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為出汗磨得皮膚生疼,若是換做慕容錦她一早就跳了上去,可是眼前的男人……她不敢,她也不能,因為她對他一無所知。

阿寶嘲諷地勾起嘴角,“怎麽?害怕了?”

“誰說的。”柳嘉荨嘴硬,“男女授受不親。”

“呵……”阿寶輕笑,“跟我還說這個。”他的臉色一板,“趕緊上來,你想讓西太後的人抓到你嗎?”

柳嘉荨怔了怔,是呀,再耽擱下去,真的就被抓回去了,她咬咬牙,爬上男人堅厚的背。

男人的身體僵硬了片刻,便疾步走起來。女人嬌軟的小身板緊緊挨着他的,凡是與她接觸的地方都滾燙滾燙的,男人的呼吸有點急促,步子也有些不穩,做了幾個深呼吸,硬是壓下心中的燥熱。

柳嘉荨的鼻息間全是男人陌生的氣息,可是身體的本能卻告訴她,她于這個男人曾經親近過,一想到曾經與除了慕容錦之外的男人親近過,她的心中就如同吃了蒼蠅屎般難受。

柳嘉荨動了動身子,男人沙啞的嗓音立刻響起,“別亂動!”

柳嘉荨擡頭,瞥見他紅透的耳根子,知道他起了反應,動也不敢再動。

如此走了兩個時辰,到了一座小鎮,阿寶放下柳嘉荨,身上一輕,男人的心中一陣失落。

柳嘉荨籲出一口氣,終于不用再忍受煎熬了。

小鎮名喚丁家鎮,不算繁華,兩人的進入并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兩人找了一家小客棧,要了熱水和簡單的吃食,打算休整半日。

柳嘉荨早已餓極,險些到了狼吞虎咽的地步,阿寶皺眉,記憶中的她并沒有這麽能吃,細細查看她的臉,這才發現,往日如巴掌大的小臉,如今卻變得肥嘟嘟的,好像幼兒時期。

阿寶将自己的飯推到柳嘉荨面前,柳嘉荨看着白花花的米飯,吞了吞口水,“你吃吧。”

男人失笑,“你吃吧,我再去要一碗。”

柳嘉荨也不客氣,大吃起來。男人不敢離開她半步,生怕一離開她出了什麽事,硬是等小二來收碗筷,才說再要一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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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男人細細吃着白米飯,柳嘉荨深感慚愧,她怎麽變成惡鬼了?她捂臉,好沒有面子呀。忽然,胃中一陣難受,像有東西往上湧,她捂着嘴,跑到臉盆旁,一張嘴,吐出好多污穢。

男人聽到這動靜,額頭的青筋直跳,再也難以下咽。

柳嘉荨還在吐,直到将吃下的東西全部吐完才算完。

阿寶遞上一杯水,“漱漱口。”

“謝謝。”柳嘉荨漱完口,不好意思地看向男人,“對不起。”

男人先是盯着她的臉,然後移向腹部,“我想你該看看大夫。”

“我又沒病,看什麽大夫。”

“還是看看吧,省的……”男人後面的話沒有說,抓起柳嘉荨的手直奔樓下。向小二打聽了大夫的住處,便帶着柳嘉荨去了。

大夫給柳嘉荨號完脈,嘴角一揚,笑道:“恭喜壯士,你娘子懷孕了。”

懷孕?柳嘉荨驚愕地張大嘴巴,慕容錦不是一直在給她吃避子湯嗎,難道斷掉了?

柳嘉荨還是雲裏霧裏,男人已經将她拽了出來,“本來打算休息半天再趕路的,現在看來是不能了,咱們得找個地方落腳,懷孕頭兩個月最容易流産,還是坐馬車吧,安全點。”

男人自顧自地說着,柳嘉荨的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了何處,曾經她多麽希望和慕容錦一起伴随着孩子的到來,可是現在她和一個不知道底細的男人在一起,慕容錦遠在南方,他們兩人連對方在哪裏都不知道。

臉頰微濕,偷看一眼正在顧馬車的男人,急忙偷着拭去,不管怎樣,這個孩子是她和慕容錦的第一個孩子,即使只有自己,她也要保護好他。都說做了娘的女人最堅強,柳嘉荨深信不疑。前世,她也曾孕育過一個孩子,可是卻沒能看着他長大,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将孩子撫養長大。

坐上馬車,男人溫柔的聲音響起:“你要不要睡會兒?”

柳嘉荨搖搖頭,“我不困。”

“懷孕的女人不是最容易犯困的嗎?”

柳嘉荨瞥她一眼,“你好像對懷孕的女人很了解呀?”

男人的神情一怔,轉過頭,看向挂着簾子的窗戶。

柳嘉荨也怔了一下,因為從男人僵硬的線條看來,他似乎很不高興,“你生氣了?”

“沒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你?”

“我會保護好你和孩子,你放心。”

“我……信你。”

男人忽的轉過頭來,笑了笑,“你相信我了?”

“你冒着生命危險救我出來,我想我應該相信你。”

男人低低地笑起來,肩膀不停地聳動,“你就不怕我拿你威脅慕容錦?”

“若是慕容錦那麽容易受威脅他就不是慕容錦了。”

“你倒是有信心。”

“妻子應該相信丈夫。”

“若是她像你一樣相信我,說不定……”

柳嘉荨看着他,希望他說下去,好讓她多知道一定關于他的信息,可是他卻閉口不言了,靠在車壁上,假寐起來。

柳嘉荨也靠在了車壁上,不知不覺間睡着了。夢裏,置身于一片美麗的花海中,耳邊是歡快的笑聲,她也被笑聲感染,勾起嘴角。場景突然一變,變成了萬馬奔騰,慕容錦騎在一匹馬上厮殺,忽然萬箭齊射,慕容錦中箭身亡。

柳嘉荨大駭,急也似得跑向他,可是無論她怎麽樣跑,都跑不到慕容錦跟前,她急的哭起來,大聲喊着慕容錦。

忽然臉上一陣刺痛,她睜開淚眼,迷蒙中看到一張緊張的臉,“你被夢魇着了。”

“我夢到慕容錦死了。”

男人寬厚的手掌擦去她臉上的淚,剛才叫她不醒,便狠心打了她一巴掌,他雖然刻意用小了力氣,可是她的臉上還是留下了五個紅腫的手指印。他有些愧疚,趁着擦淚的空當拂過她的傷處,“你放心他死不了,臉上疼嗎?”

柳嘉荨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臉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拿出藥膏,“摸上這個就不疼了。”

男人的手指腹上有繭子,刮的臉有點疼,柳嘉荨忍着沒有說話,藥膏摸完,柳嘉荨的臉紅撲撲的,先前摸的灰被她的淚水沖掉了。

男人收好藥膏,攙着她下了馬車,“咱們到地方了。”

這是一個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幾十戶人口。村子裏有人看到他們,笑着上前打招呼,“阿寶,你回來了。這是你新買來的媳婦,真俊呀。”

柳嘉荨的臉更紅了,不過,他居然叫他阿寶,難道他們認識?詢問似得看向男人,男人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連碰到了三個人都這麽叫他,柳嘉荨越發納悶。

男人傻乎乎地應着,帶着柳嘉荨走進了一個小院。

小院很幹淨,用栅欄圍了起來,推門走到屋內,屋子的左側盤着一個竈,竈邊上放着一個櫃子,櫃子的門關着,想必是放着碗盤等物。

屋子的兩側各有一個門,男人帶着柳嘉荨走到其中的一個門,朝裏望去,靠窗戶邊是炕,炕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壺茶碗。男人扶着柳嘉荨上了炕,“你先歇着,我去做飯。”

“等等。”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等會兒我再告訴你。”

不一會兒便傳來鍋碗瓢盆的響聲,柳嘉荨靠在牆上,偷過窗戶紙望向天空,眼神中全是迷茫,難道從今後她就要呆在這個村子裏嗎?如此,慕容錦如何能找到她?

男人搬着一張桌子進來,放在了炕上,“來,洗洗手吃飯。”他攪了一張帕子給柳嘉荨淨手,然後便端上了飯菜。飯菜很簡單,一盤炒雞蛋,一盤小蔥拌豆腐,兩碗米飯,一碗冬瓜湯。

在村子裏雞蛋是很難得的吧。

阿寶給柳嘉荨夾了一塊雞蛋,“這是我養的雞下的蛋,你嘗嘗。”

“你會養雞?”

男人笑道:“在村子裏呆久了,什麽就都會了。”

“我怎麽沒看到雞?”

“我臨走前送給了田嫂,讓她幫忙打掃庭院,隔兩三天燒一次火。”

柳嘉荨了然的點頭,怪不得這麽幹淨,炕上也不潮,“你在這裏住了多久?”

“快兩年了。兩年前我來這裏的時候,”阿寶頓了頓,“當時我的妻子帶着我的孩子投河死了。”

“啥?”柳嘉荨驚得險些丢了碗筷,“為什麽?”太不可思議了,無論是誰的錯,都不能任意剝奪孩子的生命。

男人苦笑,“當年我離開柳家後,一心尋死,遇到了我的妻子淑娴,淑娴的性子溫和,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男人似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臉上洋溢着幸福。

“那天,我看到淑娴被幾個土匪調戲,土匪還打傷了她的父親,我抱着死前做次好事的心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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