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餘母慢慢許沉,餘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怕媽媽因為之前的原因對許沉說出傷人的話。
“謝謝你,又救了我的女兒一次。”餘母看着許沉感激的說道。
“只是順路罷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在自己同學遇到危險的時候袖手旁觀的。”許沉記着餘母之前說的話,說出來的話客氣而疏離。
之後再也沒有了言語。
“這位同學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餘爸上前說道。
拍了拍許沉的的肩膀。
“叔叔不用了,等一會會有人來接我的。”許沉客氣的拒絕道。
“那你等一會自己當心一點”餘爸不在多言。
餘笙在快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許沉。
她突然感覺這個少年太孤單了,她知道他的父母因為職業特殊不在家,所以在許沉拒絕餘爸送他回家的時候,餘笙選擇了沉默。
她知道這個男孩的自尊心不允許別人同情他,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許沉站在原地,看着汽車漸行漸遠。
直到有人拍了一下肩膀,許沉轉頭就看到章以辰氣喘籲籲的彎腰站在他的身後。
“沉哥,你沒事吧,這麽裝逼的事情都不帶我一起。”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許沉直接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剛剛餘笙給我發信息,讓我來接一下你。”
沒想到許沉聽到這句話臉色直接就黑了,“你怎麽有她聯系方式。”許沉盯着他問道。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是姚璐璐和她說的。我大晚上不辭辛勞的趕過來,你就這麽對人家。”章以辰說完一臉的心痛。
“哦。”許沉說完就徑直朝前走着。
章以辰有點懵逼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發什麽呆,不是說來接我嗎,車子呢。”許沉邊走着邊向後招手。
“好勒,沉哥。”
章以辰麻溜的騎上自行車追了上去。
“就這?”許沉一臉嫌棄。
“快上來,沉哥,我帶你去兜風。”
許沉嘴裏說着不願意,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坐了上去。
他突然覺得有個這樣不大聰明的兄弟在身邊,也挺好的。
籃球場內
“沉哥,接着。”隊友賣力的運着球,将球傳向許沉。
許沉接了過去,一個二分球就投了過去。
場上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那個球。
球卻在半空中落了下來。
場上一片寂靜。
對于像許沉這樣的老将,不可能這一球差這麽多。
許沉沉默的在一旁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自己的手。
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他的手臂好像失去了自覺,突然的麻木。
而且這種突然手臂失去知覺的情況出現的不止一次了。
許沉皺了皺眉,心裏隐隐有些不安,卻沒有放在心上。
“沉哥,沒事的,可能你只是太累了。”隊友們過來說道。
“你們懂什麽,沉哥這是故意讓哥對面一球,知道這叫什麽嗎?是□□裸的嘲諷。”章以辰大聲的說道。
許沉突然站起來,對着替補隊員說道,“你來吧。”
衆人靜靜的看着許沉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僻和凄涼。
“時間過的好快啊,再過差不多一個月就要高考了。”胡微盯着學校牆上的倒計時說道。
餘笙內心晃了晃,是啊,這麽快了。
“我下個學期就要去別的學校進修了,恐怕得到高考的時候才能回來了。”
餘笙笑了笑,“你要加油啊,我們各自努力,然後在頂端相見。”
聽到這句話,胡微感覺自己沒那麽傷感了。
是啊,現在的離別也不過是為了以後遇見更好的對方。
醫院裏,章以辰在角落來回的走着,時不時的看一眼,坐在椅子上沉默看着手上報告單的許沉。
那張報告單上腫瘤兩個字刺傷了兩個人的眼。
終于章以辰再也忍不住,使勁撓了撓頭發,說道,“沉哥,你打算怎麽辦,就這樣一直瞞着嗎,你不知道現在你要做的是放下所有的事情去積極治療嗎。”
章以辰說完,忍不住紅了眼。
他不知道為什麽沉哥要受到這些磨難,他一個人生活這麽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件事你先瞞着,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餘笙。”
“你這種情況還要怎麽瞞,你到底在意過自己沒有。”章以辰突然聲嘶力竭的吼道。
許沉垂着頭,看不清他的神色,半響才輕輕地說了一句,“這件事算我求你了。”
章以辰渾身一震,慢慢的平息了心情。
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答應我高考完之後一定要立馬和你爸媽說,去醫院治療。”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許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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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下課
姚璐璐多遠就看到章以辰在樹下面等着,她飛奔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他們在那次游樂場之後就差不多已經默許了這樣的相處方式。
可是章以辰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抱她,沉默了半響說道,“明天晚上我們舉辦了一場聚會,你和餘笙一起來吧。”
“是畢業晚會嗎?餘笙之前還說要給許沉加油鼓勁呢。”姚璐璐興高采烈地說道。
“璐璐,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章以辰突然問道。
“當然啊,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章以辰抱緊了姚璐璐,他真的怕了。
會所大門前,
“璐璐,你說我這個禮物真的行嗎。”餘笙有點緊張。
“你自己親手編了一個手鏈,他肯定得感動死啊。”姚璐璐寬慰道。
兩人推開房門,卻在推開房門的瞬間,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
餘笙緊緊地看着坐在沙發的許沉,他的左右手邊上靠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生,其中一個人在看到餘笙的到來,還挑釁的用自己豐滿的胸在許沉的身上蹭着。
許沉卻沒有任何不滿,還伸手摟着旁邊女人的腰肢。
另一只手還夾着一根煙在抽着,餘笙看到了他煙霧缭繞的後面那冷漠的表情。
她這一刻才發現,自己好像是真的出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餘笙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卻緊咬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
姚璐璐上去想找許沉理論,卻被章以辰一把拽住,拉去了外面。
餘笙慢慢的,若無其事的走上前,将自己的禮物遞給許沉,“這是我親手做的手鏈,一定會保佑你旗開得勝的。”
餘笙就保持着伸手拿着禮物遞給他的姿勢,許沉卻沒有半點動靜,眼睛都沒有擡起來一下。餘笙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倔強的不肯收手。
在無聲的對峙中,許沉終于擡起了眼,說出來的卻是涼薄至極的話,“是不是我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自己對我很重要,就一根破手鏈,你以為誰稀罕。”
“就是,拿這種東西糊弄我們沉哥。”旁邊一個女生說道。
說完還示威的嘟起嘴唇朝着許沉的嘴唇親上去,這時許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微微的一個側頭,那個吻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那個女生有點遺憾,畢竟今晚難得能這麽近距離的接觸許沉,這是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我這次高考完之後要去國外讀書,可能再也不回來了,我也沒必要在和你糾纏了。”
“那你之前說的都是假的?”餘笙質問道。
“只是玩玩而已,誰會當真。”許沉滿不在乎的說道。
餘笙說着這話,握着煙的手垂了下來,死死地捏着那根煙,來年燙到手都沒有感覺道。
餘笙笑了起來,将禮物扔放在了桌子上,“那我就祝你以後前程似錦,一帆風順,我們...就當從來都不認識吧。”
說完之後,餘笙決絕的轉身,可是眼淚卻在轉身的一瞬間落了下來。
她終究還是沒有放下,做不到那麽灑脫。
但是她的自尊心告訴她即使這樣也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淚。
是他先背棄了他們之間的約定的。
餘笙推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姚璐璐一臉擔心的在那等着她。餘笙扯了扯嘴角,她很想笑着說,
“別擔心,我沒事的。”
可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小笙,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不要在忍着了。”姚璐璐抱着她說道。
包廂內
“你們都先回去吧。”章以辰對着包廂裏面的人說道。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章以辰才對許沉說道,“人都走了,別裝了。”
許沉這才有了反應,脫下了沾了劣質香水味的外套,使勁的擦着被親的下巴。
然後雙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剛剛被丢在一邊的禮物,将手鏈帶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說這個手鏈好看嗎?這可是她親手給我編的。”許沉擡起頭笑着說道。
寶貝的仔細看着那條手鏈,可是他卻感覺眼前越來越模糊,
“這次又是我先丢了她,我又把她弄丢了。”許沉說着說着聲音就哽咽了起來。
“你不知道我夢裏想過了多少次和她白頭偕老的樣子,可是真的好遺憾啊,明明不想失去,卻又無能為力。”說完這句話,許沉哭的就像是個孩子。
“沉哥我去和她說,說這一切都是演的,說你你很喜歡很喜歡她,說你這一切都是為了她考慮。”章以辰紅着眼說道。
他頭一次見到許沉哭的這麽難過。
“我在最無力的時候,遇見了這輩子最想守護的人,我真的很差勁,我只希望她可以長命百歲,沒災沒禍,可以遇到比我更好更值得的人。”
章以辰從來沒見過向來情緒冷淡,自負且不羁的許沉這麽狼狽。
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鄭重的說道,“好,沉哥,我不讓任何男生靠近她,我替你守着她,等着你回來。”