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八個小心心
晚上回家後, 楚辭帶着林之尋來到了了一家火鍋店, 這家店是個老店鋪,夫妻倆開了十幾年, 口味很正宗。
楚辭不能吃辣于是就點了個鴛鴦鍋,林之尋調好蘸料就眼巴巴的望着紅油湯裏的羊肉。
“林之尋。”楚辭突然叫了她一聲。
“啊?”林之尋立刻擡起頭,眼神中茫然一片, “怎麽了嗎?”
她搓搓手,也不知道楚辭為什麽要請她吃火鍋。
就當他是在回應她的感情了, 林之尋笑眯眯的夾住羊肉, 充分在蘸料裏滾了一圈, 而後滿足的塞入口中。
楚辭看着少女興奮的模樣突然就說不出了。
還是等吃完飯再說吧。
林之尋吃的肚脹因此沒有察覺到楚辭的敏感情況,飯後兩人步行着回家消食。
她伸出手捂着肚子跟個老太太似的慢悠悠的走,身上暖洋洋的,她戴着帽子,笑着說道:“楚辭啊……”
夜幕中墜着星辰, 夜色闌珊。
少女的臉上是藏不住的欣喜, 她想着, 今天是個好日子, 也到了該捅破窗戶紙的時候了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兩人異口同聲,林之尋把手背在身後,主動的去牽他的手,他身體僵硬卻遲遲沒有把她甩開。
“你先說。”林之尋拉着楚辭的手,他的手很涼,跟大冰碴子似的, 她覺得是因為他穿太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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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給他買幾件棉衣服了,好像離學校不遠處的那幾家店有新貨,林之尋默默盤算着。
冬天到了,她家小少爺必須得在她的愛中溫暖的度過這個冬天。
“林之尋。”楚辭嘆息,在她面前站定,林之尋本能的感覺到不安,他嘆息,“我要去S市。”
“啊?”林之尋眼皮子一跳,故作鎮定的笑了笑,“你是說去那裏上大學嗎?那我們一起考S市的大學好不好?”
楚辭緘口不言。
林之尋瞬間整顆心墜入谷底,渾身都有些發冷。
她猜不透他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要轉學?
轉學的話她也可以一起,即使動用父母的關系她也要跟他在一起,這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
林之尋下定決心,即使死皮賴臉她也要纏着他,就算楚辭生氣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她害怕見不到他,害怕兩人就此沒有交集,從此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我要去SY的青訓營,時限一個月。”楚辭說道,“青訓營在上海。”
“那你不上學了嗎?”林之尋腦子很亂,SY這個名字她也是聽過的,畢竟玩王者榮耀的很少不知道這個名字的。
這兩個字母不僅代表着強勢,更是象征着一種榮耀。
可現在楚辭卻跟她說,他要去SY的青訓營。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林之尋眼淚糊了一臉,本能的不想接受。
S市距離這裏幾百公裏,他要是真的去了那她該怎麽辦。
“對不起。”楚辭低着頭,“我這個成績即使繼續讀書也考不上大學,倒不如去試試。”
其實楚辭說的很客觀,林之尋現在卻什麽聽不進去,她只知道楚辭說他要走,他走了她以後就無法再見到他。
“你什麽時候去?”林之尋追問,語調已經夾雜着明顯的哭腔,冷風一吹整張臉火辣辣的刺痛。
“明天。”楚辭說道。
明天。明天是什麽概念,就相當于從明天開始兩個人就要相隔幾百公裏,她想見他一面都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能不能不去?”林之尋哭着揪住他的衣服,眼淚盡數蹭在他衣服上。
楚辭遲疑片刻道歉:“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
林之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楚辭輕輕的在她背上拍了拍聊表安慰。
戰隊經理那邊催的很急,其他人都早已到場,十個組缺他自己。
林之尋哭夠了也就接受了現實,她腦海裏對這個的概念還是不怎麽清楚的,她吸了吸鼻子,哝着鼻音問道:“那你具體去多久?”
“可能一個月,”楚辭回答,“或者不确定,我不确定自己能留下。”
林之尋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也就是說如果這一個月楚辭不能留下那他就會繼續回來和她一起上學,兩人依舊會恢複現在的生活規律。
楚辭是個新人,他也不一定能留下,畢竟他玩游戲也沒多久,林之尋安慰自己,不就一個月嘛,她等得起。
“那你先請假吧。”林之尋把眼淚擦幹,“找個理由請假,我等你回來。”
“好。”楚辭點頭。
等他說完,兩人一路無言,在小區樓下分道揚镳。
林之尋回到家人仍是懵逼的,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楚辭說自己要去打職業?她一定是還沒睡醒,居然夢到這麽可怕的事情。
自欺欺人沒一會,她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林之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打開電腦,迅速的在網上搜索SY。
百度百科上記錄着一群少年幾年的履歷,各種的大獎小獎幾乎全部被他們包攬。
看着那些生僻卻一看就覺得牛逼的字眼這輩子從沒想到過這些形容詞會用在楚辭身上 。
別慌,穩住。
據說SY高手如雲,等楚辭吃了虧她再向他敞開胸懷,效果一定事半功倍。
林之尋安慰自己,關閉了網頁,阖上眼睛躺在床上。
睡覺,睡覺。
有什麽好心慌的,橫豎也就一個月。
誰還沒幾個中二的夢想了,她要贊同楚辭每一個決定。
次日,兩人同時請了假,雖然老師說着影響學習不讓請,但無奈兩個人都不是什麽會老老實實遵守規矩的人,也就點了頭。
楚辭走的時候只有林之尋去送,她把手上的手鏈摘下來塞到他手裏。
“這是我生日時我爸媽送我的,我把它送給你。”林之尋笑了笑,眼眶卻下意識的紅了一圈,整顆心髒又酸又漲,“一定要加油呀!”
“好。”楚辭應聲,而後拿着行李離開。
林之尋看着他的背影眼淚才跟斷弦似的簌簌的往下落。
她真的不想讓他走。
哭夠了林之尋擦幹眼淚戴上口罩,攔了輛車回家。
板豆見她進來,扭着小身子乖巧的窩在她腳邊。
“板豆啊,你說我該怎麽辦!”林之尋壓抑的哭聲傳出來,板豆并不知道主人的悲傷,它只是伸着小爪子喵喵喵的叫,像是在附和。
第二天林之尋才腫着一雙核桃眼去了學校,上課時她趴在桌子上睡覺,可睡不過幾分鐘就又爬了起來。
老師講的課她聽不懂,林之尋仔細的盯着黑板半天,發現她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學的。
好難啊。
學習好難。
林之尋喪喪的趴在桌子上,嘴巴翹起的弧度都能挂一個茶壺。
下課後,面前出現了一雙鞋。
她慢慢擡起頭,是擰着臉的祝願。
“願願,怎麽了?”
“之尋,我……”祝願低着腦袋,臉色蒼白,“對不起。”
???
林之尋懵逼的瞪大眼,迅速的把即将就要掉珍珠的祝願按在楚辭的座位上。
“怎麽了?”林之尋無奈了,“你哭什麽啊?”
“對不起,我什麽都幫不上忙。”祝願內心自責,因為沒底氣說話的聲音愈發的小,如蚊蟲嘤咛,“那天他們惡作劇的時候我看到了。”
她恰好聽到班裏同學商讨的計謀,偷偷的從後門溜出去卻沒找到人,以至于最後楚辭還是中了計。
“又不是你的錯,傻瓜。”林之尋幫她把眼淚擦幹,眼眶也有些紅,“你別哭,哭的我也想哭了。”
這些人用盡心機去排擠楚辭,他一走倒是正好随了這些人的願,他們心裏不知道多開心。
她偏不讓他們如願,反正楚辭還會回來的。
楚辭抵達的時候掏出手機打算給戰隊經理打個電話,SY那邊專門派了人接機,楚辭漫不經心往人群那邊掃了一眼,目光落在造型浮誇的楚辭兩個字上時頓了頓,随手把手機塞進口袋。
過于沙雕。
拿牌子的也是個年輕男人,戴着一個小黑墨鏡,見到一少年站定在他面前時頓了頓,狐疑的問道:“楚辭?”
“嗯。”楚辭往上拉了拉領子,遮住自己的嘴唇。
“哇,可算是來了。”男人放下牌子,拉着楚辭就往外走,邊走邊吐槽,“也不知道哪個沙雕寫的牌子。”
楚辭目光落下,看了眼那個牌子,默默的贊同他的觀點。
七彩的筆寫出來也就算了,周邊還用紅線圈成了一個愛心,看起來分外沙雕。
到達之後戰隊經理恰好在樓下,看見楚辭後眼神一亮,笑眯眯的問道:“你好,我是彭曜,SY的戰隊經理,路途辛苦了,歡迎加入SY。”
“謝謝。”楚辭躲避着他的視線,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經理不但聲音像潘長江,外貌也挺像。
等把他安頓好,經理帶他來到了一樓的青訓生所在的練習室。
一進去,人頭紛紛把目光移了過來,楚辭不動聲色的躲在彭曜身後。
彭曜一改剛才的和善,臉色一板蹙眉說道:“都看什麽看,還想不想留下了,不想打的趁早給我滾回家養豬。”
楚辭:“……”
這戰隊經理有意思,還有兩幅面孔。
楚辭被安排在橙色的一組,他活動活動手腕,彭曜一出去,不少少年都上前詢問他的狀況,他身體一僵,疲于應備這種場面。
彭曜一走出去,就給人打了個電話,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欸,你果然沒說錯,這小夥子那顏值還真的高,我要是長成這樣,我還打什麽職業,我就去娛樂圈混了。”
對面也笑了笑,低聲說着什麽。
彭曜一邊點頭一邊樂,忽視了旁邊正好拿快遞路過的青年。
青年眼眸一亮,轉身上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