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哄他開心的魔法

第92章 哄他開心的魔法

這是什麽意思?

祁九整個人都是懵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現在倒是一點不緊張了,心髒砰砰跳動來源于另一種情緒,抓心撓肝地難受。

關鍵晏時清還一點不解釋,葉蕊在開場前半小時委婉請他出去,他竟然真的就走了。

你等一等!祁九在他後面急得想跺腳。

你怎麽這麽輕松地就走掉了,你的執着呢!你的堅持呢!

這是求婚嗎?這不是吧!

和他說了這麽多次不可以!他應該不會反着幹吧!

...... 再說如果這就能當做求婚,那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

祁九如坐針氈,對着晏時清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葉蕊看到他一副坐立難安的表情,再瞄到他手上那枚戒指:......

“祁老師。” 她覺得碎鑽閃得眼睛有點疼,輕咳一聲把祁九的心思拉回來,“馬上演出了,您要不還是......”

“嗯?嗯。” 祁九臉莫名地有些發燙,用手背捂住想讓自己的溫度快些降下來。

他掃過這枚戒指,又像被燙傷一樣草草挪走視線。

他不知所措地轉着戒身,猶豫很久還是沒忍心摘下來,只有心虛地問葉蕊:“咱要不去問問妝造老師,舞臺上能不能帶這個......”

葉蕊立馬點頭:“我立刻去問。”

她匆匆而去,留下祁九一個人在休息室,又注視了指根許久,半晌才深深嘆了口氣。

好在他的狀态沒有影響太多,及時調整回來趕去候場。

林北生看到他的戒指時吹了個口哨,戲谑問:“這麽快?”

祁九搖搖頭,蒼白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說完便收了心,無需林北生提醒,全部注意力都放回舞臺。

晏時清确實也在臺下正中央最好的位置,祁九一低頭就能看見他。

但祁九有些擔心自己分神,便一直沒往那邊看。

等到演出完畢輪到他說散場詞時,他擺調整氣息,悄悄朝那邊瞄了眼。

他們團的粉絲不多,現場的票也就賣去一千不到,公司索性包了一塊濕地,在草地上搭起的舞臺架子。

此刻聚光燈只落在祁九身上,自發頂宣洩而下,将他周身都照得閃亮。

鼻尖、眼尾、鎖骨、包括手上那枚與其他裝飾格格不入的戒指。

祁九呼吸還沒有勻稱,目光潋滟。

他在臺上看不清晏時清具體的模樣,但他知道他在那個方向。

于是望着他那邊,祁九終于開口:“我——”

然後第一枚花瓣,緩緩落下。

彼時祁九并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他錯愕地看着這枚從眼前一閃而過的花,在螺旋槳旋轉的轟鳴聲中,所有的說辭都被打斷。

随後洋洋灑灑,粉色的春天從天上降臨。

祁九擡頭,發現舞臺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架直升飛機,正在旋轉着往下灑着玫瑰花瓣,大半落在了他身上。

層層疊疊,如夢似幻。

于八十米高空,在盛夏末端綻放一場明媚春光。

這時候他才隐晦地意識到,這似乎是晏時清悄悄為他準備的。

臺下觀衆發出驚呼,連舞臺上的隊員都淺淺地叫出來,仰頭往天上看去。

而祁九卻收回視線,在起初的驚訝過去之後,彌漫出的只有無奈的笑意。

這什麽呀。

他想着,朝晏時清的方向望。

怎麽會想出用直升機抛花瓣的方法嘛,這會不會有點浮誇土氣了。

而就在他擒着笑意,擡起頭時,卻發現晏時清與他對視的一剎那便舉起手,揚起一只墨綠色的熒光棒。

他的面容被隐晦的光照亮,祁九終于能看清他。

晏時清眼神認真而堅定,在不屬于他的夜晚,放肆地述說着自己的愛意。

愚笨,而真切。

這好像是一個信號,以他為中心,陸陸續續有人舉起了熒光棒。

他們甚至都不認識彼此,只遵循着指令,将光逐漸亮起來,焰火一般往周邊擴散。

蔓延的熒光棒,營造成一副綠色的海,起起伏伏,一直往天際線那邊湧去。

有燈亮了起來,若隐若現,散布在草地四周。

南北緯九十度的奇觀,晏時清帶不過來,他拙劣地模仿、生澀地臨摹,為祁九帶去一片、人造的星空。

一直延伸到城市的邊界線,一直朝着太陽來的那方。

閃爍着,搖晃着,延綿不斷,忽明忽暗。

祁九眼睛放大,嘴唇微張,遲鈍地享有這場沉默的表演。

在夏季已經褪去的末尾,他的心裏燥熱得不像話。

跳完舞還沒退散完全的汗滑過背脊,躁動情緒從腳底蹿上,以一場洶湧的速度灌滿心髒。

太、太開心了。

他的骨骼肌在細微的顫抖,視野都是動搖的,腎上腺素飙升導致呼吸不暢快,過分暴露的思緒就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想擁抱、想尖叫、想跑想跳、想唱歌想舞蹈、想沖過去說——

祁九驟地止住呼吸,掐斷了這些念頭。

可他還是止不住地亢奮,止不住心跳重重的節拍。

他一時間想法太多,有一部分甚至在覺得不真實。

...... 要比煙花還要燦爛。

祁九參與的是一場一千人不到的演出,晏時清制造的是一幕一萬人以上的浪漫。

祁九擡起頭,柔軟的粉色花瓣與自己親昵,撫過臉畔,落在腳尖。

風在搖曳,燈光在徐徐移動,極力于虛假中創造真實,想模拟一場合格的極光。

而祁九在滿目驚豔,茫茫人群中,只看見了晏時清。

他難得會這麽笑着,遠遠地與祁九對視,眉宇間驕傲又寵溺。

他終于帶去一場蓄謀已久,有意為之的熱烈。

——比極光、還要盛大。

祁九捏着話筒,緩和了很久也靜不下心,所有腹稿忘得精光。

他有太多話想說,但太多內容都不能在這裏說。

于是他向着粉絲,向着歌迷,向着陌生人,向着晏時清。

他的告別詞太過簡單,胸口堆積的千言萬語,喚出口的只有二字:“謝謝。”

Live 時間比預想的長,幾個團員結束後都還沒能從驚喜中回過神來,七嘴八舌地說要去聚餐,還想祁九把晏時清也帶上。

祁九完全沒聽進去,下了臺就想往晏時清的方向跑。

晏時清好像一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專程在後臺出入口等他,結結實實地接住了沖過來的祁九。

祁九呼吸未定,撲進苦茶味的懷抱裏,心裏一直覺得空了那部分終于遲緩地被補上。

這次很好,這次沒有頭暈。

祁九有太多話想說,想問他是什麽時候準備的,想問這是什麽,想問戒指是怎麽回事,想問這算不算是在...... 求婚。

而晏時清抱着他,掌心在揉過他的發尖,只問,開不開心。

祁九一頓,好一會兒才從他懷裏支起個頭:“...... 開心?”

晏時清沒有掩飾眼裏的情緒,他期冀又小心翼翼,像拿了一百分想讨糖吃的小孩兒。

祁九與他對視良久,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晏時清猝不及防地給了他戒指,花大價錢請來私人飛機,派人揮着熒光棒制造極光。

他所做的,正在做的,好像就是在回應自己易感期作下的承諾。

在哄祁九開心。

祁九眼睛瞪圓,又驚又喜,在膨脹的歡喜中,把那丁丁丁丁點遺憾藏過去。

他仰着頭看晏時清,又像之前那樣,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一厘米的距離。

然後大拇指往上翻,與食指靠攏,把這個手勢變成比心。

祁九笑得燦爛,聲音清脆,告訴晏時清:“一點點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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