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先看看麽?”
宋夫人看了一眼秦曼,見她雙眼很是清亮,面目清秀,說話也很有禮貌,更點頭同意讓他們進了院門。
這是一個凹形結構的小院子,正面三間排開,左右各有兩間廂房。院子很幹淨整齊,秦曼一看就喜歡。
秦曼看過房間後就更喜歡了,兩廂的房間都有坑,青石砌的牆基,青磚磊的牆壁,原木訂的天花板,讓人覺得很舒服。
見秦曼雙眼發亮,劉掌事知道這生意成了,于是問道:“夫人中意麽?”
秦曼高興的點了點頭:“滿意極了!宋夫人,我們是否可以簽合約?您這租錢怎麽算都行,我真的很喜歡您這呢!”
宋夫人見秦曼欣喜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得喜歡上了這個性格直爽的小女子,于是點了點頭:“如果夫人真的喜歡我這裏,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麽,兩間廂房外加一間廚房,廚房帶洗漱間,每月一兩銀子,如果按年算就十兩一年。同意的話,可以就簽合約。”
秦曼一聽十兩銀子一年,租金可不便宜,但她也知道,要找一個這麽合适的地方很難。剛才也打聽過了,這裏是城內,離城裏兩家大繡房也不遠。
秦曼想就這裏吧,反正現在也不缺銀子,再說以後還可以掙錢,就點頭定了下來。
簽好合約付好了半年的租金,又把中介費也給了劉掌事。
劉掌事高興極了,今天這事做得可真利索,抽成也不少,因此跟秦曼說:“夫人說想買個下人是否當真,老夫有一個相熟的人做這一行,要不要老夫幫你介紹?”
秦曼聽劉掌事說有熟人做人販子,立即點頭:“如果劉掌事能幫這個忙,小婦人就太感謝了。您等一會兒,我再回您。”
秦曼立即轉身問宋夫人:“宋夫人,小婦人姓秦,明天上午小婦人想搬進來住,您看成麽?”
宋夫人親切的說:“秦夫人,什麽時候搬都沒關系,明天上午我在家等你。”
秦曼聽說明天一早就可以搬進來,就請劉掌事明天下午叫相熟的牙婆把人帶到這裏來。
秦曼随劉掌事和小二哥一起剛離開了小院,另一個年紀與宋夫人差不多的用人打扮的婦人回了院子,她見幾個人從院子裏離開,立即回了院子關好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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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正廂,宋夫人正在沿廊下拿起一把菜,婦人一見,立即說:“夫人,不是說了這些粗活讓奴脾來麽?”
宋夫人笑着說:“麗紅,我還是什麽夫人呀!十多年了,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婦人罷了,只有你才一直把我當主子。現在不用擔心了,房子租出去了,明天去買點暈菜吧。”
麗紅擦了擦眼淚:“夫人,當年不是為了救奴婢那短命的當家的,也不會把您所有的積蓄都花光。”
宋夫人輕輕的說:“麗紅,當年不是你兩口子冒死把我從水中救起,我哪還會有命在!別說那過去的事了。只是我的宣兒現在也不知怎麽了,早就成家了吧!我的孫子也很大了吧?”
麗紅見夫人問起少爺,遲疑的問道:“夫人,要不奴婢托人去打聽打聽?”
宋夫人搖了搖頭:“不了,如果讓人發現的話,我的宣兒又會有難事了!當年雖說我是被人陷害的,可是我們也沒處找證據。再說那個可惡的老太太和那個可恨的男人,我是再也不想聽到他們的消息了。宣兒有老太爺護着,淩子和麗香在他身邊,他會沒事的。我們還是不要去影響他,如果讓他知道了又要鬧開了,有這樣一個娘總不是很有面子。”
麗紅眼淚不停的往下流,她可憐的小姐,以前是一個多麽幸福的女孩,可憐的她遇人不淑,看人不清才遭此橫禍,讓她有家不得歸有兒不能養!
秦曼回到客棧後,又在小二的指點下,去店裏購制了必要的生活品和床上用品,第二天一早就把東西裝上了馬車,去了宋家小院。
馬車進不去了,秦曼請駕車的車夫幫她把東西送到了院子門口。見院子門關着,她拍了拍門叫着:“宋夫人在嗎?小女子秦曼,是昨天跟您簽約的房客。請您開一下門。”
一陣腳步聲傳來,“吱呀”一聲門開了,出來的不是宋夫人,秦曼頓時左看右看,難道走錯了是昨天那個院子呀。
麗紅見秦曼的樣子問道:“是秦夫人吧?老奴麗紅,我家夫人在房裏,您請進來。東西我來幫您拿,您小心!”
聽到秦曼的叫聲宋夫人馬上出來了,見到她立即笑着說:“秦夫人來了?房間已給您整理好了,叫麗紅幫您把東西拿進去房間,您再慢慢歸置吧。”
秦曼被一個年紀長她很多的人客氣的叫着夫人夫人的,聽着說不出的別扭,因此邊走邊說:“夫人,小女子秦曼就不客氣了。您年紀比我大很多,您叫着我夫人夫人,我覺得很別扭,以後您倆都叫我曼兒吧。我也叫您們為宋姨和紅姨好麽?今後我可能要和您住一段時間了,太客氣了會處得很陌生。”
宋夫人見秦曼年紀雖小但人确是很大方,不像鄉下沒見過面的小媳婦,也可能是大戶人家的落難媳婦之類吧
聽了這話,宋夫人想想也對,以後幾個人要在一起相處很久,親切一點相處也很方便,于是便點頭道:“那宋姨就托大了,曼兒,我們一起去房間看看,如果還缺什麽,叫麗紅陪你去置辦。”
秦曼立即從善如流的叫了聲:“宋姨,紅姨,那曼兒就不客氣了,請紅姨帶路。”三人一起往西廂房走去。
走進來秦曼發現兩間房都打掃得很幹淨,她選了靠近正廂的那間。一進房她就把手上的包袱放在桌子上,接過麗紅手上的被子鋪了上去,然後又與麗紅把院子裏的東西都拿了進來。
秦曼不敢用力,畢竟她有着三個來月的身孕,胎象再穩她也得悠着點,要不然出了事可就不是小事。
收拾好之後已近午時,麗紅已燒好了午飯,宋夫人來到她房間見她擺放得整整齊齊,很是欣賞。她走到門口叫到:“曼兒,今天中午你也來不及燒飯了,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進來第一天就和主家一起吃飯,秦曼覺得不是很好,她并不是個自來熟的性格。便推辭說:“宋姨,您就不要客氣了,曼兒還不餓,一會再去買些柴米油鹽回來,不能麻煩您了。”
宋夫人故作生氣的樣子:“曼兒,這個家也就只有我和麗紅,再說也沒什麽好東西給你吃,就是個粗茶淡飯,如果你嫌棄的話我也就不說了。”
見宋夫人一臉的真心,秦曼便再三道謝:“宋姨,那曼兒就跟您添麻煩了。”說完就跟着宋夫人一起去了正廂的飯廳。
飯廳在正廂的中間,一張八仙桌擺在廳中間,四張椅子放四個姜向,桌上擺着四菜一湯,雖然都是素菜,但做得比較精致,秦曼一試味道還真不錯。
畢竟是有孕的人,秦曼早上吃得不多,又運動了一上午,肚子裏的寶寶抗議了,再加上素菜的味道很好,這一吃就吃多了,樣子也不夠優雅。
宋夫人見秦曼吃得香,非常高興,秦曼的做法也是落落大方的樣子,她對她更喜歡了。
見宋夫人和麗紅都笑着看她吃飯,秦曼立即臉紅了。這可是人家第一次請你吃飯,可自己倒好,象個牢裏餓了三年出來似的!
見秦曼不好意思,宋夫人知道她誤會了,立即道:“曼兒別覺得不妥,我們兩是平時不太動的人,吃得也就少,看到你能吃得這麽香,我高興得很呀!”
秦曼見宋夫人對她這麽親切,便難為情的開口對宋夫人說:“宋姨,曼兒有個事要跟您說,請您不要見怪!”
宋夫人笑着問“曼兒有什麽事?只管說好了,沒關系的。”
秦曼一臉羞怯的說:“宋姨、紅姨,曼兒有事隐瞞了你們,如果你們覺得無法接受我,那我再去找過房子,之後以才跟你們說,是因為我實在難找到這麽好的地方。”
宋夫人一驚:“曼兒你不要吓我和麗紅!”
秦曼遲疑之後還是直接的說了出來:“宋姨,我不能再隐瞞你們了,我已有三月的身孕了,所以吃得多消化得也快。”
☆、小試
“啊?”聽秦曼說有孕宋夫人和麗紅都很驚訝,不過,雖然宋夫人是一個古代女子,接受的是三從四德之教育,可耐何她本身就是一個江湖女兒,對這些教規并不太在意。
聽了是這件事,她也松了一口氣便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沒事,曼兒,只是宋姨能問孩子的爹麽?”
秦曼非常驚訝這眼前兩位女子的開明,聽到宋夫人這麽一問,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總不能說被人強J懷上的吧?
她苦笑了一下:“孩子沒有爹,因為他的到來是個意外。可是不管他是怎麽來的,都會是我的寶貝。”
宋夫人一臉的若有所思,秦曼怕她們想歪了,于是趕緊說:“宋姨,您別擔心,曼兒絕不是個亂來的女人,只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能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您和麗紅姨。如果您實是覺得不方便,那過幾天我再去找過房子。”
宋夫人是個受過苦的人,也是個心軟的人,知道一個女子獨自在外的不容易.她也是有難言之隐的人,如果不是無奈,哪個女子願意一人撫養孩子呢
見到秦曼不安的樣子,宋夫人關切的說:“曼兒,宋姨不問,我相信你。剛一見到你時,讓我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你的眼神不會騙人。有身孕也沒什麽,我和麗紅在這個院子裏十幾年了,都沒有聽到過孩子的笑和哭了,今後我們這就有希望了生氣了,麗紅你說是不?”
麗紅知道夫人想自己的孩子 ,帶着淚點了點頭:“是的,曼兒,你就好好的住着吧,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受此苦難。”
就這麽一個包容,才注意了他們今後的牽扯,宋夫人并不知道,因為她的寬容,上天給她一個幸福的後半生!
想起孩子,宋夫人考慮到了實際情況,她看着秦曼問:”曼兒,既然我們這麽投緣,那麽有的事我也就跟你說說,你現在戶籍帶着麽”
見宋夫人這麽真誠,秦曼把實情跟她說:“宋姨,戶籍我都帶着,一直以來都在東奔西走也就沒有去落戶。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落戶籍,您能指點我一下麽”
宋夫人想了想:“按說你不在這個地方置辦産業,戶籍就不去官府落也沒事,反正手上有戶籍證明。只是孩子生下後,如果你不落就不行了,以後孩子的戶籍就沒地方落了。”
聽說孩子出生後沒地方落戶,秦曼想那是不行的。只是自己官府也沒熟人,因此問道:”宋姨,您衙府有沒有熟人能不能給我辦一個女戶”
宋夫人聽秦曼說要辦女戶,就跟她說:“辦女戶可不容易,得有多少田多少鋪多少房産才能辦女戶,而且也得有人擔保才能辦。”
秦曼一聽有這麽麻煩而且自己也沒多少銀子,要立女戶看來太難,因此又向宋夫人請教:“宋姨,那還有什麽辦法麽”
宋夫人想了想,對秦曼道:“曼兒,有一個法子你看是否同意。那就是去找一下這條街上的街長,就跟他說你是我的女兒或者媳婦,因為邊城亂的原因,你們來永州投親,路上出了事,男人失蹤。把你的戶籍落在我的戶籍上。”
秦曼高興的問:“這樣也行麽?”
宋夫人鄭重的跟她說:“我要跟你說的是,我們的戶籍是以麗紅當家的名字落,也是找了人花了很多錢才辦下來。只是一落在我們的戶籍上,有一個壞處,就是你不能自置産業,一旦你要置産秋,那所置的産業就這個戶籍上的所有人的,你看怎麽樣”
秦曼說可以解決落戶問題,更不去計較什麽置業問題了,她在想如果以後有那麽多的銀子了可以換成金子,這個世界只有金銀才通用。聽了宋夫人的建議後馬上同意了她的說法。
秦曼又問宋夫人:“宋姨,以後我認您做幹娘吧,就說我是您的女兒好了,女婿失蹤了,鄰裏有人問也好說。不知宋姨是否嫌棄我是個無名無份就未婚懷孕的女子”
宋夫人拍拍她的手說:“曼兒,宋姨我也沒有多高貴的出身,只是一小镖局主的女兒,讀書不多,女紅不熟,哪能嫌棄你呢咱們都是苦命人,不要說什麽貶低自己的話,有你這麽一個知書達禮的女兒,是我的福氣。麗紅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麗紅不停的點着頭:“夫人如果能認曼兒這麽一個幹女兒,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今天晚上老奴給買點好吃的,給大小姐補補!”
秦曼重新給宋夫人見了禮:“幹娘在上,請受曼兒一禮.等曼兒身子輕了以後,再重新給您磕頭!”
宋夫人立即扶住了秦曼,拉着她的手坐在凳子上合議了辦戶籍的事,秦曼知道宋夫人過得不太好,從家中的擺設和中午的飯菜都可以看現來。
要辦事就得花錢,秦曼不能給宋夫人增加負擔,她拿了一百兩銀票放在宋夫人手中,請她拿去找人辦事。
宋夫人眼睛一瞪:“曼兒是瞧不起幹娘了為女兒辦點事還要自己出錢幹娘是過得不好,但這點銀子還是能籌得到的!你的錢留着,以後用得着的地方還多得很!”
秦曼也知道宋夫人的真心,這麽一個利索溫和的婦人,不是能裝出來的,因此對她說:“幹娘,您先聽曼兒說,女兒我有一手不錯的繡功,還能畫出很多的衣服式樣和花樣,以後我們的生活不會有困難!”
宋夫人驚喜的問:“原來我收了一個這麽有能耐的女兒呀!曼兒以後有什麽打算?”
秦曼說:“幹娘,雖然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可是我覺得您就跟我的親娘一樣親切!我也不瞞您,我想找一家繡合作,自己也做一些繡品,那樣我們的生活就不會有問題。”
宋夫人欣喜的笑着說:“原來老天讓我撿了個福星回來!不過,銀子不用擔心,麗紅也會去掙些零用,我們幾個人也花不了多少銀子的!可惜我身子一直沒有完全恢複,要不然也不會過得這樣!”
秦曼安慰宋夫人說:“我手上還有點銀子,幹娘您只管放心,要是我找好了差事,以後我們的生活會好起來的。您好好的保重身體,以後小外孫還得靠您照顧呢!”
宋夫人含淚笑着接過銀票:“好好好,我也不再做樣子了,能用女兒的銀子是我上輩子積得來的福氣。把自己養得好好的,以後呀我就專心帶我的小外孫了。”
宋夫人真沒想到,就這麽短短半天的功夫,她又有了女兒和外孫,把銀票給了麗紅,叫她去換些銀子回來,并吩咐麗紅:”麗紅,曼兒有身孕可得好好補補,這都說是三個多月了,這肚子怎麽就不見大呢”
秦曼聽宋夫人說她的肚子太小,立即跟說因為一直以來都胃口很不好,所以營養沒有跟上,只要補補一定會好起來的。
說句實話,秦曼可不敢補過份,這個時代可沒得剖腹生,孩子太大了生起來就危險了。
十天後秦曼的戶籍問題解決了,附近的鄰居都知道宋夫人家的女兒回來了,戶籍上落的叫秦氏曼娘,後來大家都叫她曼娘了。
秦曼當初要買下人的時候,宋夫人不同意,她說她和麗紅會做好家裏的一切,可秦曼見宋夫人也不象個窮人家的婦女,還是堅持買了一個無兒無女的四十來歲叫趙嬸的婦人。
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兒子病死後兒媳婦把她趕了出來,無田無地無家無靠,只求找個好一點的東家掙點錢過老。
趙嬸來了後,家裏的一切都讓她包了,由于宋夫人的堅持秦曼沒有自己開火,真正的與宋夫人、麗紅、趙嬸過起了一家人的生活。
秦曼見家裏一切都穩定了,肚子也大了一點,秦曼征求了宋夫人的意見後,讓紅姨詳細的打聽了家附近兩家繡樓的情況。
秦曼了解到,錦繡莊是刺史夫人的嫁妝鋪子,處于永州府最熱鬧的宣雀大街。
永州這裏是龍慶國第二大州府,連着西北和東南四個方向的交通要道,這刺史姓錢,是正四品的官位,聽說錢刺史今年只有三十二歲,是十年前的狀元。
刺史夫人是一位伯爵的嫡女下嫁給當時的窮學子,因為朝內有人,還算是年青有為的人,這家繡樓因着錢刺史的原因,這幾年一躍成為永州城裏生意最好的。
另一家叫珍繡樓,它并不在最繁華的大街,而是在宣同大街最東頭。是永州商戶盧永涯的産業。
聽說這個商戶十年前才出名,在錦繡莊的主子沒有成為刺史夫人前,珍繡樓的生意在城裏占第一。
珍繡樓開業已二十年,繡樓的主人是宮裏放出來的掌宮中針絲的管事姑姑,所出衣服樣式花色都與宮中貴人相似,當時是興隆了很多年。
秦曼先去了錦繡莊,錦繡莊掌事她要錦繡莊以後兩成的幹股就冷笑着說:“ 看來夫人的胃口很大呀!你可知道這兩成幹股一年是多少銀子?”
秦曼一楞這掌事看來是看不上她呢!于是裝成不知的問:“掌事,小婦人還真的不知道這些!這能有多少銀子?”
錦繡莊掌事輕蔑的看着她說:“多少銀子?你這一輩子都怕掙不到這麽多!”
秦曼知道生意談不成了,不過她也不想得罪這掌事,她可不想生意還沒有個影子,就結了一個仇人:“看來是小婦人見識短了!打擾掌事了,小婦人告辭!”
秦曼的背影走出了很遠,錦繡莊掌事還要嘲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宋夫人見這有錢的掌事比主子都還要牛,氣得拉着秦曼的手就說:“曼兒,我們走吧,這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你手中的東西這麽好,要是讓她的主子知道了,我看她被打買好了!”
秦曼看着前面真性性的宋夫人笑着說:“幹娘,您不用急的,總有識貨的人是不?”
宋夫人擔心的說:“這大戶人家的奴才要是都這樣可怎麽辦呀?”
秦曼也一臉的無奈:“那就聽天由命了!”她其實是真的想跟這有後臺的老板一塊做的!無奈人家大神不理她這小蝦!
☆、合作
宋夫人一臉無奈:“那準備怎麽辦?”
秦曼笑笑說:“反正這永州城裏又不只這一家繡樓是不?幹娘,這家不行我們找第二家,第二家不行再找第三家,總有一家行的吧?”
宋夫人笑了:“還真是個心胸開闊的孩子!好,幹娘陪你一家家走!總有慧眼識貨的人!”
秦曼不屑的說:“我不相信這做生意的人都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我一定會找到好的合作夥伴的。”
第二天秦曼與宋夫人又來了珍繡樓,這家繡樓她打聽得很清楚,聽說珍繡樓的掌事媽媽琴姑姑,是當年盧姑姑一手帶起來的最得意的弟子,為人處事都有師傅那隐忍冷靜的風格。
琴姑姑三十五六的樣子,精明幹練!确實沒有因聽了秦曼提出要見東家談繡樓的經營,而且要繡樓以後利潤兩成的幹股而生氣。
琴姑姑客氣的請她們坐下說:“兩位夫人請稍坐,我已派人去請東家了,有些你們可以跟他面談。”
秦曼見琴姑姑客氣,也禮貌的說:“謝謝盧掌事!小婦人不知天高地厚惹您笑話了!”
琴姑姑笑笑說:“小夫人竟然敢談條件,那一定有您的過人之處!老婦人可不敢輕易亂說!”
宋夫人也笑着說:“真不愧是宮裏出來的姑姑帶的弟子!”
盧永涯正在對面自家的酒樓裏查這一個月的帳,小厮盧全在門口叫到:“爺,繡樓的琴姑姑叫人來問您是否有空過去一趟?”并把琴姑姑的吩咐秦曼在繡樓的事上報了他。
盧永涯聽完盧全的彙報後,放在手中帳本,一手支着下巴,懶懶的笑了!做了二十年的生意,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麽一個有趣的想要合作的夥伴,而且還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他今天正好有空才來了味豐樓,竟然碰上女人找他談生意,這可是從來沒見着的事,什麽時候女人也開始抛頭露面了
一走進繡樓,琴姑姑就迎了出來,然後領着盧永涯進了繡樓的起居室。
秦曼與宋夫人喝着茶,同時不斷的四周打量,一陣腳步聲傳來,先進來的是繡樓掌事琴姑姑,随後走進來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男人。
只見這人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高高束起,兩道濃濃的眉毛的劍眉下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略帶古銅色的臉上襯着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透着冷俊,修長高大卻不粗犷的身材,一身冰藍的上好絲綢,繡着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襯得他冷俊而英挻!
秦曼不斷贊嘆,這真是個帥哥呀!跟現代高級白領有得一拼,更多了的是一份精明!
在秦曼打量盧永涯的同時,他也在打量着秦曼,纖弱小巧的身材,玲珑精致的五官,皮膚粉膩如雪,小臉卻是珠圓玉潤,一幅大家閨秀的婦人模樣含笑坐在那裏。
再往下一瞧,才發現那小臉珠圓玉潤的是因懷有身孕而為,他雙眼一眯,嘴角浮現出的是一個不明意義的笑容。
琴姑姑等盧永涯坐下後,對秦曼介紹說:“兩位夫人,這是我家老爺。老爺,這是宋夫人和秦夫人.”
秦曼起了身對盧永涯行了禮:“盧老板,小女子是秦氏曼娘,這位是我娘親宋夫人,今天有事想與盧老板相談,不知盧老板是否願意聽小女子一翻言語”
盧永涯雙手的抱還了一禮:“秦夫人請坐,盧某從商近二十年,所見之事倒也不少,聽琴姑姑說您要入股珍繡樓,不知秦夫人股金有多少”
好奸滑的生意人,剛才自己明明說的是要兩成幹股,現在他說自己是要入兩成股,真會偷換概念呀!
秦曼輕輕一笑:“盧老板客氣了,小女子身無分文是無法入股的,我只是想要您繡樓的幹股。”
盧永涯雙眉一挑嘴角笑意更濃:“哦,那秦夫人怎樣認為,盧某會送兩成幹股給您”
秦曼再次笑着站了起來,把手的包袱放在桌上并打開,拿起其中的幾張紙分別給了他和琴姑姑:“就憑這個!請您看看是否值得分您兩成幹股。”
聞所未聞的款式見所未見的花樣,琴姑姑雙眼發亮!馬上看了自家老板一眼,肯定了這些東西的好壞:“老爺,秦夫人這些個樣子和花式配色,如果能把成品做出來,恐怕會是讓大戶閨秀和夫人愛得發瘋!這些設計真的太漂亮了!”
見琴姑姑一臉的驚喜和認同,秦曼雙從包包裏拿出第二個作品:絲棉改裝棉褲。
琴姑姑接到手上一看又一摸,驚訝的叫了起來:“夫人,這是棉褲”
秦曼點了點頭:“這是絲棉做的棉褲,冬天冷的時候,如果穿上它在裏面就不會冷了!不過成本有點高,這絲棉是南方用于做絲綢的原料,可用于官府大商人家的老太太老太爺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琴姑姑指着挽扣問:“這是扣子”
秦曼再次點頭:“是的,現今的褲裝大多都是寬大的,到冬天的時候穿多了腰上就裹得太多也會很不方便,如果是穿這種絲棉褲用這種扣子的話,就會好很多。”
琴姑姑馬上點了頭并贊嘆道:“秦夫人好想法!這種衣服一定會被人喜愛。”
秦曼見琴姑姑認同後又問了一個問題:“琴姑姑,每次做好繡品的時候,您是用什麽姜法把它整平的能不能把它整得很整齊”
琴姑姑見秦曼問起這事覺得很奇怪:“秦夫人對衣服繡品這麽了解,會不知怎麽整平繡品所有繡品不都是用碗瓷注入熱水壓在上面整平的麽”
秦曼又拿出了她的鐵燙鬥并扭開了後蓋,跟眼前幾個人解釋道:“這個東西叫火燙,把燃燒好的木碳放在裏面再關上,把繡品進行整燙的話,那會有很好的效果.”
怕他們不相信,秦曼又請琴姑姑幫忙準備了一下,通過示範,驚訝的幾個人睜大了雙眼。
盧永涯看着眼前這靈動着雙眸的女子,那侃侃而談的自信,讓他大開眼界!他在想也許他真撿了個寶!
珍繡樓并不是他唯一的産業,味豐樓、百雜店、百味幹菜鋪都是掙錢的産業,特別是去年底開業的瑞豐酒行,更讓他掙得不少。
還有就是月初剛從并州談的那青茶生意,如果能做開,可會成為這永州第一茶。
盧永涯只是因為這珍繡樓是姑姑一生的心血,不能讓它跨了,秦夫人的加入也許會真的讓它起死回生。
打定主意的盧永涯站起身來對琴姑姑說:“琴姑姑,請兩位夫人到樓裏的議事房。盧全去準備紙筆,叫人重新泡上我剛帶來的青茶。”
盧全馬上說了一聲:“是,小人立即去辦。”轉身下樓。
琴姑姑恭敬的道:“老爺請,兩位夫人請跟老奴來。”
轉過角樓,是一條寬敞的走廊,這裏是繡樓的二樓,木質的樓梯油漆呈亮,顯出了主家的財勢。
迎面走進正面的一個雙開間,這裏可能是接貴賓的地方,比剛才那華麗富貴了許多。
坐的是外間,小厮盧全與一個小丫環正在準備茶水,見小丫環正要往茶杯裏倒水泡茶,秦曼制止了她并笑着問盧永涯:“盧老板可是給在下泡的是今年新興的青茶?”
盧永涯更加吃驚,這個女人見識不淺呀!便開口問道:“秦夫人喝過青茶?”
秦曼含笑點頭回答:“曾有一友送了我兩斤,現在家中就有。因有孕喝得少了點。朋友還教了我沖泡此茶的法子。盧老板可有興趣喝一杯小女子泡的茶?”
盧永涯說到:“這種青茶可是盧某從千裏之外購得,想在城裏開一家青茶館,如果有秦夫人指點此茶沖泡方法,更是三生有幸,就有勞夫人了。想問夫人還有什麽要準備的?”
秦曼一看茶壺正茶爐上熱着,白色的茶杯裏放了一些茶葉,旁邊的桌子上放着與茶杯配套的小茶壺,她請人幫她拿一個茶盤過來後,到桌邊坐下,泡起了茶。
她先開始洗杯,然後開始洗茶,最後開始泡茶。碧色晶熒的茶水,優雅輕松的動作,讓人看得賞心悅目!秦曼把茶倒在洗好的白瓷後,給每人都送上了一杯!
喝好茶後,盧永涯盯着秦曼看了許久,直到他發覺秦曼很不自然才低下頭。
秦曼放下茶杯問:“盧老板、琴姑姑,您二位覺得曼娘這股金是否足夠入兩股?”
盧永涯贊許的說:“秦夫人做生意可比我這做了二十年生意的人還精明呀!”
秦曼搖搖頭:“盧老板,曼娘從來沒有做過生意,所想的一切都是從自己生活出發所想,如今出來謀生活,也是因為迫不得已!”
盧永涯聽了秦曼這話,從話中聽出了這女子的不易,再加上她的東西确實是稀奇,毫不猶豫的與秦曼簽定了協議。
秦曼千年後的專業知識和現代見識、奇形工具為她在古代的服裝業中邁進了第一腳。
契約簽訂後,盧永涯又問:“秦夫人對于繡樓,還有什麽好的建議沒有?”
秦曼确實沒有做過生意,生世還來不及做就挂了,這世還沒有機會!她謙虛的說:“盧老板,曼娘從沒做過生意的話可不是謊言,對于這些我不是很在行,不過以後要是有什麽好點子,一定告訴琴姑姑!”
盧永涯看了看她的樣子很有深意的說:“那秦夫人以後可得多想想好點出來,你這新奇東西,可不是每人都能想得到的!”
秦曼不知道這盧老板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懷疑這些新東西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從別處得來的?
☆、出謀
秦曼不想解釋什麽,說得越多越說不清楚,以後等有了結果再說。回程的路上宋夫人問秦曼:“曼兒,你敢要兩成的幹股,就不怕別人不跟你談這生意?”
秦曼笑笑說:“幹娘,我手中的這東西,內行人可稀罕着!要是碰到沒有見識的老板,那就沒辦法了!這家不成,總會有一家成的。”
宋夫人感嘆說:“還是曼兒你有見識!”
秦曼笑着說:“幹娘這是誇我呢!您知道我為什麽第一天要去綿繡莊麽?”
宋夫人驚訝的問:“難道這也有講究?”
秦曼說:“我知道這綿繡莊生意會談不成。畢竟人家是地頭蛇的地盤。”
宋夫人說:“那你還去?”
秦曼解釋說:“我其實也起了打探的作用!當然我也沒有完全算到這生意一定不能成。要是能與綿繡莊合作,怕一年下來真的如那掌事的所說,銀子不少呀!”
宋夫人又問:“那這珍繡樓真的差很多麽?”
秦曼搖搖頭說:“差多少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會差別小!我找綿繡莊的原因還是因為,就算以後生意做大了,也沒人敢搗亂!而這珍繡樓的話怕還得找把保護傘!”
宋夫人點點頭:“還是曼兒想得周到!這做生意做大了沒有人不吃醋的,不過這事還是讓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