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不在乎名利! (1)
今天人多,加上有三個當兵的,都是能吃的主兒。害怕不夠吃,顧随就做了五菜一湯,特別是肉菜,做了好大一盆。
顧辭和關月一樣喜歡吃肉,沒有新鮮肉,顧随做了半盆臘肉炒蒜苗。
一上桌,顧辭就盯着這道菜,其他的素菜和湯,看都不看一眼。
王鐵軍開始還不好意思下筷子,顧辭給他夾菜:“客氣什麽,這是我弟弟和弟媳家,也是我家,來我家吃塊肉你還客氣?”
顧随眼皮子都沒有擡,想必是習慣他哥的不要臉。
關月也不是真害羞的人,除了剛開始和顧随在一起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現在臉皮已經厚起來了。顧辭開個小玩笑,她都沒放心上。
關月沖王鐵軍說:“別客氣,多吃點。”
顧辭接話:“這麽一看,以後你們家,當家做主的人就是你了。我這個弟弟啊,內向,不愛說話,不會和人打交道,唉,幸好你肯要他。”
關月偷笑,看了顧随一眼,他內向嗎?他不愛說話嗎?還不會和人打交道?
顧随瞟了他哥一眼:“這麽多菜都塞不上你的嘴?”
顧辭嘿嘿一笑:“他還不好意思了,我不說了。來,王鐵軍,多吃點菜,我給你夾。”
王鐵軍端着碗接過來:“謝謝團長。”
顧随挑眉:“你升了?”
顧辭點點頭:“剛升的。”
顧辭身上的傷好了之後,前段時間又立了一個大功,剛好有個團長的位置空出來,他就被升職了。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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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爸媽雖然不是被下放,是主動去東北支援,但是他們的出身沒辦法否認。顧随原本以為,他們這樣的家庭背景,他哥升官估計很難,沒想到這麽快就升了。
“說起來,還是要謝謝關月給我的藥,執行任務的時候幫了我大忙。”
叢林裏面,危機四伏,有時候弄死你的不是你的敵人,可能是叢林裏的環境。
顧随回來後,給顧辭寄了一些關月做的雜七雜八的藥,特別是解毒藥,幫了顧辭很大的忙。
慢慢地,嚴師長他們認識到關月的價值,比他們知道的更高。
她不僅僅是在配神仙藥粉上面很厲害,她配的其他的藥,比如解毒藥,藥效也非常好。危急關頭的時候,真的能救命。
顧辭:“關月,有沒有考慮長期穩定地和咱們合作?”
關月沒說話,顧随就先拒絕了:“你以為好藥材跟地裏的大蘿蔔似的,你想要就能随便拔?”
顧辭三兩下解決完碗裏的飯,給自己舀了半碗湯:“藥材的問題,我們可以幫忙解決,關月只需要幫我們生産藥粉,或者關月能夠把關,帶一些徒弟出來也行。”
關月皺眉,她并不想給自己找那麽多事情做。
顧辭無奈:“如果能找到其他人,我肯定也不會來麻煩你們了。現在對面的傻逼蹦跶得厲害,咱們不把他們打疼,以後不知道還要出多少事。叢林裏面,你們也知道……”
他們來之前,就開會分析過,關月的性格比較散漫,屬于那種有能力,但是就是不想出力的類型。
但是,他們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不管成不成,他們都得要來關月這裏試試。
拉拉雜雜說了一堆,該說的都說了,賣慘也賣了,顧辭試探着說出他的最終目的:“我們想在青松大隊附近建一個藥廠,建廠、找原料、工作人員以及管理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有空去幫忙配藥就行了。”
王鐵軍幫腔:“現在清溪村的人都搬出去了,地方空出來,在山谷裏就能建廠,更方便。”
關月看了一眼顧随,顧随給她夾菜:“別看我,你不願意就讓他們走。”
顧辭氣得在桌子底下踩了顧随一腳,胳膊肘往外拐,不幫他說話就算了,還拖後腿。
關月一眼就看穿顧辭的小動作:“你是不是欺負顧随了?”
顧辭尴尬地笑笑:“沒有的事情,我和他鬧着玩兒。他現在有你護着,我哪裏敢欺負他啊?”
顧随的嘴角都翹起來了。
關月态度比較堅決,不管顧辭說的條件多優厚,她并不想參與。
而且,她也想得明白,她做出來的藥只能少量供應,要不然,她沒辦法解釋這些藥是怎麽來的。
整個下午,顧辭不厭其煩,撒潑打滾,關月視而不見。
關月說要回山裏休息,顧辭也要跟着去,被顧随攔住了。
關月一走,顧辭就把矛頭對準顧随,罵罵咧咧的,對顧随嘴裏就沒有一句好話。
顧随撇了他一眼:“你再說,你再說我就跟關月說你欺負我。”
顧辭跳腳:“你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現在怎麽還學會告狀了?”
顧随不搭理他:“滾開,別擋我的路。”
顧辭跟在他後頭:“你上哪兒去?你就這麽不願意和我說話?我是你親哥!”
看到顧随從牆上取了一條火腿下來,顧辭嘿嘿一笑:“晚上吃這麽好?太罪過了。”
“你可以選擇不吃。”
顧辭大聲反駁:“那怎麽行?這麽大一條火腿,我不幫忙,你們吃得完嗎?”
王鐵軍聽到廚房那邊團長說話的聲音,他的目光落在野蜂身上。
正在這時候,野蜂突然睜開眼睛。
他身體緊繃,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的環境,王鐵軍和他對視一眼,就知道他的記憶恢複了。
王鐵軍連忙站起來:“你記憶恢複的是不是?我去叫團長過來。”
“什麽?醒過來了?”
顧辭還在和顧随瞎扯,聽到野蜂醒過來了,立馬跑過去。
野蜂已經從屋裏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野蜂率先說話:“顧營長,現在在哪裏?”
顧辭哈哈大笑:“醒來了就好。還有,我現在不是營長,老子是團長!”
野蜂點點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報告,耽誤不得。”
“那行,既然你醒過來了,我們等一會兒就走。”
“怎麽不現在走?”
“不着急,你這一天都還沒吃過飯,咱們吃過飯再走。而且,你雖然醒過來了,身體有沒有問題還不知道,得讓大夫看一看。”
“大夫呢?”
大夫?顧辭跑去廚房找顧随:“關月去哪兒了?趕緊讓她回來給野蜂看看。”
火腿剛下鍋,顧随正在竈臺前看着火。
顧随:“關月進山了,可能要等到吃晚飯再出來。”
“我去找她去。”
顧随阻止他:“你可別,關月住的地方你肯定找不到,你還不如就在這裏等着。要不然你在山裏面迷路了,我們還要進山去找你。”
顧辭不屑:“西南叢林我都不會迷路,何況大青山?”
“人啊,還是謙虛一點好。”
這時候剛吃過中午飯不久,離晚飯還有幾個小時,鍋裏的火腿煮得差不多了,顧随用火腿湯給野蜂下了一碗面,再撒一把小蔥,鮮香撲鼻。
野蜂謝過之後,端着碗去外面吃。
火腿湯下面,簡直太香了,顧辭饞了,幹脆離野蜂遠遠的。眼不見,嘴不饞。
木屋就這麽大,他東逛逛西逛逛,最後發現了關月後面放藥材的屋子。
主人沒在,他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關上門。
顧辭去找顧随:“屋裏靠牆的櫃子裏面,裝的都是藥?”
“不知道。”
“問你啥你都不知道。”
顧随:“知道也不告訴你。”
顧辭被氣着了。
等到下午五點多,關月才慢悠悠地從山裏面出來,手裏面還提着一籃子松樹菇。
“我想吃這個。”
顧随接過籃子:“好,野蜂醒了,你先去給他看看。”
關月剛才就注意到了,此刻的他和她中午見到的他,整個人氣勢都不一樣了。
關月給野蜂重新把脈:“身體挺好,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休息一段時間。”
野蜂沉默,他們三人馬上就要趕路回去,最近可能沒法兒休息。
顧随還要炒個菜,還有時間,關月看完野蜂,扭頭跟王鐵軍說:“你過來,我看看你的腳現在怎麽樣。”
王鐵軍過去,在關月對面坐下。
關月把完脈,還看了王鐵軍的腳。
“你恢複的挺好,以後走路慢慢走,沒什麽問題。”
王鐵軍笑着點點頭:“鄧老先生他們也沒少為我操心,我的腳開始走路還有點跛,養了幾個月就基本恢複到和以前一樣。平日裏只要不跑,就看不出什麽問題。”
顧辭見縫插針湊過來:“弟妹,那你給我看看。”
接着給顧辭把脈,過了一會兒,關月皺眉了,他的身體,不說和野蜂相比,他連王鐵軍都比不過。
顧随端着火腿湯出來,看關月神情不對:“他怎麽了?”
“身體有點差,估計是上次受傷沒有調理好。”
顧随的眉頭也皺起來。
顧辭上次受了重傷,流了那麽多血,養得差不多了,還沒好全,又着急出任務。在叢林裏面,別說調養身體,能好好地吃飯睡覺,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顧辭撓頭:“也還好吧,我感覺沒什麽大問題。”
沒有大問題,意思是小毛病很多。
顧随留他在這裏住兩天:“野蜂要回去彙報工作,和你沒什麽關系吧?”
關月感受到顧随的擔心,補了一句:“你不是想說服我開藥廠嗎?我考慮考慮。”
顧辭眼睛亮了:“真的考慮?”
關月:假的。
野蜂:“藥廠,什麽藥廠?”
王鐵軍簡單說了一下領導想在清溪村開藥廠的想法,關月還沒同意。
野蜂用過關月的藥,他直接說:“我和王鐵軍回去,顧團長先在這裏留兩天,你好好和關大夫商量,等事情成了,我們到時候來接你。”
顧辭震驚,好家夥,難道這件事談不成,還不讓他回去了?
總之,最後的結果,王鐵軍和野蜂抛下顧辭,直接開車走了。
吃過晚飯,關月給顧辭針灸,趁這個時候,顧随回了一趟青松大隊,把他的被褥搬去大青山。
知青點的人都問顧随,這是怎麽了?
顧随說了一句:“我哥來看我了,要在這裏住幾天,知青點住不下,我讓他住清溪村。”
“哦,清溪村挺好,本來空房子就多。”
顧随點點頭,沒有多解釋。
等顧随一走,知青們又叽叽喳喳地聊了起來,聽隊長說過,顧随的哥哥是個軍官啊。
軍官工資高啊,待遇也好,算是非常好的結婚對象了。
“不知道顧随的哥哥結婚了沒有?”
“哎喲,咱們知青點太擠了,要是有空床位,請顧随的哥哥來知青點住兩天也行。”
這群女人,越說越露骨了。
也是,比起在鄉下地方種田,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回去,找個工人或者當兵的人嫁了是最好的歸宿。
他們知青點今年來了一批新人,這還沒有滿一年呢,已經有一個熬不住的男知青,娶了隊上的姑娘,搬去丈母娘家了。等今年秋收後,還有兩對準備結婚。
顧随來回跑一趟的工夫,針灸已經做完了。顧随回去的時候,顧辭睡得特別香,一點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
顧随鋪好床,去藥房裏找關月,推門開門的時候,小黑的尾巴迅速滑到關月背後。
發現進來的人是顧随,小黑又跑出來,妖嬈地扭了起來。
顧随笑了:“給我哥做藥?”
“嗯,一會兒等他醒了你拿給他吃。”
顧随伸出雙手,敞開懷抱,關月笑着撲了過去。
關月在他胸口蹭了蹭,哎呀,抱着好有安全感。
顧随摸摸她的長發:“謝謝。”
“不客氣啦!”
顧辭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顧随叫他吃藥。
顧辭睡眼惺忪,接過藥和水杯,一口悶。
關月搓的藥丸子不小,顧辭直接被哽住了,連喝兩口水才咽下去。
就這麽一點時間,藥味兒就在嘴裏散開了。藥是真的苦,顧辭一下就被刺激得萬分清醒。
顧辭下床,伸懶腰,打了個哈欠:“關月真厲害哈,這才針灸一次,我感覺肩膀和腰都舒服多了。”
顧随嗯了一聲:“你自己的身體你要自己有數。你的職業,出生入死,萬一出任務的時候身體不好拖後腿,你覺得自己安全回來的幾率有幾成?”
顧辭臉色淡淡的,也沒有平日裏插科打诨的精神頭:“有什麽辦法,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我,也會是別人。”
“我不是不讓你去做,我只是提醒你多注意一下身體。一個人只有一條命。”
燈光下,顧随的表情冷得吓人,顧辭不敢說什麽辯解的話。
顧辭走過去,拍拍顧随的肩膀:“哥知道了。”
顧辭就在大青山住下來了,白天顧随去青松大隊給人看病,或者是下地幹活,他也去湊熱鬧。晚上回大青山針灸,在木屋睡覺。
顧辭耕作顧随跑了兩三天後,周保和就找上顧随,問他哥什麽時候走?
“怎麽了?”
周保和不好意思地說:“也不關你哥的事情,就是吧,有些女青年因為你哥鬧了點矛盾,影響不太好。”
這幾天顧随白天在青松大隊,晚上都在大青山,沒有回知青點,也沒有和人交流過,他現在一頭懵,鬧什麽矛盾?
顧辭的身份不是秘密,這個消息傳開了之後,顧辭就成了香饽饽。特別是有幾個在家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女知青,顧辭一句話都還沒說,她們就先吵起來了。
顧辭聽說之後,靜了半晌才說:“我哥是來養病的,過幾天就會走。我讓他在清溪村待着,後面幾天就別過來了。”
“這樣挺好。”
下午回大青山,顧辭聽說有幾個女知青為了搶他打起來了,顧辭還不敢相信:“我現在糙成這樣,還有女人看上我?”
關月打量了一下顧辭和顧随:“看賣相嘛,你比顧随差一點,但也不是很差啦。”
顧辭生氣,瞪向關月:“你這踩我捧顧随的行為是怎麽回事?不厚道哈!”
顧随笑了:“別生氣,關月也沒有惡意。不過你要有合适的對象,可以談了,等爸媽收到我的信,知道我和月月在處對象,肯定會催你。”
顧辭和顧随是雙胞胎兄弟,他們的生日是正月初八,還有幾個月就過年了,他們馬上就要滿二十四周歲了。
聽到這話,顧辭就更生氣了,真是鍋從天上來,他什麽都沒做,就要承受老母親和老父親的念叨和嫌棄。
顧辭直接躺椅子上:“算了,都這樣了,你們趕緊結婚生個孩子,有孫子抱,爸媽估計就會放過我了。”
只能說,這是個美好的願望。
顧随扭頭看了關月一眼,關月聽到孩子的時候,臉紅了一下,沒敢看顧随。
從第二天開始,顧辭就待在大青山上,他沒事兒做,就讓關月帶他去采藥。
關月正想讓他看看,正經采藥有多麻煩,就答應了。
站在一個懸崖邊上,顧辭往下面看了一眼:“藥材在哪裏?”
“就在懸崖下去兩米遠的地方,你沒看到?”
“那個,是什麽草?不是,是什麽藥材?”
關月拴好繩子,然後把另一頭交給顧辭:“你不是說想幫忙吧,去采吧,止血藥粉要用這個藥材。”
顧辭做過危險的任務多了去了,這點事情難不住他。
他重新檢查了一下樹上的繩子綁緊了沒有,檢查完之後,才把另一頭綁腰上,下去采藥。
關月趴在懸崖邊上指揮他:“那一棵不要,還沒到年份。右邊,右邊第二棵,勉強能用吧。”
不只是懸崖,這一天,關月帶着顧辭跑了好多地方,上山下水,可別提多辛苦了。
顧辭這樣長期高強度鍛煉的人都覺得辛苦,關月這樣的小姑娘肯定更辛苦吧。
下午,顧随上山來做飯,聽顧辭說了一長串感慨的話,他勾起了唇角。
顧辭:“你這是什麽表情?笑話我?”
顧随:“沒有笑話你,我是感慨,你總算知道采藥的難處了。”
顧辭認真說:“關月的藥都是好藥,就算之前不知道采藥的難處,關月給的藥,我們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
顧辭嗯了一聲:“等藥材曬幹之後就可以做藥了,做的藥到時候都給你。”
“你能做主?”顧辭不相信顧随的話。
顧随輕笑一聲:“關月本來就是個挺大方的人,你辛苦采的藥,她不會占你便宜。”
顧辭不信顧随的話,跑出去問關月,藥是不是給他的?
關月點點頭。
顧辭來勁兒了:“我明天還要去采藥,多做點。”
顧随聽到這話,在廚房裏無聲地笑了。關月需要藥材,根本不用那麽麻煩,就能得到最好的。
顧辭開始還想着盡快回去,不過說到神仙藥粉,他就不着急了。
後面幾天,即使關月不去,顧辭每天也早出晚歸去找做神仙藥粉的藥材,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關月實在看不過眼,等前面曬的藥材幹了,她就趕緊制成藥粉。
顧辭采了一天的藥回來,看到他前幾天的工作成果,已經有小半袋藥粉了,工作就更起勁兒了。
關月私下跟顧随說:“你哥身體已經徹底好了。”
她的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顧随握住她的手:“他自己也知道,估計這兩天就要回去了。”
這幾天顧辭試探着聊起藥廠的事情,關月都拒絕了,之後顧辭就再也沒有提過。
兩人在林間散步,走到小溪邊,關月看到對岸水草裏面有一條魚,她催生出藤蔓,把魚抓回來。
顧随提着魚:“約莫兩三斤,想怎麽吃?”
“吃酸菜魚。”
“好,咱們回去。”
回去的路上,關月說:“我想過了,藥材那邊我可以多給他們提供一些,不過要想辦法解決藥材和效率的事情。你有什麽辦法?”
顧随一手提着魚,一手牽着她,他的小姑娘啊,真的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你要想好了,這些都好解決。藥材的事情,他們可以提供,生産上面的問題,可以用機器。”
“機器?”
“嗯,拉一根電線進來,弄一個磨粉機,有了磨粉機,你就只管配藥。這樣,就算你做的藥變多了,外面的人也不會懷疑其中有什麽蹊跷。”
晚上吃飯的時候,關月主動提起藥廠的事情,顧辭眼睛都亮了,這是打算同意了?
關月:“藥廠開在我這兒沒用,我不會教弟子,教了他們也學不會。”
顧辭再一次失望:“那你的意思是?”
顧辭說道:“藥廠開不了,不過可以借助其他辦法提高一下生産效率。”
拉一根電線進來,弄一臺磨粉機來,确保藥材供應,換取以後長期穩定供給他們神仙藥粉。這個結果也不錯啊!
顧辭歡喜起來:“沒問題,這個不費什麽事兒。我回去就找人來辦。”
關月這邊松口了,王鐵軍很快來接顧辭,同時帶走的,還有一大袋止血藥粉。
王鐵軍沖顧辭豎起大拇指:“團長厲害啊!”
顧辭嘿嘿一笑:“這還不是最厲害的,走,先回去報告消息。”
顧辭一走,山上就清靜了。
顧辭這個人,有他在的地方,就很少有冷場的時候,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躺椅上,關月撲在顧随懷裏,顧随抱着她。
關月:“抱緊一點。”
顧随收緊手臂,低頭吻她的發絲:“舒服嗎?”
“嗯。”
和顧随在一起之後,關月特別喜歡擁抱,他的懷抱,又暖又有安全感。
顧随輕撫着她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安撫她。
顧随問她:“因為我,讓我哥他們發現了你,給你帶來了好多麻煩。”
關月擡頭看他一眼,又撲他懷裏:“不麻煩,當初給你藥是我自己願意的。再說,他們也辛苦,我力所能及,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顧随嗯了一聲,沒有再提這件事。
不用問他也知道,以她的性格,會做到這個份上,肯定也有他的原因。
“大白天的,你們在幹什麽?”
聽到一聲憤怒的聲音,關月松開顧随,連忙跳起來。
怎麽回事,她怎麽都沒注意到有人上山了?
蔡國福生氣地快步走過來,指着顧随:“你說,你是不是騙關月了?”
剛才顧随第一時間擋在關月前面,關月看到來人是蔡叔和大哥,她趕緊站到顧随面前解釋:“顧随沒有騙我,我們在處對象,已經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那我怎麽不知道?”
顧随溫和地笑了笑:“關月原本想跟你說,只是這段時間有點忙,沒有時間進城見你們。”
顧随又說:“我大哥親自來這裏見過關月了,我爸媽那邊我也寫信告訴他們我和關月的事。我們真的是在認真處對象,絕對沒有欺騙。”
已經跟家裏人說了?蔡國福的心情這才好一點,但是他還是不滿:“就算處對象,也不能,不能……”
蔡志明怕他爹說出什麽讓人尴尬的話,連忙說:“我和我爸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徐叔那邊又給你送了一大箱子東西過來,還有信。”
關月有點奇怪:“這個時候給我寫信?我上次送去的藥足夠吃半年,現在時間還早吧。”
“不知道,徐叔寫給我爸的信沒有說清楚,你快看看給你的信。”
打開箱子,上面放着兩封信,一封是她師傅寫的,另外一封是她師傅的哥嫂寫的。
看完兩封信,關月跟顧随說:“我師傅問我去不去香港,想去的話他找人帶我過去。”
顧随心頭一緊:“你想去?”
關月把信裝起來:“想去看看,但是太遠了,過去又麻煩。還是等以後方便了再說吧。我現在還是更喜歡住在大青山。”
關月說話一波三折的,顧随心都提起來了。
關月話聲一落,顧随連忙說:“住在大青山挺好,清淨,又安全。”
這句話戳到關月的心上了,她就想過這樣的日子。
關月:“還有一件事,香港那邊有一個很有錢的富豪,得了心髒病,想找我過去看看。”
蔡國福:“雖然我這個人很愛國,但是摸着良心說,以你的本事,你去那邊肯定有更好的發展,你真不去?”
關月搖搖頭:“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好好活着。”
關月扭頭看顧随,沖他笑:“和顧随一起。”
蔡志明聽得牙酸,啧啧,才在一起多久,這就要約定白頭到老了嗎?
蔡國福此刻看顧随萬般不順眼,哼哼了一聲:“你師傅還不知道你處對象了呢?”
“我一會兒就寫封信回去,蔡叔幫我送過去。”
顧随轉移話題,說起關月後面的工作安排,要加大産量,給軍隊那邊供藥。
蔡國福正經起來:“關月,真要成了,名啊利啊都是其次,你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有大功德!”
關月笑着學他說話:“功德之類的倒是其次,我就順手幫一下,無愧于心吧!”
蔡國福哈哈大笑:“你這個小丫頭!這事兒記得給你師傅提一提,讓他替你高興高興。”
“好,一會兒我就寫信,你們老遠來一趟,吃了飯再走?”
“行,吃了飯再走。”
蔡國福和關月師傅是朋友,這些年對關月也很照顧,算是關月的長輩。為了讨蔡國福的歡心,顧随中午做飯的時候,特別用心,湊了六個菜。
顧随本來手藝就好,再加上還認真做了,真是讓人一點毛病都挑不出。
吃了午飯,關月去屋裏寫信,顧随給蔡家父子上了消食茶。
顧随去廚房洗碗,蔡志明小聲勸他爸:“人家顧随不錯了!照顧關月不說,還有一手這麽好的廚藝,你一中午都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還哼哼唧唧嫌棄人家,有什麽意思?”
摸着良心說,蔡志明連顧随的一半都趕不上,他媳婦兒還覺得他是好男人。顧随這樣的他爹都看不上,要什麽樣的男人他才看得上?
蔡國福撇了撇嘴:“你知道什麽?男人靠不靠譜,只看表面是不夠的。”
“不看表面那看啥?你還能火眼金睛,看穿他的心肝腎?”
蔡國福扭頭就是一巴掌:“怎麽跟你爹說話的?不孝子!”
蔡志明利索躲開,真是的,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關月寫好信出來,交給蔡叔:“您還要藥材嗎?我這裏有一些曬幹的,您要就直接帶走,這一兩個月我應該不會去縣城。”
“要,都給我,一會兒我帶回去。”
“行呢。”
藥材都給蔡志明背着,關月送他們到山谷口,目送他們走遠了才回去。
師傅送的那箱子東西還在桌旁放着,關月打開箱子,最上面放着的都是衣服,都是裙子。
下面裝着一盒護膚品,有擦臉的,還有口紅之類的。
關月拿起一面鏡子,仔細看自己的臉,她身負異能,本來身體就比常人好,皮膚白白嫩嫩的,根本用不到這些護膚品。
關月拿起一只口紅,揭開蓋子看着顏色挺深,上嘴之後,薄薄塗了一層,顏色有點偏橘紅,還挺好看的。
護膚品旁邊放着的是一盒首飾,比起上次送來的紅寶石,這次送的都是一些小東西,五顏六色手鏈,珍珠耳環等等,估計是那邊現在時興的東西。
關月對這些十分感興趣。
現在的首飾和服裝,和一百年後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在關月眼裏,這些東西并不是正流行,而是複古。
關月戴上珍珠耳環,又去換了一條珍珠白的連衣裙。
她換好衣服後,光着腳走出來,看在顧随眼裏,他的小姑娘,美得發光。
關月拎着裙擺轉圈:“好看嗎?”
“好看!”
關月哈哈一笑:“那我以後要穿裙子。”
顧随抱起她,把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拍掉她腳底的灰塵:“你穿什麽都好看,你的鞋子呢?”
“鞋子在屋裏。”
顧随讓她不要動,他去屋裏拿鞋子。
關月撐起身,把桌子上的鏡子拿過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好像缺點什麽。
顧随給她穿鞋,她的腳被他握在手心,關月興致勃勃地問他:“你會編辮子嘛?”
編辮子?他沒有小妹妹,沒有試過這個技能,不過現在他可以試試。
“那你試試,盒子裏面有漂亮的發帶,我想要。”
“好!”
顧随畢竟曾經是外科醫生,手還是很巧的,摸索了一下,就能把頭發編得有模有樣的。
關月照了一下鏡子:“哎呀,你編得真好看。”
關月放下鏡子,拉着顧随的衣擺撒嬌。
顧随笑着抱着她:“別鬧,時間不早了,今天還要回樹屋睡午覺嗎?”
“那你一會兒要回去嗎?”
“不回去,等晚上再回去。”
“那我也不回去,我陪着你。”
兩個小年輕,現在真是有情飲水飽,湊一起,也不幹什麽正事兒,就甜甜蜜蜜地談戀愛。
顧辭回到邊境,第一時間去找嚴師長,嚴師長對關月提的條件全部答應。
嚴師長還提出一個要求:“關月的針灸真的厲害,你問問關月,既然現在清溪村沒有人,我們能不能去清溪村建一個療養院。我們聘請關月當特聘醫生,級別和工資,都按照最高的來。”
“師長,關月的性格您肯定也知道一點,她不是在乎名利的人。”
嚴正文也很頭疼,這種不求名不求利的人,要怎麽招攬?他除了名利,還能給人家什麽?
“你有什麽想法?”
顧辭兩手一攤,他也沒有任何想法。
嚴正文怒火上頭:“沒有辦法你還說那麽多廢話?滾出去!”
“是!”顧辭轉身滾了。
嚴正文又叫住他:“回來!”
顧辭回頭:“啥事兒?”
“你把後勤部長叫過來,這事兒還要他去辦。”
“好嘞!”勤務兵不用,就使喚他。
他現在好歹是個團長,居然淪落到跑腿了,啧。
顧辭轉身就去找後勤部長李定邦。
顧辭前後沒花費半個小時,等他回去,他帶回來的那袋神仙藥粉,只剩下一個底兒了。
顧辭暴跳如雷:“混蛋,誰偷了我的神仙藥粉?這些藥都是我辛辛苦苦地上山下水采回來的。”
勤務兵不敢說話。
顧辭氣得原地轉圈,他一想就知道誰偷了他的東西,肯定那幾個臭小子知道他回來了,過來打秋風。
“說,剛才誰過來了?”
勤務兵一板一眼地報名字:“張團長、李團長、趙團長,還有咱們醫院的劉院長,還有嚴師長的勤務兵……”
呵呵,這還是團夥作案。
可把顧辭氣着呢。
再說回關月那裏,知道關月肯配合之後,李部長那裏行動還是相當快。當天和嚴師長談完之後,把手裏的工作交代好,馬上就讓司機開車送他去青山縣。
第二天下午到了地方,一點不含糊,馬上聯系各個部門,準備先把電通上,至于磨粉機他已經通過軍區的關系去聯系了,到時候肯定第一時間送過來。
關月需要的藥材,最便利的還是從青山縣的藥材公司直接調貨。
作為青山縣藥材公司的負責人,蔡國福接到調貨的通知,馬上反應過來,這肯定是軍隊那邊給關月要的藥材。
關月開了一張藥材名單,除了止血藥需要的,還有着解毒丸等等需要的藥材。
外面的人,想憑借她開的單子揣測藥方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給了藥方他們也配不出來,關月有這個自信。
清溪村要通電的事情,周保和他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