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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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啊啊啊啊啊啊啊！！”
錦寶扯過一張又一張紙巾，憤恨地喊出了聲，“什麽狗劇情為什麽要這麽虐啊！！”
她抹着滿臉的眼淚，畫面還停在俯視下兩人緊貼着的渺小身影上，在浩大天地之間，只有冰冷緊貼的身體。錦寶被虐得肝疼，擦着擦着她怒從心中來，打開了山月不知原微博下的評論，開始重重敲擊鍵盤。
不光是她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山月不知下面早就抗議聲一片。
評論：明明知道你們不做人事，我卻偏偏每一次打開看！！我要剁了我的手！！
評論：每次不好好賣衣服就來虐我們！！！
評論：衣服好看，模特好看，但是虐我出眼淚我就要給差評！！
評論：狗編劇哇哇哇！！！！
評論：這次劇本是不是還你們家缪萊寫的！！！缪萊呢！！出來挨打！！！
評論：哭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評論：你們沒有心！！！
錦寶看着這一頁又一頁的評論，加入了申讨大軍：為什麽要虐他們師徒倆啊，讓他們師徒倆一直溫暖生活下去不好嗎！！！
網友粉絲們的眼淚與憤怒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抗議聲難平，在這樣的情況下山月不知終于出現了，并在晚上六點發了一條微博。
錦寶還在與網友激情讨論虐心劇情，她今天一天什麽正事也沒做，沒像以前截圖去向群衆安利風動，就光和網友們聲讨山月不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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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醒了她的新特別關注，山月不知的微博更新了！
錦寶帶着憤怒點了進去，懵逼地出來了。
山月不知v：（委屈）[視頻鏈接]
山月不知發的是一條短視頻，視頻裏環境好像是在劇情裏的小院裏，開頭兩人舞劍的那一個片段時間點。只見視頻裏，面對着相機，師父握着徒弟的手，正在彼此配合着舞動。
畫面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一對。
不過舞動的畫面才堅持了兩秒，就被打斷了。
“江杳，你太高了！”
導演停下喊了一聲，那邊的師父呆了一下反應過來，稍微蹲了一點紮了個小馬步，頓時矮了風動半個頭的身高差，他的裙子微微被撐起，一張漂亮的臉配上這個奇怪動作——
全場哄笑。
包括本該在他旁邊被指揮舞劍的風動，他笑着的眼中幾分看起來很是寵溺。
粉絲：磕到了！
錦寶一臉問號，這個女模特這麽高的嗎？再看評論，已經一改之前那條正片底下的氣氛。看着看着她看出不對了，等等，那個長得那麽好看的模特，性別為男？？
這個她全程覺得漂亮的女模特其實是個男的？？
評論：幸好屏幕外的師徒倆還好好的QAQ
評論：你們倆要一直幸福下去啊！
評論：江杳和風動的CP感好強啊！不提虐心的劇情（我假裝沒看過後半集）這次人設也很好！高冷師父X狼狗徒弟，徒弟快欺師滅祖啊！再想想江杳同學的性別，嘶，妙啊！！
評論：再一次一人血書求江杳男裝！！！
評論：兩個人顏值我吹爆！！
評論：杳杳這一次又是美顏盛世qaq我被迷暈了
評論：有一說一，江杳以前那些的CP感有這對這麽好嗎？
評論：這兩人太可愛了！！
評論：CP感真的很強
評論：別以為你發花絮我就能原諒你！再發多一點！
評論：正片這麽虐，你覺得這麽點花絮能哄我？
評論：花絮要再甜一點的！
評論：朋友們還有一些小花絮可以去導演化妝師微博看！指路：@盛小水安拿@小青不是那條蛇
一堆被正片虐到意難平的人立刻跑去找花絮來看，幾個工作人員的微博都被他們翻了個遍。
化妝師安拿的微博裏發的花絮不是以兩人為主，因為當時片子還沒有出來，不能洩露太多，所以她發的大多是拍攝環境的風景，或者是化妝臺上忙碌過後的痕跡。但這一群人不死心，絲毫不放過地将視頻邊邊角角都看了遍，這還真的讓他們找到了。
其中一個視頻裏，在安拿邊拍攝建築邊講解的角落裏，用放大兩倍的角度，能看見有一對很小很小的身影，江杳與風動兩人手拉手。
這兩人手拉手？？
只見晃動的視頻裏，風動低頭看着江杳拉着自己的手，擡起頭來說了什麽，兩人相視一笑。
！！！
你們在做什麽！！
……
因為各大平臺底下一堆人的哭嚎，山月不知陸陸續續發了很多花絮視頻來治愈她們。
山月不知那邊也沒有想到，以往視頻出圈也不是沒有過，但是這一次動靜好像愈演愈烈，短短幾天之間，不僅X站視頻播放量在瘋狂上漲，微博官微也漲了數萬粉絲，最受益的還是山月不知的上新銷量，往上起了一個很大的曲線。
他們坐在一起，有些捉摸不透。
“如果說是故事劇情，以前也是這樣虐戀情深意難平的結尾……”
“如果說是拍攝，運鏡剪輯也都是水哥……”
“問題只能是出在兩個主角上了。”
江杳作為山月不知的主模特，合作過很多模特，男男女女皆有，以往二次合作導致cp黨增多的也有，但分析起來好像都沒有這一次這樣的反響。
這難道就是強求不來的CP感？
“要不下次還找風動老師來合作？”
……
作為話題中人的風動老師正躺在家中沙發上5G上網，他突然“啊”地一聲從沙發上猛地坐起，把手機扔到了茶幾上。
在廚房往冰箱裏放完東西的林姨納悶地探頭看向客廳，看見了陶某人正一臉猙獰極其幼稚地捶着沙發上的靠墊，她用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眯看了一會，那麽大個孩子從小到大有過這種表情嗎？
又見陶某人捶完靠墊後拿起了茶幾上剛才扔的手機，林姨別的沒看見，就看見了手機屏幕上好像有個漂亮的姑娘一閃而過。
這是……談戀愛了？
陶瑜的藍牙耳機裏是自己配的獨白，手機裏的畫面是自己扮演的徒弟，此時劇情已經從兩人你來我往的舞劍畫面過去了，進入了甜蜜日常中。
陶瑜又是猛男怒吼，啪地又把手機扔到了沙發末端。
手指蜷縮，一臉猙獰。
以往自己回看自己的拍攝有過這種感覺嗎？
耳朵裏偏偏還有自己的臺詞在繼續着，“師父大我八歲，我鬧的時候她都能包容着我，她教我、護我、愛我，我覺得我像她，可是她說完全不像。”
在他猛男怒視遠處手機中，陌生的女聲随後也慢慢跟着響起，猛男的心情平靜了下來，陶瑜聽着女聲并沒有什麽感覺，他撿回手機，手機畫面上，美麗的師父正驀然回首。
特寫鏡頭又是一個暴擊。
陶瑜摸摸手機，嘟囔了一句：“這完全是直男殺手啊……”江杳這張臉，男的女的都擋不住。
讓他不好意思的大部分甜蜜內容終于過去了，視頻劇情進入了虐的氛圍。
到了這樣的氛圍，陶瑜倒是可以專注起來看劇情了。這次拍攝剪輯做的非常好，劇情完整不說，大場面與細節都照顧到了，他經常都看忘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個角色，将自己代入了劇情。
看着看着，他都忘了視頻內容裏自己就是扮演徒弟的人，看着師父告別離去，看着師父護短，看着師父深夜飲酒，看着師父衣服染上血色……
內鬥劇情，師父在圍攻中一次又一次負傷，下颌的血還在順着脖子往下流，面容失了血色，再加上在人群之中那雙茫然的狐貍眼，看起來太令人心疼。
反派還要攻擊她，眼見那一劍即将刺到師父，陶瑜心一緊，徒弟圈住她的腰為她擋下了一劍。
這一劍，大概就是結局趕來的征兆了。
師父跪在地上，将徒弟摟進懷裏，她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太讓人揪心，陶瑜恍惚地想起這一段拍攝的時候，他被演技過分好的江杳吓到了，他配戲的角度和現在鏡頭角度不一樣，在江杳表演的時候，他更多的是聽到他那種悲痛的聲音，貼近自己的耳朵。
僅僅聲音，都讓他感同身受感到了悲傷痛苦。
所以現在看見這一面完整的江杳時，他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顫抖的手、咬緊的唇、皺緊的眉，還有全是淚的狐貍眼。
她用顫抖的手不斷地擦着徒弟吐血的臉，慌張痛苦地看着徒弟慢慢閉上眼睛，看着他的手垂落下去。
她将徒弟緊緊抱住，埋下頭，陶瑜知道那種感覺，他們臉上身上都是冰又粘稠的假血漿，但是江杳抱過來的懷抱是溫熱的，甚至在感覺到他真實顫動的肩膀時，他想擡起手抱一抱他，安慰他。
但是劇情裏的徒弟是做不到了，劇情外的他更是不能。
徒弟離開了師父。
而師父最後，也離開了。
“師父……”
“幫徒兒最後一次吧……讓徒兒不要這麽痛苦。”
師父跌在他的身邊，手指顫抖着在地上抓出血痕，迫切卻無力地将自己靠近過來，最後，緊緊依偎着，閉上了眼睛。
陶瑜呆呆看着，看紅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