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往
即便柳一弛态度堅決,但相生和不言還是在死命勸他回心轉意。
名字随人,不言不善言談,大多都是相生在勸說。“師弟,魁猑是一種長頸大馬,有九尺高,居住在北面的大草原中,草原上只有小型的灌木,并沒有明顯的遮蔽物。而且因為是魁猑的居住地,所以整片大草原都沒有人類建築。魁猑雖然體型龐大,但是魁猑會飛,而且也是力量型的精怪。”
柳一弛點點頭,“是這樣沒錯,這些厲蘇跟我說了,那就去北面的大草原狩獵不就好了?”
“師弟啊,這是哪跟哪啊!那北面的大草原離天一觀的路程遠着呢!就是師傅他老人家也從未想過要去獵殺魁猑啊。”看到柳一弛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相生焦急地說道。
“因為路途遠,老觀主就不去獵殺魁猑了?魁猑心髒可是十金一個,咱們道觀怎麽能不窮。”柳一弛說道。
“師弟!再窮也不能沒了命啊。”不言也開口勸道。
“等等。”柳一弛打斷了他倆,讓他倆深呼吸幾次之後放松下來,安撫他倆不要緊繃着身體,“所以,最危險的事情,就是北面大草原很遠,所以要在外邊露宿,而在外邊露宿就是最危險的事情,是這樣沒錯吧?”
“露宿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相生一本正經地說道。“但是,師弟你也不要小瞧了魁猑,狩獵魁猑之後,體力、精力都消耗了一部分,還要在外邊露宿,這就是難上加難得事情,是會死的。”
“會死?”柳一弛挑了挑眉。
相生看着師弟臉上無絲毫懼怕之色,反而躍躍欲試,不免想起師傅的卦:眼前這個叫做柳一弛的人,是能振興天一觀的人。
師傅的這個卦,蔔算了十六年,每一次蔔算都是相同的結果。十六年的潛移默化,讓相生和不言都認可了這個卦。
如今,也許是到了卦象顯現的時候了?
這樣一想,相生便不再勸說了。若都如他和師傅那般畏首畏尾,天一觀何來振興之說。
于是,相生态度轉變一百八十度,“師弟,去吧,我和不言太弱,無法陪同師弟上路,但我兩一定好好照料觀裏。”
“相生,你……”不言使勁給相生使眼色,相生卻聽之任之,只當沒看見。
柳一弛便也收起了臉上的強硬之色,“你兩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不過你兩要是真不放心的話,擔心的時候就想想,我若沒了,下任觀主誰來接替。再說了,我又不是馬上就去北面大草原,得一個月之後,你們有一個月得時間好好考慮。”
Advertisement
“師弟!這般的玩鬧話,還是不要說了。”相生又嚴厲起來。
“我可沒開玩笑,萬一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那這就是你們不得不面對的局面。”柳一弛正色說道:“你兩也別擺出這種表情,凡事往好處想,放輕松。”
厲蘇先是帶着柳一弛在天一觀附近狩獵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厲蘇就帶着東西來天一觀找柳一弛去北面大草原了。
這一個月來,厲蘇統共沒在天一觀待夠一個時辰的時間,只要他一上門,既被相生翻白眼、遞冷茶,又被不言四處揮雞毛撣子揚灰。
這天,到了出發去北面大草原的時候。“柳師弟,我還是出去等你吧。”厲蘇忍受了一個月的冷待,但他知道是他的不是,把天一觀最受重視的一根金苗苗給忽悠出去了,這個待遇他還是可以忍受的,臉色如平常一般。
“厲師弟,別急着走啊,你這杯茶還沒喝完呢。”相生連忙端起茶追上去。
聽到喊聲,厲蘇便停下了,回頭準備去端茶。“師兄,我喝完便是。”
“诶!”相生手一斜,手腕再一發力,把茶杯裏的水向上一揚,“厲師弟,真不好意思,走太快,手沒端穩杯子,水全灑你衣服上了。”
“師兄,沒事,今日太陽大,一會就曬幹了……”
厲蘇話還沒說完,不言腳下三步并作兩步,手裏拿着兩個雞毛撣子就走了過來,只見他雙手一合,将手裏的兩個雞毛撣子就這麽“嘭”的一下,打在一起,雞毛撣子揚起的灰,就全到了厲蘇剛剛沾水的衣服上。
“唉喲,厲師弟,這可怎麽是好?我剛剛見你這裏有只小飛蟲,想撲走它,這、這雞毛撣子裏怎麽就這麽多灰呢!”不言站在一旁說道。
恰好這時,柳一弛收拾好了也出來了。一瞧厲蘇,灰頭土臉地站在那,于是便問道:“厲蘇,你這是連夜鑽哪個精怪的窩去了?”
“有三只等人高聚居的兩腳怪,我不小心搶走了窩裏頭的小崽,就弄得灰頭土臉了。”厲蘇說道。
“那你也忒沒眼力見了,小崽哪裏是能随便動的。”
“哦。”
兩個時辰後,日頭高照,厲蘇帶着柳一弛已經走了大半的距離。
“柳師弟,等會我們大概會在日落前到達北面大草原,天黑之後,就看不清哪裏有魁猑的蹤跡,所以等會我們的時間最多也就一個時辰。”
柳一弛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神色凝重,心底不敢有任何的僥幸之心。
等北面大草原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柳一弛注意到草原上已經有了挺多人,都成群結隊的,這些人的年紀、穿着各不相同,但奇怪的是,他們的視線都移到了柳一弛他們身上。
“厲蘇,怎麽回事?這些人怎麽都在看我們?”柳一弛問道。
“因為我們面生。”厲蘇繼續用平常地速度繼續前進,邊走邊問他,“你有在上次我布置結界的山上,見過眼生的道人嗎?”
柳一弛搖了搖頭,“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沒有。”
“夜晚太過危險,大部分的道人出門狩獵的地方,都不會離家太遠,下半夜太過危險,就算是道法高深的道人也會避免在外露宿,最差的也是找個借宿地。北面大草原是距離這裏最近的幾個村子的常來的狩獵地點。”厲蘇解釋說道。
“那我們是到別人的地盤上抓獵物了?”
“确實是這樣沒錯。”
“怪不得這些人的眼神看我們都不順眼。”柳一弛說道,“這附近有村子,那我們找個借宿地不久好了?”
“無親無故的話,一般借宿地的規矩是要上繳一半的獵物。你要是想買個大銀絲碗,你就得獵殺四百頭魁猑了。若是碰上一些更黑的,收百分之六十的貨物也有可能。”厲蘇說道。
“這不就跟搶錢一樣!”柳一弛激動地說道。
“是啊,誰叫這是人家的地盤呢?”
“地盤是怎麽劃分的?”柳一弛繼續提問。
“最開始不好說,但後來,地盤是約定俗成下來的,誰家離哪塊精怪出沒的地方近,地盤就是誰的。”厲蘇答道。
見柳一弛和厲蘇繼續往大草原的深處走,有個年輕的大高個騎馬朝他們奔過來,一邊疾奔一邊朝着他們呼喊:“兩位,今晚可需要借宿啊,獵物數量好商量啊。”
柳一弛實在是好奇這裏的一事一物,見人過來,當下示意厲蘇等一會。他問那個年輕小夥子道:“獵物數量怎麽個商量法?”
年輕小夥子走進了之後,偏黑的小麥色臉上綻放出一個憨憨地笑容,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趁着勒馬的間隙,細細地打量他們,直到将人從頭到腳細細地看了一遍之後,才說道:“兩位很是面生啊,不是咱這塊的人吧?不是手裏有幾把刷子的,都不敢來這麽遠狩獵,我相信兩位等會的收獲肯定不錯,這樣,我就要四的貨怎樣?”
年輕小夥子朝他們豎起來四根手指頭。
“我們六,你四?”柳一弛跟他确認。
“不錯,要四可是很劃算了,這個數我一般不給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