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秋的夜空,星光點點。
南城郊外的別墅區,人煙稀少。
葉研背靠着藤椅,雙腿交疊,右手輕搖高腳杯,清冷的目光随着杯中酒紅色的液體微動。
身側半米處,四位黑衣壯漢背手而立,面色冷硬,絲毫不受周邊喘-息聲的影響,更像是一道人牆,将面前尊貴的人與身後的腌臢事隔開。
“小妍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這要是讓葉總知道,可是要怪郭姐我…”
高腳杯放在玻璃桌面上時發出“嗒”的一聲。
郭姐呼吸猛地一頓,随着那輕微的一聲,心也跟着一抖,敢忙閉了嘴,連臉上堆起的媚笑也因為僵硬變得極其不自然。
葉研冷眸微擡,面上辨不出神色,看向身邊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今天就這些?”
郭姐握拳假意咳嗽一聲,壓下心裏慌張,才勉強端出些氣場。
“還有幾個南戲的學生,馬上就到。”
葉研秀眉微皺:“學生?自願嗎?”
郭姐聞言,終于找回了些自信,舒了口氣的同時,後背往藤椅上靠,扭頭看向客廳內,那一對對早已神情-混沌,只靠着本能而-動的身影,唇角勾起弧度。
“葉小姐剛回國不久可能不了解。”
說着她下巴微擡,“喏,沙發上金發的那位,是前段時間剛火的偶像。”
“還有那位,出道十年了不見動靜,來了我這一趟,聽說前幾天簽了男一號。”
“吧臺邊,看着最小的那個其實是個gay,但他主動來找我,說不介意,只要能攀個機會,什麽都願意。”
“qgz,在這個圈子裏,早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了。至于我們這種聚會,業務來往裏,甲方和乙方全憑自願達成,葉小姐完全不用擔心。”
葉研端起高腳杯淺抿一口,“嗯。”
郭姐看着對面人精致清冷,毫無波動的神色,忍不住暗自排腹:葉家繼承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看起來最多二十的年紀,論沉穩怕是連她這個快過半百的人都比不上。
一束強光從落地窗外照進,只一瞬又熄滅。
——是開進院中的車燈。
“南戲的幾個學生到了,我去看一下。”
“葉小姐要是有看上的,随時跟我開口。”
郭姐起身,禮貌的點頭後這才離開。
對面的位置再次空了下來。葉研側頭,盯着落地窗上映出的自己的剪影,她端起高腳杯送到嘴邊,将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96年的波爾多,還不錯。
**
院中,無燈,即使借着別墅內映出的燈光,仍顯得昏暗。
顧莫面色陰霾地拉開車門下車,剛擡頭,便神色一怔。
落地窗內,暖黃的燈光下,端着酒杯的女人正望着他,那雙眼眸清冷閃耀,像極了夏季的星光,令人有些移不開眼。
餘光掃過屋內不堪入目的律動身影,他眼眸低垂,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呵。”
別墅大門剛拉開,一股難聞的腥-氣撲鼻,這類似石楠花的氣味,令人忍不住作嘔。
顧莫跟着幾個學長走到沙發前站定,視線裏,餘光裏,交織在一起的身影,還有傳入耳裏的聲音,令他不住的握緊雙拳,壓下立馬沖出去的沖動。
——白荷……顧白荷……
一聲又一聲,不斷的在心裏默念,才能讓自己更加堅定,留下!是有多麽的重要。
“南戲自古出帥哥,這句話還真不是胡吹的。聽說你們校草也在,是哪位?”
“啊,你們先別說,讓郭姐我猜猜。”
顧莫低垂着眸,任由眼前的人挑起他的下巴,濃妝豔抹的女人撞入視線,他眉心下意識的微攏,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反抗。
“是他對不對?”
濃烈的香水氣撲鼻,對方呼在臉頰上的熱氣令他瞬間覺得皮膚發麻。
站在一旁的學長早已堆起讨好的笑,主動腕上郭姐的胳膊,一臉乖巧的開口道:“姐你可真聰明。”
郭姐滿意的摸了摸搭在胳膊上的手,“就他這顏值,別說放在南戲,就是在圈裏,火也是遲早的。”
說着她挑眉看向顧莫,“不過我聽吳少說,你不求資源,是有別的願望?”
顧莫面露苦澀,點了點頭,“嗯。”
郭姐唇角勾起弧度,像是對這個答案更滿意,“這種業務最為簡單,你放心,郭姐我本身,就能做你的‘甲方’。”
“來,都是第一次,別說郭姐不照顧你們,把這杯酒喝了壯壯膽。”
琉璃杯中,洋酒盛了半杯。
顧莫捏着杯身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盯着酒杯中的液體,抿緊唇。
——這裏面真的單純是酒嗎?
餘光裏,不知疲倦在不停耕耘地人,瞳孔裏的呆滞顯而易見,那雙頰泛着不正常的潮-紅,一看就知道經歷了什麽。
“小顧,還想實現你的願望嗎?”郭姐暗含威脅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手指的指尖因為用力,在酒杯上泛着白。
——白荷……等我。
顧莫面上帶着決絕,将酒杯送到嘴邊,頭微仰,一飲而盡。
“這才乖,來,都坐下,我和你們介紹下在場的都是誰,你們自己衡量想要哪方面的資源。”
顧莫意不在此,聽的并不仔細,他只想随便是誰,趕緊來,早些結束…白荷還在等他。
周邊坐着的學長一個接一個的起身,很快旁邊就空了下來。
郭姐在顧莫旁邊坐下,目光落在他身上,一遍遍的打量——真是完美。
“小顧,別緊張。吳少都跟我說了,五十萬的‘業務’,對郭姐來說不叫事。”
說着,她有些褶皺的手指觸到他的腰腹,感受着T恤下清晰的紋理,“聽、話。”
顧莫握緊拳,深吸口氣才輕聲回:“嗯。”
郭姐唇邊的弧度增大:“好,那我先來驗驗貨。”
……
**
落地窗邊,葉研将再次飲盡的酒杯放在桌面上,回頭看了眼剛歸位的保镖:“怎麽樣?有符合他标準的嗎?”
保镖搖搖頭,“一共來了4位,身高都在180以上,體型健壯。只有一位顏值很高,但不符合葉總的标準。”
葉研并不意外的微點頭,随意抽出紙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回吧。”
昏暗的燈光下,大廳內一對對不堪的身影交織,葉研視若無睹。
她經過沙發時,郭姐的聲音從側邊傳來。
“葉小姐要回去了嗎?”
葉研并沒有興趣搭理,只在錯身的一瞬,餘光裏,有些熟悉的側顏入目,令她腳步頓住。
面前的沙發上,男人赤螺着上身,面上是壓抑的掙紮。他五官棱角分明,那雙布滿陰霾的雙眸與曾經某個漆黑的雨夜中的那人很是神似。
她往前走了幾步,在他面前站定,目光定在他左耳。黑色的痣印在耳垂中央,遠看有些像小巧的耳釘。
葉研唇角勾起,目光與面前的男人相接,朝他禮貌的伸出右手:“跟我走,其他都好談。”
說着她目光沒什麽溫度的瞥了眼一旁早已愣住的郭姐,又自然的收回,嘴角依舊挂着淺淡的笑意,“這樣,你至少不用繼續在這裏勉強自己。”
顧莫微怔,目光從她璀璨的雙眸上移開,視線低垂着落在面前的蔥白手掌上。
——是剛才落地窗邊一直盯着他的女人。
他神色一暗,果然……從那時就盯上自己了嗎?
眉心微皺,再次擡頭望進她的眸光裏。
“五十萬。”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葉研愣了一瞬,聲音與記憶裏的已經沒了相同,褪去了年少的嘶啞,竟意外的好聽。
四目相對,她輕點頭,“這個簡單。”
郭姐看了看兩人,用力眨了眨眼:“葉小姐,你這是……?”
伸出的手沒有得到回應,葉研并不在意,自然的将手掌收回。她收起臉上的表情,神色冰冷的睨了眼郭姐。
“這個人我帶走了。”
“可,可……”
郭姐目光定在面前耀眼的腹肌上舍不得移開,餘光掃向那四個彪形大漢,接着又想到葉家,最後腦海裏閃過葉總那陰晴不定的俊臉,額間沁出冷汗。
她唇角僵硬的勾出一絲弧度:“可,以的。”
對顧莫來說,他的目的明确,而且耽誤不得,跟誰……他都無所謂,哪怕心裏再抗拒,也沒有讓他反抗的資本。
“好,我跟你走。”
葉研看着他起身利落的重新套上衣服,便也不再看他一眼,只回頭交代了句,繼續往大門外走。
別墅外,兩輛RR一前一後的靠邊停。
司機帶着白色手套,恭敬地拉開後車門,“家主請。”
顧莫看着她上車後,這才拉開另一邊的車門,無聲的靠邊坐下。
車子平緩行駛,看着路線是往市中心開。
他雙手交握着使力,壓抑着異常的燥-熱。
“你住哪?”
靜谧的車廂裏,女人的聲音顯得尤為明顯,像是化成絲絲詭異的輕線勾着他的神經。
顧莫呼吸變得有些重,“南,南大附屬醫院。”
葉研一愣,側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間歇性-顫-栗的手臂,眉心微皺。她擡手打開車內閱讀燈,原本昏暗的車廂變得明亮,更能令她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人雙頰不正常的潮-紅。
“喝了不該喝的?”
顧莫呼吸漸重,聽不出她語氣裏是不是有竊喜,只能戒備的往車門邊又靠了靠,“我,我要去南大,附屬…”
他雙目猛地睜大,雙手蓋住已經不聽話的“某處”,身體蜷縮,眉頭緊鎖,開口時聲音嘶啞卻不難聽出他的惱怒。
“不準看!”
葉研眉頭微挑,視線坦然的移開,“看起來是挺嚴重。”
顧莫:“……”
葉研看了眼前方的後照鏡,“吳叔,去醫院。”
駕駛座上,年過半百的吳叔努力憋着唇角的笑,“是,家主。”
南大附屬醫院,深夜依舊燈火通明。
顧莫看着車子行駛的方向,慌忙開口,“不去急診,去,去住院部。”
說着扭頭對上葉研略顯差異的表情,眼前漂亮的雙眸清澈閃耀,一時間竟令他有些不敢對視。
“你答應我的,五十……”
——只要你能幫我,我會聽話。
葉研似是猜到了什麽,沒有遲疑,“吳叔,去住院部。”
車輛停穩,葉研側頭看了眼弓着身子,動作奇怪的某人,低頭視線落在肩上的披肩,随手丢了過去。
“圍在腰上應該能蓋住。”
顧莫雙頰滾燙,剛想一把丢披肩,只聽身邊那人繼續開口。
“太大了,遮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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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和我搶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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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只得寄生于死屍軀殼內藏匿,待四十九天後,軀殼化為灰燼,再更替軀殼,周而複始……
這天,元玉剛在亂葬崗撿到一副膚白貌美,體态豐腴,保存完好的屍身。
未曾想,正融合之際,不知緣何,忽然天降驚雷,就追着她劈——
愣是給她劈來了一個麻煩精,兩人擠在一個軀殼裏,怎麽甩都甩不掉!
至此,元玉原本忍氣吞聲,四處流竄的日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妖界:
守門小妖跪在大殿之上:“妖王,那個元玉打進來了。”
妖王抿了一口酒,不盛在意,“留着她一口氣帶進來。”
守門小妖頓時哭嚎:“妖王,是我們就剩一口氣了,嗚嗚嗚。”
——魅界:
魅王去魔族接親當天,派人去活捉元玉,打算作為新婚禮物贈與魅新娘。
接親隊伍回來時,鬼王坐在靈馬之上,看着鬼界的一片荒蕪,一個踉跄直接從靈馬上給摔了下來。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地上殘喘的鬼兵猛地抱住鬼王的小腿,“鬼王!那個捉回來的元玉……滅了我們全族!”
——人界:
大殿之上,九州女皇面色冷然,氣宇軒昂的俯瞰衆臣。
角落裏,一女扮男裝的詭異女屍藏在簾後,右手推着左手,男女聲交替着竊竊私語。
女聲(元玉):“你确定是她嗎?”
男聲(司寒):“沒錯,她元神是老君的大弟子,能讓我們分體的方法,她一定知道。”
聽着他篤定的語氣,元玉偷瞄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那,分體後你要幹什麽?”
司寒一噎,一向高傲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結巴:“秘,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