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道觀大醮
相生和不言待在天一觀的道人葬旁邊,靜靜打坐恢複。
他倆聽到啪啪的幾聲,睜眼一瞧,就發現前方橫七豎八地躺了五個道人葬。柳一弛叉着腿靠着牆呼呼地喘氣,“這裏頭還有個大胖子道人,可累死我了。”
房間裏瞬間增加了五個道人葬的能量,相生和不言覺得身上的傷也沒有那麽疼了。但是,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搞清楚!
“師弟,你從哪裏弄到這麽多道人葬?你不會打到道觀大醮上去,順了誰家的道人葬吧?”
柳一弛眯着眼睛,眼神冰涼涼的,“你們要是告訴我是誰打傷的你們,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順那家人的道人葬。”
相生和不言瞬間閉嘴了。
二十七日,清早。經過一整夜的恢複,相生和不言看起來精神要好多了。
柳一弛在院子裏踱步。“小螭,你不餓嗎?你都有一段時間沒出來了。”
“餓。”螭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久違地又感受到了饑餓是什麽感覺。”
“殺鬼丸和其他丹藥吃膩了?我給你換個別的吃的?”
“不是這樣。”螭吻說道,“人類,我總感覺周圍有視線在窺探着我,不過也有可能是窺探着你的,畢竟我在你的手指上。”
柳一弛停止了踱步,若無其事地走到了前院的石桌上坐下,兩只手交握在一起,擋住了他的食指內測。
“小螭,你是什麽時候感覺到的?”好在,柳一弛和螭吻的聊天不用借助其他媒介,別人也聽不到,他倆互為對方的媒介。
“幾天前開始,似乎是從黑市出來之後,不過今天之前的感覺都很弱,時有時無的,都讓我懷疑是不是感覺錯了。但今天的感覺尤為明顯。”螭吻說道。
柳一弛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自稱是霄冥殿巡察組的瘦高個道人。可是那人為何要調查他?為何在今天露出了馬腳?
“人類,我覺得不是露出了馬腳,而是增加或是更換了窺探人類,畢竟昨天,你可是從一個空曠的地裏挖出了五個道人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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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弛當下覺得不好,若是那個巡察組的人在盯着他,那他豈不是幫着巡察組的把視線引到厲蘇身上去了?他雖然不知道厲蘇究竟為何要消失,但他下意識地覺得不能這樣将厲蘇暴露出來。
把水攪渾,把事情弄複雜,他需要轉移背後的那個人的視線。
“小螭,你知道什麽是道觀大醮嗎?”
“這個我知道,每年七月底到八月初,都會舉辦一次,那上面吃得不少,我以往每年都會去大醮上找點吃的塞塞牙縫。”
“那你也知道在哪咯?”
“當然!”
等螭吻領着柳一弛趕到道觀大醮外邊,螭吻指着一條隐蔽的路,說道:“人類,走這邊,不會有人發現我們。”
爬山、爬樹、過土坡、越過牆頭,柳一弛逮着一個沒人的時候,就混進了大醮裏面。
他本以為會見到一個繁忙并且人頭攢動的大會場,就像他以前在手機和網絡上見到的明星見面會、大派對類似的場合,卻沒有想到,他見到的人倒是挺多的,就是,怎麽每個人都在幹活?
不知道的,他還以為來到了某個勞動現場。
“人都要幹活?所以吃的才多?”他在心裏問螭吻。
“看來大醮還沒開始,這是準備階段,我更喜歡這幾天的吃食,分量大,等過幾天,吃的就花花綠綠起來的,中看不中用,連塞牙縫都不夠。”
等到之後,柳一弛才明白了螭吻是什麽意思。這幾天是道觀大醮舉辦之前的準備活動,會通知許多小道觀上門幹活,這幾天提供的吃食就是白米飯和白面饅頭,配一兩個菜,管飽。
等道觀大醮正式開始之後,前期幹活的小道觀是沒有參加資格的,進入大醮的都是大衍朝的大道觀,能得到道觀大醮入會通知的,則證明這家道觀在大衍朝擁有了地位。這幾日提供的吃食就不是什麽白米飯或是饅頭了,管他是鮑參翅肚,還是什麽其他的山珍海味,總之統統安排上。
精貴食材總不能像白米飯一樣按桶論,難怪螭吻會更喜歡前期的夥食。
混進了道觀大醮之後,柳一弛大搖大擺地在場地裏四處走着,他需要找到一個管事的。
沒一會,就被他逮到一個。那個走路姿勢宛如玉帝下凡,又背着手四處游蕩的道人,肯定就是管事的了。
“喂,跟你打聽個事。”
管事道長臉都皺了起來,什麽時候有人招呼他用過“喂”?他眼神一斜,高傲地望過去,不做聲,只給了柳一弛一個高傲的眼神。
看到這人的反應,柳一弛馬上就明白他是真的找對人了。
“昨天我們觀的人,在你們這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回了觀裏,你們也不給個說法?”
管事道長這才搭理他,“你是天一觀的?”他朝着不遠處的一個道人招了招手,耳語了幾句,說道:“既然你是天一觀的,你怎麽沒來大醮幹活?”
“讓我幹活?給多少錢啊?”踏馬的他來找茬不成,反被挑刺?這道觀大醮究竟是個什麽神奇的玩意。
管事道長先是呵呵冷笑了幾聲,随後,實在是沒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來。“得,諒你們是個小觀,懶得跟你計較。”他又對剛剛那個耳語的道人說道:“雲生,帶他下去安排點活。”
“喂!”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沖荃乙道長大呼小叫。”那個叫做雲生的人怒轟轟地對柳一弛說道。
“我怎麽不敢了,你不是也敢沖我大呼小叫嗎!”柳一弛不客氣地回擊道。
“你!”雲生道長被氣紅了臉,“你居然敢……居然敢……”
“居然敢啥啊?說話都說不利索。”柳一弛嘴角一撇,哼了一聲,“那什麽不能大呼小叫的荃乙道長,你怎麽給自己找了個這樣的小啰啰,啧啧啧,真不行。”
荃乙也沒有好脾氣了,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小輩,別給臉不要臉,這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我也沒想放肆,我就想知道誰打了我們觀裏的人。”柳一弛依舊不客氣地用找茬的眼神回擊着荃乙,“聽說這大醮還沒正式開始呢,我聽着是、是……糟糕,我怎麽忘記了是哪天舉辦大醮來着,可是今天都二十七了,啊呀,我這會要是不小心鬧出什麽事情,不會影響了大醮的正常舉辦吧,不會吧?不會吧?”
論起找事和陰陽怪氣,柳一弛可從來沒輸過。
眼下,即便是脾氣再好的老好人也該忍不住動怒,何況荃乙一向位高權重,還從未有人敢如此陰陽怪氣地同他說話,尤其此刻對他如此說話的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連道觀大醮都沒有參與資格的道觀的人,他被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放肆!”
“啊咧,你們這些人除了放肆是不會說其他話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們想幾個別的詞彙啊?”柳一弛說話的表情十分誇張,“大膽!”他大喝一聲,聲量幾乎提高了十倍,“怎麽樣?我想的這個詞行不行?我看行,你看那邊,不少人在看咱們這邊呢。”
“你……”荃乙道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強忍着,“雲生!叫護衛隊來!”
“護衛隊啊,我好怕怕啊~”柳一弛雙手抱拳,嗓音故意弄成甜膩膩的,就是要惡心眼前這個人,“我這個人啊,害怕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弄出什麽動靜。”他伸手指着遠處的一個正在搭建的高臺,“啊——那是在搭什麽呀?都這麽這麽高了啊,看着就很好弄塌呢。”
荃乙道長的視線随着柳一弛手指着的方向望過去,那是成百個道人從二十四日開始搭建,到今天才有了如今的成果,這也是今年的道觀大醮上的一個亮點,二十九日就要召開道觀大醮了,他不能容忍有任何狀況出現。
小不忍則亂大謀,行,這口氣他先忍着。他揮手制止住了護衛隊的行動,“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啊,我是來讨說法的,到底是哪些混蛋打了我們道觀的人?告訴我這個就行。”
荃乙道長深吸一口氣,“雲生,拿名錄給他,指給他看。”
柳一弛一行行看下來,記住了雲生指出來的那些個道觀的名字。“欸欸欸,我不認識人,這樣可不算數,你叫雲生是吧?要不你行行好,把你圈出來的這些名字叫到我面前來呗,介紹人不是這麽介紹的啊,得讓我認認臉。”
雲生回過頭看了一眼荃乙道長,見他點了點頭,便壓着怒氣下去叫人了。
“人都給你叫去了,不惹事了吧?”荃乙的聲音冰涼涼的。
柳一弛倒是笑得一臉燦爛,“不惹事不惹事。”他一把摟住荃乙的肩膀,“荃乙啊,你不錯,真不錯,領導就要像你這樣,有事就解決,相信我,你會再高升的。”
“你是什麽東西!敢跟我勾肩搭背的?”
“道人啊,跟你一樣。”柳一弛回了荃乙一個絢麗的笑容,看到雲生領着人過來了,帶着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向他們走過去,還回過頭沖荃乙說了一句話,“荃乙,認識你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陷入skam中出不來,今天一整天的都在單曲循環 5 Fine Frkner
e神和小天使可真好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