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的比不過一餐一飯嗎?

要說關墨,那也不是一般人,被桑喬指着鼻子罵,半點不生氣,反而态度很好的說:“是是是,桑sir說的對,我肯定比不過桑sir為國為民,那今兒我就給桑sir鞍前馬後一把,桑sir想幹什麽?只管說,有我在,就沒有說‘不’的時候!”

關墨一口一個桑sir,叫的桑喬有火都發不出來。

她強自鎮定,“我來臨檢!這裏裏裏外外,都要檢查一遍!”

關墨馬上舉雙手贊成,“走走走,我帶着你去,保準上天入地,絕對讓桑sir檢查的徹底,放心。”

這話說完,元彰就往後退了一步,一幅‘悉聽尊便’的模樣。元彰心裏清楚的很,關墨越是看起來無害的時候,心裏算計的東西就越多。無論如何,關墨都不會出賣他這個兄弟。所以元彰就放心大膽的讓關墨帶着桑喬去檢查。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桑喬氣的仰倒,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她敢肯定元彰這裏有貓膩。

瞪着關墨說:“你這是助纣為虐!你!!”

關墨看桑喬氣的額頭的青筋都蹦出來,急忙勸,“哎哎哎,你怎麽氣性這麽大,檢查的不滿意咱們就繼續查。查到你滿意為止!”

“查P!”桑喬轉身就準備走。

關墨緊跟着桑喬,“等等等,這都快過年了,你怎麽還上班啊?咱們出去吃個飯怎麽樣?哎哎哎,別走啊。”

桑喬走了,梁辛也就沒了再留下去的必要。

梁辛臨走還跟聶焱道了聲別,不管他心中怎麽想的,是否支持姐姐跟聶焱在一起。但是現在梁柔已經跟聶焱在一起了,梁辛不想在禮數上做的不周到。

梁辛說:“聶焱哥,我先回去了,我姐說她過年不回家,勞你跟齊奶奶多多關照。”

聶焱看梁辛穿着警服的周正樣子,心裏也有一種把梁辛當弟弟的感覺。

“嗯,放心,有我呢。”

梁辛特意又看了聶焱一眼,他還是有些不相信聶焱跟基海兆業會有什麽瓜葛。不過他也不能明着問,就轉身走了。

一場臨檢,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結果。但是一衆兄弟的好心情都被攪了,索性各回各家。只有徐澤池要了剛才跟他聊天的那個女人,帶着走了。

聶焱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燈還給他亮着,梁柔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書。

“怎麽還不睡?”聶焱看看手上的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家裏有個安安,所以生物鐘都是按照孩子的走的。這個時間點,早應該睡了。

梁柔嘟了下嘴,那樣子看着挺不服氣的,嘟嘟囔囔地跟聶焱抱怨,“還不是安安,我不過就是打了她幾下手掌心,晚上睡覺的時候就鬧着不要我陪。哭的嗓子都啞了,我只能躲出來。”

從前沒有對安安動過手,還不知道這胖丫頭有這樣的毛病。梁柔頭疼,“怎麽就能這麽記仇呢?!”真是想不通,她明明沒打多重,可是安安就是記下仇了,晚上洗澡的時候就不要梁柔給洗,坐在浴缸裏哭,水嗆進嗓子,差點出事!齊奶奶就不讓梁柔在靠近安安,等上床睡覺,又是這樣,只要梁柔一進屋,安安就伸着手掌哭,梁柔不離開卧室,安安就哭不停。

嗓子都哭啞了。

梁柔原本想着不能慣安安這樣的毛病!但是有齊奶奶在,梁柔強硬起來,安安哭的慘,齊奶奶就一臉也要跟着哭的模樣。

梁柔沒辦法了,就避出來。

聶焱走過去坐在梁柔身邊,看她手裏捧着一本《實用腦血管圖譜》。眼睛一掃,就說,“大晚上的看這個,你也不害怕。”

梁柔看聶焱不喜歡,就把書收了,“我學的就是這個呀。”

學醫的,那還有看腦血管圖譜害怕的道理,不過既然聶焱不喜歡,她也就不堅持看了。

聶焱晚上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坐在梁柔身邊,人有些迷糊,腦袋往她身上靠,輕聲說:“安安長這麽大,也只有你兇過她幾回。你今天上手打她,她不害怕你才怪。梁柔啊,往後別對孩子動手,會傷孩子心的。”

他身上暖融融的,說出來的話又是這種讓人心裏發軟的話。

梁柔整個人都松下來,輕聲‘嗯’了聲。

“我其實早就後悔了。”她哪有那麽狠的心呢,打完安安,看到安安那麽扯着嗓子哭,她心裏就不忍心了。

聶焱腦袋靠在梁柔的肩膀上,家裏只開了小小的壁燈,昏黃的燈,周圍的一切都是古舊的,并不嶄新。可是越是老舊的東西,越是有一種溫度在。聶焱有些昏昏欲睡,呢喃的說:“我知道你心裏有壓力,怕安安養不好。別擔心,梁柔啊,就你這樣的心性,孩子不可能壞到哪裏去。你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安安馬上滿三歲就該上幼兒園了,到時候,她哪還有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光。讓她随心所欲些日子吧。”

梁柔微微低着頭,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今天就算是安安的親生父親,恐怕也說不出聶焱這樣細致的一番話來。他是什麽都給安安考慮到了,是啊,安安馬上就要上幼兒園,等上了學,一切都會有人教她。現在這段日子,何必把孩子管的那麽緊呢。

梁柔聲音沉沉的說:“去床上睡吧。”

他今天回來原本就累壞了,抱着安安就能睡過去。後來因為尹雅來,他根本就沒睡好,晚上又被兄弟們叫出去鬧到這會兒。想來是困翻了。

聶焱音調已經低到幾乎聽不見了,“你陪我睡。”

他難得有這樣撒嬌的時候,梁柔心都軟成了棉花。

“好。”

兩個人拉拉扯扯到了聶焱的卧室,放他在床上,他幾乎是沾到枕頭就睡着了。可是這人一貫有些挑剔,所以即便是睡着啦,眉頭還是皺的緊緊的。

梁柔就又爬起來給他脫了衣服,又打了溫水來給聶焱把周身都擦洗了一遍。

他人高,現在又喝醉昏睡,推着動一動都不是很容易。梁柔給聶焱擦洗完,自己身上也出了一身的汗。就由扭頭去自己洗了一次,才又回來。這麽一折騰,都已經淩晨兩點了。

她剛上床,聶焱就跟八抓魚一樣的攀上來,将梁柔抱的死死的。

心疼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梁柔就僵着讓他抱着睡。

想着明早可不能睡懶覺,要早早起來才行。

結果,當然是她睡遲了。

醒來身邊聶焱還在,他已經醒了,就這麽抱着她勾着嘴唇笑。

梁柔聲音沙沙的,“幾點了?”

聶焱眼睛裏有惡作劇的光,“十點半。”

梁柔第一反應就是要往起坐,被聶焱按住,“你就陪我多休息會不行?急什麽?”

真是服了這人。

“你說我急什麽?”梁柔瞪他。

齊奶奶跟安安是絕不可能睡懶覺的,被撞個正着,多尴尬啊。

聶焱就笑她掩耳盜鈴,“你現在出去,他們就發現不了嗎?”說完這個就又皺着眉頭說:“你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大了,瞪我個沒完,是不是欠收拾?”

說着,他就壓了上來。

梁柔立馬就慫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體某處的堅硬。

真鬧起來,她只有更脫不了身的份兒。

就這麽陪着聶焱睡到十二點,兩人都餓到咕咕叫才爬起來。

梁柔實在羞的很,就跟聶焱一前一後走出的卧室。聶焱先出來,梁柔後出來。

安安坐在廚房門口的兒童專用小椅子上,兩只手捧着臉,正在往廚房裏瞧。

這幅場景梁柔一點都不陌生,每次齊奶奶做什麽好吃的,安安就會搬個小椅子坐在門口。剛剛出鍋的肉或者是點心,齊奶奶就會塞給安安一塊,安安就坐在廚房門口吃。

安安現在的體重還是減不下去,看起來胖胖的,跟齊奶奶這種随時都給孩子嘴裏喂吃得的習慣,密不可分。

聶焱比梁柔先出來,這會兒也站在廚房門口,齊奶奶就給聶焱手裏塞了個雞腿,給安安塞了個鹵味雞翅膀。

聶焱就跟安安一高一低的臉對臉一起吃。

安安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梁柔走的近些,安安看到她了,就又想把手往背後藏。

梁柔前先一步說:“手上有油,會弄髒衣服。”

結果安安愣了下,就舉着吃了一半的雞翅胖,要給梁柔吃。

“媽媽,吃!”

這是賄賂?

昨晚梁柔被聶焱勸了一場,今天見了安安,心裏就什麽氣都沒有了,笑着讓安安吃,“媽媽不餓。”

安安就又拿回去,有滋有味的啃。

聶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作怪,學着安安将手裏的雞腿遞到梁柔面前,“給,咬一口。”

梁柔對聶焱沒客氣,上嘴就咬。

齊奶奶做的鹵味是典型的南方口味,帶一絲絲的甜。所以安安特別喜歡吃,梁柔現在也喜歡吃,咬在嘴裏肉綿軟,滿嘴的汁。

齊奶奶在廚房裏看到了,就笑着說:“都有,都有。”

又是新的農歷年。

齊奶奶比照着去年準備的數量,又開始煎炒烹炸。今年梁柔不用去照顧身在醫院的聶兆忠,所以全身心的給齊奶奶打下手。

至于聶焱,他最近打算歇一段時間,就每天帶着安安出去玩。

安安都快玩瘋了,只要回家就挂着臉,一聽聶焱說要出去,就自己準備好小包包,放上水還有小零食,站的好好的在門口等着聶焱。

梁辛堅持到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才回了老家。走前給梁柔來了個電話,姐弟倆匆匆說了幾句,梁辛就上飛機了。

梁柔先開始還有些擔心今年的過年聶焱會不會不能在這裏過。

畢竟尹雅都已經找來了,沒道理聶焱的父親不來。結果卻出乎意料,聶兆忠并沒有如預料般來找聶焱回家。

梁柔松口氣,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過年。

只是沒想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家門被敲響。

開門一看,是梁辛。

梁柔震驚了,“你怎麽在這裏?”不怪她這個姐姐問出這樣的傻問題,要知道昨天梁辛才上飛機回老家。今天他就出現在了臨海市,這實在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而且,今晚是年三十,梁辛不在家裏過,太不正常了。

梁辛一臉的憤怒加不忿,氣的整個人都在抖。

梁柔看他不對勁兒,就把他拉了進來,進門讓安安看到,就大聲喊,“舅舅!”

梁辛平時見到安安,無論如何都是會笑的。

可是今天,他臉板着,一點笑都扯不出來。

聶焱懷裏抱着安安,目光詢問梁柔,怎麽回事?

梁柔搖搖頭,拉着梁辛進了卧室,想跟梁辛私下說,看梁辛這樣子,絕對不是小事。

果然只剩兩姐弟了,梁辛就咬着牙說:“咱媽給我們找了個後爸。”

這話梁辛真的咬的很重的再說,那感覺,簡直就跟多深仇大恨似得。

梁柔聽到的第一時間也有些懵,實在是這個消息太令人吃驚。

不過轉念,梁柔也能想通。梁柔這些年都在外面打拼,梁辛上了大學後也離開了家,他們家條件不好,幾乎所有的寒暑假,梁辛都在外打工,能回家的日子尤其的少。從這個方面說,梁柔的母親其實是孤身一人留在家鄉的。

梁柔的母親現在也不過五十多歲,當年梁柔的父親殉職的時候,梁柔的母親還不到五十歲,年紀并不到,都不算是完全的老年人。

一個人過日子,想要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倒是沒什麽說不過去的。

梁柔就勸梁辛,“媽媽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身邊也該找個伴了。”

誰知梁柔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梁辛徹底的暴起,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跟梁柔吼起來,“她這樣,對得起爸爸嗎?你知道她找的是誰?就是咱們樓下的陳叔!從前幫咱家換煤氣罐安裝電表的陳叔!”

有些事情不敢想,真的令人恐懼。

梁辛沒辦法克制住自己,“要不是我回去的時候發現家裏多了男人的東西,恐怕到今天,咱媽都還是會瞞着我!她沒做虧心事為什麽要瞞着人?她正大光明的找老伴,我難道會不同意?我看她根本就是”

“梁辛!”梁柔也跟着吼。

吼完弟弟的名字,梁柔手都在抖。

她知道弟弟想要說什麽,這麽多年,樓下的陳叔對他們家一直是很照顧的。陳叔從前也有老婆,可是當年剛開放鬧下海潮的時候,陳叔的老婆辭了工作跑去沿海做生意。聽說後來發了財,對陳叔這種老實巴交的小城市企業單位裏的職工就看不上了,鬧着離了婚。

那之後,陳叔一直一個人生活,連個孩子都沒有。

這麽多年了,陳叔就像是影子一樣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無處不在。

現在梁辛突然懷疑起來,就真的像個無底洞一樣的讓人忍不住往深去想。梁柔梁辛的父親梁朝城是做警察的,一直很忙,要是有任務,幾年都不回一次家,也是發生過的事情。梁家說白了,就是一個母親帶着兩個孩子,雖然有個當警察的丈夫,可是常年不在家,形同虛設。

如果說梁柔的母親真跟陳叔有點什麽不正常的關系那可以追溯到時間就太久了。

梁辛的心裏,父親從來都是不可撼動的英雄形象,現在他發現母親有可能早就已經背叛了父親,那種心裏的沖擊,可想而知。

梁柔其實也不能很确定,畢竟曾經的那麽多年,她媽媽跟陳叔是真的關系很不錯。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不能跟梁辛一樣亂了分寸的胡說,她堅持道,“你別胡想,咱爸那種人,怎麽可能會遇上這種事。媽媽一定是愛爸爸的,不可能在爸爸死前就起了別的心思。”

梁柔說的非常篤定。

梁辛眼神裏寫滿了刺痛,“真的嗎?”

他太難過了。從小到大,他心裏的偶像從來都是父親,那種高大偉岸正義的化身,是他畢生都想追求成為的樣子。

可是到今天,他不僅發現了母親的新感情,還在母親口中聽到了對父親的謾罵與抱怨。

梁辛發現家裏有男人的東西之後,當然怒不可遏,他質問母親,怎麽可以這樣!父親難道不值得母親為他守一輩子?

母親當即爆發,痛罵了梁朝城曾經的種種。

“我生你們兩個都是自己去的醫院,自己進的産房,自己簽的字!我為什麽要為他守一輩子?他給過我什麽?”

“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就是嫁了一個警察,甜美溫馨的生活我一天都沒過上,每天就是擔驚受怕!原本想着堅持堅持,他退休了,就能跟我好好過幾年日子!結果呢?他死了!”

“我一身的病,怎麽來的?生了兩個孩子,月子都是我自己做飯給你們洗尿布,我身體能好?你爸死了,我在醫院裏躺着的時候,是你陳叔來照顧我!要沒有他,我早死了!”

梁辛知道母親說的都是事實。

他父親是警察,不可能跟陳叔似得時時處處照顧女人。

可是梁辛還是忍不住吼回去,“我爸爸是英雄,他為國為民,要沒有他,沒有他這樣的人,我們根本不可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你太自私了媽媽!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還有誰會做警察?!”

說完這句話,梁辛就沖出了家門,一路跑回臨海市。

梁辛覺得自己此前二十多年的三觀都被摧毀了。他的心裏,父親是英雄,母親就是英雄背後的女人,相濡以沫,他父親殉職了,母親該傷痛該堅守,唯獨不該,惡言相向。

如果一切都如母親說的那樣,那梁辛甚至覺得,侮辱了他的職業。

警察要是沒有警察,這個社會會是什麽樣呢?

正義,真的比不過一餐一飯嗎?

梁柔堅定的點頭,“梁辛,不要懷疑父親,更不要懷疑母親。他們都已經盡力做到了最好,我們該為他們驕傲。”

不能在心裏将父母的美好全部打破,若是這樣,梁辛就會懷疑自己。

所以梁柔,堅定的這麽說。

梁辛好似被姐姐說服了,他盯着梁柔,最後問了一句,“姐,你說我當警察,有意義嗎?”

梁柔看着弟弟的眼睛,是真的覺得很心痛。

梁辛跟她還是有些不同的,梁辛從小的夢想就是跟父親一樣做警察。就算當年父親因公殉職了,梁辛還是堅持考警校。若是心裏沒有堅強的信念支持,梁辛不可能這麽做。

也許梁辛在很多事情上有些傻氣,但是在除暴安良,堅持正義這條路上,梁辛從來不曾放棄過。

一個人的夢想對他有多重要?

梁柔不能摧毀弟弟的夢想。

梁柔說:“有!辛辛,你忘了小時候父親來學校給我們開家長會,其他的同學都羨慕我們有個警察爸爸。父親到死連屍體都沒找回來,他是真的為了心裏的正義信念奮鬥了一生。你不該懷疑自己,更不該懷疑警察這個職業,這是父親拿命去守護的。”

梁辛原本的彷徨無措都緩解了下來。

他一路來,那種自我懷疑以及懷疑世界的沖動,幾乎毀滅了他。

還好,他的姐姐,給了他勇氣。

不該懷疑的,是啊,父親拿命去堅守的正義,他不該懷疑。

梁辛并沒有在這裏多停留,他說想要自己靜靜。這種時候,梁柔不可能強迫他,就放他走了。

梁辛走後,梁柔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樣。

她其實心裏根本沒底母親是不是真的早就跟陳叔有牽扯。而且,對于父親的死,梁柔身為女孩子,也沒辦法說出那些假大空的話。要不是父親突然離世,她不會辍學,也不會有之後悲劇的人生。

可是面對梁辛,她不能露出真實的想法。

她的弟弟,一根筋的堅持着理想信念。也許有人說梁辛傻,可是梁柔知道的,這股傻氣是支持梁辛走到今天的原動力,如果毀滅了梁辛對父親對警察的堅信,那麽也就等于毀掉了梁辛。

他會迷失自己。

所以梁柔必須給弟弟鼓勁兒,打氣。

聶焱推門進來,什麽都沒說就抱住梁她。

這對姐弟嗓門那麽高,他什麽都聽到了。梁辛還有這個姐姐給他提氣,那梁柔呢?

聶焱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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