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方晗雨羞紅了臉，忍不住去拍周齊飛：“你別鬧，說正事呢。”
“沒鬧，我說的也是正事，人生大事。”周齊飛看着方晗雨的眼睛，不疑有他。
方晗雨一時無語，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氣說：“可是這麽嚴肅的事情，你這樣随便說出口，就好像開玩笑一樣。”
周齊飛想了想，認同：“那我下次正式點。”
方晗雨再次無語。
所以他這是已結婚為前提的追求嗎？
其實從重逢那天算起，倆人也陸陸續續接觸了一個多月，雖然見面次數也不是很多，但方晗雨必須承認，面對周齊飛她有止不住的心動。
誠然，這是個無可挑剔的男人。
這真的是，27歲的她，能做的白日夢嗎？
不過按照她之前跟那個渣男的進展，如果她是跟周齊飛相親認識，說不定現在已經訂婚了。
按頭訂婚。
想到這，方晗雨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謹慎了。
但很快，方晗雨又倒吸一口涼氣。
以她跟周齊飛的經濟實力，還真沒可能相親認識。
現在她對他家人還一無所知呢。
周齊飛不知道方晗雨在想些什麽，以為她還在生氣自己方才的輕狂，單手抱住芒果，空出一只手去拉方晗雨：“我剛剛态度是吊兒郎當了些，但對你，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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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晗雨不明白周齊飛為什麽又強調一邊，愣愣的點頭：“好。”
低頭喝奶茶。
方晗雨有下午茶，周齊飛午飯也吃的晚。
倆人索性放棄了正點的晚飯，提前到晚上八點多關了店門，晚飯宵夜一起吃。
這次倆人選了清淡的粵菜。
方晗雨喜辣，粵菜在她嘗來，幾乎只是菜本身的味道。
但今晚這家不錯，挺香。
吃飯時倆人話不多，方晗雨時不時就會想起白日裏，周齊飛那句提起彩禮提親的話。
周齊飛找個話題，她也仍是興趣泛泛。
好在，周齊飛來了個電話。
周齊飛沒有要避方晗雨的意思，解釋了一下是媽媽的電話後，就接起：“媽，我在吃飯。”
“怎麽現在才吃飯？這個點很晚了。”
包廂太過安靜，周母的聲音，方晗雨竟然能聽的清清楚楚。
“上午在M市開會，下午又去了趟店裏。午飯吃的晚，現在才餓。”周齊飛解釋。
“那行，一個人吃飯也不能随便湊合，你不是點外賣吧？”
“媽，有人陪我吃。”
“誰啊？”
方晗雨雖沒看向周齊飛，但有感覺一股視線投過來。
“一個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男的女的？”
“女孩子。”
“你們倆單獨吃飯啊？”
“嗯。”
不知為何，方晗雨感覺有點緊張。
“是，畢業照那位小姑娘嗎？”
“嗯。”
周母呵呵呵的笑了：“那你們吃吧，有機會帶回家來吃頓飯，讓你爸也看看。你都快一個月沒回過家了。”
方晗雨耳朵紅透了。
“有機會。”周齊飛笑着說。
周齊飛挂了電話，又去撩方晗雨：“聽到了？”
方晗雨裝死：“沒有......”
但，她又忍不住好奇：“你家人，是怎樣的啊？”
周齊飛挑起嘴角，慢慢說：“我爸媽都很好相處，爸爸跟家裏親戚在做點生意，媽媽在H大做教授......我家都是自由戀愛。”
最後那一句補的，就差明晃晃告訴方晗雨：你別緊張。
“你家？”
“嗯，我爸媽，還有我姐和姐夫。”
“哦~”方晗雨點頭。
“我爸媽，是校企合作的時候，我爸對我媽一見鐘情主動追求的。我姐和姐夫，是下班路上拼車一見鐘情，我姐主動倒追的。”
聽這個方晗雨就有興趣了。
滿臉都是不可思議，驚訝的看着周齊飛。
周齊飛挑眉：“我家......特別相信一見鐘情。”
說完，周齊飛就看着方晗雨。
見方晗雨還沒明白過來，又是一個眼神示意。
“你對我，也是一見鐘情？”方晗雨問。
“不然呢？”周齊飛反問。
這下方晗雨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心頭的小螞蟻不停的跑來跑去。
這周齊飛，怎麽突然間招式都一套一套的這麽猛了？
周齊飛不打算給方晗雨猶豫的機會：“什麽時候做我女朋友？還是說，你覺得需要一個正式的告白？”
“那倒沒有......”方晗雨終于開口了：“我也不是什麽都要儀式感的人......”
“那你告訴我，終點線在哪，怎樣才能做我女朋友？”
面對周齊飛猛烈的追問，方晗雨一點一點敗下陣來。
她心亂如麻，過了好久，也不知道怎麽回複。
看着方晗雨為難的表情，周齊飛認輸了。
“先吃飯吧。”周齊飛給方晗雨夾了一塊豬肚雞。
方晗雨心裏更糾結了。
她再搞什麽啊。
她好像個渣女啊！
吃完飯，周齊飛仿佛也沒有心情多留方晗雨，直接把方晗雨送回了家。
方晗雨心頓時跌倒了谷底。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哪怕周齊飛出差M市，也會給她帶禮物。
一條酒紅色的麻布連衣裙，夏季背心正領款。
不是什麽牌子，但做工和款式都很棒。
“吃完飯無意間看到的，應該很适合你。”周齊飛語氣很淡，眼神也刻意回避着沒有去看方晗雨。
方晗雨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周齊飛一走，方晗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
趁方母還沒發現自己回來，趕緊又溜出了門，打電話給何愫。
“愫愫，你還在H市嗎？”
方晗雨想喝酒。
她現在顧不得自己昨天才補了第二針狂犬疫苗，她就想喝酒。
何愫現在跟爸媽一起住，當然不能去何愫那喝。
酒吧太鬧騰，方晗雨也不喜歡。
幹脆開了個房間，定了很多啤酒，等何愫過來。
何愫也是爽快，直接把睡衣和洗漱用品都帶了過來。
一進門，就給了方晗雨一個大大的擁抱：“姐妹，我也正想找你喝！我真是受夠我家那蠢貨了！”
雖說是受夠了，但方晗雨聽着何愫那雞毛蒜皮的吐槽，只覺得下酒，沒發表任何意見。
何愫也無所謂方晗雨發不發表言論，自顧自的說完後，晃着頭問方晗雨：“所以，你是怎麽了？”
方晗雨悶了一大口啤酒，把這幾天她跟周齊飛的事，簡單跟何愫說了說。
前面還好，說到今晚周齊飛那堆直白的告白情話時，何愫開始抓狂。
“我的媽呀，我要是周齊飛，我就再也不跟你告白了，等你自己想通。你要想不通就算了，他不要面子的嗎！”
何愫這麽一說，方晗雨慌了：“那怎麽辦嘛......”
“你找他啊，你到底再考慮什麽？”
方晗雨苦笑：“我在考慮什麽......我考慮的不就是那些東西咯。”
“從小我就沒有覺得我差過，哪怕初中我爸車禍去世了，我也一直覺得我爸在天上守護着我跟我媽媽，我還是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但是，他太好了！”方晗雨又悶了一口酒，眼裏不知何時含起了眼淚。
“他在我看來完全沒有缺點，就連他家裏人，好像一個個也都不問世俗只求浪漫人生一樣，我覺得我配不上你知道吧。”
何愫無法理解：“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你想那麽多幹嘛，光憑他喜歡你這一點，光憑他家就吃一見鐘情這點，你就配得上。”
“是嗎......”
“是。”何愫給予肯定，酒喝多了，又打個哈欠：“談戀愛是需要沖動的，等你什麽都做好準備，黃花菜都涼了。”
“但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沒安全感，他那麽好，肯定很多人惦記。”方晗雨又說出了心裏一個猶豫。
“你不是說了你也不差嗎？你要有自信！他要有那花花心思，你防也防不住，現在也輪不到你。你要不是我閨蜜，我要不是已經結婚，我也能惦記他。”
方晗雨氣結。
這何愫話雖然說的難聽，到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你們這愛情連續劇我追的頭痛。”何愫摸着額頭，把啤酒放到一邊。
方晗雨喝得還不算多，但眼前稍微有點晃。
有那麽一刻，她什麽也不想管了。
她想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周齊飛。
跟他說。
我們在一起吧。
這麽想着，手機響了。
何愫找出手機，一聲哀嚎：“不是吧，都說了我今晚不回家了，為什麽還打電話給我。”
何愫抓狂的接了電話，不過一會，何愫原本滿是怨恨的臉上，布滿了擔憂。
挂了電話後，何愫抱歉的對方晗雨說：“晗晗，對不起，我家崽突然高燒去醫院了，我必須回去一趟。”
方晗雨明白為母心切，點頭：“嗯，你走吧，我自己在這待會。”
何愫東西收拾的很快，她來不過是提一個包，走時也就一個包。
何愫出門前，又放心不下方晗雨。
方晗雨知道何愫想什麽，趕何愫走：“你快走吧。”
“你手機給我。”何愫說。
“幹嘛啊？”方晗雨翻出手機，解鎖給了何愫。
何愫當着方晗雨的面，找到周齊飛的電話。
方晗雨明白過來，心頭一緊。
等了三秒，何愫見方晗雨還是沒有搶手機的打算，果斷撥出了電話。
方晗雨吞了吞口水，閉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