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慕容錦不打算再跟柳致敬繞彎子,他要見到人才放心,“柳大人再不讓本王見柳嘉荨,本王就硬闖了。”

柳致敬瞪着他半晌,“老臣是為了王爺的安危。”

“不必了,前面帶路。”柳嘉荨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有權知道她的情況。

房間裏飄着艾草的氣味,一個男子帶着手套,蒙着面,只餘一雙眼睛在外面,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湯,正在喂柳嘉荨。

柳嘉荨倚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睛下面大片青紫,嘴唇幹裂,手指節凸出,瘦骨嶙嶙。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慕容錦還是吃了一驚,他快步走過去,叫了一聲“荨兒”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柳嘉荨牽了下嘴角,她知道她的樣子一定難看至極,“王爺你怎麽來了?快些出去,小心染上惡疾。”她的聲音沙啞,好似砂紙磨過玻璃。

慕容錦定定地看着她,她已病入膏肓,可是雙眼仍舊清澈明亮,眼神裏沒有一絲害怕和慌張,仍舊淡然寧靜。

慕容錦看着這雙眼睛,心一點點的淪陷。他掃一眼垂手站在一旁的鄭松,這幾日都是他在照顧她?想到兩人一直共處一室,他的心中如被重錘擊中,柳嘉荨是他的未婚妻,怎容別的男人侍疾。

慕容錦搶過鄭松手中的藥碗,撩起袍子坐在柳嘉荨床榻前,柳嘉荨驚得朝床榻裏躲,同時捂住口鼻,“王爺乃貴金之軀,萬不可如此,快些回府吧。”

慕容錦盯着她,一眼便能望進她的靈魂似的,他咬牙說出三十年最重的誓言,“你若去了,我便随你去。”

柳嘉荨呆住,他們交集不多,慕容錦不可能對自己用情如此之深,她看一眼鄭松明白過來,定是跟他較勁,她垂下眼簾,低聲道:“是荨兒沒有福氣,王爺,你再尋佳偶吧。”

慕容錦突然握住她的手,柳嘉荨想要掙脫,無奈他握得太緊,根本掙不脫。慕容錦身體向前,就差扳着她的腦袋,“本王等你已經等了十幾年,一個人一輩子有幾個十幾年。你忍心離我而去,讓我孤獨終老?”

慕容錦的話說的柳嘉荨糊塗了,“你等我?”

慕容錦看她手上套着玉镯,心中欣喜,“若你不是我的妻子,這玉镯子怎會摘不下來?”

柳嘉荨再次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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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錦撫摸着她幹枯如樹枝的手,“玉镯是我母妃留下來的,她說只有我的妻子才能戴上玉镯且摘不下來。”除非那人死了。這句話慕容錦爛到了肚子裏。溢洪大師的話,他相信,當初把玉镯給柳嘉荨也是心血來潮,暗風回來報告柳嘉荨戴上玉镯便摘不下來後,他的心徹底安定了,感情更是不受克制地朝柳嘉荨流去,日日聽着暗風的報告,就像日日見到她一樣。

可這點愛還不到生死相依的地步,剛才的話是說給自己,也是說給旁人聽的,他從鄭松的眼神裏看到別的女子看到自己時的那種癡迷,他怕他們再相處下去,會出事端,所以竭力阻止。

柳嘉荨秀眉緊蹙,難道她穿越過來就是為了與慕容錦一續前緣?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再推拒任由慕容錦喂起藥來。

鄭松依舊每日來,給柳嘉荨把脈開藥。說也奇怪,自從慕容錦來後,柳嘉荨的病竟然在慢慢好轉。鄭松大喜,按照給柳嘉荨的藥給別的患者用,可是別的患者依舊沒有改善。

鄭松納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悄悄該了藥方,只開一些滋補的藥,柳嘉荨的病依舊在好轉。

鄭松便由一日一探病,改成兩日,慢慢改成三日,後來一連十天都沒來。

慕容錦日日在柳嘉荨的床前侍疾,看她氣色好轉,心中歡喜,依舊每日端藥喂湯。

看他纖長白皙的手指拿起陶瓷的勺子,舀一勺湯,吹涼後送到唇前,柳嘉荨的心裏莫名悸動。上一世,她結過婚還生了孩子,除了月子裏的前幾日不能動彈,丈夫曾喂過湯水外,再也不曾有過這般待遇。

他一個王爺,平日裏都是別人伺候,哪裏照顧過人,卻纡尊降貴地來照顧她一個病的奄奄一息的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柳嘉荨張口喝下一勺湯,溫度正好,吞到肚裏,腹中暖洋洋的,好似喝了一口好酒一樣。

喂完湯,慕容錦拿起錦帕擦去她嘴角的餘漬,他擦的很認真,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在擦一件上好的寶貝。

那柔軟的布料碰到嘴角,如一只柔嫩細滑的手輕輕撫摸,柳嘉荨的臉紅的如熟透的番茄。

此時的柳嘉荨已沒了那日的病态,臉頰紅潤,纖長、卷翹的眼睫毛如翻飛的蝴蝶,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

慕容錦呆了一呆,伸手撫摸她光潔的臉頰。

柳嘉荨怔住,也呆呆地看着他。慕容錦的嘴角上揚,星目裏溢滿柔情,手指腹滑過柔嫩的紅唇,他的手指輕顫,腹中突然燃氣一股欲/火。

手指順着臉頰滑到小巧的下巴,他屈着身體,下一秒便落在了看似香甜可口的紅唇上。

柳嘉荨的腦袋嗡一聲,唇上猶如一股電流流竄到身體各處,心怦怦跳的厲害,喘氣也粗重了。忽然腦袋中閃過一道閃電,青天白日的他在幹嘛?!

還沒推開他,他就如蜻蜓點水一般離開了紅唇。

眼睛裏有還沒褪去的欲/望,下/體已高高聳起。

慕容錦還沒試過單單是一個輕輕的吻就能讓身體産生反應,他托起她的臉,如果前幾日還只是一點點愛,那麽經過短短的幾天相處,這份愛已經擴大了,至于大到什麽程度他還不知道。

33娶回家了

今日已經是二月初一,還有五天,面前的女子便是他的妻子了。

接下來的幾天,慕容錦想盡了辦法給柳嘉荨補身體,争取在成親的那天補回來。

柳嘉荨依舊沒有補回來,瘦了一圈,眼睛越發的大,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的接近透明,雲杉在她的臉頰上塗上胭脂,新竹拿來嫁衣伺候她穿上。

蓋上紅蓋頭只等那句時辰到了。

突然鑼鼓喧天,喜娘喊新郎來了。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身大紅喜袍的慕容錦走了進來,他抱起柳嘉荨,道一聲:“娘子随為夫走了。”

柳嘉荨抱住他的脖頸輕輕恩了一聲。

女兒出嫁,應當哭的,可是在柳府沒有一個人會為她哭。新竹和雲杉會跟着她去王府,是以不會哭,王氏更加不會,恐怕她是最希望她出嫁的。

快要走到中門,一聲四姐姐帶着哭腔漸漸近了,柳嘉荨長嘆,也只有她還記得自己。

柳嘉荨示意慕容錦放她下來,慕容錦挑眉,與規矩不和,随即他又釋然,他慕容錦何時将規矩放在眼裏,放下柳嘉荨看她掀開蓋頭的一角,将小小的身影抱在懷裏,“有空去看四姐姐。”

柳嘉柔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柳嘉荨一走,柳家就剩她一個女孩兒了。

柳嘉荨擦去她臉上淚水,“柔兒長大了,不哭,四姐姐會來看你的。”

柳嘉柔點點頭,伸出小手指,“拉鈎,四姐姐不準騙柔兒。”

柳嘉荨笑道:“四姐姐說話算數。”

這一小小的插曲很快淹沒在鑼鼓中,柳嘉荨坐上軟轎,轎子很穩,沒有小說中寫的那樣颠簸。

由于起的早,她有點昏昏欲睡。

随着一聲落轎,柳嘉荨睜開眼睛,轎簾掀開,慕容錦牽起她的手,她的手心裏有汗,想是很緊張。

慕容錦微微一笑,“跟着為夫走。”

柳嘉荨恩了一聲,慕容錦的笑意加深,“娘子過火盆了。”

柳嘉荨提起裙子,輕輕松松邁了過去,突然身體旋轉,她驚呼一聲,人已經落在了慕容錦的懷裏,慕容錦在她耳邊輕笑,“還是為夫抱你吧。”

想到他一臉欠扁的笑模樣,柳嘉荨冷哼,随即在他的肩膀上擰了一把。

慕容錦的笑容不該,“娘子等不及了?那可不行,現在人多,等晚上為夫再……”

知他後面說不出什麽好話,柳嘉荨再次擰了他一下,慕容錦收住話,哈哈大笑。

衆人不解地看他,慕容錦加快步子,将柳嘉荨放在房間的床上,看她坐好,慕容錦掀起蓋頭的一角,食指輕點她的額頭,“淘氣的丫頭,……等我。”他匆匆離去,房間裏只有蠟燭燃燒的哔哔啵啵的聲音。

新竹和雲杉推門進來,雲杉一臉羨慕,“王府真大。”

新竹斜她一眼,問柳嘉荨,“四小姐餓嗎?有點心,可要吃些?”

柳嘉荨點點頭,蓋頭下出現一只綠豆糕,柳嘉荨吃了兩塊,又喝了些茶水,總算不那麽餓了,“新竹,現在什麽時辰?”

“未時。”

還早呢,柳嘉荨轉身将花生,紅棗,蓮子之類的東東弄到一旁,側着身子躺下,“我睡會兒,一會兒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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