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

柳一弛當着荃乙的面,三下五除二将雲生帶過來的那堆人全部放倒。該貼符貼符,什麽火符、雷符、招祟符全招呼上了。該塞丹藥塞丹藥,什麽九轉大臭丹、引蜂丸、迷魂丹統統配上。

咒語一念,霹靂巴拉一陣響,那些人就稀裏嘩啦全倒了。

柳一弛滿意地拍了拍手,趁着荃乙跟他的狗腿還沒反應過來,對着地上躺着的一攤人的臉一頓招呼:踩、踹、踢、蹦、揮拳,看着那些人的臉也變得同相生和不言一樣五彩缤紛,他心裏才覺得氣順了。

他爽了,荃乙可就不爽了。“護衛隊!”

“唉喲,那個什麽塔,是有人在晃嗎?塔會不會塌了啊。”柳一弛指着那個還在建的大木塔說道。

招不怕老,管用就成。

荃乙心裏再憋屈,他也只能忍了。這些鬧事的人被打了是小事,但那個塔要是真出了什麽問題,影響了大醮的舉辦,那他的罪過可不小。天一觀,他記住了!等大醮結束之後,他有的是時間找天一觀算賬。

柳一弛在道觀大醮鬧了這一場還不夠,那些人的道觀名稱他可全記住了,他才不是什麽大發慈悲的觀世音菩薩,那些道觀也該好好收拾收拾。

道觀大醮上,柳一弛前腳剛走,就有人找上了荃乙,是張顯壹。一見到張顯壹,荃乙的氣勢立刻就弱了。

“那個人我在盯,你最近不要找他茬,別打草驚蛇了。”

“是!”荃乙只能壓制住他心裏的不滿,不過一想到柳一弛被巡察組的人盯上了,他心底的憤怒降低了不少,巡察組做事,一向狠辣,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死定了!

就一會的功夫,柳一弛找到道觀大醮上去,打把相生和不言的人收拾了一頓,還搶走了道觀大醮的邀請貼,他這才發現,他們天一觀僅僅是被逼着過去作苦力活的,天一觀這種小道觀,根本沒參加道觀大醮的資格。

“嘿,說得我想參加一樣,就幾個迂腐的老毛鼻子道士,把裝腔作勢和擺闊當場面,沒看頭。”柳一弛将在青玄觀翻出來的道觀大醮的正式邀請貼往地上一扔,讓青玄觀的人是心驚膽戰。

“心疼啊?”柳一弛擡起腳,作勢踩上請帖,“我聽到了一個有意思的說法,你們青玄觀對派去道觀大醮上幫忙的人叮囑道,要是遇見了來自天一觀的道人,就打一通,怎麽?我們天一觀得罪你們了啊?還是有什麽新仇舊怨的,說來聽聽啊。”

看到柳一弛的腳就在請帖上面,青玄觀的道人是又心疼又憤怒,老天爺啊太上老君啊,他們觀裏何時招惹了這麽一個祖宗,沒幾下就被人撂了面子不說,連好不容易得來的大醮請帖還被人捏在手裏,他們青玄觀這麽多年勤勤懇懇地收妖降魔,就是為了能夠得到道觀大醮的認可啊,好不容易今年終于拿到請帖了,眼看着就要功虧一篑啊。

“這位道長,莫急莫急,有話好好商量,我們青玄觀和天一觀向來無瓜葛,何來什麽新仇舊怨一說,別是誤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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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弛搖了搖頭,只用一只腳站立讓他的腿都有些酸,他換了一邊單腿站立着,“我剛在大醮收拾了你們青玄觀的人,他們可都說是有人叫他們這麽做的。要是我是你們青玄觀的人,還真要誇誇你們手底下的道人,真會辦事,不僅自己下狠手打人,還忽悠了好幾個觀的人一起揍人呢。”說到這,柳一弛臉色一冷,“可惜啊可惜,我是天一觀觀主。”

這時,這個看着歲數最高,一看就是青玄觀的管事道人沖着他身後的那堆人,怒氣沖沖地說道:“還不快說,你們究竟對派過去的小道士說了什麽!元慧,你說,挑去大醮的人都是經的你的手!”

走出一個面相憨厚的道人,臉上布滿了麻子,恭敬地說道:“師傅,是我幹的。是我唆使那些孩子這麽做的。”

“你……你究竟是為何!”青玄觀的管事道長被氣得要死,他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他一向老實聽話的徒兒說出口的話,怎麽背地裏幹這種事!“你不知道大醮對觀裏有多重要?你怎麽敢支使他們去大醮上鬧事!”

這名叫元慧的道人擡起頭來,眼睛裏冒出同他憨厚的面相完全不對等的精光,“正是因為大醮如此重要,只是收拾一個連正式大醮資格都沒有的小小道觀,想來大醮的辦事道長并不會将此事放在心上,畢竟大醮才是最重要的!”

“糊塗!你讓我怎麽說你才好。!”

“得,你們使徒倆不用在我面前展示情深似海了,當然,更不用展示你的弟子的愚蠢。元慧是吧,說說,我們天一觀怎麽得罪你了?”

“我姓張。”

“喲吼,有意思啊。”柳一弛眉頭一皺,他是跟姓張的過不去了是嗎?他命裏犯張是嗎?

“岘崗鎮張家上上下下四十三口人全死了!就是因為你們天一觀!”張元慧氣勢洶洶地指責道。

柳一弛這會眉頭一皺,發現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樣,岘崗鎮,那不就是他那嗎?岘崗鎮張家,啊,他想起來了,搞了半天不是那個被道人尊為神明的張家啊,而是那只藍羽鹦鹉,那還是他剛“死”過來第二天發生的事情,那個鹦鹉,在張家的胖總管拿到天一觀的時候,就被人動了手腳,可是怎麽能證明是他們天一觀的人動的手腳呢?而且當時那個胖總管的态度就很可疑啊。

不過現在胖總管已經死得徹徹底底,他也找不到人對峙了。

“這位大哥,你們張家上上下下那麽多人口,難不成是我們天一觀滅的口?”

“大總管說,藍羽鹦鹉就是從你們觀裏買的。”

“所以,我們殺的人嗎?”

“你們把有問題的藍羽鹦鹉賣給我們當然是罪魁禍首!”

“你怎麽證明我們賣給你家的就是有問題的鹦鹉?”柳一弛繼續反問道。張家人的死,他是感到可惜,同樣也感到難過,但是他莫名其妙被人扣住一頂殺了四十三口人的帽子,他怎麽就沒法同情心泛濫了。

讓他如何在被當成是殺人犯的情況下,去可憐死去的受害人?

柳一弛深吸一口氣,“這事我跟你說不清楚了,我只能說,如果我能早一點跑一趟你們家,也許事情是會變得不一樣,你能用這點來攻擊我讓我內疚,但誣陷我們天一觀是殺人兇手就不行。病人因為致命傷去世了,不能怪大夫上門晚了。”

“我們家死去了那麽多人,你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地說話?”張元慧繼續氣勢洶洶地指責道。

“難道我要低聲下氣、痛哭流涕地祈求你的原諒,要用我的自責、悔恨與贖罪,來遮掩你自身因為親人逝去而導致的傷痛嗎?你心裏的難受,絲毫不會因為将罪責一股腦地推卸在天一觀身上,而減少一分。”柳一弛無情地指出了這一點,他的話顯然張元慧承受不了,當着衆人的人,瘋瘋癫癫地大呼小叫了起來。

“你閉嘴!你閉嘴!”張元慧在那一聲聲地咆哮。

“為什麽就接受不了呢?就不能姿态更好看一些地接受離別嗎?”柳一弛近乎自言自語地說話。瞧他做得多好,眼下不是已經能夠很好地接受他喜歡的人離開他了,他也沒撒潑打滾地要出去找厲蘇啊,他充其量是鬧了幾天,可是幾天過後,他的生活不是依然在繼續。

“振作起來啊,張元慧。”

同時,他也在心底對他自己說:振作起來啊,柳一弛。

相生和不言被打的事情,就這麽翻篇過去了。但螭吻說他被人監視,柳一弛心裏依然耿耿于懷。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

他無論是出門狩獵、還是用餐,或是跟人聊天,他都感到十分難受。甚至在睡覺的時候,他都會突然驚醒,醒過來的時候還顧及着有人在窺探,都不敢直接睜開眼睛,甚至要裝作沒有醒過來繼續睡覺!

這段時間,他唯一能肆無忌憚聊天的對象只有螭吻。但這兩天螭吻也快撐不住了,太久沒有進食,螭吻已虛弱地沒有精力說話。

“小螭,你上次說是從黑市出來之後,感覺有人窺探?進入黑市之後,外邊的人是無法判斷所在位置了嗎?”

“嗯,黑市是個特別的地方。”螭吻弱弱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們去黑市,我可以在那裏進食,那裏不會有人發現我。”螭吻突然有了精神,這麽多年,它別的本領沒鍛煉出來,忍餓的本事倒是爐火純青,即便還能再餓一段時間,但嘗試過吃飽之後,它再也不願意挨餓了。

柳一弛拿了好幾瓶殺鬼丸,帶着當作幌子的獵物,一路馳奔帶着螭吻來到黑市,一炷香之後,他見螭吻吃飽了,才問道:“黑市是個特別的地方?怎麽個特殊法?”

難道是特別的黑嗎?

“人類,你知道嗎?在我還小的時候,黑市還不是黑的。”

“嗯?黑市不是黑的?”

螭吻歪着頭想了一會,它的腦子大部分都用來想下一頓吃什麽,下一頓怎麽吃得更飽一點,确實想不起來什麽有用的信息,但是,它實實在在地記得,以前的黑市确實不是黑的。

“以前我和哥哥們在黑市捉過迷藏,抓到了誰,就要給對方上貢,那個時候,黑市光線很好啊,就是光線太好了,我老是被哥哥們逮住,以前要是也是這麽黑不隆冬的,說不定我就不用給哥哥們上繳那麽多金銀財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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