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能爆發

關月給狗剩兒找的奶媽,是一只正在哺乳期的母狼。關月抱着小奶狗,站在那兒不動,一個人單挑一群狼。

木系異能發動,從頭狼開始,有一只算一只,全部都被土壤催生出來的藤條捆得結結實實,連關月上看的那只奶媽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就是狗剩兒的奶兄弟們,嗷嗷叫着,跑兩步滾一圈兒,小短腿兒還軟着呢。

關月給狗剩兒挑了一個好位置:“多吃點哦,吃飽點兒,晚上咱們就不來了哈!”

頭狼惡狠狠地瞪着關月,喉頭發出低吼,龇牙,就差朝關月撲過去了。

狗剩大口大口地喝奶,喝了一會兒就開始玩兒。

關月踢了一下它的肉屁股:“快點,喝飽回家。”

狗剩兒嗷嗚,往地上一躺,露出鼓鼓的肚皮,關月揉了一把。

行吧,喝飽了咱們就撤。

關月走出老遠之後,捆着狼群的藤條松了勁兒,狼群撕扯着藤條沖出來,但是關月已經走遠了,還走的是空中路線,狼群一時之間找不到人,連味兒都聞不到。

關月抱着狗剩兒在樹上飛奔,有異能開路,樹枝自動跑到她的腳下,一路上如履平地,就跟在空中飛一般,簡直太爽了。

奔跑着,迎面的山風裹挾着森林裏植物自然的香氣,包圍着關月,讓關月幾乎忘記末日裏無處不在的惡臭和争鬥。

二十一世紀末的某一天早晨,關月醒來之後,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變了,有的人覺醒了異能,有的人變成了惡鬼一般的喪屍,還有人依然只是個普通人。

電影和小說中的末日景象變成了現實,全世界的人對末日魔幻的起源有很多猜測,有的人說是病毒變異,有人說氣候變暖讓沉睡在冰川下的末日病毒随着洋流擴散到全球。

也有人說,機械化到了最鼎盛的時期,有機器就可以了,不需要養活那麽多人口來消耗地球的資源。這場末日是精英階層為占有更多的資源,對過剩人口的一場獵殺!

但不管原因是什麽,這場病毒讓世界重新洗牌,原來的社會規則以及社會資源分配全部作廢,末日世界,每個人都是獵手,同時也是獵物,無人能夠幸免。

末日前的關月還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媽媽開公司,爸爸是醫生,一家人住在那個城市最好的別墅區,她在最好的國際學校讀書。

她被爸爸媽媽寵愛着,嬌氣得像個小公主。末世後,她是家裏唯一覺醒了異能的人,她要護着爸爸媽媽,她逼迫自己變得殘忍而又冷漠,可是,每次染血之後,她還是會躲在媽媽懷裏哭。

媽媽每天都在安慰她:“寶寶乖,你爸爸他們在研究病毒,全世界的專家都在研究病毒,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就像她媽媽說的那樣,全世界都在做一件事,她爸爸所在的研究所,研究的病毒分支很快有了眉目。他們要盡快把研究進展上報上去。

研究進展被其他人知道了,有些靠着覺醒異能的底層逆襲者,不願意末世就這麽過去。

他們送資料去一號基地的路上,被這些人圍殺。

關月爸媽和其他科學家、學者,都在這次圍殺中喪命。她媽死之前,把家傳玉佩交到關月手上:“媽媽不行了,月月呀,你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媽媽和爸爸永遠愛你。”

關月瘋了,異能暴動,無數參天大樹,劇毒藤條拔地而起,沒逃走的人都被她吊死在樹上。

那些逃走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關月請求火系異能者幫助,她收攏了爸媽的骨灰,放到玉佩空間裏。

是的,他們家的家傳玉佩是個空間,她媽媽一直都靠着家傳玉佩冒充空間異能者。

她把空間裏的資料送到一號基地,回頭去找那些人報仇。

關月那場爆發太讓人心驚膽顫,那些人看到關月後,就下意識想逃。關月也沒想和他們交流,直接動手,一個都不放過。

不要命的打法,那就只能拼命了,殺到最後一個人時,關月也力竭了,那人也瘋了,直接自爆,兩人同歸于盡。

關月覺得挺好的,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沒有爸爸媽媽在,她一點都不期待這個世界的未來。

閉眼之前,她在心裏跟媽媽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活下去!

閉眼之後,她發現自己沒死,活過來了!

既然沒死,那就好好活着吧!

她不孤單,不僅她過來了,她的家傳玉佩也過來了。

關月握住玉佩,萬幸,爸爸媽媽都在。

手腕上的變異鐵線藤求關注,尖尖上的兩片墨綠色的葉子蕩起來,蹭蹭她的下巴。

關月笑了:“小黑別鬧。”

小黑是她在末世第二個月發現的變異物種,能吸收她的木系異能,但它不像其他變異植物那樣要吃人。

穿越之後,好像還有了智力,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回到小木屋,關月整理好屋子後,鎖上大門,去了深山。

關月師傅留下的這個小木屋在大青山的山脊上,往前走幾十米就能看到一個從大青山延伸出去高聳的懸崖,站在懸崖上能看清山下的整個清溪村。

懸崖右邊就是低矮的小山,連接着南邊的小青山,把清溪村包裹在山谷裏。

關月覺得這個小木屋離清溪村的人太近,這裏不夠安全。事實上,在末世那樣的環境,只要有人群地方都不夠安全,即使她異能超群。

穿越到這裏之後,她安全了,但是她同樣不喜歡接觸人群。比起和山下清溪村的人來往,她更喜歡離群索居。

有一個哲人說,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

關月躲進她用異能催生出來的巨型樹屋,樹屋離地二三十米,熱辣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到屋裏的床榻上,讓她覺得分外溫暖,安全。

或許,她就是一只離群索居的野獸。

山下的清溪村,顧随拿着解毒藥去李家,看到熟悉的解毒丸,張翠花就差跪下給顧随磕頭了。

吃完藥之後,等了一會兒,不用顧随檢查,李達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多了。

顧随把采的草藥拿出來交給他:“兩碗水熬成一碗,保險一點。”

李達也有力氣笑了:“徐大夫給的藥好得很,咱們住在山裏被蛇咬的時候多着呢,兩顆藥丸子下去,啥事兒沒有。”

李達的妹妹李桃好奇:“早上吳貴去山上,怎麽沒拿到藥?還被打了一頓,怎麽顧大夫就拿到藥了?”

“對,不是說關月那個死丫頭不給嗎?”

顧随:“我也是采藥的時候意外碰到關月,人挺好的,還幫我找藥材。”

“那就奇了怪了?”

顧随:“那人被打也不奇怪,聽關月說,那個叫吳貴的,上去就和關月對上了,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還把人家家裏弄得一團亂,不像是去求藥的,倒像是去找麻煩的。”

李達撓撓頭:“吳貴哥挺好的呀!”

李家爺倆都是憨厚的老實人,張翠花作為女主人,被逼得成為一個精明的農村婦女。顧随說完之後,她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她一巴掌拍在蠢兒子腦袋上:“你就是個棒槌,木腦袋,人家得罪醫生,就想拿不到藥,想害死你知不知道?”

李桃更像她娘一點,腦子要機靈一些。他們家和吳家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唯一的矛盾,應該就是她訂婚這回事。

李桃的未婚夫叫賀文,去年剛接班當上青松大隊的會計。之前聽說吳敏也看上了賀文,傳得有鼻子有眼兒的,但是吳敏說都是瞎傳,讓她不要多想。

今天的事兒湊一起,吳家看上賀文肯定是真真的。

張翠花張嘴就罵:“我就說吳家沒一個好東西,吳敏那個死丫頭心黑着呢,嘴上說着瞧不上,心裏指不定嫉妒得都要瘋了。真是欺負咱家沒人了,老娘不揍他們一頓,真當我張翠花是他們能搓圓揉扁的面團性兒。”

兒子出事兒了,張翠花擔憂得連工都沒上,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

胸口的氣撒不出去,她今天就好不了了!

張翠花去廚房撿起燒火棍就去找吳家麻煩。

李達慌了手腳,連忙叫上妹妹:“咱們趕緊的,他們家人多,去晚了咱娘要吃虧!”

李桃撿起根棍子跟上去,一對一揍吳敏那個佛口蛇心的女人,她可不怕。

李家人都跑了,只有顧随一個外人還在院子裏站着。

顧随嗤笑,他怎麽就變成一個多管閑事的長舌婦了。

這四個城裏來的知青,來清溪村還沒有半天,就親眼見證了農村婦女鬥毆、辱罵對方祖宗十八代。

這個場景可把他們吓着了,甚至有兩個女知青心生退意,要不去其他大隊?

他們這次來清溪村的知青,兩男三女,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在說今天地頭李家和吳家打架的事兒。

“太吓人了,我看那個張翠花,把劉玉鳳的頭發薅了一把。”

劉玉鳳是吳敏的娘。

“還有那個叫李桃的小姑娘,看起來瘦巴巴的,打起架來也太吓人了。”

“對,太吓人了,我不想留在這裏!璐璐,你想想辦法,我們去其他大隊吧。”方潔挽着王璐的手臂,讨好地笑笑。

王璐看了一眼顧随:“恐怕不行。”

方潔跺腳:“怎麽不行嘛?你家那麽厲害,肯定可以……”

“方潔!”王璐氣惱。

方潔假意捂住嘴:“哎呀,我不說了。”

另外一個吊兒郎當的男青年李凱,賊眉鼠眼:“王璐家怎麽厲害了?”

王璐沒說話,眼睛一直看着顧随。

李凱多會看眼色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出身好還下鄉,原來這王璐真是沖着顧随來的。

一直沒說話的林海音補刀:“方潔你要走,人家肯定不會留你。”

“真的?”

“我們幾個能留下來,都是因為清溪村想要顧随這個赤腳醫生,你就是附帶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方潔最讨厭看不起她的人,她直接罵回去:“我再怎麽樣,也是正經家庭出身,誰像你似的,無家可歸,來支援建設還把嫁妝帶上了,簡直笑死個人!”

林海音直接一刀捅回去:“我至少還有嫁妝,你結婚,看你媽舍不舍得給你扯塊紅布穿。”

“你……!”

都是一路從北京過來的,路上沒什麽消遣,可不得聊聊自己家的事情嘛。除了顧随話少不參與,王璐自持身份之外,他們另外三個都交流過了。

顧随皺眉:“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顧随從屋裏走出去,站在院子裏,望着夜空的月亮,不知道遠方的爸媽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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