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直不待見柳嘉荨,這會兒倒是出現在了柳嘉荨的閨房裏,自穿越過來,柳嘉荨見柳公普的次數用五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柳嘉荨讓新竹給柳公普沏茶,問道:“父親有事找荨兒?”

柳公普想起父親的話,“老三,你媳婦一直虧待四丫頭,這事我也不追究了,現在四丫頭要做王妃了,你和你媳婦都對她好點,以後說不定咱們還得靠四丫頭。”

柳公普是不願意來見柳嘉荨的,在他心裏柳嘉荨還是那個讓人讨厭的四丫頭,至于父親的話,他也不以為然,柳嘉玉才是太子妃,柳嘉荨只是王妃,要靠也是靠柳嘉玉。在他的思想裏,慕容錦只是一個閑散王爺。

柳公普一副淡漠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套近乎的意思,他喝了口茶,茶比他屋裏的還好,想必是父親送來的,“做了王妃不比在家裏,別動不動就發脾氣,王爺可不吃你那一套。”他本想按照父親的意思,說些溫暖的話,可是對着柳嘉荨他的話就軟不起來。

柳嘉荨皺眉,她已經很久不發脾氣了好不好。

柳公普知道自己的話不讨喜,輕咳一聲掩飾尴尬,“這是王爺給你的。”他把錦盒給柳嘉荨,柳致敬特意讓他送來,就是想緩和一下他們父女的關系。

柳嘉荨接過,錦盒通體墨綠,周邊生了一圈綠色的鐵鏽,想來頗有些年代了,她細細摩挲,并不打開看。

柳公普盯着錦盒,很想知道慕容錦送給她什麽,可是父親不讓他看,他只得聽命,是以,很想柳嘉荨當着他的面打開,可是柳嘉荨卻只是拿着。

柳公普暗嘆,算了,人家的東西,他還是別看了。柳公普起身離開,柳嘉荨送他到門口,返回來,盯着錦盒,她揮揮手,示意新竹和雲杉退下。

房間裏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打開錦盒,盒子裏躺着一只翠綠翠綠的玉镯,成色和她脖間的玉佩很像。

柳嘉荨拿起玉镯,對着燈光看了看,很純淨,看不到一絲雜質。心血來潮,柳嘉荨戴在手腕上,甩甩胳膊,恩,很好,甩不掉。她想摘下,放在盒子裏,可是,玉镯卻摘不下來。

柳嘉荨的手腕并不粗,玉镯還有一大截空餘,可,為什麽摘不掉?擦上胰子,弄得滑溜溜的,還是摘不掉。

柳嘉荨氣悶,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遇到傳說中的靈物,也太狗血了吧。

下午,裁縫來量尺寸,一并送來了首飾——一副紅珊瑚的耳墜,兩支用紅珊瑚串成的步搖,簪頭做成了精致的飛鳥形狀,還有兩支紅珊瑚的珠花,雲杉看見說是珍貴的深海紅珊瑚。柳嘉荨咋舌,小心翼翼地收好,生怕弄壞了。

折騰了小半天,晚上,洗洗就早些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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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深夜,有人卻不能安眠。

柳嘉玉恨恨地絞着手帕,險些咬碎銀牙。

那天,慕容江昕才過來,惠安宮就派人來說柳嘉慧身體不适,慕容江昕不做停留又回去了。一連過去三日,也不見回來,那狐媚子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哄的慕容江昕團團轉,還恢複了側妃的身份。

她本是不在意太子的,卻不允許別人得到他的寵愛,可她又不願意放□段求慕容江昕,上次寫的那首詩已經是她的底線。不曾想又傳來慕容錦将要迎娶柳嘉荨的消息,她的心一下子糾在了一起,不,她決不允許柳嘉荨嫁給慕容錦。

有此想法的又何止柳嘉玉一個,皇後随手拿起一個青花瓷杯,狠狠摔在地上,“柳嘉荨,本宮決不讓你嫁給慕容錦!”

睡夢裏的柳嘉荨打了個寒戰,翻了個身,将被子朝上拉了拉,繼續睡。

當一個人一直注視着另一個人的時候,被注視的那個人會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柳嘉荨就有這種感覺。她朝四周看了看,自從知道慕容錦派暗衛盯着自己後,她總會做這樣的動作,即使是無用功。

今天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要成為別人獵物的感覺。

雲杉推門進來,見自家小姐對着鏡子發呆,她抿嘴而笑,“四小姐該梳洗了。”

柳嘉荨點點頭,洗完臉,又用細鹽洗過牙,看雲杉解開腦後的長發,靈巧的手指很快挽出一個漂亮的髻來,又斜着插了一只蝴蝶珠花。

忽然雲杉驚呼一聲,柳嘉荨驚得險些将手上的珍珠耳環扔掉,有些不悅地道:“怎麽了?”

雲杉的臉色有些慌張,“四,四小姐,你的脖子後面長了幾個小紅疙瘩。”

柳嘉荨失笑,她當是什麽事,值得大驚小怪“長就長了,小紅疙瘩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雲杉咬着唇,臉色越發難看,“奴婢看着像天花。”當年她弟弟就是得天花死的,是以對小紅疙瘩特別敏感。

啥?柳嘉荨驚得站了起來,在古代,天花是沒得救的。

雲杉一刻都不耽誤地告訴柳致敬,柳致敬忙讓人去請鄭松,此刻鄭松正在宮中與禦醫們商議如何應對近郊突發的鼠疫。因為離京城近,害怕鼠疫傳到宮中,皇上十分重視。

柳致敬只得親自去宮中請鄭松,現在柳嘉荨的身份提高了,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慕容錦那沒法交代。

鄭松一聽是天花,提起藥箱,跟着柳致敬馬不停蹄地趕去柳府。

32情根深種

震驚過後,柳嘉荨反而鎮定下來,死過一次,她知道有些事根本争不過老天爺。

鄭松和柳致敬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柳嘉荨倚在榻上,專心地看書,那悠然的姿态完全不像是得了病症的人。鄭松揚起嘴角,贊一聲,好一個臨危不亂的柳嘉荨。

柳嘉荨聽到聲音,擡起眼睑,微微一笑,如陰霾的天空突然透出一縷陽光,她站了起來,給柳致敬恭恭敬敬得行了一個禮,“祖父。”

柳致敬焦急的心霎時平靜下來,是他小看了這個孫女。

鄭松放下藥箱,坐在新竹搬來的凳子上,“四小姐請伸出手。”

指腹搭在纖細的手腕上,手腕上隐隐出來一陣熱意,再看她的臉,臉頰紅通通的,眼睛裏有微不可見的紅血絲,她應是發燒了。

換了一個手腕,手指微動,兩條劍眉緊緊皺在一起,“四小姐平時的飲食都是誰在料理?”

新竹回道:“是我。”新竹負責屋外,雲杉負責屋內。

鄭松收回手指,“可有與往日不同?”

新竹搖頭,“和往常一樣。”

“可有碰過不該碰的東西?”

不該碰的東西?新竹和雲杉對看一眼,這話問的毫不奇怪,什麽東西是不該碰的?

柳致敬的心中轉了幾個圈,示意新竹和雲杉退下,“鄭大夫有話請直說。”

鄭松看着柳嘉荨有些猶豫,他怕話說出來,這個十四歲的少女承受不住。

柳嘉荨早已做好最壞的打算,“鄭大夫請直說,我的病情我有權知道。”

鄭松嘆口氣,“四小姐不是得了天花,而是……鼠疫。”

鼠疫!柳致敬猛地站了起來,“怎麽可能!鄭大夫是不是診斷錯了?”

鼠疫是最近五天才發現的,而且已經做了隔離處理,整個京城都是只許出不許進,鼠疫不可能傳進來,再說柳嘉荨足不出戶,怎麽會患上鼠疫。

鄭松也不相信,可是柳嘉荨的症狀與別的患者身上的症狀是一樣的,“柳大人,我知道你擔心,鄭某行醫多年,絕對不會診錯,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消毒,将四小姐隔離,再想辦法醫治。”

柳致敬的冷汗早已滴落下來,聞風喪膽的鼠疫竟然近在眼前,他一直都認為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是永遠接觸不到鼠疫的。

柳致敬咬牙下了命令,從今日起誰都不準接近靜草軒,靜草軒裏的人都不得出院門一步,整個柳府都蔓延着艾草的氣味。

柳嘉荨因為高燒,已經無力坐起來,她遣退了新竹和雲杉,不讓她們近身,她一個人死就足夠了。如果早知道老天爺要用這種方式收回她的命,她寧願早早了結性命,患病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鄭松每日都會來看柳嘉荨,盡量用藥物維持她的生命,同時盡快研究出治療鼠疫的藥物。

柳致敬一早就封鎖了消息,但是還是洩露了。

這已經是慕容錦第三次來柳家了,柳致敬無力招架,“王爺,四丫頭只是得了風寒過幾日就好了。”

他還想瞞到什麽時候,皇兄都已知道了。今早皇帝大發雷霆,治了柳致敬隐瞞不報之罪,扣了一個月的俸祿。

柳致敬在朝上也沒松口風,依然說柳嘉荨只是患了風寒,現在仍舊是這個口氣。

本來慕容錦會是第一個知道,但是暗風為了主子的安危,硬是瞞了下來,慕容錦知道後,氣得打了暗風一掌,暗風現在還躺在床上,監視的任務交給了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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