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下了他們父女。淑娴為了報恩主動提出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可是當時我只想死,根本就沒答應。淑娴的父親被打成重傷,淑娴央求我帶他去看大夫,我背着她父親去找大夫,大夫看後,表示無能為力,因為他傷在了脾胃,再加上年紀也大了。如此過了三日,淑娴的父親便去了。

淑娴哭的死去活來,一狠心便上了吊。我正好看到,救了她,還讓她珍惜生命,就這樣我們倆走到了一起。我們在一個鎮上讨生活,我找了一份在镖局的工作。

那一次我出镖,路上出了事,遇到了劫镖的,說也奇怪,那幫劫匪的武功高強,镖局的人只是會幾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只剩下了我一個。”阿寶說到此處,狠狠喝了一大口湯,仿佛灌進去了一杯烈酒。

“後來呢?”

“後來我受了重傷,逃到了一個村子裏,躲過了一劫。可是押镖的人都死了,淑娴以為我也死了,便抱着孩子投河了。”

柳嘉荨捂住嘴巴,這女人太柔弱了,難道她從未想過要将孩子撫養長大嗎?

阿寶苦澀地笑了笑,“你說她怎麽那麽傻,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她應該相信我,為了他們母子我一定會活着回去。呵呵……”

阿寶一仰頭将剩下的湯喝了個幹淨,“如果她跟你相信慕容錦一樣相信我,我就不會看到空落落的房間,廢棄的院落。你不知道,等我養好傷,火急火燎的趕回家,看到冷冰冰的竈臺,聽到鄰居告訴我的那些話,我是怎樣的崩潰。

唉,人着一輩子為什麽要有這麽的磨難呢?荨兒,其實你是幸福的。”

柳嘉荨點點頭,“那你為什麽……會找我?”

阿寶看了她一會兒,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忘記我了。也好,過去的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就當我是阿寶,是你的朋友就好了。”

柳嘉荨只好無奈地恩了一聲,“那你為何會來這裏?”

“這裏是淑娴的家鄉,我想知道她以前是在哪裏生活的,便來到了這裏,這個院子就是她和她爹住過的,我來後重新翻新,我守在這裏,就好像還同她生活在一起一樣。”

柳嘉荨沒想到他會這麽癡情,放下了一半的心,他還念着淑娴就好。

阿寶道:“吃完飯,你洗洗臉,換件衣服,見見街坊們,他們都知道我出去找媳婦去了,這樣他們不會起疑心。”

柳嘉荨點點頭,“你打聽到關于慕容錦的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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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鎮上打聽過,叛亂已經鎮壓了,正在回京的路上。”

“西太後怕是早就設下了陷阱等着他往裏跳,直希望他能洞察先機。”

“別想那麽多了,養好身子要緊,只要他知道你還活着就有辦法找到你。”

柳嘉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西太後告訴慕容錦她已經死了呢,就像淑娴以為他死了一樣,慕容錦還會尋找她嗎?

還有柳家,柳致敬叛亂,柳家的下場一定好不到哪兒去,柳嘉荨雖然對柳家沒有好感,好歹也是這具身體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你有空去打聽下柳家。”

阿寶詫異地掃了她一眼,随即點了點頭。

柳嘉荨苦笑,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本尊一個交代。

60

柳家一直沒有消息,阿寶每每出去打聽,回來總是對柳嘉荨搖搖頭。柳嘉荨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柳嘉荨很想問,慕容錦是否在找自己,可是話到嘴邊,便咽了下去。肚子漸漸大了,在古代落後的條件,只能自己生,所以柳嘉荨不顧阿寶的勸阻,每天在院子散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的心裏是有些害怕的,每到了夜晚,她躺在被窩裏,就在想如果慕容錦在身邊該有多好。可是她知道,慕容錦怕是一時半會找不到自己。

阿寶靠着木匠的手藝過活,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壞,偶爾還能吃到一只雞。柳嘉荨閑來無事的時候,便做些布偶,讓阿寶拿去集市賣。

布偶做的活靈活現,總能賣到好價錢,一來二去,倒比阿寶賺的還多。柳嘉荨就尋思着,攢點錢,到鎮子上開個小店。跟阿寶提起,阿寶總是搖頭,說她不能太勞累,後來竟說不讓她做了。柳嘉荨不依,說是如果不讓她做布偶,她就離開,阿寶只好妥協。

原來柳嘉荨和阿寶是分房間睡的,懷孕三個月後,柳嘉荨總是起夜,炕又高,阿寶怕她出事,便打起了地鋪,好照顧。

這晚,柳嘉荨睡着後,本來閉着眼睛的阿寶睜開了眼睛,他轉過身,借着月光,看柳嘉荨熟睡的臉,睡着的她恬淡安靜,像無辜的孩童。

阿寶的思緒回到幾天前,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去集市賣布偶,一個穿着考究的人拿起了布偶,他看布偶的眼神像是看着心愛的人,阿寶的心裏打了個突,細細看那人的臉,他面無表情,看不如易容的痕跡,可是他給他的訊息像是認識的。

那人看了一會兒布偶,問:“多少錢?”

阿寶答:“一兩銀子。”

那人眉頭都不皺一下便買了。随後的幾天,那人總是出現,每次都是買了布偶便走,也不多說什麽,可是阿寶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索性便不去賣了,柳嘉荨交給他的布偶他都藏了起來。

思緒拉回,阿寶看向柳嘉荨,卻見她睜開了眼,阿寶一怔,“你怎麽醒了?”

“你有事瞞着我。”

“沒有。”

“你說謊,是不是柳家有消息了?”

阿寶莫名舒了一口氣,“還沒有。”

“都兩個多月了,按說該有消息了。”

阿寶道:“明天我再去打聽打聽,你睡吧。”說完,阿寶翻轉身,背對着她。其實柳家的人早已被下了大獄,慕容錦也早已班師回朝,只是現在的朝廷是西太後掌權,看西太後的意思,是要慕容江昕回京,而柳家的人,她也不打算重判。

阿寶不想告訴柳嘉荨這些,只想讓她安心養胎,其實他的潛意識裏,是希望柳嘉荨能繼續留在他身邊的。

阿寶的腦海裏充斥着各種各樣的念頭,他就在這些念頭中睡着了。等他醒來,天已經大亮,炕上早已沒了柳嘉荨的身影,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阿寶大驚,掀開被子,顧不得穿戴,便跑出了門。跑到門口,腳步便停下了。院子裏,一個穿着布衣的身影,正在圍着院子散步,她挽着普通婦人的發髻,鼻尖上沁着晶瑩的汗珠,皮膚白皙。自從懷孕後,她的臉就像是晶瑩剔透的小籠包子,看了都想咬上一口。

柳嘉荨看到阿寶,對他微微一笑,緩步走到他面前,“怎的不穿衣服?天冷了小心着涼。”

阿寶的心裏一暖,自從妻子過世後,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這麽溫暖的話語,不知道怎麽的,他的頭腦一熱,便抱住了柳嘉荨。

柳嘉荨的身子頓時就僵住了,“阿寶?阿寶!”

阿寶被她的呼喚聲驚醒,這才明白他做了什麽,連忙松開了她,“對……”才說了一個字,便給一個飛過來的身影狠狠揍了一拳。

阿寶咣當一聲撞在了門上,又重重摔在地上。

柳嘉荨還沒緩過神來,就又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懷抱熟悉無比,讓她眷戀。眼淚如落線的珠子般,一滴接着一滴,很快就打濕了臉頰。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慕容錦拉開她,細細看過她的臉,她的身上,不肯遺漏任何地方。

柳嘉荨盯着他的臉,一眨不眨,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樣,“你怎麽才來?”

“對不起,對不起……”慕容錦一個勁的道歉,細細吻她的臉,将她臉上苦澀的淚水統統吞如腹中。

柳嘉荨環住他的窄腰,“你要做爹了。”

“我知道,我知道,剛才我一直在門外,我怕我認錯了人,不敢進來。”是,自從他看到那個布偶,那熟悉的針線,他就肯定,那是他的妻子無疑,只是賣布偶的男人太刁鑽,跟蹤了幾次都跟蹤丢了。後來他派人暗地裏打聽,才找到了這裏。

慕容錦橫抱起柳嘉荨,從現在起,他絕對不允許她離開自己半步。

柳嘉荨摟着慕容錦的脖子看向阿寶,“王爺,你先放我下來。”

慕容錦依言放下她,柳嘉荨扶起地上的阿寶,“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若不是你,我怕我活不到今天,我會報答你的。”

阿寶苦笑,他要的不是報答。

慕容錦冷冷看着他,他竟然敢抱他的女人,看來是活膩歪了,要不是看在他救了柳嘉荨的份上,不然早就結果了他。

慕容錦拉起柳嘉荨的手,“荨兒,咱們走吧,以後的事交給我來辦。”

柳嘉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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