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蹤

白赫在家休息了一整周後才回到研究所。為了遮住程羽洺信息素的餘味，白赫特地找了一身全新的衣褲，甚至噴了香水，确認萬無一失後，才開車出發去上班。

結果到了研究所，才發現這早上的一系列準備都是徒勞。

程羽洺站在白赫的工作臺前準備着試管和相應的标簽，身上穿的還是去研讨會的衣服，而且很明顯回來之後這衣服就沒洗過，從老遠處就能聞到白赫發情期的信息素，粘在Alpha的貼身衣裝上久了，幾乎和程羽洺的信息素融為了一體。

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穿着這身衣服在白赫的工作臺上忙了一周，恐怕整個實驗室，乃至整個研究所，都已經知道白赫終于找了個Alpha度過發情期了吧，而這個Alpha還是自己的學徒。

白赫想到這裏，不禁頭疼。

程羽洺還在專心給每個試管标號，可聽到白赫走近的腳步聲，聞到空中Omega清新的信息素，整個人就開始安耐不住了，那試管上标記的名稱和數字便也随着心情龍飛鳳舞起來。

等白赫換好實驗服，戴上手套，走近工作臺，程羽洺已經把當天實驗需要的材料全部準備齊了，眉眼彎彎看着白赫，“白老師！早呀～”

“嗯……早。” 白赫略顯尴尬，躲過程羽洺熾熱的視線，開始在工作臺上操作起來。

程羽洺心裏明白，白赫發情期結束後，恢複到往常的狀态，肯定會因為兩人的親密行為害羞一段時間，所以他便很識趣地把白赫的注意力引到工作上面。

“白老師，我準備了一周實驗需要的東西，這個實驗具體是關于什麽的呀？” 程羽洺一臉認真問道。

白赫并沒有馬上作答，而是把試管放進工作臺上的小型離心機裏，按下了開始的按鈕，才轉身拿起一疊紙，對程羽洺說道：

“這是我這兩周一直在準備的一個項目，主要是為了找到決定Alpha，Beta，Omega性別的基因。這紙上是我上周在家寫的實驗設計和步驟，你可以看一下。”

離心機結束了飛速的運轉，發出滴滴的提示音，白赫把手裏的紙遞給程羽洺後，又背過身去一心一意鼓搗離心機裏的試管了。

程羽洺把實驗步驟通讀了一遍，發出豁然開朗的感嘆聲，“哦！白老師，你是要找哪個基因決定了Alpha，Beta，和Omega的遺傳。确實之前總是聽說，什麽Beta和Omega夫婦因為生出了Alpha孩子而鬧上法庭之類的新聞。”

“你每天都在關注些什麽八卦新聞。” 白赫輕笑。

“也沒有每天看嘛，” 程羽洺撓撓頭，繼續問道，“不過我一直以為性染色體，X和Y是決定男女和ABO性別的，難道決定ABO性別的基因在別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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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手上的工作還在繼續，只是聽到程羽洺的問題後嘆了口氣，醞釀一番才緩緩說道：

“你大學基因學肯定沒好好上。”

“白老師，我——”

沒等程羽洺狡辯，白赫接着耐心講道：

“這世界上，決定性別的途徑有非常多。就拿男女舉例子，人類是以Y染色體為中心的XY性別決定系統。具體一點來說，就是如果你有Y，你就會是男性，沒有就是女性。再具體來說，就是Y上面的Sry基因來決定男女，之前我記得也給你講過。”

程羽洺乖巧點頭，繼續聽白赫的講解。

“但是很多其他物種，用的是X染色體為中心的XY性別決定系統，甚至有很多用的不是XY性別決定系統。”

“比如說？”

“比如說咱們實驗室常用到的實驗動物，果蠅，同樣像人類擁有XY性染色體，不過決定性別的因素是X染色體的數量。通常果蠅會有一個或更多的X染色體，如果X性染色體的數量大于常染色體，那麽它就會是雌性，反之則是雄性。”

“啊，這麽神奇的嗎？” 程羽洺聽聞感嘆道，“前段時間用果蠅做實驗，竟然都不知道這些。”

“嗯……” 白赫專心做實驗，心裏又想着該給程羽洺講哪些內容，又該省略哪些，就沒多餘的心思數落他平時不認真讀文獻了，只是繼續說道：

“還有更神奇的，有很多卵生物種，類似鱷魚和海龜，決定他們性別的甚至不是基因，而是外界溫度，所以近幾十年因為全球變暖，很多海龜性別變得單一，導致瀕臨滅絕。

“不過我今天的實驗靈感是來自于鳥類，你生日的時候我跟你講過，蜂鳥也擁有類似于人類的ABO性別，而他們用的是ZW性別決定系統，雄鳥是ZZ，而雌鳥是ZW。蜂鳥體內的DMRT1基因，就是在Z染色體上，而人類的DMRT1是在染色體9上面。所以我想如果人類ABO基因也在染色體9的話，也許我們可以通過觀察兩者的關系，了解ABO遺傳和分化機制。”

程羽洺聽完白赫這一串講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到白赫已經完成了上午的實驗部分，正脫了實驗服和手套往辦公室走，程羽洺馬上跟了過去。

“白老師，白老師！”

白赫在辦公室門口停下，只覺得自從發情期後，程羽洺是變得越來越黏人了，無論上班下班，沒有一刻不是跟在自己身後的，不給白赫一秒獨處喘息的時間。

“嗯？” 白赫微蹙着眉，回頭。

“白老師，我給你帶了我做的吃的，咱們一起吃吧，” 說着，程羽洺貼近白赫，把一大袋子飯盒塞到了白赫手裏，“裏面有紅棗烏雞湯，清蒸鲈魚，韭菜炒雞蛋，還有幾個蒜蓉生蚝。”

“……？”白赫聽着聽着，從感動變成一臉疑惑，這些菜怎麽聽着都不對勁。

程羽洺不以為然，拉着白赫進了辦公室，把飯盒一個個打開，瞬時間辦公室裏飯菜飄香。

“白老師，你一周都沒好好吃東西了，人都瘦了，” 程羽洺眼看着白赫小了一圈的屁股，着實心疼不已，忍不住就想上前在那臀肉上揉捏一把，但現在白赫發情期剛結束，無比敏感，若是真的摸了，恐怕程羽洺就要吃幾個月的閉門羹了，無奈只能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白老師你得多吃點，我特地上網查了，這些菜都是大補的！”

白赫哭笑不得，很配合地坐到辦公椅上吃了起來，時不時還誇贊一句，這壯陽菜味道不錯。

程羽洺看白赫的胃口回來了，忽然覺得這早起兩個小時做飯都是值得的。他望着白赫像只小倉鼠一樣鼓着腮咀嚼着飯菜，望得出神入夢，人也越貼越近。

“咳，” 白赫打斷了程羽洺癡漢般的神情，用出了往日支開這個黏人精的戰術，“程羽洺，你下午出去一趟，幫我去城東研究所的趙博士那裏拿點DNA樣本和數據回來，我前幾天跟他聯系了，他們說可以協助我的這個項目。”

程羽洺自然笑眼盈盈接過白赫吩咐的任務，吃飯完收拾好飯盒，幫白赫擦好辦公室的桌子，就離開了研究所。

本想着程羽洺大概兩小時就能趕回來，但沒想到，白赫一直等到黃昏将近，

程羽洺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