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氣的牙癢癢的!

關月活動半徑小,沒得罪過什麽人,當真要計較起來,對關月有惡意的人,數來數去就那麽三兩個。

而且,知道關月來青川城,知道她具體住在什麽地方,有能力使壞的,算來算去,也就兩個人。

這個時候,顧随沒有平日裏的散漫、溫和,他很快推出了策劃今天這一起惡心事件的人是誰。

顧随嘆氣,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很明顯,關月這場無妄之災,是因他而起。

鄧為家帶着他們倆走後門離開軍區醫院,也沒回鄧家,而是帶他們去城邊的另一處小院子。

鄧為家:“這裏原來是我兩個徒弟在住,這段時間他們不在青川城,你們就先在這裏住兩天。”

鄧為家安慰關月:“革委那群人在其他地方還能拉虎皮做大旗,耀武揚威,在我這裏,有軍隊駐紮,輪不到他們嚣張。你放心,我會跟上面反映情況,盡快把在背後害你的人查清楚。”

關月随意地點點頭,如果不能給她滿意的交代,她就自己動手。至于會造成什麽後果,就不是她關心的。

鄧為家走後,顧随跟關月坦白:“這事兒可能怪我。”

關月不是個蠢人,她擡了一把椅子坐下,雙手抱胸,仰起頭看他:“是你的紅顏知己看我不順眼?”

顧随不動聲色地撇清關系:“我沒有紅顏,更沒有紅顏知己,值得我替她做飯的小姑娘,也只有一個。”

關月笑了起來:“說明你真喜歡我的藥,要不然你也不能這麽快地就決定站在我這邊。”

顧随淡淡一笑:“你要這麽認為也行。”

這時候已經快中午了,該準備吃午飯了。

這個小院靠近城邊,沒什麽人過來,安全是安全,但是,廚房裏除了一點米和紅薯之外,沒有什麽菜吃。

關月無所謂地擺擺手:“這個簡單呀,你去弄一桶土來。”

顧随:“別鬧,我出去買菜。”

關月攤開雙手:“你不能出去買菜,你出去,萬一人家認出你怎麽辦?那咱們住在這裏就沒有意義了呀?”

顧随妥協:“那你去屋裏。”

關月不屑道:“周圍出現其他人,我肯定比你先知道。”

顧随無奈:“小祖宗,去屋裏行不行?”

關月哈哈大笑:“小祖宗是什麽稱呼?”

最後,關月還是被顧随哄到屋裏去了。

關上門,兩人聊起了今天中午的菜色。

關月從兜裏摸出一把種子:“想吃什麽菜?”

“蘑菇?你不是喜歡吃蘑菇嗎?”

“蘑菇我沒有種子,不對,這個要菌絲。”

“那你有什麽種子?”

“蘿蔔、白菜、茄子、豆角、西紅柿,還有啥來着,對了還有辣椒。”

“那來一個酸辣白菜、幹煸豆角、清炒蘿蔔絲?”

“也行,我還想吃西紅柿炒雞蛋和紅燒雜菌。”

“不是說沒有嗎?”

“我說有就有。”

關月很快催生出新鮮的蔬菜,拍拍手轉身出去。

顧随拿着菜去廚房:“別走遠了。”

“知道了。”

關月很快走進叢林,她去幹啥?

她先飛身上樹偷鳥蛋,然後弄了各種各樣新鮮的雜菌、蘑菇才回去。

關月回去,進廚房,把東西往顧随面前一放:“別忘了我的番茄炒蛋和紅燒雜菌。”

顧随不太了解這邊的野生菌:“都能吃嗎?”

“能吃,絕對不會讓你躺板板。”

顧随笑着道:“好,你先出去,做好飯我叫你。”

“好吧。”

顧随使出十八般武藝,關月吃上了想吃的飯菜,又想念她的臘肉。

顧随放下碗筷:“相信我,我會盡快解決完這裏的事情。”

關月擺擺手:“好,你不行就我來。”

顧随可不敢讓她來,他想她就這樣高高興興地生活,不要沾染上那些髒東西。

關月累了,轉身進屋休息。顧随收拾好廚房,把洗好的碗筷放好就出門了。

顧辭接到顧随的電話,他剛剛在醫院裏換了新藥出來。

顧辭:“你說啥,說關月是間諜?有她這樣不上進的間諜嗎?給她機會都不知道把握。”

臨時辦公室的其他幾位領導聽到關月的名字,默默湊過來。

顧辭嗯嗯兩聲:“放心,這事兒你交給我,你照顧好關月。”

挂掉電話,顧辭罵了一句髒話:“來個人,把張羽叫過來。”

張羽正在醫院上班,突然被叫過來,屋裏幾個團長和營長圍着她,尤其是顧辭,目光不善。

張羽下意識後退一步,轉身想跑。

顧辭站起來:“你跑什麽,做了壞事就跑?你敢跑我就找你老子去。”

張羽氣鼓鼓的:“我什麽時候跑了?你一個大男人,對我一個小姑娘兇巴巴的,還不準我害怕?你講不講理了?”

“呵呵,咱們現在和你講理,說吧,最近你是不是聯系王璐了?”

張羽不認賬:“我聯系王璐幹什麽?我從小和她不對付,我聯系她,是讓她看我現在混得多差,讓她看我笑話嗎?我是有病嗎我?”

顧辭諷刺了一句:“你還對自己挺了解!行了,你有病現在我們都知道,說說吧,聯系王璐幹什麽了?”

張羽崩潰:“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沒有聯系王璐。”

旁邊一個和張羽的爸爸關系不錯的團長勸她:“好好說話,打了就是打了,你照實說。”

其他人好心提醒她:“咱們這裏,包括青川城在內,電話都是有數的。咱們這裏位置特殊,打出去的電話肯定有監聽,就算你不說,咱們想查不過是時間問題。”

張羽畢竟只是一個沒經過多少事兒的小姑娘,軟硬兼施之下,她終于承認,她給王璐打過電話。

顧辭狠狠瞪了她一眼:“說什麽了?”

張羽躲避顧辭的目光:“就是說關月來這裏找顧随,顧随和關月在處對象。”

“我都不知道他們處對象,你怎麽知道的?”

“關月承認的。”

“啥?”

顧辭震驚了,這事兒他回頭得問問顧随,人家小姑娘都承認了,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害羞?

張羽承認了之後,污蔑關月是間諜的人是誰,怎麽做的,消息很快串了起來。

張羽知道王璐這個人看着大方溫柔,實際上是個十分小心眼的人,她在關月那裏吃了虧,肯定要找機會報複回來。

關月在清溪村的時候,雖然她不下山,但是因為關月的藥,幾乎整個公社的人都護着她,王璐鞭長莫及,拿關月沒辦法。

但是關月在青川城她就有辦法了。王璐直接用家裏的關系,聯系上了青川城那邊他們家的故舊,把關月的事情添油加醋這麽一說,事情就有人去辦了。

王璐早前查過,關月的來路沒人知道,說她是間諜也是合理猜想,萬一真審出點什麽就有意思了。

但是王璐萬萬沒想到,關月借由鄧家,和軍區醫院搭上關系。還有她出手的神仙藥粉,被軍區的領導如此看重,願意給她站臺。

她更沒想到,對誰都雲淡風輕的顧随,會全力維護關月,直接對王家下死手。

王璐那天早晨起床,心情愉悅地打開大門的時候,幾輛軍車停在她家大門口,把他們全家帶走,說要他們配合檢查。

看到這些人,王璐的腦子清醒了,不禁苦笑,那個男人啊,對她還真是無情啊!

顧随手裏一直有王家的把柄,王璐的爸爸和哥哥心裏有數,警告過王璐別去招惹顧随。

王璐不信邪,顧随如果真有本事,也不會被她弄到鄉下去了。

現在,軍車往不知名的地方駛去,王璐望着背後東升的朝陽,她卻與光明背道而馳了。

背後的黑手被解決了,那天去軍區醫院找麻煩的小混混,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一鍋端了。

帶頭動手的人是顧辭。他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前線也用不着他,他直接請假,帶上一幫兄弟去拿人。

顧辭一腳踹開大門:“他麽的,老虎不發威還真當爺是病貓,陰溝裏的臭蟲都敢跑到家門口叫罵!兄弟們,為民除害,別客氣。”

“是,老大!”

他們這群人,一看就是正規軍,不過衣裳一脫嘛,暫時就不是了。

“幹什麽的?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革委下屬人員!”

“不開眼的東西,敢砸我家,爺爺看你一會兒怎麽跪下磕頭求饒。”

跟着顧辭來的兄弟們,頓時哈哈大笑:“還讓我們求饒,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只眼!”

“兄弟們,動手!”

早上顧随跟關月說,他哥閑着沒事兒,去給她出氣去了。

關月好奇,讓顧随帶路,她跑去看熱鬧。

關月到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圍了一群街坊百姓,關月湊過去,聽聽他們在說啥。

“打得好,打死那個小流氓。”

“整天耀武揚威,沒想到還有這一天吧!”

“肯定是惹到什麽人了。”

“管他惹到誰,整天除了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還能幹點啥?打死了幹淨!”

“那可不,我家前些天丢了一條火腿,我一猜就是這群小流氓偷的。”

關月看了顧随一眼,顧随明白了,這姑娘饞火腿了。

顧随小聲說:“等我們回去之前,買幾條。”

關月開心地點頭。

那天罵關月罵得最髒的幾個人,被揍得哇哇叫,露出來的皮膚,青的青,紫的紫,就沒個好地方。

關月嘿嘿直笑:“這些人被揍一頓就完了?”

顧随淡淡一笑:“不會,這些人都是黑惡勢力,肯定要被送去農場改造。”

關月心滿意足了:“行吧,這事兒你辦的不錯!”

無論是遠在北京的王家,還是這群小流氓,對于顧随給的交代,她很滿意。

顧随遲疑了一下:“張羽你知道吧?這事兒她也在裏面摻和了一腳,你在這裏的消息就是她傳給王璐的。”

“然後呢?”

“她爸爸畢竟是老革命,關系在這兒,所以事發第二天,張羽就被她爸送到鄉下勞動去了,我哥他們也不好追究。”

“做知青啊?”

“對,我哥說,以張羽爸爸耿直的脾氣,肯定不會給她經濟支持,她要想有飯吃,就只有自己參加勞動。”

關月無所謂了:“下鄉當知青也很辛苦,特別是對于她那種嬌小姐來說。這就算懲罰過了吧,我很滿意。”

在這裏圍觀了一場熱鬧,關月哼着小調兒跟顧随去買肉,菜就不用買了,關月種出來的菜比外面賣的更好吃。

顧随買了五斤肉,把肉票都用完了。他去一個無名的巷子轉了一圈,還弄來一條火腿。

今天中午顧辭要帶着兄弟們過來吃飯,那一群人胃口都不小,顧随蒸飯就蒸了一大鍋。

關月今天心情好,回屋弄了一大包他們稀罕的不行的止血藥粉,就當謝謝他們,一起給送了吧。

中午,顧辭帶着人來吃飯,一大桌肉和菜讓他滿足不已,終于可以打牙祭了。

顧辭:“小子,我這個當哥的,也有吃上你做的飯的一天。”

顧随在邊境待了兩個多月了,大家都是熟人,不用客氣,坐下就是吃。

“喲,顧醫生還有這門手藝呢?”

“顧醫生做飯的水平不比做手術差呀!”

“啧啧,真香!”

“趕緊拿碗筷,我都好久沒吃上肉了,先來一塊火腿!”

顧随:“一條火腿三十多斤,我都炖了,放開吃。”

顧随害怕關月搶不過,單獨給她盛了一碗火腿湯,一條火腿最精華的部分,都在她碗裏放着。

關月早就習慣了生活中顧随對她的照顧,沒感覺有什麽不對。

在場的其他單身狗,那個眼神交流就精彩了。

喲呵,顧營長這個弟弟,挺會的嘛,好好學着,到時候也回去處個對象,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顧辭打趣地看了顧随一眼,顧随不動聲色,假裝沒看到。

飯桌上沒有酒,氣氛依舊很熱鬧,關月聽他們吹牛、聊天,讓關月對這個時代,以及這個時代的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得不感慨,現在的人,比一百年以後的人關系更親密,熱鬧多了。

一百年以後,住了幾十年的鄰居,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的水平,連鄰居家裏有幾口人都不知道。

比如,一直到末世到來之前,關月都不知道,他們家後面那棟別墅的鄰居,居然住着一家八口人。

末世開始之後,開始大家都害怕不敢出門,家裏的食物吃完了怎麽辦?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去鄰居家借,借不到就明搶。

要不是她早早覺醒了木系異能,以及他們家的安保系統做得好,他們家三口人,肯定幹不過人家八口人。

關月的木系異能,以及她媽媽手镯裏存的東西,能讓他們不缺吃穿,但是安全沒有保障。

也就是因為這次事情,爸媽才決定離開家裏,去基地。

去基地的路上,她見證了末世的殘酷,她害怕,卻要逼自己勇敢,讓自己盡快成長起來。

可是,她努力到最後,還是只剩下她一個人。

希望在場的人,以後能平平安安到老,不要讓折在這裏,讓家裏的親人擔心吧。

關月跟顧随說:“你去把我準備好的東西搬出來。”

顧辭反應過來,迅速接口:“給我們準備了什麽好東西?”

關月手裏能有什麽好東西?腦子轉一圈,神仙藥粉四個字都爬到他們舌尖了。

顧随把那一大包,将近半麻袋的藥粉搬出來,顧辭直接興奮到跳起來。

“神仙藥粉?”

“昂!”關月得意地點頭。

她順便給自己鋪墊了個借口:“顧随這段時間都去幫我報仇了,我沒事兒就去山裏采藥,弄來藥材,配的止血藥粉都在這裏了。”

在場的人都瘋了,哪裏管關月的神仙藥粉怎麽來的,有就行了!

顧辭擠開顧随,抱住麻袋不撒手:“都是我的!”

“營長,胃口不要那麽大,今天揍那群小流氓,咱們兄弟也出力了,你可不能吃獨食!”

“對,我們可不答應!”

顧辭一副見到絕世美女的傻樣兒,魂都被勾走了,哪管他們說什麽。

顧辭:“你們走開,我抱得動,不用你們。”

“顧營長,你身體都還沒好,哪裏能幹重活?還是我來。”

“我來我來,我力氣最大!”

“還是我來!”

“我來!”

剛才還勾肩搭背進來吃飯的兄弟,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啧啧!

一群大男人又吵又鬧,那是對神仙藥粉真稀罕。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樣的好東西,他們不能藏私,送回前線,肯定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

吃完午飯,一群人盡興而歸,顧辭抱着神仙藥粉走到半路的時候,才想起他忘了問關月的真實身份。

“營長,沒問就沒問吧,也不是什麽大事。”

另一個人是偵察兵出身,直接說:“觀察關月的言行舉止,她的出身肯定不差。還有,她說話行事很直接,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也很單純。”

“會不會是裝的?”

“別想太複雜了!她的出現有跡可循的經歷就有好幾年了,到現在也不過就是十八九歲的姑娘,之前十來歲能幹啥?”

“而且她還不愛接觸人,長期呆在山上,就算她是間諜,能知道什麽消息?哪座山頭的草藥多?”

“我估計吧,是不是哪個名門望族家的姑娘,家裏人沒了,被她師傅帶在身邊養着。”

“也有可能,我們查到她的師傅徐華安不是有錢人嗎?現在全家都去了香港。”

“這樣一看,好像也串的起來。”

另外一個人看了一眼神仙藥粉:“要我說,不管關月從哪裏來的,她的立場肯定也沒問題。”

這個事情大家都承認!

他們幫關月出氣,沒有把打探關月身份的事情放在心上,心裏面其實也默認,關月不管是什麽出身,她的立場是沒有問題的。

顧辭吼了一句:“走,趕緊回去,趁幾個老小子出去巡視還沒回來,我們趕緊把東西分了。”

“走走走,趕緊的,再有兩個小時他們就該回來了。”

邊境駐紮的部隊不少,他們營想多分一點份額,那可得使老鼻子勁兒了。

顧辭心裏琢磨着,以後要勤快點給顧随寫信,多聯絡聯絡感情!

顧辭一跺腳,他還忘了一件事,他還沒跟顧随說關月喜歡他呢!

青川城的事情解決完,關月也不想多待,去鄧家告完別,就打算走了。

鄧白術眼巴巴地望着關月:“我跟你去清溪村行不行?我發現你講的東西比我爹和大伯他們講的更容易明白。”

關月還沒說話,顧随就溫和道:“你爹年紀不小了,你怎麽能出遠門呢?還是在青川城待着吧。”

鄧白術聽不懂拒絕:“我走了,還有我幾個師兄和堂哥照顧他,用不到我。而且我不在,他還能少生氣,對身體好!”

顧随的眼睛已經在放冷光了,這小子怎麽那麽不識相。

關月嫌棄地瞅了他一眼:“你對我有啥用?你是做飯比顧随好吃還是怎麽滴?”

聽到這話,顧随笑了,笑的特別真心實意。

鄧白術喪氣,他吃過顧随做的飯,他遠遠比不上顧随。

鄧白術不死心:“我可以燒火啊!”

給你個眼神體會體會,她是缺燒火的人嗎?

總之,鄧白術撒潑打滾,都沒讓關月松嘴。

鄧白術默默地回家,他爹和他大伯等在院子裏,看到他回來,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他爹走的時候,還罵了他一句:“哼,沒用,抱大腿都不會!”

鄧白術小可憐,自閉了!人生啊,怎麽這麽難?

關月和顧随從青川城回去,已經是六月中旬,馬上就是端午節了。

火車上,關月跟顧随說:“聽說端午節要吃粽子?還有火腿粽?”

“你以前沒吃過粽子嗎?”

“吃倒是吃過,就是不好吃。”

顧随笑了:“我盡量做好吃一點。”

關月很期待:“不知道李桃的娘給我做的醪糟可以吃了沒有?”

“如果是你走的時候就開始做,那應該已經做好了。現在天氣熱,發酵醪糟用不了多少時間。”

關月伸了一個懶腰:“真好,我想吃醪糟湯圓,還有醪糟雞蛋。”

顧随眼中含笑,微微翹起嘴角:“好,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他們這一對小年輕,旁若無人地讨論吃的,周圍有人豎起耳朵聽。

這是什麽樣的家庭啊?想吃什麽就能吃什麽?

醪糟雞蛋、醪糟湯圓,聽聽,一般人家舍得這樣吃嗎?

端午節有個雞蛋吃就不錯了,還想吃粽子,還是火腿粽子!這日子過得太好了點吧!

羨慕!嫉妒!

陽光從火車的窗戶灑進來,目光轉向窗外的風景,綠樹紅花,河流農田,就像一幅看不完的連環山水畫。

綠皮火車哐當哐當,不緊不慢地把車上的旅人一個一個送回家,不急不急,總會到的。

他們到了地方,關月下車,火車外面的陽光刺眼。

顧随:“餓不餓?我們吃了午飯再回去?”

“要吃午飯,但是不去外面吃。”

既然都來了,關月肯定要去看一看蔡叔他們。

他們到蔡家的時候,蔡國福剛剛下班回家。

“關月!你來得正好,我還說你再不回來,我就把你師傅給你的信送到青川去。”

“我師父來信了?”關月高興得不行。

“來信了,還送給你一箱子東西。”

蔡國福叫蔡志明把東西搬出來,一個半人高的箱子,能提着走,說明箱子不算特別重。

關月打開箱子,最上面放着給關月的信,一共有三封。

關月沒看東西,她先拆開信,一封是她師傅寫的,另外兩封是師傅的哥哥和嫂嫂寫的,主要是感謝她的藥。

關月看他師傅的信,信裏面都是對她濃濃的關心,讓她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不願意進城就在鄉下好好呆着,山上雖然日子苦了點,但是勝在安全。

後面一大段就是在問她的針灸學的怎麽樣了?另外,還詳細說了徐華平的身體情況,問她這種情況有沒有辦法治。

蔡國福也收到徐華安給他的信,裏面也提到了徐華平的病情。

關月跟蔡國福說:“如果按照師傅說的情況來看,我應該是有辦法的。”

“那可太好了!你師傅爹媽去的早,他幾乎是他大哥大嫂帶大的,兩兄弟感情好。如果徐華平能治,他不定高興的跟什麽似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一個在內地,一個在香港,徐華平一個身體虛弱的病人,根本沒辦法進來。

關月:“師傅說吃我的藥有效,等我回去多準備一些藥,到時候找人送過去。這個也能頂事兒,慢慢調養吧。”

蔡國福點點頭:“你說得不錯!”

蔡嬸連忙說:“快看看你師傅給你送什麽好東西了?”

箱子上面是一件白色的大衣,毛茸茸的,看着又好看又保暖。

蔡嬸子小心地摸了一下:“衣領裏面還有字,喲,這是外國貨吧。”

顧随應了一聲:“上面寫的英語,好像是英國的一個牌子。”

這件大衣下面,還有放着一些保暖的衣服,還有三身夏天的衣服。

挑選衣服的人很有心,衣服料子好,但是無論樣式還是顏色,都很保守,适合現在穿着。

蔡嬸子感嘆了一聲:“肯定是你師傅的大嫂挑的,男人哪裏有這麽細心。”

箱子最下面還放着一個精美的盒子,關月不用打開就知道,裏面肯定裝的是首飾。

小姑娘哪裏有不喜歡首飾的,何況是這樣天然的首飾,裏面一整套紅寶石的首飾,關月愛得不行。

徐家這位當家主母還挺會做人,并沒有因為關月的身份,而輕怠她,給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畢竟,徐華安并不知道關月的具體情況,要是勢利一點的人,肯定不會把關月這個孤女放在眼裏。

蔡家人都在心裏點頭,徐家尊重的态度,沒有浪費關月送藥去的一番心意。

要不,他們都要替關月不值。

顧随看關月躍躍欲試的樣子:“別着急,回去你慢慢試戴。”

關月跺腳:“家裏沒有全身鏡。”

顧随:“我當你的鏡子,我幫你看。”

關月哈哈大笑:“你怎麽幫我看?我能從你眼睛裏看清楚我自己嗎?”

蔡嬸子看了顧随一眼,岔開話:“別聊了,趕緊吃飯。你們坐這麽久的火車回來肯定累了,吃完飯關月好回去休息。”

關月和顧随是突然來的,他們到的時候,家裏的午飯早就做好了。他們剛才聊天的時候,蔡志明去前頭人民飯店買了三個菜回來,午飯才夠吃。

吃飯的時候,蔡國福問她:“鄧家的醫書看的怎麽樣了?”

關月指了一下腦袋:“都記下來了。”

蔡國福樂了:“這下好了,為了占你便宜,鄧為民真是下了大本錢了。”

關月眯眼笑:“也還行,我學會了,還教了兩天鄧白術,算是謝謝他們給我看那麽多醫書的機會。”

蔡國福笑不可遏:“你這丫頭,讓鄧為家聽到了得氣死。”

蔡志明跟關月打聽:“聽說鄧白術學醫學得挺好?”

關月難以回答這個問題,什麽樣的情況才能說學得挺好?

畢竟,不客氣地說,目前見過的人裏面,誰和她相比,都是渣渣。

蔡國福一點都不給兒子面子:“關月,你就說,和你大哥比,鄧白術怎麽樣?”

“那……肯定還是要比大哥強出那麽一丢丢。”

蔡志明好氣又好笑:“你這語氣,不像是一丢丢的樣子。”

關月嘿嘿一笑:“吃飯,吃飯,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幹啥。”

蔡國福早就對兒子學醫這條路死心了,老天爺不賞飯吃,有什麽辦法?

兒子做事兒做人都挺好,就一點不好,跟他一樣,沒有學醫的天賦,他們蔡家是出不了名醫了哦。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把金針和銀針送給關月。

蔡嬸子和藹地看着關月:“你跟你大哥不一樣,以後要繼續堅持,希望嬸子能有看到你成為名醫那一天。”

認識關月的人,比如蔡家這樣做藥材生意的,以及鄧家這樣世代從醫的人家,都覺得她未來可期,但是關月還真沒有把成為一代名醫當成她的目标。

她的人生目标一直沒有改變過,那就是好好活着。學醫完全就是誤打誤撞遇到這麽一個從醫的師傅,吊起了她的興趣,就一路學下來了。

比起治病救人,她其實在探索她異能的各種作用。

末世的時候,已經有科學家在研究異能了,不過沒什麽結果。因為最厲害的科學家都研究喪屍病毒去了。

對于蔡嬸子的期望,關月只能說,盡力吧。

去了一趟青川之後,駐守邊境的那些人,讓她感受到,自己的醫術和做出來的藥,對于那些在生死線上掙紮的人來說是多麽地重要。

在清溪村,她的藥丸最多就是給清溪村的人治一治頭疼腦熱,在極端環境之內的人,她的藥可能就是他們的一條命。

吃完午飯,關月和蔡國福商量好,兩天之後她來送藥,請他幫忙聯系人。

“放心,你師傅那邊早就已經打點好了人,有人專門跑咱們這一條線路。車馬費都是你師傅那邊給,你想送什麽送什麽,不要怕麻煩。”

關月笑了:“我們這裏有什麽好東西送?”

“你曬的臘肉和香腸就很好吃,給你師傅送一塊肉去!免得你師傅每次給我寫信,都要問半天,問你有沒有好好吃飯啥的。一個大男人,也不嫌自己唠叨。”

關月直接笑噴了:“行,聽您的,給我師傅送塊肉過去。”

吃完午飯要走。

他們本來就有兩條火腿,幾十斤呢,這裏又多出一個箱子,蔡志明主動提出送他們回去。

關月搖頭:“我們帶的回去。”

“這個箱子不輕,你搬的動?”

顧随把火腿背在肩上:“放心,都讓我來拿。”

蔡志明不放心他們兩個,堅持把他們送上車才算完。

他們上的這一輛車沒幾個人,大家都坐在前面,關月和顧随坐在最後面。車開起來,雜音很大,稍微隔遠一點,都聽不見人說話。

關月湊顧随耳邊跟他說:“等走到沒人的地方,火腿和箱子都給我,讓我拿回去,一點兒不費勁。”

顧随不同意:“我來拿。”

關月切了一聲:“不識好人心。”

關月把臉轉過去看窗外,顧随真想捏一捏她的小臉,說了那麽多次,怎麽就記不住。

青天白日的,萬一被誰看到她在樹上飛奔,該怎麽解釋?

到了鎮上下車,顧随什麽東西都不讓她碰,他自己一個搬。

顧随肩上背着,手裏提着,頭上的汗水止不住地流,額前和鬓角的頭發都濕答答的。

而關月,空着雙手,悠哉悠哉地跟在顧随身後。

關月:“你累不累呀?”

顧随:“不累!”

關月:“真不用我幫忙?”

顧随:“不用!”

走了一段路,離開鎮上的大路,進入鄉村小道,關月左看右看都沒有人。

關月:“你看你一頭汗,還是我來吧。”

顧随揮開她的手:“別鬧,你走前面。”

顧随站在原地,讓她先走。

關月走了兩步,回頭看他:“哼,不識好人心。”

走到鄉村小道上,道路兩邊都是樹木,炙熱的太陽被遮擋住,微風一吹,走在其中特別舒服。

顧随也感覺到好受多了。

在清溪村外面的山谷入口,關月停下來:“先放下休息一下吧,上坡的路不好走。”

顧随嗯了一聲,把東西放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好受多了。

關月指着前面:“顧随你看,前面那個人是不是村長?”

顧随扭頭去看:“哪兒呢?”

小黑瞬間生長出藤蔓,卷起放在地方的箱子和火腿,路旁的樹木主動彎腰接起關月。

這所有的事情都在瞬間完成,等顧随回頭,關月已經站在樹上了。

關月笑着跟顧随揮揮手:“我先走了哦,晚上記得上山給我做飯呀!”

顧随緊張地左右觀察,确定周圍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此刻,關月已經跑遠了,消失在森林裏。

顧随第一次被這個姑娘氣得牙癢癢的,就跟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不讓她做,她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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