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許沉微微一笑，向着黑夜的方向走着。
餘笙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心裏甜滋滋的。
轉眼到了星期一，今天是考試成績出來的時間。
餘笙來到班裏的時候，班裏的氣氛緊張且壓抑，都等着老師快點來公布成績。
“王奧是我們班的第一名，年級前五，同學們要向他學習，不會的題多問問。”班主任看着王奧，滿意的笑了笑。
接着往下念着成績，越到後來，班主任的臉色越來越黑。
“同學們等一會按着名次，一個個的來我的辦公室。”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餘笙，你這次考得怎麽樣啊，我現在的成績在中等偏下，恐怕等一會要被老師訓了。”姚璐璐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的理科比文科差太多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餘笙也在嘆息到。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等到餘笙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班主任說的口渴，正在喝着水。
“你先等一會兒，我歇會兒。”班主任說道。
餘笙乖乖的站在一邊。
過了一會，聽到有人在敲門，餘笙擡起頭，就看到一個少年倚着門，懶洋洋的推開門。
許沉走了進來，看到餘笙，停頓了一會，有裝作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眼，從她身邊經過。
許沉知道，在這個學校，他和餘笙沒有接觸，是對餘笙最好的保護。
“許沉，考得不錯，你每次發揮的挺穩定，穩居年級第一。但是你的行事作風得收斂一下，這樣你父母也不會一直操心你......”老頭還在孜孜不倦的說着，許沉卻沒有心思聽，就這麽低着頭，也不知道想什麽。
“餘笙，你這次考試的成績，你自己滿意嗎，你偏科稍微有點嚴重啊，理科成績比文科成績低了快一百多分了。”班主任頓了頓接着說道，“你學習态度端正，平時上課也認真聽課，現在才高一，你努力一，還是有希望考上重點的。但是你千萬不要注意力放在學習上，之前發生的事情，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餘笙聽着班主任的話，尴尬的頭都不敢擡，她一直感受到一個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小心翼翼的擡着頭，
就發現許沉的目光總是似有若無的掃過她，頓時覺得無地自容，考試沒考好被叫到辦公室竟然還被他看到了。
終于聽到班主任說完，餘笙立馬逃也似的走出辦公室，走到樓梯的時候，就感覺後面有人跟着她，餘笙吓出了陰影，快步跑了起來。
“是我。”突然有人喊住她，餘笙停了下來。
許沉走到了她的旁邊，就這麽看了她一會“下午放學回去等着我。”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餘笙噓了一口氣，整個人放松了下來。
随着下課鈴聲響了起來，餘笙磨磨蹭蹭的等到人都走光的時候，才走出教室。剛到樓下就發現，許沉就靠在樓下的樟樹下。
餘笙走了過去，就見許沉擡起頭來，“把你的期中考試卷子拿給我看看。”
餘笙半天才反應，扭扭捏捏的從書包裏面拿出試卷遞給他。
許沉接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餘笙小心翼翼的盯着他的臉色，發現他臉上沒有出現嘲笑的神情，頓時就放松了下來。
“雖然你沒有我那麽聰明，但是也不是那麽不能救的，以後每個星期天抽一上午出來我幫你看看題目。”
說完兩個人就這麽沉默的走着。
這件事情沒有給餘笙打擊太久，經過許沉每個星期的複習和努力，餘笙的成績終于爬上了班裏前十。
考完試那天，剛好是聖誕節，餘笙回到班上，班裏吵吵鬧鬧，由于節日的到來，考試又剛剛過去，大家的心情都比較愉悅。
剛坐到位置上，就發現有個餘笙不大熟悉的男生，手上提着一個小禮物盒，有點羞澀的走到她面前“聖誕快樂。”
餘笙措手不及，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不能要的。”
“沒事，就是一個蘋果而已，圖個吉利罷了。”說着就塞進餘笙手裏。
餘笙無法，只能作罷。
導致的結果就是餘笙抱着一大推禮物盒回家，班裏的男生見餘笙接受了別人的，不甘示弱，一股腦的都往餘笙桌子上塞，弄的其他女生羨慕不已。
餘笙抱着一大推禮物往校門口走去。
“沉哥，那是不是你看上的那個高一的，她還挺受歡迎的，收到這麽多小禮物，和你有的一拼了，不過你真是暴殄天物，這麽多禮物，你就這麽扔了，真是暴殄天物啊。”章以辰說完一臉痛惜。
許沉卻沒有理他，“今晚酒吧我不去了。”
“別呀，沉哥，都是因為有你在，才辦的這個聚會，你不去，怎麽能行。”章以辰在後面哀嚎。
果然啊，英雄難過美人關。
餘笙走着走着，就突然感受到有人提溜着她的領子，她勉強擡起頭，就看見許沉站在她面前。
“小笙，你這麽受歡迎啊，不像哥哥我，孤苦伶仃，都沒人送給我。”許沉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擡頭仰望天空，好像是不讓眼淚流下。
“我送給你。”餘笙不忍心的說道，說着想放下手上的禮物，去給他買。
“我想要你手上的這些，你不會是不舍得吧，只有一份禮物，看着更凄涼啊。”許沉接着憂郁。
餘笙一臉糾結，畢竟是別人送的，随便給人了是不是不大好啊。
“可這些是別人給我的，這樣是不是不大好。”餘笙糾結的說道。
許沉卻不等她反應，直接從手裏拿過去。
“走吧，小笙。”許沉嘴角微翹起的走在前面。
走到一個櫥窗的時候，餘笙停下了腳步，盯着那個聖誕樹看着。
“你看這個聖誕樹真好看，樹頂上面的無臉怪真可愛。”
餘笙盯着這個接着說道“你知道無臉怪的寓意嗎，它意味着守護，一生一世永不離。”
許沉眉間一動，看了這個無臉怪一眼“醜死了，有什麽好看的，走吧。”
餘笙念念不舍的轉開了目光。
“上去吧，今天在家就別出去了，晚上好像要下雪了。”許沉說道。
“嗯，聖誕快樂，哥哥。”餘笙乖巧的說完就上樓了。
等不到餘笙的身影之後，許沉走到垃圾桶旁邊，随意的将禮物一股腦的扔進去，利落的轉身離開。
餘笙回到家的時候，準備就躺一會兒，結果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餘笙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多了。
卻發現一條未讀信息，九點多發的。
餘笙沒有反應過來，手指已經下意識的點開了。
一行字蹦開了。
“外面下雪了，記得看。”
兩個小時之前發的。
天啊....
餘笙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立馬跑到窗邊掀開窗簾。
雪下了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外面的樹木都鋪滿了一層雪，在路邊的照耀下，好像還在反着光。
但是都不及中間的那個聖誕樹亮眼。
也許是心有靈犀，許沉這時候突然擡起頭，兩個人視線就這麽對了上去。
餘笙立馬拉上窗簾，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悄悄的打開門，确定父母睡了，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這是餘笙這輩子最心虛的時候。
外面下着大雪，只有路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許沉靠着路燈，點了根煙在抽。
空氣裏面彌漫着尼古丁的味道。
餘笙捂着嘴，上前輕輕拍掉了他頭上和衣服上的雪。
他仰頭，吐出一口霧。
腳邊零零散散的煙頭，也不知道他淋了多久，身上一點溫度沒有。
她下來的匆忙，頭發披散着，只穿了一個連體的卡通兔子睡衣，看起來軟萌軟萌的。
夜裏寒氣濃重。
摸了摸她的頭“小笙，我給你準備的聖誕禮物，喜歡嗎？”
那幅樣子，就像是他做對了事情，就像向家長讨糖吃的。
“嗯，我很喜歡。對不起，讓你等這麽長時間。”餘笙愧疚的說道。
許沉靠近她，光線照在他的下半部分側臉上，鼻梁挺秀。
“我不想聽對不起，你給我抱一下就行，就當作你的聖誕節禮物，好不好。”許沉說道。
他拉過她的手，掌心攏住她的指尖，把人一把扯了過去。
從過去到現在，從來沒有和一個男生這麽親密接觸過。
她自己都沒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能容忍許沉這麽多出格的舉動。
明明之前她只認為他是哥哥而已。
雪還在下着，餘笙一哆嗦，才反應了過來，想抽出自己的手。
“你說，下着雪，我們一起淋着，是不是此生真的可以共白頭了。
許沉也執拗起來，死死捏着餘笙的手不放。
“我現在，沒考慮...這種事情。”
“能不能別說這種話題，我覺得我們太小了，而且我把你當成我哥哥，我們都沒有辦法對自己的未來做出保證，太突然了，這樣...真的不合适，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餘笙低低地說着，好像情人間的耳語。
許沉沉浸在這種感覺裏，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看樣子應該是沒怎麽聽。
“你趕快回去，吃個感冒藥，多喝點熱水，我要上去了。”
“等一會。”許沉走到那棵閃光的聖誕樹面前，拿到了挂在上面的一個禮盒，“這才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盒，別人有的，我們小笙都會有的。”
許沉慢慢說道“我遲早不會只是你的哥哥。我有足夠的耐心，你現在可以不接受我，我可以等着你。我們一起考A大。”
A大是本市最好的大學。
這樣我就能彌補這幾年我缺席的的時間。
我會慢慢變好，然後奔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