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手上的皲裂…………
趙海不見了,在術後第七天,連便衣都沒看住他。
王建軍趕到醫院時已經趙海已經消失近一個小時,此時找他猶如大海撈針。
但有個細節值得注意。
池信聽到消息後在辦公室門口碰見王建軍,把剛得知的消息告訴他,“趙海失蹤前曾出現在六樓的公共廁所門口,柏曉天看見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手裏拎着一個黑色布袋,我猜就是之前送他那男孩留下的。”
目前男孩還沒找到,眼下趙海又失蹤了,子彈來源也沒有線索,目前只能證明這枚子彈不是出自公安和軍隊內部。
王建軍又調取了監控,發現趙海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私家車,看來早有安排。
分析完監控,柏曉天帶王建軍到六樓的公共衛生間,剛看到趙海的時候柏曉天就納悶,病房內有廁所,他怎麽到外面上?而且還不是自己病房所在的樓層,所以特地留意了一下,就記住了那個黑色布袋,當時忙着給其他病人看病,沒顧上問,結果讓他給跑了,為此柏曉天還有點兒自責。
王建軍倒是會寬慰人,“沒事兒,就算他不跑,我們手上也沒他的犯罪證據,找人看着他是想挖出點兒線索。”
走到衛生間門口,王建軍進去後挨個隔板間查看,連馬桶蓋都掀開了,一無所獲……
撤出來的時候他往上面看了一眼,忽然發現一處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又走回去,踩着馬桶,移開一塊天花板,在邊緣抓取到一點兒粉末狀的東西,放到嘴裏嘗了嘗,眉頭皺緊。
池信在門外看着,猜想那東西的可能性。
趙建軍讓柏曉天找來工具,刮走僅剩的一點點粉末,裝進透明塑封袋後帶走了。
出了這麽檔事兒,醫院上下都有點緊張,但還是要在事情蓋棺定論前封鎖消息,以免幹擾案情。
……
柳山南休假比之前預定的最長時間晚了一天,可池信的等待從上一次分開時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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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月的見面,怎麽也比一年好太多,她這麽安慰自己。
還是一早上,這個城市大部分人都在睡夢中,柳山南已經出現在池信宿舍樓下了,這次手裏沒有糖,而是一件包裝精致的名牌包。
剛見面還沒顧上說話,他就急不可待地朝池信遞了過去。
“給,托朋友在國外買的,我不會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從确定關系那天柳山南就買了,隔了好久才寄過來。
池信看了一眼牌子,說實話,有點驚住了,這包不會低于一萬五……
池信不清楚柳山南一個月工資多少,但在這種地方,她也能猜個大概。
“柳山南。”
每次池信用嚴肅的語氣叫他,他都會立正喊“到!”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長得帥也需要維護自尊,此時池信要是拒絕,多半會讓柳山南覺得下不來臺。
剛剛還站得筆直的身姿,一秒鐘破功,摟着池信的脖頸只顧笑。
“等下。”
池信推開他,從頭到腳看了一眼,“沒受傷吧?”
“沒有啊。”
确認柳山南狀态不錯,池信才放心跟他走。
只是手剛牽上,池信臉色就變了。
柳山南的手比一個月前變得更加粗糙,池信擡起來,發現他手背有兩處皲裂的凍傷。
“怎麽搞的?”
“沒事。”
柳山南總是習慣用笑遮掩,池信這次卻沒那麽輕易信他,“進山需要你們做什麽?手凍成這樣!”
他放下,“真沒事,就是訓練的時候忘戴手套了,山裏有點兒冷。”
“柳山南,我真的什麽都不能知道嗎?你知道我不會說給別人聽。”
池信确實生氣了,因為心疼。
“對不起,我有紀律。”
紀律……有形約束,無形壓人。
池信嘆了口氣,沒再追問,“我包裏有護手霜,一會兒給你擦擦。”
“全套按摩嗎?”
池信瞪他,“你都跟誰學的?”
“跟田野。”
好兄弟就是适時拿出來墊背的。
此時在特警支隊接受訓練的田野兩耳通紅,還打了噴嚏。
……
還是上次的酒店,上次的房間,說巧不巧的。
池信用實際行動檢查柳山南的身體,結論是他的體能比上一次更好了……
等柳山南洗完澡出來,看見蒙在被子裏只露一只腳丫的池信,上前在她腳心勾了勾,“要吃東西嗎?”
好幾秒後被窩傳了一句微弱的聲音,“我想喝水。”
柳山南打開一瓶特意給她買的“昆侖山”,遞過去。
池信拱拱身子,從被窩鑽出來,眼前碎發淩亂,柳山南把發絲一一別到耳後,“我覺得你需要吃點兒甜的。”
池信喝完半瓶水,指着床頭櫃,示意柳山南。
他趕忙起身,遞過來一個避/孕/套。
池信一把打掉,殺他的心都有了,“拿我包!”
“不好意思,我理解錯了。”
明明就是故意的好嗎?!
等包拿過來,池信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塊糖,扒開糖紙扔嘴裏,甜味兒瞬間蔓延開,從舌尖到心尖,戰鬥力恢複了百分之十。
她挪動身子,順勢枕在柳山南大腿上,咬着糖塊看他。
以前池信就覺得柳山南身上有種雪山的清涼味道,現在他把煙戒了,清涼味兒就更加明顯。
“昨晚回單位見着田野了嗎?”
“見了,他好像胖了。”
确實,之前池信見他的時候也說來着,一個特警能胖起來也不容易。
“肯定是鍛煉不夠啊,你走這麽久都沒有督促他訓練。”
柳山南笑,“沒事兒,回頭我給他多來幾個過肩摔,減十斤八斤沒問題。”
畢竟大學的時候田野最怕柳山南給他來這一手,摔得眼冒金星連食堂大門朝哪開都分辨不出,不過田野也承認,因為柳山南的鞭策,他比很多同學的體能都要好。
所謂要想成為高手,就要多和高手過招,學習經驗和教訓,層次才升得上去。
“把護手霜遞我,給你擦擦手。”
“擦一次也不管用,大家平時都糙慣了。”
他說的特別對,池信無法反駁。
“我想問一個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即便是下方視角,池信也覺得柳山南帥得不行。
“問吧。”
“我看影視劇,特警作戰的時候為什麽要搭前面人的肩膀啊,一個接一個,這樣。”
池信邊說邊比劃,拍在柳山南肩膀上。
“一般我們破門而入時都會把手搭在前方隊友肩上,是告訴隊員我已經準備好了,這個意思。”
原來如此,池信恍然大悟。
“你們在南森時讀的專業就叫“特警”嗎?還是有別的名字?”
柳山南像個老師一樣,耐心解答,“嚴格說叫“警務指揮與戰術專業”,特警是通常叫法,特警生算是警校中戰力最強、最特別的隊伍了。”
池信來個三連問,“那平時訓練除了體能,還有什麽呀?”
“還有實戰演練,演練時一般都有代號,加上特別安排的情節,在特警支隊實習的時候也做過反劫機訓練,它是技術含量極高的反恐戰術訓練。”
柳山南非常專業地回答完,捏捏池信臉蛋兒,“怎麽想起問這些?”
“多學學,有好處。”
畢竟她是特警的女朋友,以後有人問起,也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對了,趙海跑了你知道嗎?”
話題一轉,柳山南剛才愉悅的神态轉為嚴肅,“知道。”
“他的傷還沒好利索。”
果然醫生和警察擔心的完全是兩個方向。
“那天咱倆視頻,你室友受傷了。”
“嗯。”
本來池信第二天一早想問來着,到醫院就忙忘了。
“嚴重嗎?”
“一點兒小傷。”
也許是工作性質的原因,他們習慣對家裏、朋友或戀人報喜不報憂,盡量弱化事情的嚴重性,不想讓他們擔心,時間久了形成習慣,再回答時就成了下意識。
“那還好,最近天氣有點涼了,你晚上還站崗嗎?”
“前段時間值過了,暫時輪不到我,要過段時間。”
“那得買點保暖的衣服穿在裏面。”
池信盤算着晚上回去在網上給柳山南置辦幾件過冬衣物。
“池信。”
“嗯?”
柳山南話到嘴邊,臨時改了,“餓不餓?”
“有點兒。”
“穿衣服,我們下樓吃東西。”
被子被柳山南掀開,赤/裸的香豔場面讓他腹部一熱,趕忙轉過頭,深吸一口氣才壓制住欲望翻湧。
“對了,順利的話下個月你可以去我單位待一天。”
池信驚喜,腦袋從衣服裏鑽出來,“真的?”
“嗯。”,柳山南又把褲子遞給她,“我們單位規定,一年中有一天女朋友可以進單位探視,到時候我會跟領導報備,具體哪天還得等通知。”
池信邊穿褲子邊傻樂。
“蘋果我沒給你帶,等你去的時候自己摘,怎麽樣?”
“那我一定挑個最大最圓的。”
“好,給你留着。”
看着池信穿衣服,柳山南莫名笑了聲。
“笑什麽?”,池信看自己,也沒穿反啊。
“我們在單位半夜緊急集合的時候,都是直接跳下床,邊走邊穿。”
池信聽出言外之意,抓緊系上扣子,問:“你們單位有女特警嗎?”
“有,但沒說過話。”
“為什麽?”
“不為什麽。”
切,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