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4)

棉襖絲棉被,被宮裏全包了!她現在擁有永州第二大繡樓二成的幹股,還聽娘說擁有并州青茶鐵觀音的幹股。”

蘭令修佩服的說:“我早就知道曼兒不是一個平常女子!只是當時大哥你也不是追查了這青茶的出路麽?”

姜承宣自責的說:“當初我确實從這青茶入手找的,但是唐家一直說青茶是祖傳的,我也就沒有繼續追問,如果當時再用點力也許早就找到她了。”

幾人聽說秦曼的經歷後,都深深的贊嘆說:“秦姑娘真是個了不得的女人呀!”

蘭令修沉思了一會後問姜承宣:“大哥,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沒有別的打算,想看個日子把曼兒接進宣園,以後再好好的彌補她。”姜承宣沉默一會才說。

“是的,大哥,盡快吧,小點點長得跟你可沒二樣哦。年後是不是還得把她們母子三人,送到京城拜宗祠吧?”蘭令修又問。

“嗯,是這麽想的。”姜承宣點了點頭。

老關提醒到:“姜爺,還有三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如果要辦喜事的話,最好提早點。是不是還要通知京城的老太爺和老爺等人?“

“老太爺是一定要通知的,老爺就無所謂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新修的瑞園和衍園弄好,還得把宣園也整修一下,不過都得先問問曼兒的主意。”姜承宣想起院子的整修。

“那行,大哥你問過曼兒的意思後,讓淩叔負責修繕,老關大哥負責喜事的買辦,各城的酒品行就交給我,我帶賀青去。酒廠目前由大哥和四哥負責,冬至酒馬上要準備了,老李大哥帶李亮去訂酒瓶和酒盒。各處的糧食收購就交三哥和五哥了,讓老萬協助。大哥你看這樣安排怎麽樣?”蘭令修聽了姜承宣的想法後,思索一會便提出了年前的安排。

大家都表示贊成,第二天都按前天晚上的計劃進行行事。姜承宣一大早就去了酒廠,直至晚飯前才回來。

吃過晚飯,姜承宣進了麥香院秦曼住的東廂,揮手讓趙嬸和冬梅抱着點點出去了,他坐在秦曼的床邊,伸手拉着秦曼坐在懷裏。

秦曼掙紮着要起來,可是他緊緊的把她抱在胸前:“曼兒別動,我有事跟你商量,就讓我抱一會。這一路來十來天,你都一直避開我,讓我心裏很難過,也很自責!以後別避開我好不好?”

秦曼僵硬的坐在他懷裏,心裏覺得特別扭,坐在一個男人的懷裏,而且是一個一直看不起自己的男人懷裏,讓她心裏很不爽!

雖然她跟他回了林家村,并不代表着她就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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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姜承宣見她不再掙紮也不說話,只得自顧自的說:“二進的大廳兩邊整修出了兩個院子,比這要小些,想一個給瑞兒一個給衍兒,但細致的地方還沒有弄好,想聽聽你的意見再弄,明天你去看一下,看看還有哪裏有改動的。再有就是宣園想修繕一下,你畫個圖讓工匠按你的想法改。今天娘叫淩叔去鎮上找人看了個日子,十月十八是個好日子,就那一天你嫁給我好不好?”說完姜承宣深情的看着秦曼。

秦曼淡淡的問:“一定要這麽做麽?就目前這樣過下去不行麽?”

“目前這麽過?不可能!我要讓你記上姜家簇譜,成為我姜承宣承認的唯一的嫡妻,讓瑞兒和衍兒都成為嫡子。我雖然辭去官位,但還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對孩子們以後的出身有幫助。”

“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一些,我更知道你不想嫁給我,可是你既然與我回來了,我就不會再放了你,這一生一世,我要名正言順的把你摟在懷裏,不讓任何人有污垢你的機會!”姜承宣怔怔的看着眼前冷漠的女子,他是多麽希望此時她聽到要成為他的妻,是多麽的激動,可是沒有!

姜承宣內心揪痛,可是他不能強求太多,老天已把她送回到自己身邊的,他應該感謝老天了!這樣就好,只要能每天看得到她就好!就算她不是很在意自己。

聽到他說完,秦曼還是冷淡的說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好吧。那就這樣按你說的做。”

既然決定了回來,那就不要再矯情了,成親才是對孩子最好的安排,世界上不是每對夫妻都有感情的,他們不是沒有,只是已經失去!

姜承宣見秦曼的表情還是非常冷淡,嘆了口氣怔怔的看了秦曼好一會才起身離開,他知道不能急,這個女人的性格是那樣的堅強與倔強,哪個叫自己當初那麽渾呢?自己釀的苦酒應該讓自己來品嘗,這樣才會知道苦的滋味!還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以後她成了他的妻就好了,他會讓她在他的愛中快樂過日子。

宣園秦曼并未做多大改動,一來她并不積極,二來成型的園子也作不了多大的改動。她只是把書房挪到了西廂,把書房改成了另一間卧室,配了兩個洗手間。

而瑞園和衍園,秦曼把正廂三間的最中的起居室,作了前後的更改,前面一半鋪的是石板,後面一半鋪的是木板,從土坑上下來就能踩在木板上,這樣合适季度變換。

兩邊的卧室做成了一冬一夏之分,冬天的卧室做了坑,夏天的卧室秦曼做了張新式的現代版的高低床,到時請人幫幾床棕墊和竹席就會睡得舒服了。

秦曼還為每個卧室配置了一個半現代化的洗漱間。完工後,王漢勇三家都來參觀,大家都叫好,說是要把家裏也改成這新樣。

十月初十,京城的姜家老太爺帶着老太夫人、兒子和兩個孫子來了,姜承宣在門口迎接。

姜老太爺比當初姜承宣離開京城的時候精神好了許多,一下車見到長孫一家,還聽說十幾年沒見到面的長媳也在府中,更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姜承宣上前扶住他:“祖父!您一路辛苦了!讓孫兒扶您進去洗嗽和休息可好?”

弘瑞乖乖的上前按秦曼的指示叫了聲:“太祖父好!”

姜老太爺顫抖的拉着他的小手說:“好好好!這可是我的乖曾長孫?”

弘瑞甜甜的說:“太祖父,我正是弘瑞,我娘抱着的是我弟弟弘衍,不過他還小不會叫人,我幫他叫一聲太祖父好!”

姜老太爺老淚縱橫:“好好好!快去見過你太祖母和你祖父!”又是三聲好連續出口。

弘瑞陌生的看着眼前一個滿臉不高興的老婦人,他遲疑的不知是不是該叫,秦曼用眼神鼓勵他,于是他上前怯怯的叫了聲:“太祖母好!”

姜老夫人“嗯”了一聲:“你乖!”

正當弘瑞要叫姜老爺的時候,姜承宣開口說:“大家先進去吧,外面很冷,一路過來都辛苦了!”

一臉激動的姜老爺剎時老臉雪白!

老太爺太夫人住進了弘瑞的瑞園,宋夫人和秦曼搬到了衍園,姜承宣兩個弟弟住進了淩叔的稻香院。

沒人想到姜老爺會來,宋夫人不想見他,只得讓他暫時住了麥香院。

當天晚上全家人坐在大飯廳裏,這裏有一張新做的有轉盤的大桌,能坐下20來個人。坑也改成了三面壁爐,還請人燒了幾只長方形的陶瓷火爐,凳子也是現代棉布式的靠背椅。

桌子上的菜更是不一樣,八大涼菜以素為主,八大銅鍋架在一個小碳爐上熱氣騰騰,八大點心精致誘人,每個人都可以吃到自己想吃的菜。

一行人進了飯廳,宋夫人已坐在了桌邊,見姜老太爺進來了立即站起來給他見了禮:“老太爺!宋氏給老太爺請安!感謝老太爺當年救了我的宣兒一命!”

姜老太爺雙手顫顫巍巍的扶住姜承宣說:“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麽多年的罪!”

宋氏淡然的說:“哪裏是老太爺的錯!是宋氏自己命苦!”

天已經下雪了,姜老太爺在姜承宣的攤扶下坐了上位,他見沒有坑,可是飯廳裏确很暖和,特別是看到桌子凳子和菜式後很驚奇的問:“宣兒這桌子怎麽有兩層?這銅鍋還能在桌上燒?真新鮮!”

姜承宣非常得意的說:“爺爺您好可沒見過吧?這些都是曼兒設計的。”

聽姜承宣提起秦曼,大家都帶着探究的眼光看着她,不得已秦曼只得給大家見了禮。

一聲尖銳的蒼老的女聲傳進秦曼耳中:“一個女子最重要的賢良淑德,相夫教子,出什麽風頭!宣兒這就是你要娶進門的女人?我們姜家也不是這麽随便的人家吧?”

秦曼擡擡眼瞧了瞧坐在老太爺身邊的老太太,這就是當年嫌棄幹娘的惡婆婆?

衆人被老太太一句話弄得很尴尬,一下不知怎麽接口。

姜承宣冷冷的打斷老太太的話:“祖母,曼兒是孫兒我這一生所求的良人,她也不是你所說的随便的女人,請您不要随便批評!”

“看來沒有娘親教養就是不行,長輩說話也是你能打斷的?”老太太見宋夫人一直與秦曼很親昵的樣子,心裏特別不舒服。

特別是秦曼在她進門後,她就給她見了個禮,然後不再理她,老夫人非常不高興!

當她打聽到這個女人還沒有進門就已經生了個兒子,她就更不滿意了!她覺得這個孩子是不是姜家的誰也不能确認,一個窮秀才的女兒還克夫,将來怎麽能當得了姜家的主母!她是萬萬不贊成的。

姜承宣冷了面:“祖母,請恕孫兒不孝!如果您不滿意您可以不管。這是孫兒自己的事,用不着別人質疑。沒有娘親教也是祖母的功勞,當年您帶進姜家進行教育得賢良淑德三娘姨,只可惜相的是野夫教的也是野種!”

老太太聽自己的孫子竟然揭自己的老底,一下子坐不住了,剎白着一臉張就要教訓他。

這時老太爺見老太太還要開口,厲聲的對她說:“如果你今天太勞累吃不下飯的話,就去休息好了!劉媽,扶老太太下去!”

一生倔強的老太太還要反駁,可是當她看到姜老太爺眼中的冷清,孫子的不待見,也不是真的不想吃飯,只是燦燦的罷了口。

飯桌上,姜老爺給宋夫人夾菜,宋夫人輕輕的挪開了飯碗,她轉身跟弘瑞說:“瑞兒最喜歡吃什麽?祖母給你夾。”

弘瑞禮貌的說:“謝謝祖母!瑞兒最喜歡吃娘親做的泡菜餅和奶茶。”

宋夫人驚訝的說:“那是什麽好吃的?”

秦曼解釋說:“娘,那是小吃呢!瑞兒真的想吃了?”

弘瑞撒嬌說:“娘親,瑞兒好久都沒吃到泡菜餅了,淩奶奶和張嫂做的,就是沒有娘親做的好吃!”

秦曼夾了一把青菜放在弘瑞碗中說:“那行,明天我給你做。不過今天晚上要多吃點蔬菜才行。”

弘瑞高興的說:“好,娘親,明天我還要喝奶茶!”

秦曼笑着許諾說:“好,明天給弘瑞做奶茶!”

老太太見她們祖孫三人有說有笑,覺得特別礙眼:“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語麽?這孩子被你們教成了什麽樣!”

姜老爺燦燦的給老太太夾了一筷子的菜說:“母親,您嘗嘗這豆芽,清爽爽口,這大冬天的,這東西可真難得。”

老太太不服氣的說:“不就是個豆芽麽?你還以為是根金條呀!你也是個沒志氣的,自己的媳婦也拿捏不了!”

宋夫人開口了:“是呀,姜老爺,怎麽不見您的夫人?”

姜老爺臉紅耳赤:“夫人…”

宋夫人冷冷的說:“您別叫錯人了!”

姜老太爺筷子一扔:“這吃得個什麽飯呀!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弘瑞好奇的問:“太祖父,氣能吃飽麽?”

姜老太爺一怔,“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就是,這鬥出的氣能吃飽麽?還是我的曾孫聰明!氣吃不飽,那還是吃飯吧!”說着姜老太爺又拿起了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姜承宣趕緊把一鍋牛肉火鍋轉到老太爺面前說:“祖父,您試試這個,這可是曼兒今天做的新式菜,包您以前沒吃過。”

姜老太爺笑呵呵的說:“是我孫媳婦做的?那我老頭子可得好好嘗嘗!”

弘瑞高興的說:“太祖父,我娘親說了,明天給我做泡菜餅,您明天也來嘗嘗。”

姜老太爺“哈哈”大笑:“好好好,明天早上太祖父一定來吃泡兒娘親做的泡菜餅!”

十月十七日傍晚,蘭知府帶着夫人、老夫人和蘭令修夫婦到了姜家,晚飯後姜老夫人來麥香院看望蘭老夫人,蘭家畢竟四品官職官職在身,姜老夫人來拜訪是應該的。

幾人見禮後坐定,蘭令修為大家泡起了青茶,姜老夫人見坐在蘭老夫人身邊的袁之穎高興的問:“這是老夫人的孫媳婦?”

蘭老夫人笑着說:“是我們修兒的媳婦。原本是我弟弟的孫女兒,這是個好孩子,我不舍得給別人,就讓修兒把她娶進門了。”

姜老夫人見袁之穎一大家閨秀的端莊模樣,羨慕的說:“老夫人好福氣呀!修少爺年少有為,孫媳婦端莊賢淑,您老真是好命呀!”

蘭老夫人拉了拉身邊的袁之穎:“是呀,我這孫媳婦可是真的不錯喲。我這把老骨頭呀,這次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姜老夫人也不用羨慕別人,您呀有兩個聰明可愛的曾孫,馬上也有一個很不錯的孫媳婦了。”

姜老夫人“唉”了一聲:“老夫人就不用笑我了,誰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個什麽樣的女人呀!未進門就生子,誰知道她是用什麽狐媚手段讓我們宣兒娶她的。她一個窮秀才的女兒,哪配得上姜家主母的份位呀!”

蘭老夫人不敢接她的話頭,畢竟蘭令修在場。只是嘿嘿嘿假笑了幾聲。

蘭令修聽姜老夫人一翻話,心中很為秦曼不值,如果不是大哥是個不錯的人,他會堅決不讓秦曼嫁給他。

姜老夫人見蘭老夫人不說話,她繼續說:“想我姜家也是世家,雖然談不上在京城數一數二,但是也是祖上有功名的。”

蘭老夫人說:“是呀,京城畢竟太多的皇親國戚,姜家已經不錯了。”

姜老夫人又說:“我這樣說也是怕有辱祖宗呀!一位當家主母的好壞,影響主家三代人!”

蘭老夫人應和說:“姜老夫人這話可說得不錯!當家主母對于大家世家來說,真的太重要了!”

姜老夫人感覺遇到了知音:“就是就是!所以我再三跟他們說,要仔細考慮這當家主母的挑選擇,可是就是沒人聽我的呀!”

蘭令修把茶泡好後給幾個都倒上一杯,他擦了擦手,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老夫人您不滿意秦姑娘?”

姜老夫人不自然的說:“蘭少爺,您說老身說錯了麽?難道她配得上宣兒?”

蘭令修笑問道:“老夫人,聽說姜家近幾年來好象不景氣呀。去年開始有好轉了吧?瑞豐酒的生意做得不錯吧?”

姜家從去年開始,姜老夫人作為當家主母當然知道姜家的情況,去年下年開始,瑞豐酒的生意解了姜家的窘境:“姜家前幾年是不太好,但做生意總是有好有壞的,瑞豐酒是我孫兒有份的,就是靠這一樣生意姜家哪會有後顧之憂?将來我們姜家可會比以前的姜家更紅火!”那一臉的自豪,仿佛那酒廠就是自己的一樣。

蘭令修又笑了笑道:“是呀,家窮百事哀!一個大家庭沒有財力的依靠那是會衰退的很快的。老夫人可知這瑞豐酒是從哪來的麽?”

☆、成親

“從哪來的?不就是我家宣兒與你們見個兄弟弄出來的麽?我姜家只要有這個酒在,還能衰敗得比這秦家更差?”姜老夫人不屑的問他。

蘭老夫人也好奇的看着他問:“修兒,難道不是你們幾個弄出來的?”

蘭令修笑笑說:“非也,非也!祖母可記得前年修兒給您送的綠茶、給祖父送的谷酒麽?還有今年孫兒送給您償的青茶麽?也就是您及老夫人現在喝的這茶,覺得這兩種茶味道如何?“

蘭老夫人見孫子問起那綠茶立即開心的說:“宣兒,那茶味道可真好!與這青茶有得一拼!這兩種雖然一種細膩一種粗犷,但是一入口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香、濃、先澀後甜!你問這做什麽?“

姜老夫人也說:“那綠茶我是沒償過,不過這青茶确實如老姐姐說的一樣,真是好茶!”

蘭令修再次笑笑說:“這茶和酒都是秦姑娘的法子,現在她在酒上占一成!”

姜老夫人一驚呼:“她占了一成?”

蘭老夫人也說:“這一成銀子可不少呀!”

蘭令修笑着說:“這算什麽?祖母可知并州城自打去年開賣的青茶後,今年可是全國都在搶呀,聽說宮中也來訂購了呢!這青茶秦姑娘有二成股呢!”

姜老夫人懷疑的問:“蘭少爺,您不是故意說說的吧?”

蘭令修沒理她接着又說:“還有就是永州城的珍繡樓,可能你們還不是太了解,她們的繡品宮裏訂做都要排隊呢!如今天這京城的女子,哪個不是以能穿“繡之語”的品牌而驕傲?秦姑娘是東家之一。”

聽到蘭令修輕描淡寫的說着秦曼的財産,兩位老夫人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她們對視了一眼,都在內心想着:是不是蘭令修編出來的呀?

看到她們的樣子,蘭令修覺得好笑,這女人與女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蘭令修再次開口:“秦姑娘自制的綠茶,用她的話說有‘四絕’:色綠、香郁、味甘、形美。祖母是喝過那茶的,但自從秦姑娘離開後,那茶就再也喝不到了!如果這綠茶能夠制作上市的話,恐怕青茶還要遜它一籌!讓它成為貢茶也不是難事呀!”

姜老夫人聽蘭令修說完,立即神情變得燦燦的,她是一個沒有什麽見識的老人,可是她對銀子的理解确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差!這蘭府少爺一再說秦曼的財産,怕也不是亂說說的!

這個準長孫媳這麽能幹可出乎意料之外,但她是個心胸狹窄幾十年的人,要她承認她的觀念之錯,那是絕不可能!

特別是她能強得過的地方就是她的出身,而這個孫媳與她那不對盤的長媳是一路的,秦曼就是再好她也不可能去稱贊她!喝完兩杯茶後就跟蘭老夫人告辭了!

袁之穎見姜老夫人要走,立即起身說:“之穎送送老夫人。”

蘭老夫人看着自家孫子那一付落寞的神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如果當初不是自己阻撓的話,這秦姑娘就會是自己家的孫媳!自己這是把個財神爺給推出了門呀!

蘭令修見祖母一臉的後悔,他安慰說:“祖母不要放在心中,其實是孫兒配不上她。當初我想帶她離開家走得遠遠的,可是她說聘者為妻奔為妾。”

蘭老夫人驚訝的說:“秦姑娘真的這麽說的?”

蘭令修一臉失落的神情:“秦姑娘還說,兩個人的婚姻并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族的事。父母把我們撫養大,如果只為了自己的幸福而置父母的恩情不顧,是為不孝!她說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穿、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晖!如果到了有一天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時候,那會後悔莫及!所以孫兒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呀!不怪祖母的,是孫兒沒這個命!”

蘭老夫人聽了孫子這一翻話,心中更是翻騰不止,這一天來秦曼的氣度、談吐、相貌、打扮都給了老夫人深深的沖擊,這是一個小窮秀才能教養出來的女子麽?恐怕京城裏那些大戶人家的千金也不及呀!

蘭老夫人直後悔,自己真是老糊塗了,什麽門當戶對!什麽大戶教養呀!自己明明知道損失了一個好主母,直接影響了後三代的成長,可是自己還是被自己的短見所害了!

現在的孫媳婦雖然也不錯,可是比起這秦姑娘來,出身什麽的,就什麽也不值當了!想到這蘭老夫人深深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第二天一大早,幾輛馬車一字排開,盧永涯帶着珍繡樓的幾個掌事姑姑,指揮着下人擡着二十四擡的嫁妝進了姜家大院。

淩叔連忙帶人趕了出來迎接,盧永涯擡手拱禮道:“在下永州盧永涯,奉我姑姑之命,前來為小妹秦曼送嫁,并送上二十四擡嫁妝,請老管家請人接手。”

接着盧永涯又指着幾個管事姑姑道:“這是珍繡樓的幾位姑姑,特地從永州趕來喝小妹的喜酒!”

淩叔連忙回禮道:“盧老板請!我家少爺正在準備拜堂事宜,請随老奴來!”

午時在刻鑼鼓響起,鎖吶也吹起了拜堂曲,姜家一位遠房堂叔開始宣布拜堂開始。

秦曼并不像別的新嫁娘一樣一大清早就起來被人折騰,她只是讓冬梅和茶花擡了水進了房間,自己泡了澡穿好嫁衣,然後再化了個淡妝。

她沒有把這堂婚禮當成是自己真正的婚禮,嫁衣是珍繡樓的姑姑早就送來的,她也沒有給自己添一件新衣新首飾,因為她不相信姜承宣的愛!

古代的男人從骨子裏都是三妻四妾的思想,自己更不會這麽好的命就真的碰了一個癡情郎,這種在新社會都可遇不可求的事,她不會讓自己在家個舊了不知幾千年的社會來求。

如果說要給孩子一個身份一個家,那這樣最好,沒有情就不會傷心,沒有愛就不會有恨!人生還是平淡點好。

剛穿好衣服,喜娘就來拍門,秦曼就在喜娘的撐扶下去了大廳。

剛一站穩,司儀就喊着:“新郎、新娘面向大門,行禮開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就這麽幾分鐘,秦曼被喜娘扶着從一個院子進入另一個院子。幾個小的一直在叫喚着:“揭蓋頭、揭蓋頭!”

喜娘上前遞給姜承宣一根挑杆,他手有點發抖,在大家的催促下才把蓋頭挑起來,他看到的是一張豔若桃李可表情平淡的臉!

姜承宣看着這張臉頓時非常失落!他的心在慢慢的下沉、慢慢的破裂!

姜承宣強裝笑臉內心苦澀,他的曼兒并不期待這一場婚事,這一場他用盡了心事和精力的婚事,她根本沒有想要!內心糾痛一陣陣傳來,手腳一陣陣發冷!

衆人見姜承宣的呆樣,看熱鬧的人以為他看新娘這麽漂亮看呆了,立即起哄說:“新郎、新娘快喝交杯酒!”

喜娘立即拿起上桌上的交杯酒遞給兩人,秦曼拿起酒杯微笑的看着大家,挽過姜承宣的手臂,一飲而盡!

別人看到的是新娘子的爽朗,而姜承看到的是新娘子的無所謂!

與姜承宣一起從戰場上退下來的都是鐵哥們,見今天自己的兄弟苦盡甜來終于抱得美人歸,大家“呵呵”大笑齊聲祝福:“祝大哥、大嫂早生貴女!與我各家做兒媳婦!”

“大哥可得加把勁,我家各家都有小子在等着哦!”三位已有子女的兄弟起哄。

留下兩個丫在房間裏陪伴新娘,房中的人都的去了大廳,馬上就要開宴了,新郎要開始敬酒了!

姜承宣出門時用那雙充滿失落的眼,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曼,然後摸着自己的胸口,拖着沉重的雙腳,在衆人的打趣中去了前廳。

秦曼忽略了他的眼光,自己坐在床上,讓冬梅命出了平常穿的衣服來換下,然後吃了點東西,開始休息。

古代這一點好,不象現代的婚宴上,新娘子得與新郎一桌一桌敬下來,穿着高跟鞋,幾十桌敬下來後,倒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了,哪有精力進洞房!

不過她今天是不打算進洞房了,要成親也是姜承宣的堅持,更是為了給孩子一個身份,這個新婚不是她秦曼的,只是姜承宣一個人的!

秦曼不能否認,當她看到姜承宣那一副蒼白幹瘦的模樣心很痛,只是這心痛并不能看作是愛。她不再想愛了,她的愛還在萌芽狀态就被他狠狠的掐斷了!她不會再讓它們重新發芽,更不會讓它們茁壯成長!

反正姜承宣也不少女人,她知道在她沒有跟他有過關系之前,姜承宣一直跟那寡婦有着關系,是肉體關系也好,還是暧昧關系也罷,都與她無關!

姜承宣進入新房時已經完全醉了,他紅着雙眼看着秦曼流下了眼淚:“曼兒,不管我如何做,都不能再得到你的心是麽?你真的不能愛我了麽?”

秦曼沒有回答他,只是幫他解着外衣說:“你醉了!睡了吧,明天早還得早起敬茶!”

姜承宣其實很清醒,他害怕面對秦曼,只得借酒醉來問出心裏的話,可秦曼的回避,讓他心灰意冷,他絕望的說:“曼兒你好殘忍!”一行清淚從眼眶順着眼眶流到腮邊掉在地上,然後他仰面倒在新床上。

看到姜承宣那失落意冷的樣子,秦曼有一股沖動,想要去親吻那兩行淚!

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會輪陷!她只得拼命的控制自己,為得是守住那顆再也傷不起的心,因為她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糾結

第二天一大早,來喝喜酒的遠客都告辭回家,秦曼與姜承宣送盧永涯一行人出門時,盧永涯再三交待:“小妹,有什麽事盡管送信回永州,有空回家去看看姑姑。如果妹夫對你不好,你就回來,盧家養你!”

姜承宣聽到盧永涯的挑釁,如果不是怕秦曼生氣,他得揍他一頓,可是此時不能,他只得狠狠的瞪着盧永涯,內心不斷的罵着:還不快滾!我的娘子要你養?給我滾得遠遠的!

看到姜承宣的眼神,盧永涯內心很爽!這麽一個精靈美麗的女子真是便宜了這男人!

盧永涯挑釁的看着姜承宣問秦曼:“曼兒,新春過後,你真的不要我來接你?”

姜承宣恨不得一拳打在盧永涯的臉上,但他畢竟是經歷豐富的男人,并不會讓盧永涯的挑釁得呈:“大舅哥真的不用辛苦,到時妹夫自會送夫人過去!我哪舍得她一個人在外辛苦奔波,您只管把心放到肚子裏去!”

盧永涯被姜承宣臉上說着“夫人”二字時的洋洋得意而黯然,他不動聲色的說:“那就以後辛苦妹夫了!希望到時到見到你!”

姜家的老人在這住出味道來了,客人不斷的離開,他們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勉為其難,秦曼只得重新安排大家住下。

新婚當夜秦曼與姜承宣都心中有數,靜靜的睡了,第二天晚上,秦曼把點點抱到了自己床上,她覺得如果總是兩個人相處,一定會很尴尬!

姜承宣洗漱進門後就是一副這樣的畫面:巧笑嫣燃的娘子正與兒子開心抱在一個被窩中格格的笑。而另一個被窩則被孤單的放在床沿。

沒有說些什麽,姜承宣安靜的躺下後才說:“曼兒,我先睡了!”

衍苑正廂,姜夫人宋氏正在收拾着各家送來的禮,姜老爺姜仕欽“撲通”一聲跪在宋氏腳下:“明蘭,我錯了!”

宋氏一怔,她有驚慌的問:“姜老爺,你這是演的哪一出?”

姜仕欽聽到宋氏的稱呼難過的問:“明蘭再也不肯叫我一聲阿欽了麽?”

宋氏雙手緊緊握了握,穩定心神才回答他:“姜老爺,宋氏哪能這麽無禮?就算是江湖女兒出身,但這是起碼的規矩我還是懂得的。您快起來吧,要是讓姜老夫人看到了,怕是不好收場!”

姜仕欽固執的說:“明蘭不肯原諒為夫,為夫就跪到你肯原諒為止!”

宋氏冷冷的說:“那姜老爺您愛跪就跪吧,宋氏我有事先出去了。”

一見宋夫人要走,姜老爺立即爬起來攔住她說:“夫人不要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宋氏說:“這樣孤男寡女的處一間,是會被人說閑話的!”

姜仕欽懇切的說:“夫人,有人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做了十六年的夫妻,難道這點時間都不肯給我?”

宋氏冷笑着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當年要我性命的時候,你可沒講什麽恩呀!”

姜仕欽一臉悲哀的看着眼前的發妻:“當年如果不是你把三姨娘硬塞給我,怎麽會有當年的事?”

宋氏心中一怔,可是她覺得自己更委屈,想起以前就激動萬分:“我塞給你?你就要麽?我不硬塞給你,我敢麽?我一個小镖局主的女兒,嫁進你們這大家世族,被您的母親百般挑剔,就算生兒育女,就是賢良淑德,還不是得不到你們的滿意!”

姜仕欽上前一步把激動的宋氏摟在胸前:“你為什麽不敢?你是我心愛的女人,可是你真的把一個女子推進我的懷裏,你知道麽,當時我的心是怎麽樣的痛!我以為你是愛我的,你不會容許任何女人來搶我,可是我錯了,你把我推給了別人!”

宋氏冷冷的問:“我推給你是被逼無奈!可是上她的床也是我逼的麽?”

姜仕欽痛心疾首的說:“是我傻呀!我以為你不愛我!那我跟哪個女人上床不一樣?特別是你出事的時候,我幾乎都瘋了!哪裏還能分辯出真假!”

宋氏冷笑:“現在你要怎麽說就怎麽說!我不想再跟你有糾纏了!大家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安安靜靜的度過不多的日子了吧!”

姜仕欽堅決的說:“不!當我醒悟了一切後,我就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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