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神醫不外如是!
這家小店的味道确實不錯,不過那個藿香魚,關月不愛,覺得一般,酸菜魚做得比較有特色,和顧随做的不太一樣。
吃完午飯,顧随和關月準備去看電影。
關月邊走邊說:“哎,回去的時候咱們買點肉吧,買裏脊肉,你做鍋包肉給我吃。”
顧随:“一會兒看完電影,肉鋪估計早就賣完了。”
“那去黑市看看。”
兩人走出小院,徑直往城裏去。
顧随和關月走後,一直關注着他們那一桌的小年輕才問:“秦哥,剛才那兩位看着跟你關系挺好,你親戚?”
“傻呀,秦哥一個北京來的人,怎麽會在這個地方有親戚?”
大家都等着秦烈的回答,秦烈淡淡一笑:“不是親戚,是我的恩人。”
是親戚就好了,他要有兩個這樣的親戚,也不至于會到這裏來。
都是識趣的人,見秦烈不願意多說,連忙道:“咱們趕緊吃,吃完還要幹正事兒呢。”
“對,吃快點。”
顧随和關月看完電影後,去拿相片,剛剛洗好。
照相的師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就跟看兩個敗家子兒一樣。
拿完相片,兩人趕緊溜了。
這時候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去黑市,買到了最後兩塊肉,一塊五花肉,一塊裏脊肉。五花肉也是瘦得很,一看就是喜愛大肥肉的顧客們挑剩下的。
買了肉兩人去車站趕車,坐最後一班車回去。
關月上車後,看到秦烈坐在最後排。
秦烈也看到他們倆:“關大夫、顧醫生,快來這邊坐,有空位。”
關月掃了一眼車上,就那麽四五個人,到處都是空位。
不過,最後兩人還是去後排坐。
秦烈看到顧随手裏提着肉:“你們要買肉啊,下次想買肉跟我說,我幫你們帶。”
顧随謝過:“這幾天大隊上不忙嗎?你怎麽請到假的?”
秦烈嘿嘿一笑,沒有正面回答顧随的問題:“反正就請到假了呗。”
關月:“制藥廠那邊發展得很好,生産的止血藥粉到處都搶着要,我估計過段時間肯定還要招工。”
說完關月看了秦烈一眼。
秦烈明白了關于的意思:“謝謝關大夫的關心,但是我吧,我還是想做生意,暫時不想去工廠上班。”
顧随:“今天中午有其他人在,我不好跟你說。清溪村的療養院是軍方的,那邊查得嚴,公社有什麽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要是被抓住了,你想過以後沒有?”
秦烈結巴了一下:“不,不會吧,我又不去清溪村。”
“你在青松大隊插隊,還是外來人員。本地社員不是每天勤快地上工就是在制藥廠上班,就你一個人三天兩頭跑城裏去,你說,別人關不關注你?”
“你今天用什麽借口出來的?”
“我跟隊長說,村裏蚊蟲多,我受不了,請假進城買蚊帳。”
顧随看了一眼他放在地上的大袋子:“你剛來不久,什麽東西都缺,你這個借口一次兩次好用,多幾次肯定會被發現,你自己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
顧随本來就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說完這句話,就牽着關月的手去前排坐。
秦烈一個人坐在後排,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車子到鎮上下車後,外面已經是夕陽滿天。
關月望着天空:“真漂亮啊!”
顧随:“現在路好走,要是換以前,坐最後一班車回來,到鎮上都快天黑了。”
“那咱們趕緊走吧。”
秦烈墜在他們後頭,走得特別慢。
顧随停下腳步,扭頭喊他:“在磨蹭什麽呢?趕緊的。”
秦烈趕緊跑上去:“來了。”
關月:“你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
秦烈不好意思道:“我以為你們不喜歡我。”
“不喜歡你我們兩個剛才跟你說那麽多幹什麽?小孩兒不要想太多。”
顧随捏着她的手:“你比他大不了幾歲,少充老大。”
關月不服氣:“我至少比他大五六七八歲吧。”
顧随嘴角都翹起來了,秦烈哈哈大笑:“關大夫确實比我大好多。”
關月心裏滿意了:“大人肯教育你,出發點肯定是為了你好。”
顧随也笑::“聽關月的!你腦子聰明,但也要用到正道上,有些紅線是不能碰的。”
“也不是不能碰,就是不能被人抓到。”
顧随瞟了關月一眼:“你又亂教。”
秦烈嘿嘿直笑:“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我不去了。”
“你好歹是有個高中文憑,幹什麽都挺好。”
秦烈打算換目标,跟關月打聽:“關大夫,我打聽過了,制藥廠那邊只有工人,怎麽沒有銷售呢?”
“制藥廠那邊的藥供不應求,不需要銷售。”
“那就多招工多生産啊!咱們的藥這麽好用,就是出口賺外彙也行吧。”
“你還知道出口賺外彙?”
“您這就瞧不起人了吧,我爸以前認識的朋友現在就在商務部工作,聽說現在國家的外彙不夠用,要不然也不會辦廣交會,增加出口。”
這個關月還真不知道:“顧随你知道?”
顧随點點頭:“确實有廣交會,但是你的止血藥粉和那些出口商品又不一樣,如果拿去出口,你的方子保不保得住都是問題。”
還有一個就是,關月的止血藥粉好用,幾大軍區就包圓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出口。
秦烈:“想想其他辦法呗,這麽好賣的東西,就咱們自己用,多浪費。”
關月:“現在制藥廠那邊是小馬在管吧?”
“小馬負責分配生産出來的藥粉給幾大軍區。就算想提拔管理人才,肯定也是從內部提拔。”
顧随的意思秦烈馬上明白了,他想要出頭提意見,必須要先進去,才能掙表現争取當領導,才能說得上話。
“關大夫、顧醫生,回頭工廠招工,我就報名進去。”
關月:“你加油,我看好你呀!”
走到岔路口,秦烈要回青松大隊:“我先走啦!”
“再見!”
關月和顧随回清溪村,關月挽着顧随的胳膊:“秦烈這個小孩兒想法挺多的。”
“嗯,是個愛折騰的人。”
“跟他一比,我們兩個簡直太安于現狀了哈。”
“誰說你安于現狀了,你看看你這一兩年做了多少事情?多少人因為你改變了命運?你厲害着呢。”
關月哈哈大笑:“我這麽厲害的人,今晚上能吃上鍋包肉嗎?”
“能,晚上給你吃鍋包肉,明天早上給你煮皮蛋瘦肉粥。”
關月抱着他的胳膊撒嬌:“我老公真棒!”
“老公是什麽?”
“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啦。”
“那我叫你什麽?”
“叫我老婆,小心肝兒,月月,寶寶。”
顧随沒忍住,走到沒人的地方,摟着她,低頭親她柔軟的嘴唇:“真是個寶寶。”
嘴唇這麽柔軟漂亮,怪不得能說出那麽甜的話。
就靠一張嘴,就把他哄得死死的,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任何事。
這一天晚上,她吃鍋包肉,他吃她。
關月累極了,睡着之前,還不忘她的皮蛋瘦肉粥。
滴滴熱汗順着他的額頭臉頰一路下滑:“心肝兒,想吃什麽都給你。”
太熱了,關月不耐煩讓他抱着。
她剛滾開,又被他拉回懷裏。
“熱~”
“睡着了就不熱了。”
美好悠閑的日子轉瞬即過,關月還能賴床,顧随做好早飯,簡單吃了兩口就去療養院上班了。
山谷外面的社員們,為了多幹點活兒,更是天沒亮就起床上工了。
早起幹了幾個小時的活兒,周保和讓大家休息一個小時,都回去吃早飯。
“哎呀,還是他們當工人的好,看看,咱們都幹了幾個小時活兒,他們這時候才去工廠上班。”
“羨慕也羨慕不來,招工兩次了,誰讓你自己選不上。”
“咱小時候讀書成績就不好,有什麽辦法?”
“那就努力學啊,李家三個兒子,都只讀了一個二年級,現在為了去工廠上班,媳婦兒都娶了的人,還跑去讀小學。”
“我拉不下那個臉,一個班的都是小娃娃,我一個大人杵在那兒,不夠丢人的。”
“現在拉不下臉,等人家考上工人你也別羨慕。”
“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招工哦?”
“聽李桃他們說,他們生産的藥粉都不夠用,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又會招工。”
“那可是大好事兒。”
“還是要謝謝關月啊,要不是她,這樣的好事兒都輪不上我們。”
“那可不。”
社員們回家吃飯前的這點閑暇時間,都在議論着制藥廠。
這會兒,療養院那邊,小馬在跟李部長彙報:“這個月各大軍區要的數量遞到我這裏了,這個月比上個月要的量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咱們現在根本生産不了那麽多。”
“只說要東西,錢給了嗎?”
“給了,還是給的全款,一點沒拖欠。”
“藥材呢?”
“藥材那邊,藥材公司說現在勉強夠用,再增加,就要去外省調了。”
看現在這個樣子,制藥廠又要擴大了呀。
小馬:“制藥廠當初建的時候就建得寬敞,現在還不用擴建。就算擴建也沒什麽,那個山坳比較深,還能修房子。”
山谷外面不遠處那個山坳,當初挖出來,是想在那裏建一個村子的,但是後來因為附近沒有地,大家都不願意去那裏建房子,就空出來了。現在拿來建制藥廠和家屬院,剛剛好。
李定邦他們之前還沒把制藥廠放在眼裏,就是一個自建工廠嘛,建起來減輕一下關月的工作量再增加一點産量就挺好。
沒想到,現在制藥廠成了他們創收的一大利器。
李定邦:“人不夠就再招人,這事兒你要辦好。”
小馬:“好的部長!我這裏還有一件事要跟您報告。”
“啥事兒?”
“咱們的制藥廠現在越辦越大,靠我一個人管不過來,我想從裏面提拔一些人來管。”
“你自己看着安排吧,反正療養院那邊的工作不能耽誤了。”
“部長放心。”
李定邦又交代一句:“當初建廠的時候就說好了,制藥廠是關月的,刨除成本之後,收益她占七成,該給她的錢必須給。”
“給了,每個月會計算完賬,給關大夫的錢都存到她的賬戶上。”
李定邦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不管賺錢多少,關月那邊的關系要維系好。說白了,和關月帶來的其他利益相比,制藥廠都是小錢。
“小青山上那邊巡邏的人增加一些,雖然只有五個病人,他們還有随行人員,估計有十多個人。”
“已經安排好了,就等方霖那邊的消息。”
制藥廠又要招工了,現在雖然還是夏忙,消息一傳出來,好多人都湧到青松大隊打聽消息。
周保和每天忙地裏的活兒都忙不完,哪裏有時間接待這些人。
幹脆直接打報告,讓公社書記去處理。
當天下午,村裏的大喇叭就喊起來了,讓大家積極投入到勞動中去,勞動人民最光榮巴拉巴拉講一堆。最後提了一句,制藥廠要招工,大家去報名他們也不攔着,但是不能耽誤生産。
耽誤不耽誤生産不知道,報名的人也是真的多,除了本公社的人之外,其他公社的人也來了不少。
當地人就不提了,附近幾個公社的下鄉知青,幾乎全部都報名了。
秦烈知道消息,也第一時間去報了名。
報完名回去,該上工上工,一點都不耽誤生産,周保和還專門誇獎過他,說他是青松大隊的知青代表。
這話說出去,其他想辦法偷懶耍滑,偷偷學習的知青抹不開臉,只能白天上工,晚上再挑燈夜戰。
好在青松大隊通了電,沒有電那才惱火。
因為這個事兒,秦烈沒少被人擠兌,說他自己掙表現就算了,還連累他們。
秦烈這個人一向好說話,但也不是軟柿子,直接怼回去:“別忘了你們還欠着大隊的糧食,你看看你們這樣做合适嗎?”
秦烈掃了他們一眼:“我吃的糧食都是自己買的,我都認真上工,你們這些拖欠大隊糧食的人有資格抱怨?你們要覺得青松大隊待不下去,我去幫你們說,把你們送到其他大隊去。”
秦烈轉身要走,一個平日裏和秦烈關系不錯的人趕緊拉住他:“年紀不大氣性不小哈,大家就是幹活累了,随口說說,你瞧瞧你,還當真了。”
“就是,你別生氣,大家都是下鄉來支援建設的,都是先進青年,沒人故意偷懶耍滑。”
“秦烈快過來這裏,這裏燈亮,看書方便。”
秦烈也沒有抓住不放,笑了笑:“我就不看了,你們慢慢複習,我去燒壺水,剛好我那裏還有白糖,一會兒給你們沖糖水喝。”
“哈哈,還是秦烈大方,那就先謝謝了。”
知青點的知青們在努力複習,村裏的其他人也不例外。
李家,李達一個學渣,身邊圍繞着他老婆、他妹妹、妹夫三個正式工人給他輔導。
林海音:“你看看這個題,你哪一步算錯的,你先自己捋一捋。”
李達抓耳撓腮半天,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眼媳婦兒:“沒看出來哪裏錯了。”
李桃着急:“第三步,你第三步算錯了,個位數加起來是十二,你沒有進十。”
賀文抱着兒子站在旁邊:“媳婦兒你別急,大舅哥越急越算不出來。”
李桃扶額:“不着急,我不着急,我真的不急,大嫂你也別急。”
張翠花把孫子都哄睡了,出來一看,兒子還是這副熊樣。
張翠花:“實在教不會,就跟那誰家的兒子一樣,重新去小學讀書,讓老師教。”
李達跺腳:“那怎麽能行,多丢人啊,我兒子過兩年都能讀小學了。”
張翠花瞪了他一眼:“嫌丢人你倒是聰明點啊。你以為工廠會一直招人?錯過一次機會就少一次。我的老天爺,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棒槌,我孫子不要像你才好。”
林海音連忙哄着婆婆:“您別急,實在不行,家裏不是還有我嘛。”
張翠花拍拍林海音的手:“也就是你不嫌棄他。”
林海音笑了:“不嫌棄,我們兩個是要過一輩子的人,就算他考不上工人,我們也能把日子過好。”
李達被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媳婦兒,我肯定努力。”
又是一周星期一,關月去療養院上班,聽到護士們在讨論制藥廠招工的事情。有些護士家裏是農村的,想把家裏的弟弟妹妹叫過來考試,考上了就是鐵飯碗。
也有的人不認同,這附近就這一家工廠,十裏八鄉的人都來考,本來競争壓力就挺大的。他們的哥哥弟弟千裏迢迢從老家過來,不值當,還不如在家鄉找個工作。
關月:“制藥廠這次招多少人?”
鄧白術:“不知道啊。只聽小馬說,工廠生産的止血藥粉供不應求,新人還沒來,就讓李桃他們先辛苦幾天,先加大生産。藥粉這麽受歡迎,還是關大夫你給的方子好。”
關月嘆氣,多招人解決就業是好事,但是她的工作任務不就又重了麽?
鄧白術還不明白:“老師,你嘆氣幹什麽?藥粉賣得好,你也能多分錢啊!多好的事情,別人求都求不來。”
要知道,現在這些工廠都是歸國家的,軍區那邊能給關月分錢,說實話,他們都沒想到過。
關月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啥?別說閑話了,病人呢?帶進來吧,我下午還要去工廠那邊。”
鄧白術反應過來了,她嘆氣原來是覺得工作又多了。
啧啧,還是李部長聰明,要是不分錢,關月說不定真撒手不管了,藥粉沒那個質量也賣不出價。
關月忙了一上午,下午看完病人就去制藥廠那邊去,裝好的藥粉一麻袋一麻袋地放着,等着她處理。
把庫房的大門關上,關月深吸一口氣,開始搞起來。
躍躍欲試的小黑,瞬間從一根細藤變成樹妖,無數的藤蔓舞得飛起。
晚上,做好晚飯的顧随來藥廠這邊接她,今天在外面等的時間又長了一點。
顧随看了一眼手表,比平時多花了二十多分鐘。
關月從屋裏走出來:“好累啊!”
“我背你?”
“好呀。”
關月一下跳到顧随背上,舒服地嘆氣:“這個樣子不行啊,他們還要增加産量,我都忙不過來了。”
“我聽小馬說,等這一批工人招進來,産量還要提高百分之三十。”
“那可要累死我。”
按照現在的速度來算,如果産量再提高百分之三十,她配藥處理藥粉的時間,至少需要一個下午。
顧随:“小馬之前沒跟你說過?”
關月想了想:“好像上周他提了一嘴,我沒放在心上。”
顧随笑着說:“你以後周一看診,周二要去制藥廠那邊待一天了。”
關月:“讓他們想辦法,搞個攪拌的設備,這樣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實際上,效率更快的是自動化設備,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個東西。
“回頭問問小馬,攪拌機這個應該有。實在沒有,就叫師伯他們弄一個回來。”
這個時候,香港那邊,蔡錦正在指揮人打包行李,裏面放了六條她精挑細選的婚紗。
蔡錦:“我跟你們說,把裙擺整理好,不要到時候一拿出來都變成皺巴巴的,不好看。”
“還有那個熨燙機,都給一起送去。”
“首飾別忘了,六條婚紗六套首飾,別弄混了。”
章明銳放下報紙,就看着她忙活:“你這次也要過去?”
“怎麽不去,我都一年多沒見過關月了,正好過去讓她給我把把脈。”
章明銳好笑:“你去照照鏡子,你現在比你三十來歲的時候還美,還不滿足?”
蔡錦捧着她精貴的臉蛋,笑着道:“真那麽年輕?我平時在外面聽那些太太誇我,我都以為他們恭維我。”
“沒有恭維你,真的好看。你在我眼裏,什麽時候都好看。”
蔡錦哈哈一笑:“成,你說的我記在心裏了,要是以後你敢改口,看我怎麽收拾你。”
章朔站在二樓,撇嘴,他爸媽都多大的人了,還打情罵俏呢。
章朔:“爸,我陪我媽去清溪村看看?”
章明銳擡眼看了兒子一眼:“你去個什麽去?人家關大夫年初就領證結婚了,早前讓你去你不去。”
“你留下,後天不是約好和你聞伯伯的小女兒吃飯嗎?”
章朔:“你這是什麽意思?還指望我去勾搭關神醫?”
“我和你媽哪裏指望得上你!”
蔡錦拍拍丈夫的肩膀:“你兒子較勁幹什麽?關月和顧随本來感情就好,你難道還指望你兒子能挖人家牆角?”
“就是,還是我媽說的在理,黃家那個小子不是也沒勾搭上嘛。”
“怎麽說話呢?勾搭是這麽用的嗎?”
章朔:“我不管,我就想去清溪村看看,到底是什麽不得了的地方。”
他爸媽去清溪村的時候他只知道個大概,他爸媽去了一趟回來後,身體全好了,他就對清溪村上心了。
後來,趙爺他們去了,包括這次的五個人,他們為了去一趟給了多少東西,他不說一清二楚吧,至少知道個大概。
他就想去看看,究竟是什麽讓這些聰明的有錢人前仆後繼,有些人甚至拼盡了身家也拿不到過去的船票。
蔡錦今天站兒子這一邊:“還是讓他去看看吧,你不是想和那個英國人搞好關系嗎?正好,一路過去正好交流交流感情。”
“就是,他們不會說中文,我還能給他們當翻譯。”
“哼,你們母子倆一個鼻孔出去!”
章明銳對兒子說:“想去就去吧,但是不準待那麽久,去個一周時間差不多了,早點帶你媽回來。”
“知道啦!”
章朔笑着應下,還沖他媽挑眉,剛好被章明銳看到。
章明銳笑罵一句:“這個臭小子。”
明天一早就要坐船過去,章家這邊打包好一堆行李,徐華安那裏就一個随身箱子。
徐華平說道:“關月和顧随都已經領證了,你也別給顧随甩臉子,以後都是一家人。”
江芝:“我和蔡姐一起給關月挑了幾身婚紗,還給她買了相機和膠卷,東西都在蔡姐那裏,你路上也幫忙照看一下。”
徐華安哼笑一聲:“知道了,知道了,這麽點事兒我還不知道怎麽辦嗎?至于顧随那個小子,勉強還可以吧。”
原本他以為要等過年才有機會過去那邊,沒想到借着這次送病人過去,他現在就能去一趟,挺好。他要去看看新修起來的學校是什麽樣的。
星期二,是關月的休息日,她一覺睡到十點,渾身舒坦。
從香港過來的人,天沒亮就乘船出發,上岸後坐專用飛機過來,落地剛好十點。
剛下飛機,那位漸凍症患者暈了過去,同行的人都慌了。
徐華安上前把脈:“人沒事兒,還活着,別耽誤了,趕緊送去我徒弟那兒。”
後面的行李都顧不得,約翰教授和護工,帶着瑞恩上車,趕緊一路往清溪村飛奔。
後面一行人,把行李收拾好,再慢慢趕過去。
中午正值下班的時間,制藥廠的工人剛出大門口,就聽到按喇叭的聲音,大家趕緊退後,讓車子通過。
等車子開過去之後大家才讨論了兩句,出什麽事兒了?車子怎麽開那麽快?
林海音:“能有什麽事兒,肯定是病人情況危急。”
“也對,療養院可不就是看病的嘛。”
小馬從駕駛座上跳下來就沖王鐵軍喊:“你們通知關大夫沒有?她人呢?”
“通知了,接到你們的電話,我們就去通知關大夫了,現在關大夫在小青山一號房等着。”
“快點過來兩個人,把人擡上山去,要快。”
“快點,快點!”
“你走前面開路!”
“快讓開!”
山谷口的動靜太大,剛下班準備去食堂吃飯的人都往山谷口看,發生什麽事了?
只看他們是往山上跑,鄧為民就猜到怎麽回事了。
他把飯盒随手塞給一個人:“你們先去吃飯,我去看看。”
鄧白術在山路口那裏等着,看着人擡上來了,趕緊去叫關月:“老師,人上來了,病人暈過去了,看着情況不太好。”
關月站起來:“我的銀針拿出來。”
“哎,我去拿。”
關月扭頭:“把病床擡出來。”
“來了,來了。”
這邊病床剛剛放好,那邊的人就到了。
“把他放病床上,躺着放。”
病人一放好,關月就搭上他的脈。
“衣服解開。”
那邊還在解扣子,關月已經刷刷刷地開藥方了。開完藥方,關月連紙帶筆丢給鄧白術:“快去熬藥。”
“我現在就去。”
鄧白術把銀針盒子塞到離他最近的約翰教授手裏:“你拿着。”
約翰教授:“我……”
關月:“愣着幹什麽,木盒打開。”
關月嫌棄他手腳不麻利,直接自己打開盒子,又把盒子塞他手裏:“拿着。”
約翰教授下意識捧住塞他手裏的東西。
關月迅速落針,一盒銀針都快用盡,病人身上被紮得跟刺猬一樣,她額頭都冒汗了,才勉強用異能把他身上的主要經脈打通聯系上。
把脈的時候她大概明白,這個什麽漸凍症,類似于經脈慢慢被堵塞,身體慢慢僵硬,直至死亡。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太陽曬的,紮針十幾分鐘後,約翰教授覺得他小舅子臉色好了點。
“關月,瑞恩怎麽樣了?”
關月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暫時沒問題了。”
已經上山來的鄧為民站在一旁,伸手給病人把脈,點點頭,認同關月的判斷。
病人現在的脈象都如此糟糕,剛才行針之前是什麽樣兒,他簡直無法想象。
也就是關月了,換一個人來,估計是神仙也難救。
鄧白術動作很快,關月這邊剛要撤針,他就端着熬好的藥上來了。
“人還沒醒,怎麽喂啊?”
關月:“不着急,他馬上就能醒。”
銀針撤出來之後,病人還是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關月重新拿了一根針,在他胸口的某個位置迅速地紮了一下,病人馬上就睜開了眼。
鄧白術驚訝得嘴巴都張大了,神啊!
關月:“喂藥吧,喂了藥送進去休息,等到晚上我再給他紮一次。”
瑞恩醒過來,周圍圍了一群人,他都不認識,他扭頭看左邊,才看到約翰。
約翰激動得都哭出來了:“上帝啊!瑞恩,你脖子能動了。”
他們從英國過來的路上,還在海上的時候,瑞恩的脖子就沒辦法活動了。
那幾天,瑞恩絕望得連禱告都沒有力氣,是約翰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他,他面對的未來,不是死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就是健健康康地回去。
沒有回頭路了,約翰要他賭一把,他好像看到自己賭贏的希望了。
這時候,王鐵軍跑上來報告:“其他幾位病人都到了,已經走到山腳下了。”
章朔牽着他媽走在前面,他們一路上都沒說話,都覺得,那位瑞恩先生,估計是……但是,他此刻看到的是什麽?
“瑞恩先生,你醒啦!!!”
另一位叫查理的心髒病人,一上山就看到病床上雙眼含淚的瑞恩。
“太好了!我們都以為你沒救了!上帝保佑你!”
鄧白術小聲哼唧:“佛祖王母娘娘和玉皇大帝就這麽沒有排面嗎?”
鄧為民瞪了他一眼,讓他收斂一點。
瑞恩被救回來,也給了另外四個人信心,他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見那位神醫。
關月剛才去屋裏洗了個手,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外面的院子裏站滿了人。
蔡錦驚喜道:“關月,好久不見了。”
關月看到她也很高興:“你比我上次見你更年輕了。”
蔡錦哈哈大笑:“那要多謝你給我的那些藥保養藥丸。”
“不用客氣,這次回去你多帶一點。”
章朔聽到他媽叫關月的名字,他扭頭一看,腦子都沒反應過來嘴巴就罵出一句髒話,這個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稱呼姑娘也不太準确,這個小女人這一身氣質,叫姑娘委屈她了,叫某某小姐太輕浮,叫女王吧,有點過。
他該怎麽準确地形容她?
看着像個嬌美又靈動的年輕小姐姐,跟他媽這樣一輩子都養尊處優身處高位的貴婦說話時,一點都不落下風。
鄧白術嫌棄地踹了章朔一腳:“你那什麽眼神兒?口水流出來了。”
章朔:“那就是關神醫啊?”
鄧白術傲嬌了:“正是!我的老師!”
“你牛逼!”
鄧白術被誇得很爽,順嘴指點了他一句:“別這樣看我老師,小心顧醫生知道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敢不敢,我就是第一次見真人,有點被驚着呢。”
這樣的神仙,他等凡人哪裏高攀得起。
關月和蔡錦敘舊了兩句,還有病人等着她,就說後面再聊。
蔡錦:“你先忙,我不着急,我先找個地兒休息。”
關月:“前面的房子都空着的,你和我師傅先去選房子吧。”
徐華安斜了關月一眼:“你總算看到我這個師傅了。”
關月讨好地笑笑:“師傅您別生氣,你先去休息,晚上我帶顧随來見你。”
關月說了一堆好話,才把師傅送走。
她扭頭對剩下的四位病人說:“你們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