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直男的表白!

魏宗南對關月動了心思,想請關月到香港來定居,這樣一位天才,不該只局限在那樣的環境中,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徐華安不同意了:“香港雖說不錯,咱們老家也不差,不要忘了,大夫再厲害,沒有好的中藥,一切都是空談。”

徐華平贊同:“對,清肺丸和養心丸關月都給了藥方,前段時間新的藥沒送過來,華安按照藥方配過,藥效和關月配的相比,相差甚遠。想必是藥材的問題。”

穆立言來了興趣:“不知道,這個藥方可否借我一觀?”

徐華安硬邦邦地拒絕:“藥方是我徒兒的,你想看,你去問她的意思。”

“華安!”

徐華平淡淡斥責了徐華安一句,然後笑着對穆立言說:“不好意思穆大夫,華安也是護徒心切。”

“明白,我都明白,是我太唐突了。”

魏宗南想要徐華平手裏的藥:“你知道章先生吧,聽說他心髒不太好,這些年也一直在看醫生,你的藥如果對他也有用,真是大好事一件。”

江芝握住丈夫的手,笑着推脫:“老魏,咱們都是多年的朋友了,實話告訴你吧,華平現在根本離不得藥,這個藥我們手裏的存貨也不多。你也知道,現在兩岸管得嚴,現在想弄一點什麽東西過來真不容易。”

徐華平:“江芝說話直,老魏你也別生氣。我這個身體你是知道的,千瘡百孔的,經不起一點事兒,江芝也是擔心我的身體。”

魏宗南表示理解:“我就是覺得這是個交好章先生的機會,沒有強搶你的藥的意思哈。”

“我們知道你的意思。咱們都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有話就直說,挺好。”

說完後,徐華平提出一個辦法:“按理說,章先生這樣的身份,他肯定不缺名醫,但是如果他真對這個藥感興趣,讓他寫一張病歷,送回去讓關月看看,或許她有辦法。”

“就是,藥再好,不對症也是白搭。”江芝看向徐華安。

徐華安感覺到大嫂的眼神,只能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我可以幫忙寄信回去問問,成不成就看關月的意思。”

魏宗南撫掌大笑:“這樣就挺好。”

此刻,他們還不知道,魏宗南想憑借養心丸搭上章先生,章先生也在調查他們。

章先生原名章明銳,從小身體弱,三十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去醫院檢查,西醫說是有心髒病。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到處求醫,醫生說,和徐華平一樣,要麽換心髒,要麽就吃藥好好調理着。

有錢人,就沒有不怕死的,徐華平這樣的都不敢豁出去做換心手術,章明銳這樣的大富豪就更加不敢了。

和一般人家比起來,徐家算是有錢人。但資産和魏宗南這樣的都比不了,更不要說章明銳這樣的,大家根本不在同一個交際圈子。

章明銳會知道徐華平也是他的一個醫生告訴他的,這個醫生專精心髒方面的疾病,徐華平曾經也是他的病人。

徐華平原來一個月要去他的醫院幾趟,自從開始吃關月給的藥之後,就一直沒去過。開始他還以為徐華平出事了,前幾天在街上碰到徐華平,這個人看着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

醫生上門給章明銳做檢查的時候,就把這件事當作談資說給章明銳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章明銳就上心了。

章明銳着人去調查後,親自給徐家打了招呼,要上門拜訪。

章明銳這樣身份的人怎麽會來他們家拜訪?

徐華平想不明白。

章明銳和他們家毫無交集,唯一扯得上一點關系的人,徐華平和江芝馬上就想到了前幾天來他們家的老魏。

魏宗南接到徐家的電話,聽說章先生要去他們家拜訪,立馬從椅子上蹦起來:“我還沒搭上章先生,肯定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無緣無故的,又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人家一個大富豪上我們家來幹嘛?”

徐華安一點不操心,随意說道:“不是說明天來嗎?等人來了不就知道了?”

家裏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江芝和徐華平在操持,他們考慮的事情比徐華安多太多了。覺得不能這樣随意處置。

徐華平問魏宗南明天要不要來家裏做客?

魏宗南謝過他的好意:“我明天來,不過要等章先生走了之後我再來。人家沒邀請我,我去不太合适。”

“那行,到時候我給你電話。”

挂掉電話後,徐華平和江芝面面相觑,對于什麽都不缺的章先生來說,人家肯定不是單純地來他們家拜訪,肯定有其他事情。

至于是什麽事兒?

想了又想,他們家現在能被章先生看得上眼的東西,估計就是養心丸了。

徐華平遲疑了一下:“江芝,萬一……”

“沒有萬一!”

江芝懂他的意思,她握住他的手:“沒有萬一,你的藥,不管誰來要都不能給,無論多少錢多少資産,都沒辦法和你的命相比。”

徐華平笑了笑:“別那麽緊張,關月送來的藥夠我吃半年,我現在才吃一個月,還有五個月的藥,章先生真要,我們給他一個月的藥也行。再派人回去拿藥也來得及。”

徐華平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人家真鐵了心想要,他們這樣的人家也對抗不了,沒必要交惡。

徐華安撇了撇嘴:“行了,早點睡吧,着急有啥用?”

江芝看着徐華安轉身上樓的背影,笑着跟丈夫說:“華安年紀不小了,還是這樣的性子,什麽時候才能成熟起來,結婚生子。”

“不怕,他不想結婚就不結,都随他。我早就跟老大和老二說了,以後他們要給華安養老送終。”

江芝和徐華平有兩個兒子,現在都不在香港,出國留學去了。

“嗯,他們兩個要是對華安不好,我肯定饒不了他們倆。”

章明銳第二天一早上門,徐家三人都在大門口迎接。

徐華平往前邁一步:“這就是章先生吧,久聞大名。快,裏面請。”

章明銳今天也沒什麽架子,溫和地應了一聲:“打擾了。”

兩方人馬坐下,章明銳打量徐華平的臉色,笑着說了一句:“徐先生看着身體很康健啊,不像我,出門都要帶着醫生才行。”

人家都這麽說了,徐華平心裏有譜了,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攤牌:“主要是遇上了好醫生。”

章明銳別有深意地笑了:“名醫難求啊!”

坦誠交流之下,雙方溝通的很順暢。

章明銳提出想看藥方,徐華安拒絕了,章明銳也沒有強求。

章明銳在徐家待了半個小時,走的時候,帶走了一瓶養心丸。

送走這尊大佛,下午,魏宗南來了一趟,聽江芝說完上午的談話,魏宗南覺得,他們應該把關月請過來,這件事,要盡快。

章先生拿走了一個月份額的藥,他們去接人,來回一趟,就算再順利也要将近一個來月。

魏宗南:“這件事要是辦好了,對你們徐家來說,就是一架升天梯。”

徐華平和江芝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弟弟:“還是那句話,關月的事情我們做不了主,來不來,看她的意思。”

徐華安是想關月來香港看看,如果她願意留在香港也挺好,這裏生活富足,多得是好吃的,随便她每天換飯店,他們家供得起。

如果她不喜歡這裏,願意回去也沒問題。他知道,她這個弟子,對山林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在。

魏宗南聽完徐華安的話:“喜歡住在林子裏啊,這個小事一樁,香港也有森林啊,就是小了點。”

不管魏宗南怎麽勸,徐華安還是那句話,看她自己的意願吧。

第二天,一封信,和一箱子禮物,從香港出發,往對岸送去。

關月還沒收到師傅的來信,顧随先收到了。

他年後就收到過一封爸媽送來的信,時隔小半年,這是他今年收到的第二封信。

拿到信,顧随來不及看,趕緊往大青山去。

這會兒馬上就十二點了,他要是去晚了,關月肯定又眼巴巴地守在懸崖那兒等他。

顧随剛走,一個男知青調笑道:“顧随這是養女兒嗎?每天操心人家姑娘的一日三餐,來回這麽遠的路,也不嫌累。”

“人家累什麽?我們一天到晚下地才累呢。”

“喲,抱怨累就抱怨吧,何必帶上顧随,顧随從關月那裏拿來的解暑丸難道你沒吃?”

那人臉上挂不住,反諷一句:“這麽幫着顧随說話,你難道喜歡他?可惜啊,人家已經有心上人了,你這樣的,人家看不上!”

“你……”

火藥味兒越來越重了,其他人見情況不好,趕緊來拉架。都是在一個屋檐下住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吵吵鬧鬧的,多不好。

趕緊把兩人拉開,走走走,去廚房幫着做飯,吃完午飯還能休息一會兒。

青松大隊家家戶戶的廚房都冒青煙了,這個時候,顧随剛走到半路上。

關月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她猜顧随肯定有事兒耽擱了,她才不傻傻地蹲這兒曬太陽呢。

關月選了兩棵小樹苗,估摸了一下位置,直接催生到十幾米高,把太陽都給擋住了。再催生出一張搖椅,她躺在這兒等,舒服。

顧随到了山谷口,習慣性地擡頭看懸崖處,看到兩棵大樹,還有樹下的那個小人兒,連忙飛奔過去。

“快點把樹收拾好,萬一被人看到了可怎麽辦?”

懸崖這裏光禿禿的,突然長出兩棵大樹,要是被人看到了,那時候大家可能不會說是山神婆婆顯靈,只覺得山裏有妖怪。

關月笑着跳起來,驅動異能,利索地把兩棵大樹變成一捆捆木材,搬到樹屋旁邊去,慢慢晾幹。

清溪村的人搬走後,山谷裏就她一個人住着,這小姑娘現在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

顧随念念叨叨半天,讓她注意隐藏自己的秘密,關月嗯嗯地應和,實際上一點都沒聽進去。

顧随有些洩氣:“今天想吃什麽?”

“我今天想吃涼拌藕片,蓮藕我已經種好了,在廚房外面的水缸裏。”

顧随去水缸那兒看了一眼,清澈見底的水裏,一截兒粗壯又嫩生生的蓮藕躺在缸底,浮在水面上的荷葉還是鮮綠色的。

顧随把兩片荷葉剪下來,放到簸箕裏:“等荷葉曬幹,你可以做荷葉茶。”

關月在他面前沒遮沒攔的,顧随早就知道,關月異能催生出來的藥材藥性足,催生出來的蔬菜和水果也更好吃。

顧随去廚房做飯,他順手拿來的信放在桌上。

關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水杯放桌上的時候沒注意,力道重了點,水濺出來,灑在信上。

關月拿起信趕忙甩掉信封上面的水,看了一眼寄信的地址,是顧随的爸媽寄過來的。

“顧随,我把你的信打濕了。”

顧随在廚房忙着呢,沒空:“沒事兒,你把信封拆開。”

關月假惺惺的:“哎呀,你爸媽的信我能看嗎?我看了多不好呀。”

讓你把信拆開,什麽時候讓你看信了?

關月拆信的時候瞟了一眼廚房,她暗搓搓地想,啊,好想偷看。

“你想看就看吧,估計也沒什麽事兒。”顧随把她的心思拿捏的穩穩的,直接讓她自己看。

關月嘿嘿一笑:“是你讓我看的。”

“嗯。”

裏面有兩封信,怪不得這麽厚呢。

顧爸爸寫信說了一點家常的事兒,說他們在東北過得挺好。顧媽媽寫的信,比起說他們的生活,則是更關心顧随,還說顧随年紀不小了,給他介紹一個對象,是個很有學問的姑娘。

關月拿着信跑去廚房找顧随:“你媽給你介紹一個對象。”

說這句話的時候,關月都沒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多酸。

顧随笑了笑:“誰啊?”

關月哼了一聲:“聽說長得很好看,很有學問,比我這個大字不識的好多了。”

顧随正在洗菜,手上都是水,他曲起食指碰了一下關月的鼻尖:“盡胡說,你出去,我忙着呢。”

關月跺腳:“不行,你說清楚,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姑娘?你媽信裏寫,說你們從小認識呢。”

顧随原來想着不着急,慢慢來,此刻,看到她着急的樣子,忍不住和她挑明:“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人多了,我為什麽要喜歡她?我只喜歡你,你不知道?”

關月驚愕地張開嘴,一下從脖子紅到額頭,但是,好像又沒有那麽驚訝。

關月又想跑,顧随不準,拉着她的胳膊:“我說了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她如果說她沒感受到顧随喜歡她,那就是在說謊。

但是,她真的沒想到他會這時候對她表白,還逼問她喜不喜歡他。

又羞又驚,遲疑了一下,關月還是決定誠懇面對自己的內心,她點點頭:“我是喜歡你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男人慢慢地紮進了她的生活,她每天都在期待着他,期待他給她做好吃的,期待他對他笑,期待他陪着她。

一直到剛才,一想到他不要她,轉頭去對別的女人好,她心裏就很難過。

一句喜歡說出口,關月感覺,心裏面有顆懸在空中的種子,突然落地,開始生根發芽。

沒想到她會如此幹脆地回答他,一點都沒有逃避,顧随不禁笑了起來。

不是抿嘴笑,不是微笑,而是笑出了聲,從嘴角到他的眉眼,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表達着他的高興。

顧随手上一使勁兒,關月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他湊在她耳邊說:“小丫頭,總算沒白費我給你做的那些好吃的。”

關月推開他,虛張聲勢:“快點做飯,我餓了。”

“好,祖宗!你去外面等着。”

關月捂住發燒的耳朵,小跑出去,偷偷笑起來。

要是爸爸和媽媽在就好了,她好想跟他們炫耀,她找到了喜歡的人,這個人還會照顧她,每天給她做好吃的。他真的,特別棒!

可惜啊,你們不在,但是我還是會好好過完這一輩子的。

關月對着山林,大喊了一聲:“啊~”

顧随從廚房小跑出來:“你幹什麽?”

關月扭頭看他,她又害羞了:“沒事,你快去做飯啦!”

顧随搖搖頭,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覺得這姑娘不喜歡和人相處,骨子裏散發出一股冷漠的氣息,還特別在意和人之間的距離感。

現在嘛,原來是一只害羞又蠢萌蠢萌的小狐貍。

兩個人剛剛互相表白,中午這頓飯吧,吃起來特別快。

因為關月低着頭,專心幹飯,都不會和顧随扯閑話。

她不好意思,顧随也由着她。

吃完飯,關月想溜,顧随拉住她:“先別走,我要給我爸媽寫回信,告訴他們我有對象了,你想不想說點什麽?”

說點什麽?她能說點什麽?

此刻,她的表情有點呆。

顧随笑了:“先坐着,等我一會兒。”

關月被顧随按在椅子上,她一直扭頭去看他。

過了一會兒,顧随拿着紙和筆出來,沒管關月,直接寫起了信。

關月坐在他旁邊,很想知道她寫的是什麽。

顧随身高比她高,他的手臂放在桌上擋着,她看不見。

關月暗中催生腳下的植物,慢慢地把她坐的椅子頂起來,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關月坐的椅子都快和顧随的肩膀齊平了。

關月腦袋伸過去偷看。

顧随寫好信,關月也偷看完了,看到他在信裏誇獎她聰明、美麗、可愛,關月捂住臉,她真的這麽優秀嗎?

顧随專心致志地寫信,一轉身,好家夥,不過一會兒沒看到她,又在搞什麽?

顧随站起來,攔腰把她從椅子上抱下來,轉身把他放在桌上,關月的小腿在他腰邊晃蕩。

顧随站在她面前,他的手撐在桌子上,朝她靠過去,關月下意識地往後仰。

仰的太猛,差點沒直接摔在桌上。

顧随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來。

關月一下撲到顧随懷裏。

關月坐在桌上,顧随站在她□□,摟住她的腰,此刻的姿勢,嗯,有點說出不的暧昧。

顧随低聲笑了,直接把信交到她手裏:“信寫好了,你看吧,你要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我再改。”

剛才偷看已經看完了,關月害羞地勾住他的脖子:“不用改了。”

“那就是很滿意了?”顧随故意追問。

“滿意,滿意,你快放開我。”

顧随沒再逗她,松開她的腰,挪開位置,關月從桌上跳下來。

顧随一松開關月,關月就跑得沒影了。

輕笑一聲,顧随去抽屜裏找新的信封和郵票。

這時候,關月又回來了,去她放藥材的屋裏,翻出幾瓶藥塞顧随手裏,轉身又跑了。

最顯眼的那個瓶子,上面寫着十全大補丸。

這個名字,怎麽看怎麽像假貨。

顧随又随手寫了一張紙條塞信封裏,提醒爸媽,藥是正經藥,別丢了,也別給別人,留着自己吃,這是他們未來兒媳婦的心意。

啧啧,這個男人,才剛表白确認關系,就敢預支以後了。

下午,顧随回清溪大隊,碰到顧随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楊國柱問了一句:“有啥好事兒?”

“怎麽了?”

“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臉,嘴角都恨不得翹到耳朵根了。”

顧随噗嗤一聲笑了:“有這麽誇張嗎?”

楊國柱打量他一眼:“是不是關月那裏有啥事兒?”

顧随沒接話,揚了一下手上的信:“我爸媽給我寄信了,明天上午我請個假,去鎮上寄信。”

“去吧,大隊上也沒你什麽事兒,離開半天不要緊。”

“嗯。”

第一天确定關系,關月有點不習慣,後來幾天,習慣了,使喚起顧随來就更加明目張膽了。

“顧随,我要吃橙子,給我剝。”

“我現在沒空,用刀切行不行?”

關月撒嬌:“不行,切的橙子粘一手的水,不舒服。我就要剝的,我要一瓣一瓣吃。”

顧随放下手裏的活兒,去給小祖宗剝橙子。

過了一會兒。

關月:“顧随,我想吃皮蛋。”

“吃不了,還沒到時間,還是生的。”

“可是我現在想吃。”

“那我給你烤一個?”

“行啊!”

過了一會兒。

“顧随,我想……”

顧随走出來:“說,你還想幹什麽?一次性說完。”

關月嘿嘿一笑:“我想睡覺,你抱我進去。”

真是拿她沒辦法,顧随抱她進去,放下她的時候,突然也撲到床上,壓得關月動彈不得。

剛才還嚣張耍賴的關月,此刻結結巴巴的:“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你不知道?”

關月緊張地咽口水:“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顧随低下頭,盯着她的嘴唇,關月緊張地閉上眼睛。

忍了又忍,顧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強迫自己站起來。

他背過身去,聲音都變得低沉暗啞起來:“真是個小祖宗。”

顧随出去了,關月抱着毯子打滾。啊,怎麽不一樣?

怎麽和她爸媽不一樣。

原來在家裏的時候,他爸媽就是這樣相處的,她媽媽說什麽,爸爸就去做,顧随怎麽不一樣,剛才摁住她的時候好兇呀!

這兩個人談戀愛,看起來是關月占主導地位,實際上,大多時候被顧随牽着走。

不管鬧什麽脾氣,顧随一哄一個準兒。

在顧随看來,這也不算什麽鬧脾氣,這只是他們之間的小樂趣。

追了好久的小姑娘也喜歡他,雙向奔赴的關系,就足夠顧随內心喜悅不已。

顧随的好心情,藏都藏不住,再加上秋收忙得差不多了,顧随去大青山的時間越來越多,就讓一些有心人看出了不對勁。

顧随這天準備出門,被李桃攔住去路:“你不是和關月在處對象?”

顧随挑眉:“确實在處對象,”

“我就說嘛,我昨天去給關月送東西,關月一直在問你的事情。”

顧随笑着道:“問我什麽事兒?”

“問知青點的人怎麽樣啊,有沒有仗着人多欺負你啊!”

顧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李桃看了顧随一眼:“你會和關月結婚吧?你不會等以後回城了,就把關月撇下吧。”

“我們會結婚,會一直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李桃才放心下來:“那就好,你們兩個其實挺合适的。等我下個月結婚,請你們一起來參加我的婚禮。”

“好,提前先恭喜你們。”

得知關月跟別人打聽他的消息,顧随去大青山的一路上,心情都特別好。

他走到清溪村山谷口的時候,看到他哥從車上下來。

顧随詫異:“哥,你怎麽來了?”

顧辭嘿嘿一笑:“這不,我休假,想來看看你。”

顧随才不信:“有事兒直說。”

車子後座上下來兩個人,王鐵軍顧随認識,在青川城的時候,關月給他治過病。

另外一個,顧随發覺這人有點不對勁,眼神有點憨,但是他身體的姿勢,卻像顧随在軍隊見過的特種兵。

精兵!這種人只要站在你面前,你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王鐵軍沖顧随點了點頭:“顧大夫好,我們是來找關大夫的。”

顧随扭頭看顧辭,神情有點嚴肅。

顧随解釋:“我也不是故意要來麻煩關月,野蜂對我們真的太重要了。”

野蜂是來自特殊部隊,他執行一項特殊任務的過程中被敵方發現了,撤退的時候從高處摔下去傷了腦袋,雖然戰友把他救了回來,但是記憶都沒了。

顧辭:“能試的辦法我們都試了,最後還是鄧為民鄧大夫說,我們或許可以來找關月,試試針灸。”

顧随不會替關月做決定,只能說:“你們自己去問關月的意見吧。”

“那行,那行,你給我們帶個路。”

顧随:“關月在山上。”

顧随帶着顧辭他們進山谷,顧辭看到左邊山腳下一排一排的房子,怎麽沒看到人啊?

“夏天的時候來了兩次山洪,山谷裏面被淹了,山谷裏的人都搬到外面去了。”

山洪過後,小溪裏面積滿了泥沙,後來青松大隊的人把小溪裏面的泥沙清出來,讓小溪恢複了正常。

小溪兩邊的地就沒人管,雜草叢生,雜草中間偶有活下來的玉米苗,現在葉子都老了,前天顧随還掰了兩個,磨成粉,做成玉米粥給關月吃。

顧随帶着顧辭他們從小青山過去,走到大青山那邊懸崖處,顧辭才看到樹叢掩映裏面,一座木房子。

“現在這裏只有關月一個人在住?”

“嗯。”

“小姑娘膽子挺大的呀。”別說小丫頭了,就算換成一個大男人,一個人住在荒無人煙的森林裏,心裏肯定也打鼓。

白天的森林,和晚上的森林是兩回事,別說那些兇猛的野獸,就是黑暗裏竄出來一只野兔子,也能吓死個人。

關月看到顧随過來了,欣喜地跑過去。

顧随順手拉住她的手:“我哥來了。”

“我看到了。”

顧辭眼睛落在他們牽在一起的手上:“你們這是?”

顧随:“我們在處對象,我已經寫信告訴爸媽了。”

顧辭一拍大腿:“怎麽沒有寫信告訴我?上次嚴師長的那個勤務兵還跟我說,說是誤會。”

關月馬上反應過來顧辭說的什麽事兒,不好意思道:“當時我還不知道自己喜歡顧随。”

顧辭倒吸一口涼氣,現在的姑娘這麽大膽?當着外人就敢說喜歡他弟?

啧啧,不得了了!

顧随岔開話題:“不說這個,哥,你不是有事找關月嗎?”

說起正事,顧辭嚴肅起來,他給關月介紹:“王鐵軍你認識,這位我給你介紹一下,他的代號叫野蜂。”

代號?真名不能透露,那必定不是普通的兵。

關月請他們去那邊坐,顧随去廚房做飯。

顧辭挑選着能說的事情,能告訴的都告訴關月,只盼望着她能讓野蜂恢複記憶。

關月來了興趣,她還沒遇到過這樣的病人呢。

“你伸手,我給你把把脈。”

叫伸手就伸手,此刻的野蜂,老實聽話得很。

把完脈,關月确定,他的身體很健康,腦子的問題,她靠把脈把不出來。

關月:“介意我用銀針試試嗎?”

這句話是對野蜂說的,野蜂點點頭。

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關月去屋裏把裝銀針的盒子拿出來,她從裏面拿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

王鐵軍如果還記得,他就會發現,這就是當初關月插進他腦子裏的那根銀針。

顧辭和王鐵軍一起見證奇跡,一回生二回熟,異能順着銀針這個媒介,一絲一絲地輸入,刺激野蜂的腦子。

關月在努力回憶,她爸爸以前專門給她講過人體構造課,掌管記憶的部分在哪裏?

顧辭緊張得都站起來了,他娘的,這麽長一根針,一個弄不好,別直接讓野蜂變成二傻子。

現在這樣憨了一點,但至少看着還算正常。

關月當時用銀針給王鐵軍針灸的時候,他突然醒過來,根本就沒看到那根長長的銀針,他在軍區醫院住了那麽久,也只聽別人說起過他是怎麽醒過來的。

這個時候,現場看到那麽長的針都刺進腦子裏,他吓得後退一步。

關月很有分寸地控制進針的深度,她估摸着差不多了,一點一點地把針撤出來,突然,野蜂暈了過去。

顧辭三兩步沖上去接住野蜂:“兄弟,你怎麽了?快醒醒?”

關月拉起野蜂的手,給他把脈:“放心,人沒問題,先找個地方讓他睡一會兒。”

“真沒事?”

“沒事,你摸摸他的人中,你試試,是不是還有呼吸?”

這是有沒有呼吸的事情嗎?他怕野蜂的腦子被紮壞了,那麽長一根針呢。

關月對自己的針灸技術很自信,顧辭半信半疑,等野蜂醒來再看看?

顧随燒好水,準備做飯了。顧辭和王鐵軍把野蜂送到屋裏休息之後,顧辭去廚房找顧随。

“喲,手藝不錯嘛!”

顧随看都沒看他哥一眼。

顧辭一點都不見外,去竈臺前面坐着:“做點好吃的,哥哥給你燒火。”

顧随不将就他:“別那麽多廢話,做什麽就吃什麽。”

“你對關月也是這副死樣子?”

顧随看了他一眼,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體會,你也能和我的小姑娘比?

顧辭秒懂,哼哼唧唧,罵顧随不尊老愛幼,有了對象忘了大哥。

顧随被他吵得煩了:“今天中午還想不想吃飯?”

“想吃!”

“想吃就閉嘴!”

關月站在門口:“顧随,不要那麽兇嘛。”

顧辭看了一眼不乖的弟弟,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關月。

嘿,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啊!

他們不吵了,關月轉身出去,兩兄弟聊起了爸媽。

東北和這裏隔得太遠了,顧辭沒有那麽長的假期去探望父母,顧随準備今年過年去看看爸媽。

順便,也帶關月出去走走。

顧辭小聲問顧随:“你想好了?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顧随嗯了一聲,至于下一步,還要看她。

顧辭表情酸溜溜的:“你運氣挺好,下鄉到這麽偏遠的地方,居然還能遇到真愛。”

顧随淡淡一笑,英俊的笑臉,沐浴在氤氲的水蒸氣裏面,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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