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梅微甜
喻唯熳難以想象,他是以怎樣的心态講出這句話的。
不是解釋,不是失控,而是以滿分的冷靜,以一種非常平穩的語氣說出實則極為沉重的一個定論。
這宣告明禮的話,都是事實。
她動動嘴唇,腦子裏嗡嗡的,好半天才問出一句:“怎麽回事?”明明她走之前一個月,還曾見到過高辰松。
自從喻家出事,她确實有将近一個月的時間沒再去過津耀,也沒再見到過高辰松,沒想到那一面竟是最後一面。
明禮識趣離開,将空間讓出。
“出差的時候被建築鋼材砸到了。”許賀沉略有停頓,明明他沒有表情,但喻唯熳卻很清楚地看出他眼底的痛楚。許賀沉微微垂眸,說:“沒能救回來。”
氣氛凝固,空氣中都充斥着難以言喻的感覺,喻唯熳表情停滞,她沒再往下問,也沒敢再往下問。
短暫安靜這幾秒,她突然想到好多,想到高辰松與許賀沉相識早,兩人性格互補,還有個“雙子星”的稱號,想到他曾經還幫過她追許賀沉,幫她攔下遞到許賀沉手裏的情書,想到他拿她當半個妹妹,他還說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兒,人生最大的願望,最希望實現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一定要娶到她……
那個願望不知道有沒有實現。
許賀沉平靜得過分,像一汪明媚日光無風無雨下的湖水,偶有幾尾魚躍起,掀起來的水花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說:“過去的事了,難過就不要想。”
喻唯熳擡眼,撞進許賀沉那雙無波瀾又認真的眼神之中,她有些低落,“大好的年紀,也不知道他的願望實現了沒有。”
許賀沉反問:“什麽願望?”
“他說,他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兒,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娶她。”喻唯熳問,“實現了嗎?”
許賀沉毫無猶豫,“沒有,差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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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唯熳垂頭,難掩滿面失神,終歸是個遺憾,卻又替他慶幸,能有個愛一輩子且深入骨髓的人。
可下一秒,許賀沉卻道:“他喜歡的人,你應該也知道。”
喻唯熳一愣。
“他喜歡孟繁,本來準備跟孟繁求婚的,就只差那麽一點。”許賀沉語氣裏不再是四平八穩,陡增一絲忍耐。
這話落在喻唯熳耳朵裏,是一陣又一陣的嗡鳴,眩暈,是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突然漾起的巨大海嘯。
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誰?”
許賀沉以為她不相信高辰松會想娶一個明星,于是重複:“孟繁。”
聲音擲地有聲,落地重重鑿出一個深重的坑來。
一瞬間所有點全部串聯成一條線,喻唯熳臉色煞白。
可孟繁喜歡的,是他許賀沉!
所以高辰松這願望,哪裏是差一點,是根本就不可能,也沒有機會實現。
他睜眼說瞎話。
喻唯熳再無法接受,看他覺得無比刺眼,一言不發,扭頭跌跌撞撞往外走。
事情轉變得太快,但許賀沉反應迅速,想要追,手剛伸出去還沒來得及抓住她的胳膊,被喻唯熳躲開,冷言冷語制止:“你站住,不要再跟着我。”
那股疏離感剛剛有些松動消失的意思,卻又在此時被打入地獄,回歸原位,許賀沉皺眉看她,指尖只蹭到她衣服一下,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場劍拔弩張的采訪之中。
那時她神色一如現在,同樣的厭惡淩厲只增不減,然後,他沒抓住,她就消失在他身邊。
消失三年。
喻唯熳渾身顫抖,說完扭頭就走,徒留單薄背影。
……
月朗星稀,今天本來是個不錯的天氣,溫度不高不低,不似前幾日。喻唯熳出門前穿着臺裏的沖鋒衣,足夠厚重,但她此時卻渾身泛冷。
高辰松喜歡孟繁,孟繁卻與許賀沉心意相通,許賀沉還說着道貌岸然的話,他居然也能說的出口,孟繁是好兄弟的戀人。
她不想得到這樣的結果,可現實如此,給她重重一擊,足以讓人頭破血流。
喻唯熳一走一顫,終于回到酒店房間,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任由它在漆黑夜晚中爆發。
是看錯人的痛苦,是對許賀沉前所未有的怒氣,更是為高辰松的深情所不值。
她記挂兄弟情深,小心翼翼不敢深問,卻忘記自己不是當事人,當事人雲淡風輕,看不到半點愧疚,哪裏還怕她問。
怪不得他如此平靜,原來是不敢激動。
整整幾個小時過去,喻唯熳一個姿勢,背靠門呆坐在地上,想要忘記剛才的事,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憑它在腦中回蕩。
窗外夜色深不見指,月光悄然落幕,意識回籠,喻唯熳突然發覺這麽長時間王姐還沒回來,想要拿手機打個電話,手卻撈了個空。
她的包和手機都忘在了祥和苑。
喻唯熳嘆口氣,随手抹了把臉,起身準備回祥和苑。
門打開,許賀沉筆直站在她門口,面色陰沉着,有怒意卻又在刻意隐忍,手中還拿着她的包。
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怪不得王姐沒回來,喻唯熳擔心随即消失,關上門,不想見。
但她忘記,最不能在人有怒意的時候,再添一把柴火。
她這關門的動作,不僅是柴火,還是汽油。
許賀沉擡手,略微使力,門以反向打開,只一秒鐘,他人全部進到屋子裏。
而後啪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放她走一次,再有第二次?不可能的。
滿室漆黑寂靜,只有兩道呼吸聲。
喻唯熳整個人都是蒙的,她心頭一緊,“你想幹什麽?我說的不夠明白嗎,我說讓你別跟着我,讓你走啊!”
陷入黑暗,視覺是失去作用的,可其餘感官反倒敏銳,她依然能感覺到許賀沉在向她的方向壓過來。
後背抵住牆,再無法退步。
許賀沉也不再有動作,以強大氣場鎖着她。喻唯熳仰頭看他,只看到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和亮得吓人的雙眼。
沉默這麽久,許賀沉終于開口:“又是罵完就跑?不準備給理由?”
喻唯熳冷笑,“你自己不清楚嗎。”
說的是肯定句,你就是清楚,你就是裝。
“我清楚?”許賀沉也笑了,“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清楚的。”
喻唯熳極為不悅,她不願将那些肮髒的事搬到臺面上講,但他不依不饒,既然敢進了她的房間,就敢做出別的混賬事。
“你別跟我裝,你敢說你不知道孟繁喜歡你?”
許賀沉是真愣了,方才的怒意被意外取而代之,之後便是荒唐。
見許賀沉不說話,喻唯熳以為戳到他心窩子裏,用不小的力氣推開他,摸到燈打開。
視線恢複明亮,喻唯熳閉着眼緩了緩,重新看清東西,她徑直打開門,态度堅定決絕:“出去。”
這話像是打在棉花上,多少脾氣和火氣根本沒有發揮作用。許賀沉依然将門推回去,關上。
喻唯熳差點就破口大罵了,她強忍着,“你不走,我走。”
燈一開,一切神情都看得格外清晰,許賀沉沒有絲毫想要出去的動作,也壓着她擋住她的動作。
強硬又霸道,一如他這個人。
他根本不在意喻唯熳眼裏的種種要殺人的目光,又或者是,從來沒有在意過。
“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我不知道,但我現在知道了。”許賀沉目光坦蕩磊落,看喻唯熳膠着且深沉,“信不信我?”
只四個字,将喻唯熳無邊的恐懼與憤怒包裹住,所有虛脫被他兜住底。
信不信我?
喻唯熳目光都是浮的,她動搖,信是想信的,可又怕到頭來還是自己唱獨角戲。
許賀沉:“不管怎麽樣,先聽我說?”
喻唯熳理智回籠,剛想說不想聽。
“喻唯熳,你兩次把我置入被動的境地,我不出聲不解釋,你是不是還準備接着走?”許賀沉聲音低了下來,眼底化不開的風雨欲來,但被他堪堪克制住,“聽我說。”
他不是同她好聲好氣商量,而是直截了當通知,替她做了決定。
許賀沉不是什麽三心二意到處沾花惹草的人,人生中親密女性不多,除親人外,就是喻唯熳。
十六歲那年上高一,他遇到了孟繁。彼時,她是高辰松一見鐘情的意中人。也正因如此,他時常聽到孟繁這個名字,孟繁也因為高辰松的緣故,與許賀沉關系不錯。
高中畢業,孟繁答應高辰松的追求,但同時也選擇當了明星,這條路不好走,高辰松不願給她壓力,他們之間這層關系沒有被外界任何人知曉。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談戀愛的事被公司知道,孟繁被雪藏。
那段時間孟繁消沉,高辰松心疼,這才萌生出娶她,與她度過一輩子的想法,戒指,求婚儀式都已經準備好,高辰松卻意外去世了。
他死于建築意外,那個掉落下來的建材本來應該砸中的是正下方的許賀沉和孟繁,但偏偏孟繁推開了他,又偏偏高辰松推開了孟繁。
隔了好久,許賀沉才繼續說:“辰松是我兄弟,我一輩子對不起他,他走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請我照顧好孟繁。”
話說到這兒,戛然而止。
她懂了許賀沉想要表達的意思,他話裏很明白,孟繁是愧疚,是對高辰松守下的承諾。
但一切的一切,喻唯熳是第一次知道,一晚上大起大落,幾分真幾分假,該不該信他,辨別不清。
所以,她是被孟繁耍了整整三年?
許賀沉看出喻唯熳眼中的猶疑,他不催促,但也不肯就這麽算了。
他忽地笑了笑,不輕不重。
“你躲我,這麽對我,就是因為孟繁?”
在許賀沉極盡深邃的目光中,喻唯熳似乎讀懂他将要說的下半句話。
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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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她就是吃醋了(看破一切.jpg哈哈哈哈下面許董就要開始 作 妖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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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號歌詞來源古巨基《愛與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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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每個賽季過去都會頂上話題#稀粥CP換搭檔了嗎##哦他們又說了一遍要換##但是他們還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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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樂部所有人搓手等着後續,陳韻溪朋友圈評論清一色:稀粥要分了嗎要分了嗎?
但令大家吃驚的是,蔣銳洲也發了條朋友圈,“不就昨晚多親你一會兒?下次聽你的,你讓我松嘴我就松嘴。”
配圖是三張照片
一是兩本交疊而放的紅彤彤的結婚證
二是兩人幼時初次在滑冰場訓練,蔣銳洲緊緊攬着陳韻溪肩膀,生怕她摔了三是兩人拿下第一個冠軍的私下合照,蔣銳洲看她的眼神,沉溺萬分溫柔譴倦俱樂部炸了:???你們什麽時候結的婚???你們倆還是那個拽得二五八萬的稀粥CP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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