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梅竹馬那點事兒

阿樹,其實就是易西航!

一開始就在隐瞞這件事的丁悠然現在更無法對同寝應該說是她“閨蜜”的幾個姑娘說真話了。分手的大部分原因在她,但她也始終覺得,易西航并非沒有錯。那個從小到大都在寵着她讓着她的阿樹,也傷害了她。

第一次見到易西航,是六歲的時候。那年盛夏,媽媽帶回家一個蒼白漂亮的男孩,身高和丁悠然差不多,眼睛大而黑亮。他怯怯地站在丁媽媽身後,不着痕跡地瞄着丁悠然。丁悠然則是堂而惶之地盯着他看,多好看的小男孩啊,目測和自己身高差不多,但比自己可白多了,她從小就比較愛在外面瘋,所以膚色早就曬成了麥色。再看那男孩子的眼睛,哇,這雙眼睛沒長大女生身上真是可惜了。別看丁悠然那時候只有6歲,她從小可就是外貌協會會員,雖然只是初級的,但發現美、愛好美是她與生俱來的特長。不過他看起來有些瘦,不是那種營養不良的瘦,而是長手長腿的,媽媽說這樣的人以後一定是個大個子,嗯,其實她也是呢。

這時媽媽把小男孩從身後拉過來,蹲下-身對丁悠然說:“悠然,這位小哥哥是媽媽病人、不,是媽媽朋友的兒子,他的媽媽生病了,他要在我們家住上一段時間,不許欺負小朋友哦。”

“阿姨,我不是小朋友了。”這是丁悠然聽到易西航說的第一句話,稚嫩的童音裏有小小的堅持和倔強。

“對,航航比我們家悠然要大一歲呢,應該是小哥哥。來,悠然,叫小哥哥。”丁媽媽眉開眼笑,順了順易西航的頭發,一臉慈愛。

“小哥哥好。”丁悠然一點也不認生,對易西航也沒有一絲敵意,都說了,她喜歡一切美麗的事物。看看媽媽,再看看易西航,丁悠然做出了一件在易西航眼裏驚世駭俗的事。

她向前一步,媽媽不解地扭頭看她,易西航也是帶着疑問望她,然後,她突然向前傾身,在易西航的小臉上“咄”地香了一個吻。

易西航的臉一下子紅了,丁媽媽一愣,随即很尴尬地笑笑,“航航,我家悠然看到漂亮的人和事就喜歡,呃,表達一下。”想了下措辭,丁媽媽只能這麽向一臉驚駭的易西航解釋。

丁悠然一點也不覺得做錯了什麽,開心地扭着身子,甜甜地叫道:“小哥哥好。”

易西航小小的人兒臉色已經平靜,緊緊地抿着唇,勉強地回了一句,“你好。”

這便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丁悠然以女攻的姿态主動表現出了她對易西航的“愛慕”,雖然那個時候他們都不懂,“愛慕”是個什麽意思。

………………………………………………

沒過幾天,易西航就被接走了。彼時丁悠然并不知道漂亮小哥哥家裏出了什麽事,她這人也從小就後知後覺,所以後來才會在失去易西航一年的時間裏,明白了自己做錯了什麽。易西航走那天,易伯伯和媽媽都紅着眼圈,易伯伯看到從房間裏跑出來的易西航時瞬間痛哭失聲,站在客廳裏的丁悠然看呆了,她不知道一個男人怎麽可以哭得那麽凄慘無比。大人們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說什麽,易西航輕輕地擦幹了易伯伯的眼淚。

三天後她才想到問媽媽,“媽媽,小哥哥去哪裏了?”

“小哥哥的媽媽去世了,小哥哥回家了。”媽媽在醫院工作,6歲的丁悠然已經過了要用“去了很遠的地方”這句話來欺騙的年齡,死對于她來說,談不上陌生。媽媽說着哽咽,她是易西航的媽媽在生命的最後最信任的那個人,可是,她有負于她的信任。

“那他還回來嗎?”丁悠然随口問道,沒有了小哥哥,上學前班的她很寂寞。

沒用媽媽明确的回答,一周後,易西航又被丁媽媽帶回了丁家吃飯。易伯伯的工作實在是忙,這也是他的妻子生病他也未及時發現好好照料的原因,丁媽媽看到易西航更瘦了,心疼得不得了,丁悠然就看到過媽媽在廚房裏抹着眼淚對爸爸說,“航航這孩子,太可憐了。”丁爸爸長長地嘆氣,摟着妻子安慰地拍了拍。

次年,也許是對妻子的愧疚或者其他什麽原因,易伯伯結束了藥業公司改行做起了民營醫院,丁媽媽被聘去做醫生後來升至業務院長,丁家易家更親近了一步。易西航隔三差五就來丁家吃飯小住,兩個小孩子又在同一所小學上學,一來二去,成了彼此成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那一個。直到初中,丁悠然對易西航也只敢是暗戀,易西航從小學到中學就是學校裏很閃耀的男生,喜歡他的女生多了去了,丁悠然也不例外。但她不敢告訴易西航,她怕易西航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初二那年丁悠然的生日,偷偷喝了葡萄酒的她人生第一醉,強撐着不想被父母和易家父子發現,許願時卻發生了狀況,她大聲地把願望說出來,她說:“我想做易西航的女朋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她不再叫他小哥哥。

大人們聽了哈哈大笑,易伯伯連聲說,“好啊,好啊,讓悠然做我的兒媳婦,肥水不流外人田。”丁媽媽和丁爸爸拍着丁悠然,“這孩子不會是偷偷喝酒了吧。”而易西航,抿着唇笑,黑黑的眸被燭光映成了淡淡的桔色,看着丁悠然,他答道:“好的。”

大人們一愣,相視而笑,樂見其成的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第二天丁悠然睡醒後便跳下床去給易西航打電話。昨晚她雖然已經頭腦運轉緩慢,但她發誓在說出自己願望的那一刻,自己是絕對清醒的,她也聽到了易西航的回答,她不會聽錯!

易西航接的電話,變聲期的男孩為了掩示聲音的怪異而刻意壓低了音量,丁悠然覺得易西航簡直是太完美了,因為她在學校裏聽了太多的公鴨嗓。

“易西航,你昨晚答應我做你女朋友,是不是真的?”她一點也不害羞,她都吻過他了,雖然在小時候,可她是個有原則操守的人,她一定會對他負責。而易西航在電話裏只是輕輕地笑,最後,簡單的一個“嗯”便讓丁悠然的心飛揚得更高。

她和他的相處,其實總是她帶着一些任性和強勢,而他總是包容她、謙讓她,後來戀愛,他對她更是寵得無法無天,所以到分開的時候,丁悠然都不敢相信易西航的轉變。

那時候的同學們早習慣了丁悠然和易西航的形影不離,對兩人的戀愛也只是模糊地在傳不能确定,他們的戀愛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兩人從小就玩在一起,在同學和老師面前不會刻意親昵,所以沒有人能想到兩人戀愛。直到高一的時候有人在傳看到兩人牽手了,還看到在夜市很熱鬧的地方易西航站在丁悠然的身後,輕輕地用唇碰了碰她的耳朵,可是老師才不會真的出面幹預。人家家長的态度很明顯,易西航的成績仍然全年組第一,丁悠然雖然成績不理想卻沒有拖任何人的後腿,團結同學、文采不錯、聽話還有愛心,學校結對子幫助貧困小學生,就數丁悠然結的對子最多,天天上課就是在回信……總之,老師對此事也采取了不聞不問閉眼念經的态度。

小姑娘到底臉皮薄,早戀猛于虎,她要求易西航不要把兩人的事對任何人說,易西航都點頭答應。丁悠然也只是跟最好的朋友嚴菲菲說過,她長大後才會嫁給易西航。

那是很美很美的日子,所以丁悠然一直緊緊握着這份回憶,給足了她的勇氣,在傷害了易西航後,她終于正視了自己太多的問題,努力學習、披荊斬棘地殺到了D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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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悠然高二那一年,易西航高三,因為功課比較多,易西航只能每周日抽半天時間陪小女朋友。大多數的時候丁悠然看VCD,易西航在一旁做題,丁悠然有時候來鬧他,他只是笑笑地放下筆摟着她陪她看一會兒片子。丁悠然最近迷上了一部臺灣偶像劇,反複聽着裏面的一句留言,“小鳥現在和大樹在一起,大樹現在和小鳥在一起,他們現在不在家,有事請留言。”她迷死了這句話,非要讓易西航跟着記這句話,易西航只聽了一遍便記下來了,丁悠然記憶力不太好,聽了三次才記下來,當然,三次都是看到最後哭成淚人,易西航心疼地哄,哄到最後她得寸進尺。

她說:“易西航,以後我叫你大樹,你叫我小鳥好不好?”

“……”易西航無奈地看着丁悠然,對于她的突發奇想總是很無語。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沒得到易西航的答複,丁悠然便自己鼓着掌宣布了決定。

“阿樹阿樹……”她開始這樣叫他,他心裏是歡喜的,卻總是佯裝無奈地揉亂她的長發。丁悠然迷戀這句話,但不迷戀這個片子裏的男主角,她更喜歡《一吻定情》裏的入江直樹和《情書》裏的藤井樹,她覺得同樣是“樹”,易西航長得和那個日本男演員蠻像,至少神似,尤其藤井樹站在窗邊時的樣子,她的阿樹也有過這樣驚豔的造型哦。那次是他站在學校的走廊裏等被押堂的她,翻着一本書斜斜地靠在窗邊,已經高出她一頭的他垂着頭不理會來往小女生們的偷窺,開着的窗微風吹進掀起了他及頸的發尾……那畫面簡直就是讓觀者□的原罪!

可是他從來沒有叫過他小鳥,丁悠然不滿,磨着易西航叫自己小鳥,易西航正在做理化試題,無奈地放下筆,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還小鳥,你明明就是傻鳥瘋鳥。”輕輕地吻她頰邊的發,他和她只有過幾次唇碰唇的吻,初吻倒是激烈了些,可她又羞又怕,他便壓下了自己的情愫,發乎情止于禮。

“不管什麽鳥,是鳥就行。”她不依,就要他叫。

從那天起,每當他被她氣極,便會叫她“傻鳥”“瘋鳥”,她聽了,卻是樂嘻嘻的。

他們還把這段話錄在了他前年去美國時帶回的MP3裏,她反複念着那個對白,然後開心地喊,“阿樹,阿樹,你也說句話。”

“傻鳥!”他終于出聲。

“再換一句。”

“瘋鳥。”

兩人終于抑不住,放聲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定時定點的存稿箱:怎麽樣怎麽樣,有沒有被甜到?雖然前邊有一點小悲傷……那,結城現在應該在回家的路上了,對于回家她可是相當興奮,明天她要給自己放假,她很灰心的表示,現在看文留言的人太少了,真讓人傷心。所以,明天不更後天更。她本意是想日更的,奈何大家都不要看嘛。回家她先研究一下網卡再看後面的存稿情況,存稿箱君過年期間能不能和大家見面,就取決于她的網卡了。話說,某君是很想聽大家說春節祝福的,嗯!!結城當然也會放些存稿在存稿箱裏,所以對此文有興趣的親,不要大意地勇敢跳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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