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顧家的小媳婦兒不得了!…… (1)
面對兩位大領導,關月也沒有怯意,淡淡一笑:“快結婚了,也不是小姑娘了。”
“結婚好,聽說你的對象也是一位醫生?”
關月笑着說:“對,他也是一位醫生,我是中醫,他是西醫。”
關月又說:“聽說兩位領導時間緊張,咱們也不耽誤,現在給您二位把個脈?”
“哈哈哈,是個爽利的性子。”
“我不急,先給這位老頭把個脈。”
關月看向另一位看起來年齡更大的人。
“我先來就我先來。”
兩個人年歲都不小了,這麽一點事兒,還能鬥個嘴呢。
關月速度快,很快給兩位把完脈,兩人腸胃都不太好,再加上上了年紀,睡眠方面也有點問題。好在平時有保健醫生照顧着,沒什麽其他大毛病。
關月的診斷後,站在他們背後的幾位服務人員沒說話,關月知道,他們之中肯定有保健醫生。
那位年歲小一點的領導點點頭:“一點錯都沒有,你把脈很有一手嘛。”
關月淡淡一笑:“過獎了,咱們開始針灸吧。”
方霖捧着關月的銀針走過來。
中醫最常以年齡判斷人的能力,這個偏見,在關月這裏無效。不管身邊有多少保健醫生盯着,她下針的速度也沒有比以往慢一點。
紮好針後,兩位都還沒睡着,十分有興致地和關月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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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們講,你師傅只教了你看診開方,針灸是你自己學的?”
關月點點頭:“領導聽說的沒有錯。”
關月很清楚,她今天能到這裏來,她的來歷肯定被他們翻來覆去查了無數次。
“不錯,聽說你還出錢修了一座醫學院,你對中醫有什麽看法?”
“這個問題問得太大了,您是問我對中醫現在的處境有什麽看法?還是對中醫未來的發展有什麽看法?”
領導笑道:“都可以說說,不用擔心,想到什麽說什麽。”
關月翹起嘴角:“如果您問我對中醫的處境有什麽看法,我只能說,絕大部分中醫的處境很糟糕。但這不只是中醫如此,西醫日子難道好過?那些老師日子就好過?這是咱們整個社會環境的問題,我能做的很有限。不過,能改變一點是一點吧。”
“再說中醫未來的發展。中醫講究傳承,這樣再搞幾年,老一輩死的死傷的傷,留不下什麽人了。再過十年二十年,等環境好了,就算年輕人願意學了,還有人能教嗎?斷了根子,中醫還有未來嗎?”
關月越說語氣越冷,說的話就越來越不客氣,但是在場的人,無一人反駁她。
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關月不相信,她看得見的問題,那些聰明得不似常人的領導們會不知道?
只是,端看他們想怎麽做吧。
一聲嘆息之後,屋裏沒了聲音,兩位都睡着了。
關月靜靜地坐在那兒,等時間到了,撤針之後,也沒有叫醒兩位領導,跟後頭的幾位點點頭就走了。
車子從裏面開出來,方霖坐在副駕駛上,透過後視鏡看了關月一眼。
方霖:“關大夫,您也別往心裏去,領導既然問您這樣的問題,說明……以後肯定會慢慢變好。”
關月現在的身份很特殊,她是幾大軍區都要保的人,關月既給軍區那邊的傷兵看病、提供藥,她還給國外的富商看病給國家換來資源。
她說出的話,遠比其他醫生說的話更有分量,領導肯定會考慮。
“我沒生氣。”她生氣有用嗎?
她其實也覺得,他們肯定不會無端問她那些問題。她說出她想說的,就夠了。
方霖把關月送到四合院門口,才離開。
她十點鐘出門,現在到家,才剛剛十二點。
顧随正準備炒菜,看到她回來了,笑着問了句:“怎麽樣?你看着好像心情不太好?”
關月伸開手,顧随把手上的水随便擦了擦,抱住她。
關月哼哼一聲:“有你在真好。”
顧随沒多問她上午的事:“你來燒火,我來炒菜。”
關月松開他:“吃什麽?”
顧随:“醋熘白菜、芹菜炒肉,還有一個粉絲湯。”
關月在竈臺前坐下,塞了一根柴進去,竈眼裏火燒得旺旺的,她把手伸過去烤火。
關月:“明天真要走?”
顧随嗯了一聲:“我哥上午把票買好了,明天下午走。”
關月:“那答應王澤的菜呢?讓他們今天下午來拿還是明天來拿?”
“明天上午吧,穩當點。”
“嗯。”
大白天的,外面本來就沒幾個人,萬一有人懷疑她的菜的來歷去查,他們還不好解釋。
明天上午叫他們過來挺好,有人問,就說人家晚上送來的。
關月今天情緒不高,吃了午飯之後,就去屋裏睡午覺。顧随穿好衣裳出門,回家一趟。
顧随回到家,他爸媽和他哥都在。
顧辭縮在沙發上,沙發前面擺着一個爐子,爐子上面烤着新鮮的紅薯,這是他們前天拿過來的。
顧辭:“你一個人來了?關月呢?”
“關月上午出去了一趟,累了,下午在家休息。”
顧辭:“聽說是方霖去接的她?”
顧辭挑眉:“你這麽知道?”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我還知道方霖今天上午送她去哪兒了。”
顧景德皺眉:“顧辭,你做事心裏要有點數,守規矩一點,別什麽不該打聽的都去打聽。”
顧辭:“哎呀,你們別操心,我心裏有數。”
張麗敏對這些雲山霧罩的事情沒興趣,她扭頭問顧随:“你們回去就領證,那什麽時候辦婚禮?你和關月商量過了嗎?”
顧随笑起來:“商量過了,明年元旦辦,就在清溪村辦,到時候你們也去清溪村看看。”
“不在北京辦?”
“不在北京辦,白叔他們如果不方便去,回來的時候請他們吃頓飯聚一聚也行。”
“你們商量好了就成,我和你爸沒什麽意見。”
說實在的,張麗敏确實想去清溪村看看。兒子說得天花亂墜的,她還是不放心,要親自去一趟才成。
如果那邊發展不好,還是要想想辦法,把兒子媳婦兒都調回北京來,這樣家裏人至少還能照顧一下。
一家人坐着聊了一下午,等到天都快黑了,顧随才起身要走:“哥,你叫王澤明天上午去四合院那邊拿菜,除了給王澤的,剩下的都留給爸媽吃。”
“知道了。”
顧随回到四合院那邊,關月早就醒了,屋裏的牆角已經堆着不少紅薯、山藥、芋頭之類存得住的菜。
顧随進去的時候,小黑纏着關月種菜的花盆,又扭了起來。
它尖尖上的兩片葉子,黑得已經看不出綠色了。
顧随笑着說:“小黑還是綠色的時候好看。”
小黑生氣,藤條甩過去,抽了顧随一下,顧随的手背都紅了。
關月瞪眼:“小黑,不準欺負他。”
小黑不開心了,他說它綠,怎麽不能抽他?
說它葉子綠,是在罵他弱呀!
小黑實在幹不過關月,它趴在花盆上,一動不動,用裝死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顧随:“小黑真聰明。”
哼,不接受他的誇獎,小黑扭了個頭,兩片葉子從花盆上滾下去,掉在花盆後面,看不見了。
顧随:“先別種了,菜明天早上再種,現在我們做飯去。”
關月:“又要我幫你燒火啊?”
“那你燒不燒?”
“燒嘛。”
顧随勾起唇角,心情十分好。
今晚上不炒菜,就煮米粉吃。前兩天顧随腌的榨菜已經可以吃了,配到米粉裏,味道超級好。
吃完晚飯,也不能馬上睡,兩人在屋裏休息,關月沒事兒幹,丢了一顆蘋果種子,種出來一棵蘋果樹。
蘋果樹被她控制得,只能長到小腿高。別看樹長得矮小,上面結了十幾個大果子。果子摘了一批,很快又長出來一批。
顧随讓她別弄:“給爸媽他們吃夠了。”
關月:“再長一批,蘋果好保存。”
關月好久沒種果樹了,這一下簡直停不下手,直接裝了兩大簍子。
顧随扶額:“這棵樹怎麽處理?”
關月:“就放在院子裏呗,讓叔叔阿姨有空過來看看,等到明年秋天肯定會結果子。”
顧随捏了把她的臉:“我看咱們還是适合住在山上,這麽一點大的院子,可藏不住什麽秘密。”
關月嘿嘿一笑:“那就住山上呗。”
這一晚上,伴着蘋果的香味入睡,關月晚上做夢的時候都夢到摘蘋果。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王澤和顧辭開着車過來,就看到正房裏面靠牆擺着一排框子,裏面裝的都是菜。
“我艹,居然還有蘋果。”
顧辭拿了一個,一口咬下去,脆甜新鮮:“這也太好吃了吧。”
王澤更細心一些:“你看看蘋果把兒。”
蘋果把兒還是綠的,就跟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樣。這麽新鮮,能不好吃嗎?
王澤也拿了一個吃,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蘋果,咔嚓咔嚓,很快解決一個。
王澤掃了一眼地上的框子:“咱們對半分,兩筐蘋果,咱們一人一半。”
顧辭:“不行,我爸媽還要送人,給你半筐子不錯了,吃白食的臉皮不要太厚哈!”
王澤:“這麽好的蘋果,送人幹什麽?送出去說不定還招事兒,自己人在家吃了不挺好?”
兩人扯了半天,最後的結果,兩人一人一半。
至于蔬菜,王家人多,顧家人少,能放的菜顧家分多一點,綠葉菜王家分得多一點。
王澤的車子後座被蔬菜水果占滿了,樂得不行,對顧随和關月說:“謝謝了,等你們明年結婚,到時候肯定給你們送上一份厚禮。”
顧辭氣得踢了他一腳:“沒有我,你能吃上他們買的好東西?”
“哈哈,咱們兩兄弟誰跟誰啊,我要給錢,你肯定不收,外道了吧。走,哥們兒先把你家的菜送回去。”
顧辭回頭跟顧随和關月說:“收拾好東西就回家吃午飯,下午咱們從家裏走。”
王澤:“下午我開車送你們去車站。”
顧辭跳上副駕駛,兩人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了。
關月:“我屋裏那顆蘋果樹上還有十幾個蘋果呢。”
顧随:“都摘了,帶着路上吃。”
“也行吧。”
顧辭和關月也沒等到中午,把院子這邊收拾好之後,提着打包好的行李就去家屬院那邊。
一看到他們倆,張麗敏急急忙忙跑過來:“你們倆到底花了多少錢?”
顧随:“媽,這些菜可不好找,能買到就算幸運了。咱們不缺錢,您拿着吃就成了,別問。”
張麗敏:“你們兩個熊孩子,真是沒過過苦日子,不把錢當一回事兒。得,我也懶得說你們。”
顧辭從屋裏出來,手裏提着打包好的行李,随手扔到沙發上:“下午咱們就走了,說啥呀說,趕緊弄一頓好吃的。下次想吃媽做的菜,要等明年了。”
這幾天兒子都在家,張麗敏每天都歡歡喜喜的,這一下兩個兒子和兒媳也要走,張麗敏心頭不好受。
顧随攀着媽媽的肩膀:“我陪您做飯。”
顧辭沒事兒幹,也湊到廚房那裏去。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顧景德問關月:“給我把個脈?”
關月笑了:“正好,我也有這個想法。”
顧随爸媽身體好,顧随也少擔心。想必顧随爸爸也是這樣的想法。
顧景德自己就是醫生,一向注重身體保養,他覺得自己身體好得很。
關月給他把脈之後,笑着說:“叔叔身體确實挺好。”
顧景德:“等你阿姨空了,一會兒你再給她把個脈。”
關月點點頭:“應該的。”
王澤家,王澤爸媽看到他出去一趟,拖回來一車蔬菜水果,眼睛都要瞪大了。
“你上哪兒弄來的?”
“這麽多好東西,怎麽不等晚上送回來,讓隔壁人看到了怎麽辦?”
“先別說,快點搬進去藏着。”
王澤的爺爺和爸爸位置比較高,他們一家人住的是單獨的二層小樓,但是畢竟住在大院裏面,讓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沒有出事之前,誰也不知道哪個關系親近的朋友會舉報你。
王澤他們家一家六口住在一起。他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還有就是他和他哥,兩兄弟都沒結婚,家裏也沒有小孩兒,都是大人,不怕不小心透露出去。
一家人一起上,趕緊把東西都送到廚房後面的倉庫裏藏起來。
王澤的哥哥這才問:“顧家弄來的?”
王澤點點頭:“顧辭的弟弟顧随弄來的,你們剛才看到那個蘋果沒有,把兒都是綠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
“沒告訴你?”
“沒有,可能是不方便說,要不然以我和顧辭的關系,不可能不告訴我。這次得來的東西,咱們兩家平分。”
“顧家的人都不錯,都是記好的人,以後可以多來往。”
王澤和顧辭關系好,當年顧家出事的時候,他們家也沒少幫忙。
王澤的媽媽拿了三個蘋果,洗幹淨切好端出來:“快來嘗嘗。”
一家人吃了一塊,脆甜,太甜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蘋果。
王澤的爺爺一向不愛吃水果,這個蘋果他卻很喜歡:“沒吃過這麽有蘋果味兒的蘋果。”
一家人哈哈大笑。
王澤的哥哥吃完一塊蘋果之後才說:“顧家人不僅記好,還都是能耐人,顧辭和顧随就不說了,顧随找了媳婦兒,也不可小觑。”
王澤媽媽說:“早兩年,聽人說,顧随在他下鄉的地方找了個孤女,王家的那個女兒跟着顧随攆過去,又被氣回來了。”
王澤冷笑:“聽他們胡說,王家的那個可不是什麽好人,要不然也不會一下就被送進去。”
王澤哥哥說:“顧随那個對象不是一般人,醫術也不是一般得好,叫一聲神醫也不為過。前年,西南軍區那邊因為她修了一座療養院,後來其他幾個軍區也摻和了一腳,咱們這邊也參與了,現在關月住的四合院,就是咱們軍區送的。”
“關月這麽厲害?”
“嗯,很厲害,今天上午還被兩位大領導接見了。”
王澤補充:“她和外交部那邊也關系匪淺,今天去接她的人是外交部的一個主任,這個人是這兩年起來的,起來的原因,是因為引進來了好多生産線和物資。”
王澤媽媽十分吃驚:“一個大夫,怎麽人脈關系這麽廣?”
王澤爸爸說:“一個大夫肯定不會有這麽廣的人脈關系,但是一個神醫就不止這點能量。”
王澤爸爸還在位,知道一些內幕,西南軍區那邊,這一年的很多改變,都和站在後面的關月有莫大的聯系。
王澤:“顧辭說,顧随和關月回去就要領證,明年元旦辦婚禮。”
“到時候你請假去一趟。”
王澤點點頭,不管是出于情誼,還是出于利益,和顧家的關系,都不能斷。
下午,王澤吃了午飯,開車去送顧辭三人去車站。
車子停到火車站的進站口,王澤說:“聽顧辭說療養院那邊通電話了?”
這話是沖顧随說的。
顧随點點頭:“能打通電話。”
王澤:“那你給我一個電話吧,以後有啥事兒,我如果聯系不上你哥,能聯系上你也行。”
顧辭推了王澤一下:“你把你家的電話給顧随寫一個。”
王澤:“你那裏不是有嗎?你給他一個不就成了?”
“記電話號碼的本子沒有帶過來,我怎麽給他?我到青川之後寫信寄給他?”
王澤:“瞧瞧你,說話那麽沖幹什麽?”
王澤在車上找到了紙和筆,把家裏的電話寫給顧随,顧随也把療養院的電話留給他。
王澤:“以後有事兒多聯系。”
顧随笑着道:“好,王哥下次再見。”
王澤點點頭:“你們進去吧,我就送你們到門口。”
顧辭拍了一下王澤的肩膀:“走了!”
上車後,顧辭對顧随說:“王家有心交好。”
顧随點點頭。
顧辭和王澤認識這麽多年,都只和顧辭來往,今天突然主動問他療養院的電話,這就是把他放在心裏了。
顧辭看了關月一眼,對顧随說:“你呀,這還沒結婚,就沾關月的光了。”
顧随笑了,他明白他哥的意思。
他以前是醫生,現在也是醫生,人家過去沒把他看在眼裏,現在主動交好,原因嘛,只可能是關月。
關月坐在下鋪喝水,一點都不關心他們說什麽。
顧辭:“你也別想太多,心裏過不去。就算你不和他來往,就沖着你是我弟弟,真有什麽事兒,他能伸手的時候也不可能不幫忙。”
“我知道。”
“還是去床上待着吧,太冷了。”
“等過幾天,火車開到南方就不冷了。”
火車從北京往西南開,車上的人特別少,火車都快到了,他們在的那個車廂都沒有其他人上來。
這一站,顧辭要提前下車去青川,顧辭把剩下的六個蘋果都塞他哥包裏:“有事兒給療養院那邊打電話。”
“我知道。”
關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木箱子遞給顧辭:“你拿着吧。”
顧辭接過,搖一搖箱子,就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
“謝了。”
“不客氣。”
關月的空間存了不少藥,他們從北京走的時候給了一些給叔叔阿姨,剩下的就是給顧辭留着的。
顧辭下車,火車又哐當哐當地開起來。
還有兩三個小時就要到青山縣了,關月也睡不着了,就從上鋪爬下來。
從北到南,窗外的景色從冰天雪地變成了蒼翠山林。
顧随:“等下幾場春雨,春天的野菜就該冒出來了。”
顧随從小在北方長大,來南方才沒幾年,他現在對南方的時節變化都特別熟悉了,比起北方的淩厲,他更喜歡南方的溫和。
關月靠在他的肩頭:“我們去蔡叔家吃個午飯就回去。”
顧随:“爸媽準備了不少北京的特産,下車之前先分出來一些,到時候送給蔡叔。”
“分成四份,留出咱們想吃的,剩下的還要給小馬他們,再分一些給李桃。”
顧随用手指順了一下她淩亂的頭發:“明天給李桃送去,順便找周隊長開介紹信,後天我們就去領證。”
“後天?”關月一下坐起來。
“後天怎麽了?”
關月撒嬌:“再等兩天吧,我想休息兩天再進城,好累啊!”
“那你說什麽時候好?”
關月掰着指頭算:“過幾天,元宵節去?”
“好,聽你的。”
關月笑着去摟他的脖子:“你真好。”
“坐好,車廂沒有門,讓人家看到了不少。”
“不要,就要抱。”
顧随翹起嘴角:“再抱一會兒。”
“嗯。”
再過一會兒,火車就到青山縣了,準備下車的人,提前開始收拾東西。
顧随和關月他們去北京的時候就兩大袋東西,回來的時候也是兩大袋。前一站顧辭下車,關月就把重的行李塞玉佩空間了,顧随手裏提着給蔡叔一家的年禮,還有他們兩個人的一套換洗衣裳。
一下火車,關月在前頭帶路:“走快一點,要不然蔡嬸把午飯做好了。”
“放心,就算飯不夠吃,蔡嬸也不會餓着你。”
兩人走得快,在藥材街碰到剛下班的蔡國福。
“關月,去北京回來啦?”
“對呀,蔡叔過年好。”
蔡國福哈哈一笑:“過年好!你們回來得真早,過完年就走了嗎?”
“初三出發的。”
“那也走得太早了,顧随不和你爸媽多待幾天?”
顧随:“我爸初三也要上班了,我們幹脆就先走了。等到明年元旦節,他們要來清溪村一趟,到時候讓他們待久一點。”
“你爸媽要來清溪村?”
顧随笑着說:“對,我和關月決定結婚了,元旦節辦婚禮。”
“恭喜恭喜啊,你們蔡嬸都說,你們兩個人太合适了。關月啊,要結婚的事兒跟你師傅說沒有?”
“沒有呢,在北京的時候才決定好的,等我回去就給他寫信。”
“哈哈哈,你師傅心疼你,估計等不到元旦節,說不定得到消息就要過來。”
蔡嬸子看到關月也很高興,家裏沒有肉,專門叫蔡志明去人民飯店買了一個肉菜回來。
關月累了,想回家休息,吃了午飯沒多待,把準備好的北京特産拿給蔡叔一家,就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走到山谷前面,醫學院的家屬樓和藥廠都已經修好了。
小馬正在那兒忙着,看到關月,跑過來打招呼:“顧大夫、關大夫回來啦。”
“回來了,你這是幹什麽?”
“昨天考完試,今天上午把招工的名單貼出來,這會兒我忙完了,正要回去。”
“那咱們一起走。”
“行啊!關大夫第一次去北京好不好玩?”
“好玩,就是太冷了。”
“哈哈哈,我前幾年跟着李部長在冬天的時候去過一次東北,那才叫真的冷。”
“還是咱們這裏的冬天舒服。”
“可不是嘛。”
關月跟小馬打聽:“青松大隊有多少人通過了招工?”
“還挺多,第一批咱們一共招工八十多人,青松大隊的就有二十多個,你認識的那個,李桃和賀文兩口子都招進來了,李桃的大嫂也進來了,就李桃的大哥,确實是成績不好,被其他人比下去了。”
“比下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凡事總要講究一個公平。”
“李部長也是這樣說。”
走到山谷口,王鐵軍守在那兒:“關大夫、顧大夫回來啦。”
“回來了。”
顧随從包裏掏出來一大包吃的,放到王鐵軍桌上:“這是給你們帶的北京特産,小馬你幫大家分一分。”
“喲,這麽遠的路還記得給我們帶吃的,謝謝顧大夫了。”
“不客氣。”
走進山谷,跟年前相比,療養院的人少了大半,鄧為民和鄧白術都還沒回來。
走到山上,關月打了個哈欠:“我想洗個澡睡覺。”
“晚飯還吃嗎?”
“不餓,不想吃。”
“在木屋這裏睡?”
關月點點頭。他們才回來,說不定明天一早就有人上山來找他們,還是在這裏待着吧。
要不然,她都想回山間別墅住兩天。
這段時間可把她累着了。
就跟關月預料的那般,第二天早上,關月還沒醒,就被鄧為家找上門來。
鄧為家:“時間我們已經定好了,正月十六舉行開學典禮,到時候你作為校長要上臺講話。”
“除了咱們自己人,還有誰來?”
“來的人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咱們西南這邊幾個省的人。開始去邀請的時候,大家都還推脫說不一定有空,年後再去問,個個都說能抽出時間。”
“咱們學校畢竟挂了西南解放軍的牌子,開學那天軍區那邊肯定也要派人來。之前跟你說過,還有報社的同志要來,你記不記得?到時候可是大場面啊,你可不能掉鏈子!”
關月輕笑一聲:“放心,不會。”
穿過來之後就不說了,穿過來之前她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參加過的宴會多如牛毛,這點小場面怯場什麽?
“為了參加昨天的藥廠招工,咱們學校的教職工早就提前到了,我統計過了,還差一些學生,咱們學校的人基本都到齊了。”
關月:“教材印刷出來了嗎?”
“印刷出來了,昨天就把書本送到學校那邊了。”
關月點點頭:“他們提前到的人,也別閑着,該備課備課,該學習學習。等到開學後,我有空就去聽聽他們講課,如果被我抓到上課不認真,我就換個認真的人上去。”
“能到這裏來都是撞大運了,還有誰敢不認真?不過你說得也對,該敲打也要敲打。”
鄧為家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學校的瑣事,一大早就來,等到十點多才走。
顧随:“我們去青松大隊一趟,去給李桃送特産,順便找周隊長開介紹信。”
“那走吧,回來剛好是吃午飯的時候。”
兩人沒從山谷出去,手牽着手,從小青山翻過去。
兩個巡邏的士兵看到他們:“關大夫,你們這是去小青山?”
“嗯,走這邊快一點。”
正月十五還沒到,現在還是過年期間,這會兒大家都還在家裏閑着,小青山上連撿柴火的人都沒有。
從小青山下去,進到村裏,那就熱鬧起來了。這兒一堆人,那兒一堆人,要麽端着小板凳去別人家烤火閑聊,要麽就蹲地上吹牛。
小孩兒也滿大隊亂跑,大的帶着小的,嘻嘻哈哈,熱熱鬧鬧的。
關月:“鄉下過年比城裏有味道。”
顧随:“鄉下人一年到頭難得閑,也就是年前年後這一兩月能好好休息休息。”
去李桃家路上,碰到好多人,都笑着和他們打招呼。
此時,李桃抱着孩子在娘家玩兒,聽說關月來了,連忙抱着孩子去迎接她。
李桃:“關月,你又漂亮了!”
關月笑眯了眼:“還成,還成。”
李桃哈哈大笑:“還別說,你們兩個明明都還沒結婚,剛才看到你們兩個走過來,看着跟老夫老妻似的。”
關月:“你說結婚啊,快了,過幾天就去領證。”
林海音牽着兒子走出來,聽到這話,忙說:“我的老天爺,總算等到你們兩個說結婚了。咱們大隊這麽多年輕男女,處對象處這麽久,感情這麽好又不結婚的,也就你們倆了。”
既然在這裏碰到,就不用去李桃家了,關月把北京特産遞給她:“給你帶的,嘗嘗北京小吃的味道。”
“呀,你還給我帶吃的。關月,你真好!”
關月翹起嘴角:“不客氣啦!”
李桃迫不及待地跟關月分享:“我考上制藥廠的工人啦,等元宵節一過,我就要去上班了,以後我也是有工資的人了。”
“那你加油啊,以後說不定有希望被提拔當小領導呢。”
李桃開心得不得了:“真有那一天就好了,那可真是光宗耀祖。”
關月跟他們聊了一下制藥廠的事兒,這會兒時間不早了,關月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你們聊着,我們有事兒去找周隊長。”
“哦,有空再過來玩兒啊。”
等關月他們走了,林海音才說了一句:“他們肯定是去找隊長開結婚的介紹信。”
李桃一拍大腿:“我怎麽沒想到。”
林海音牽着兒子回家,腦子裏思緒翻飛。他沒想到顧随居然真的和關月在一起這麽多年,還帶關月回家見家長,現在就要結婚了。
也不得不說關月自己厲害,她現在的背景,也不比顧随差了吧,甚至關月比顧随還強一點,畢竟療養院是因為關月才修起來的。
關月要當醫學院校長的消息還沒傳出去了,要讓人知道了,估計再沒人敢說關月是個孤兒,配不上顧随那樣好的家庭。
周保和聽說他們兩個要開介紹信去領證,連忙說恭喜。
“什麽時候去啊?領完證什麽時候辦喜酒,在哪兒辦啊?”
“元宵節去領證,辦喜酒就在清溪村辦,不着急,要等到明年元旦去了。”
“也是,你們兩個的長輩都隔得遠,到時候請賓客過來都是麻煩事兒。”
“我們也盼着你們在清溪村辦喜酒,隔得近,到時候我們也能喝一杯你們的喜酒。這些年,我們可沒少仰仗你們。”
周保和把寫好的介紹交給顧随:“提前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哈哈哈。”
關月不好意思了,看了顧随一眼。顧随也扭頭看她。
兩人回家,走上小青山,顧随就牽着她走。
關月:“先說好哈,結婚歸結婚,生孩子咱們不急。”
“行,都聽你的,不生也行。”
“生我還是想生的,就是不着急,等我們年紀大一點再生。”
好不容易碰到合适的人,還結婚了,她肯定想生孩子,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她都會好好愛他們,就像媽媽愛她一樣。
說起未來的孩子,關月越說越高興。
顧随逗她:“那早點生?”
關月果斷搖頭:“不要,再等幾年。”
顧随輕笑一聲:“走,翻過山就快到家了。”
關月回來了,各大軍區的病人又送過來了,鄧白術原本還想在家裏閑散兩天,被張院長提前叫回來。
等到關月星期一上班,病人太多,她忙活到晚上七點多還沒看完。
顧随那邊看完了,回家做好飯下來叫關月,關月讓他等一等。
鄧白術跟着關月,也忙得腳不沾地。
小馬特意過來看他們:“食堂那邊給你們準備了大餐,忙完就去吃哈。”
關月看完最後幾個病人,站起來伸伸腰:“老師還沒回來,有幾個情況比較嚴重的我怕你們處理不了,我明天早上再下來看看。”
“關大夫您受累。”
關月:“老師什麽時候回來?”
小馬不知道,鄧白術知道:“我爹在等幾個叔叔,過幾天他們應該會一起過來。”
“你的那幾個叔叔都是來參加開學典禮的?”
鄧白術點點頭:“他們到時候還要去其他地方,把人一起叫過來。”
“你爹辛苦了,為了學校做了這麽多事兒。”
鄧白術撓臉:“我爹自己願意的,都是為了咱們這個杏林好嘛。”
沒有鄧為民這個經驗老到的人在,關月這兩天每天早上都要跑一趟療養院,直到三天後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