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狀況

柳一弛又接了一個凡人訂單。他和厲蘇都想起了去北面大草原狩獵魁猑的那一次遇見的那個女人,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女人。

那個女人會是王子夏衣嗎?即便她是,他們又還能再找到那個女人嗎?

距離他們去北面大草原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那個女人還活着嗎?

柳一弛掂量了幾下手裏的收袋,“這錢總覺得拿得不踏實,厲蘇,陪我再跑一趟北面大草原?”

“我?”

“老規矩,賺的錢平分。”

“成交。”

柳一弛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厲蘇,“你好像也不是跟你說的那樣排斥接凡人的單嘛,我覺得你會變成我開旅館的合夥人。”

“旅館?什麽旅館?”相生問道,師弟是又要幹什麽事?

“就是給人晚上提供住宿,讓人可以休息一晚兩晚的地方。”厲蘇接話說道。

“師弟!!!”相生咆哮。

柳一弛抓起桌上的收袋,再一把揪住厲蘇的衣領,就拖着他往外跑。“相生師兄,幫我謝謝不言師兄準備的零食和晚餐,我和厲蘇去北面大草原了。”

“師弟!!!北面大草原又是怎麽回事?怎麽又要去北面大草原?”

等柳一弛提溜着厲蘇跑出道觀的時候,他氣呼呼地說道:“你怎麽把我賣了!”

“一弛啊,是你先提到旅館的。”

“啊,頭疼。”柳一弛撐着額頭說道。“他們肯定又要念叨我好久。啊,不對,最近兩位師兄改戰術了,他們生氣的時候不念經了,改擺冷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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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厲蘇啊,蘇蘇啊——”

厲蘇被柳一弛粘膩的嗓音吓了一跳,這家夥又想幹嘛?

“蘇蘇啊——”柳一弛一把摟住厲蘇的胳膊,“蘇蘇啊,讓我去你家睡幾晚躲躲吧,香姨可好了,不會趕我走的吧?”

只是要去他家睡幾晚,不是什麽麻煩事,厲蘇這樣在心裏想到,他長舒一口氣。想去就去睡——等等,前不久相生對他說的話在他腦海裏冒出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也在慣着師弟。”

這話一出現,就在厲蘇的腦海裏打轉轉,沒個消停。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也在慣着師弟。”

“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也在慣着師弟。”

完蛋。

“你家只有兩間房兩張床,我這麽大了總不能跟香姨擠一張床吧,蘇蘇啊蘇蘇,我可以和你睡一張床嗎?”柳一弛望着厲蘇,笑容特別甜蜜,眼睛眨啊眨的,“蘇蘇,可不可以啊?”

“別蹭了,肩膀要被你蹭掉了。”厲蘇推了推柳一弛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

柳一弛擡起腦袋,“你沒有拒絕我就當你同意了。瞧瞧,我說完這句話你還沒有開口拒絕我,你就是同意了。”

厲蘇:算了,認命,不掙紮了,反正他最後總會同意的,也不必嘴上鬧鬧變扭逞一時的威風了。

兩人是下午才出發去北面大草原的,等他們到達北面大草原的時候,差不多已是午夜時分。在這個時辰,在遼闊的北面大草原,壓根見不到人。

“這麽大的草原找人,完全就是看運氣啊。”柳一弛皺着眉頭說道,“今晚要是找不到人,明天看來得去一趟王子屯找人問問了。”三百金金幣已經到手了,沖着這麽多的金幣,他也要好好幹活啊。

這一回來到北面大草原,魁猑心髒不是他們的目标,而且螭吻最近吃符、吃丹藥吃得很開心,完全不鬧着要吃魁猑。

他們兩人兩馬一龍,在北面大草原游蕩了半個多時辰之後,柳一弛實在是受不了了,說道:“騎馬騎了這麽久,我現在屁股好疼,而且我好困啊。蘇蘇,我們明天一大早再找吧。”

“那找個地方休息。”厲蘇一直在等柳一弛說這句話,柳一弛倒比他以為的多撐了一會。

夜晚平安地度過了,與此同時,也是毫無收獲的一個晚上,他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第二天。

在進王子屯之前,厲蘇就先叮囑了柳一弛一件事:王子夏衣是被逐出聚居地的道人,而且還是一個道人與凡人結合生下來的道人,鑒于她身份的特殊性,不能一張口就說明他們是去找王子夏衣的。

“那我們找什麽理由進王子屯?”柳一弛問道。

厲蘇略一思考,說道:“遠道而來需要魁猑心髒給父親治病,從而需要找一個借宿地的道人。”

“那萬一王子屯的人好心,覺得我們人生地不熟,還要自己獵取魁猑心髒,直接說魁猑心髒便宜點賣我們 ,要多少個治病就賣給我們多少個,這樣不就連借宿地都不需要了嗎?”

厲蘇:“……”說的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那就說我們是為了練習道術,來獵取魁猑心髒任務的。”厲蘇說得。

“這個不錯,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不過,等他們一到王子屯,按照一開始約定好的理由實施的時候,他們還是遇到了出乎意料的情況,果然,現實與想象存在鴻溝。

“不好意思,兩位,最近蕭山禁地壓制兇獸的符咒松動,最近張天師帶領各家各戶法力高深的道長打算做法重新壓制兇獸,已經将附近三個聚居地的借宿地都訂下了,今天下午張天師他們就要到了。”

柳一弛注意到了厲蘇的臉色突然發白,剛剛說話的那人提到的情況中,出現了三個關鍵詞:蕭山禁地、兇獸和張天師。

鑒于上次這種情況,厲蘇說不能讓他們見到他,說的就是這個張天師嗎?

“多謝道長告知,我們就是想試試自己的深淺,既然沒有了借宿地,那我們過段時間再來。不知道張天師他們訂了幾晚的借宿地啊?”柳一弛說道。

“訂了七天,但是張天師也派人過來告知了,以防兇獸出現狀況,要我們留出十四天的借宿地位置來。”王子屯的人如是說道。

“那看來我們運氣不好,只能十四天之後再來了。”

這個情況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的。

厲蘇只在心底慶幸,幸虧他們是在上午到的王子屯,若是今天下午到,只怕被張家人逮個正好。

“厲蘇?”柳一弛看着厲蘇有些恍惚的模樣,已經喊了他兩聲了,“厲蘇,那你說我們怎麽辦?十四天之後再來王子屯打聽王子夏衣的消息嗎?我們要回去嗎?”

柳一弛在等厲蘇的回答。

厲蘇靜默了一會。

今日天陰,下着小雨,即便上午已過去了大半,但天還是灰蒙蒙的,不遠處的民居都淹沒在濃密的水霧中。

“厲蘇?”

“蕭山禁地,去蕭山禁地看一眼。”

“嗯?”

厲蘇說完話,就按照地圖上的标識大步地向前走。

當他們找到蕭山禁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大土堆。

“這……蕭山禁地,就是一個大土堆?”柳一弛看着地圖反複确認,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是找錯地方了,但就這?就這個大土堆,就是蕭山禁地?他看着周圍延綿無際的青青草原,就這個土堆,還真是這塊地勢最高的地方。

“蘇蘇,你說這個被封印的兇獸是有多小?怎麽就這麽一個小土堆就能封印住了?”

“我們走吧。”

“啊?”柳一弛用震驚的眼神望着厲蘇,“對着那個錯漏百出的地圖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要來的蕭山禁地,你就說要走?”

“好歹我陪着你胡鬧過了那麽多次,你就偶爾陪我胡鬧一次。走吧。”厲蘇轉頭就走,滿臉嚴肅,他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他需要趕回家找娘親商量一下。

“行吧,反正三百金幣到手,我就再當個偷懶摸魚的道人又有什麽要緊,反正我也不是什麽道德模範,敬業福也搶不到。”柳一弛在心裏補充說道,想想以前他在北京被舍友拉着集五福的時候,他就從來沒有開過敬業福,既然大數據都認為他得不到敬業福,既然大數據都發現了他的不敬業,他還何必僞裝?

鹹魚就是容易說服自己,可以偷懶回家,何樂而不為。“讓我們向着家的方向,出發!”

一路趕路,天黑的時候,他們才進入岘崗鎮。

厲蘇看着一路跟着他的柳一弛,到了他倆該各走各的路口時,柳一弛還跟在他身後。

“等等。”厲蘇伸手攔下了柳一弛,指了指天一觀的方向,“你該回道觀了。”

平日裏,厲蘇從來不會攔着柳一弛去他家,但今天,他和娘親有事情要商量,柳一弛可不能跟他回家。

“你忘了你昨天答應我什麽了?”柳一弛一臉受傷地質問道:“你答應了我去你那躲幾天避避風頭的。”

厲蘇一愣,糟糕,他把這件事給忘了。

“看你臉上這表情,你說,你是不是忘了?”

厲蘇一會撓撓頭,一會皺皺鼻子。

“不管不管,你答應我的要做到,你知道我有多會纏人的吧?”

厲蘇擋柳一弛前進的手一收,柳一弛的纏人功夫,他明白着呢,正是因為如此,才是他如此頭疼的原因。他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就把這個祖宗請回家了?

果然是,請佛容易送佛難。

走吧走吧走吧。祖宗诶!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點個收藏,寫個評論,我的愛就從弛弛和蘇蘇那,勻出來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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