你嗚嗚嗚嗚……” 程羽洺順勢把白赫抱坐到自己腿上，埋在白赫頸窩，越哭越大聲。

白赫哭笑不得，繼續哄道，“好了好了，你現在保護我總可以吧。”

“嗚嗚嗚……現在也沒保護好…嗚嗚嗚，讓你和那人渣Alpha單獨相處，還被引進發情期嗚嗚嗚，當時好多Alpha在廁所欺負你，我都要急死了。發情期我也不懂怎麽辦，嗚嗚嗚，到頭來感覺就我在爽了嗚嗚嗚……”

白赫忍不住笑出了聲，嘟囔了一句，“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程羽洺哭着哭着就要抱着白赫親，白赫拿手堵上程羽洺撅着的嘴，佯裝正經說道：“我不和愛哭的小孩親嘴。”

程羽洺馬上淚就止住了，揉着白赫的腰繼續伸着腦袋要親。

“白老師，我都23了！不是小孩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白赫笑着啄了一下程羽洺的唇，換來的是Alpha濕熱纏綿的深吻。

程羽洺含着白赫的唇瓣，嘴裏也不停下，生氣道，“哼，早知道，研讨會的時候就找人把那個Roger揍一頓了。”

“哎，你看吧，還是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